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章婚前综合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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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蒋重怎么想,牡丹与蒋长扬定亲一事有条不紊地进行,纳采,问名,纳吉一一顺利进行。【虾米文学虾米文学蒋长扬果然说到做到,什么都不要他准备,只到了纳征前一日,方去了朱国公府问他要通婚书。

    蒋重沉着脸道:“你请函使,副函使是谁?”

    蒋长扬微笑道:“是二堂伯家两位哥哥。”

    那二人都有官职身,仪表堂堂,正是担任函使,副函使佳人选。蒋重想得到也只有这二人,听到蒋长扬竟然不经他就请动了这二人,虽然生气,却也没话可讲,忍住气将早就写好文书递给蒋长扬,道:“你好自为之。”

    蒋长扬见他写好了通婚书,心情很好心收过了,又往后头去见老夫人,哪知老夫人还生气得很,不愿见他。蒋长扬一笑,转身就走。他本意是不管如何,他到了这里,总得问候一声,省得有人说闲话,也是为了牡丹计。既然不肯见,那便罢了。

    他到得外头,忽见正开得灿烂桃花树后闪出一人来,行礼笑道:“哥哥大喜。”却是已经高中了蒋长义。虽然他已经中了明经科第五名,又有萧家替他打算,来日得个一官半职简直不话下,但他还是很低调地穿了件灰se家常半旧袍子,笑容谦和,言谈举止让人挑不出半点错来。

    蒋长扬饶有兴致地打量了他一回,道:“恭喜你了。我早听说了你高中,只是这段日子都很忙,故而不得恭贺。”说着从腰间取下一个上好羊脂y挂件来递给蒋长义:“这是贺礼。恭喜你双喜临门。”

    蒋长扬平日里不爱带这些东西,既然随身带着,那便是早就备下。蒋长义一愣,随即微微红了眼圈,低声道:“哥哥,我正要送你贺礼,却先收了你贺礼。我没什么好东西,就只有前些日子与一众朋友打赌,得了件彩头,是前朝翁仲y质上好,你带着辟邪。”说着将只xia锦盒塞入蒋长扬手中,不等蒋长扬说话,慌慌张张地走了,一副唯唯诺诺心谨慎到了极点样子。

    这个兄弟,可真是让人不好说……蒋长扬微微摇了摇头,大步走出朱国公府。【虾米文学回到家中,王夫人正检视明日纳征要用之物,见他进来,一一点给他瞧,楠木做礼函,长一尺二寸,法十二月;宽一寸二分,象十二时;木板厚二分,象二仪;盖厚三分,象三才;函内宽八分,象八节。【虾米文学又有扎缚礼函用五se线,封题。

    王夫人见蒋长扬笑了,微微得意地道:“我跟你说,明日送聘礼可有讲究。前头是押函细马两匹,次函舆,然后是五se彩,束帛,钱舆,猪羊,须面,野味,果子,酥油盐,酱醋,椒姜葱蒜。次序半点lan不得,也得统统放入舆中,不能随意露外头。”

    蒋长扬只是笑,轻轻摩裟着手里礼函,过了明日,何家回了答婚书,牡丹便是他啦,谁也抢不去。王夫人见他那样儿,有些眼红,忍不住拍了他头一巴掌:娶了媳妇就忘了娘。”

    蒋长扬放下礼函,扶住她手,低声道:“娘,以后我们一起孝敬您。”

    王夫人叹了口气,笑道:“你义父过两日就要到了,我呢,等到明日纳了征,就请人给你们占卜请期,把日子定了,我才安心。”她自己婚期是定四月,以后她就要住到别人家里去了。蒋长扬不由一阵沉默,说不出心里感受。

    王夫人假装没看见他难过,调笑道:“哎呀,你一个人住还害怕呀?为了你以后不孤单,我和术士商量一下,给你往前头挑个好日子,把媳妇儿娶回家呗。你看如何?是五月好呢,还是六月好?”

    蒋长扬倒被她逗得笑了:“哪有那么?丹娘说把该准备都准备好,成亲还是想等她爹爹大哥们回来,算着日子好定八、九月,看看那个时候有没有好日子。”

    王夫人有些发愁:“依她这样说来,难道她爹和哥哥回来迟了,你们这亲就不成了?”话音未落,就被蒋长扬将一枚栗子塞进嘴里去,恨道:“你不许

    王夫人恶作剧地哈哈大笑:“我又不是金口y言,说了就算。左右已是跑不掉,你慌什么?”

