179 汾王妃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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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9汾王妃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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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实倒是想赶紧跑掉,脱离这个是非窝呢,可他刚挪动脚步,就被清华一大声喝住:“站住作死奴才,这是要去给谁报信呢?”

    刘畅和秋实小心肝都颤了一下,刘畅道:“我本与人约好今日要谈生意,现下成了这样子,怎么见人?少不得叫他去和人说一声。”想想要叫清华不发声,就是要叫她不得闲,于是又发力去拖她:“你只顾管他作甚,我问你话你还不曾回答你到底说不说?不说我们就去找你家人评评理,看你自进了我家门都做了些什么”

    清华本已是打了退堂鼓,见他又扯过来,实躲不得,又实害怕,只好虚张声势,威胁他:“刘畅你敢你再敢动我一根头发丝试试,我一定去宫里头,我也不要这张脸了……”

    刘畅“呸”了一声,骂道:“我还不要命了呢正经公主娘娘也没你这么不知轻重……到底是谁说?你说不说?不说我定然休了你”却是没有再动手了,只暗自盘算,得弄件事,把清华痛脚抓手里才好。

    “你敢我才先出了你”清华只不说是谁说,奋起反抗,她越不说,刘畅越怀疑与萧越西脱不开干系。

    二人那里纠缠不清,秋实趁机跑了出去,三拐两拐,奔至半途中,远远看见一个像是牡丹身影与个年轻男子说话,随即跟着那男子走了。立时迭起脚去追,没追上,打探无门,只好折回去报信。彼时刘畅与清华已经停止练武,只修炼口才。

    刘畅见秋实回来了,心急火燎要将清华撇开,一问究竟,怎奈清华发现他心急,偏就不放,二人便呈胶着状态,谁也奈何不得谁。几个嬷嬷也不劝,只一旁袖手看着,谁都晓得这二人是轻易离不掉,看着不出大问题就好。

    闹到天将要黑,二人都腹中空空,没了精神,方才借着下人相劝,各各回去。刘畅听秋实报了,气得晚饭都吃不下去,心急火燎地一打听,这才得知二郎、五郎有人插手暂且保下了。保人不是别,又是朱国公府,立时便想到与杜夫人分不开。一时就有些烦躁,又是朱国公府,又是萧家,还答应了他,也不知那死女人到底背后答应了多少人条件?果然好得很

    正咬牙切齿,想赶天黑关闭坊门前施展下一步行动,又听说魏王府来了人。【虾米文学虾米文学来却是魏王世子妃,到底是娘家人,拐弯抹角地将戚夫人和刘承彩噎了一回,又训刘畅,清华得意得很,刘畅不得已,忍气吞声,一拖错过了佳反应时机。

    且不说刘畅这边如何成了一团乱麻,牡丹天微微亮就汾王府外头候着,守了一日不曾守到,倒是张五郎和秦三娘都分别派人来会过了她。第二日一清早,她又王府外守候,一边来回踱步御寒,一边低声与贵子说话打发时间,不多时忽见一个穿着褐色圆领袍子麻脸汉子骑马过来与贵子打招呼,审视地看了牡丹一眼,贵子忙跟了他立墙边低声说话。

    二人说了一回,那麻脸汉子留原处,贵子过来叫牡丹:“娘子,这位是金爷,这次事情多得他襄助。万事齐备,只欠东风。”

    牡丹大喜,忙整了衣衫,上前去谢,金爷目光锐利地看着她,还了她礼,将一叠纸递给她,道:“某已将所托之事数办妥,适才已然道与贵子知晓,郎君不用多谢,这本是某欠下人情。”然后扬长而去。

    牡丹津津有味地翻看着手里纸张,戏谑道:“虽则得了张五哥他们襄助,但若非你请动了内卫,也不会如此顺利。你这样能干人,怎会卖身为奴?你若是去跟随个王侯将相什么,不说飞黄腾达,也比跟着我强。”原本是想将雨荷配与他,但越看贵子得力表现越是不敢开口了,说不定又是个装。

    “这些人看不是小脸面,还是将军情分。”贵子笑道:“至于小,出身本就卑贱,要说王侯将相,将军可不是将?护得您周全,将来将军可不会叫小吃亏。”他欠,可是蒋长扬三条人命,说不得,说不得。

    牡丹微微一笑,越发想念蒋长扬。忽听清脆马蹄声从街口处传来,紧接着车轮粼粼声响,她立时振奋了精神,回过头去睁大眼睛看着,但见二十多号人马簇拥着一张双马拉乘大车对着自己这边行了过来。

    牡丹愣了愣,随即狂喜,不假思索地迎了上去,大声喊道:“民女何惟芳求见汾王妃”

    看见有人拦道,便有侍卫上前凶神恶煞地驱赶,贵子挡牡丹面前,牡丹只是跳着脚大声喊,仗着贵子掩护,身形灵活,左冲右突一直往前头去。

    马车停了下来,少倾一个垂髫侍女走过来,审视地看着牡丹道:“哪里来浪荡子竟敢如此无礼,冲撞王府仪仗王妃命打二十鞭子扔出去”

    浪荡子?牡丹突然想起自己上唇处还贴着小胡髭,立时手忙脚乱地扯了一把,也不管扯干净没有,只厚着脸皮大声道:“我不是浪荡子是王妃自己说我是她小朋友,邀我来府里做客我姓何,上次是跟着白夫人去福云观,烦劳这位姐姐替我和王妃说一声。”

    那侍女早得了吩咐,一边看着牡丹脸上残留半边胡子忍着笑,一边故作严肃:“好大胆子王妃说了不认得你”

    牡丹睁大眼睛,一边躲避来拿她人,一边大声道:“外面人都说王妃体恤下情,古道热肠,常救人于危难之中,我这才来,如今看来,却是假也只是沽名钓誉之辈打了也好,叫我认清了才好。”

    汾王妃车驾里听见,倒笑了,与身边侍女道:“还是一样胆大妄为,莺儿你去领她进府。”

    莺儿跳下车,喝住揪着牡丹侍卫,掩嘴笑道:“这位长着半边胡髭,不知是男是女小郎君,王妃问你,你认清楚了又怎样?”

    牡丹听她这样问,心中大定,伸手将另外一撇小胡髭撕下来,老老实实地道:“不怎样,我就是想引起王妃注意,听我一言。”

    莺儿笑道:“你倒是老实。王妃要见你,请随我来。”

    牡丹看了贵子一眼,将怀里纸张数递与他拿着,转身随莺儿进去,一间小小花厅坐下来候着。

    约莫过了两盏茶功夫,便有人来领牡丹入内,七拐八弯,入了一间华屋,但见正中蜀锦七彩地衣花团锦簇,上头压着兽头银鎏金香炉吐纳芬芳,四边帐幔低垂,一架素白屏风前设着张美人榻,榻上歪靠着正是汾王妃本人。

    牡丹上前行了礼,汾王妃淡淡叫她起身,道:“我原定要元宵节观灯才回,你怎知我今日回来?”

    牡丹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实不相瞒,一直就守着,昨夜里是歇这附近邸店里,就想撞个好运。”

    汾王妃也不问她到底为了什么事,只问:“为何不让白夫人领了你来?或是递上名刺等我通传?何必去闯我仪仗?就不怕被打了扔出去么?”

    “阿馨她身体不好,养胎,不敢劳动她。等您召见,又恐误事,让兄长受罪。敢大胆闯王妃仪仗,一是久旱逢甘雨,喜而忘形,二是知道王妃心善,不会与我计较。后来大胆说那些话,也只是听说您忘了我,仗着您心善,故意想引您注意,希望您见着了就想起来啦。”

    “呵……”汾王妃哂笑了一声,道:“小嘴儿挺会说,我要是惩你,倒是我不心善了。罢了,小朋友,你寻我何事?”

    牡丹忙将当日发生事情说了一遍,汾王妃道:“你是说你家是冤枉,被人陷害了?”

    牡丹点了点头。

    汾王妃慢吞吞地道:“可是据我所知,那事儿证据确凿,想要翻案那是万难,你是欺我不知实情,特意来引我替你去冲锋陷阵得罪人?你心疼你朋友阿馨,心疼你家人遭罪,为何就不感念我也曾帮过你忙?”

    牡丹一时沉默下来,虽然她靠着秦三娘、张五郎、内卫、李荇等人相帮,已经将事情大致经过弄清楚了,关键地方有了充分证据,可是还需要一个人承头将它揭出来。到底牵扯到这么多人,民告官,就算是一时告到了,解了一时意气,也是后患无穷。之所以找上汾王妃,就是想找一条折中,对何家好解决办法。汾王妃是蒋长扬信任人,也是她能想到合适人,既然不行,那便只有走另一条路。

    想到此,牡丹抬头笑了一笑,强忍着想要继续苦求,朗声道:“王妃说得是,谁都不容易。谢谢您上次帮了我,这次又拨冗见了我,听我唠叨这半日。为难您了。”说完望着汾王妃深深一礼,便要告退。

    汾王妃见她果然要走,道:“慢着,你既然言之凿凿说你家兄长是被冤枉,应该有证据吧?你苦守这几日,空跑这一趟,难道就甘心么?不怨我?”

    牡丹苦笑道:“我会失望,但绝不会怨您。”她从来不是那样人,至于证据,没有十足把握,她怎敢让它出现?

    汾王妃垂眸不语,挥手让她离开。见牡丹离开,莺儿便问汾王妃:“王妃为了她匆忙赶回来,为何见了她又什么都不做就叫她离开?”

    汾王妃泰然饮茶:“且试她一试,蒋大郎千里传书求我,我总得看看他目光如何,看她配不配。你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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