    蒋长扬微微红了脸,埋头去挑聘礼这才将王夫人注意力转移开去。

    且不说他母子二人这里安排第二日事宜,何家也忙个不停。准备第二日要设床,几案,香炉,水碗,银刀,要招待函使酒饭,要送给函使衣服和布匹绸缎等物。一应事务俱全,牡丹有些紧张地xia院子里头来回走动,围着她那几株牡丹花折腾来,折腾去,岑夫人看不惯:“你慌什么?还没到该慌时候呢。”

    牡丹只是笑,她们怎能理解她心情?近来仿佛做梦,一切都顺利甜蜜得不成样子。过了明日,他和她就相当于登记了,有了法律保障。她后半生,就和他紧紧相连了,她怎能不紧张?

    岑夫人轻轻叹气,一手拥过她:“别慌,别慌,都是这样过来。他既然舍得下那些繁华,将来就一定会对你好。”

    牡丹一阵心热。蒋长扬虽然没有告诉她,皇帝怎会同意了这桩亲事,但她从贵子那里知道,蒋长扬此番出去,是立了大功劳,按例该得奖赏,但他什么都没得到,事后皇帝也好长一段时间待他不冷不热,她可以想象得到,他为了这桩事付出了多少。

    岑夫人见她沉思不语,晓得她又魂飞天外了,与薛氏等人对视笑了一回,撇了牡丹院子里,自去了。牡丹看着墙角桃花发了一回呆,恕儿过来附她耳边低声道:“娘子,今日天气这般好,你不出门去走走么?”

    天se已然近晚,还走什么走?牡丹见恕儿笑得鬼头鬼脑,心中明白,给了她一个爆栗,回屋取了个xia包裹,整了整衣衫跟恕儿往角门去。远远就瞧见蒋长扬那里探头探脑,等都等不及样子,便含笑过去轻声道:“你怎么又来了?叫我娘瞧见又是一顿好说。”

    这人现越来越黏糊,三天两头不是往这里跑,就是去芳园路上等她。又撺掇她芳园过夜,他好与她想说多久话说多久,偏岑夫人和林妈妈如今盯得极紧,根本不容许她与他单独呆到半个时辰以上,不要说让她留宿芳园,宁肯她每日来回奔波,也要bi着她天天回家。

    蒋长扬见牡丹笑得眉眼弯弯嘴儿红通通,恨不得噙住了使劲咬上一口才过瘾。偏生此地此情不合适,无法下手,心急难耐,虚火上升,一边将牡丹扯过去,一边不满地道:“什么叫我又来了?你是嫌我来多了?”

    可真会抓重点,心眼也够牡丹忙笑道:“你怎么才来呀?我等你好久了。”

    蒋长扬一声笑出来:“这就对啦”然后盯着牡丹只是笑,夕阳下牡丹肌肤如y,半点瑕疵也不见,乌发盛容,笑容甜美,实是越看越爱。他左右张望了一番,伸手摩裟了牡丹唇瓣一回,又满足地放自己唇上吻了吻,含笑道:“我天天都想见到你。恨不得马上就是八月。”

    牡丹被他孩子气似举动逗得心头软软,将藏身后xia包袱拿出来递给他:“诺,说过给你做。”

    蒋长扬打开包袱,见是两双袜子并一个大红se绣老虎肚兜,一套亵衣,想到牡丹坐灯下为他一针一线a劳样子,心里头一阵甜蜜,甜得发颤。笑眯眯地看了一回,柔声道:“你辛苦了。都叫你少做点,你偏不听,累吧。”一时瞧见牡丹粉蓝s衫里头露出石榴红绣五彩鹦鹉绫子抹胸,雪白肌肤闪耀着羊脂y般细腻柔润光彩,手里捏着那套亵衣,不由呆了去。

    牡丹认真道:“不累,我针线不好,你别嫌。”却见蒋长扬看看那套亵衣,又看看她,总往她领子里瞟,目光幽暗难测,一时红了脸,呸了一声,骂道:“再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下来。”又去夺那套亵衣,“不要脸,别穿了还我”

    蒋长扬死死抱住不放,牡丹无奈,只得去掐他眼皮:“你越来越不要脸了。”

    蒋长扬被她身上香气和热气烘得心跳如鼓,一时扔了手里包袱,紧紧握住牡丹两只手,半是央求半是命令语气:“丹娘,我问过了,六月二十六是今年好日子,我们婚期就定那天如何?”

    牡丹一愣,笑道:“还没纳征你就忙着请期,我们说过要等我爹和哥哥们回来。”

    蒋长扬很不高兴:“他们到时候一定会赶回来。”

    牡丹察觉到他情绪变化,轻轻皱了皱眉:“我娘说,往年里回来早也要七八个月,多则年余,现已是三月,仍不见他们来信,可见是要多花些时候才能回来。再说了,四月里我要参加牡丹花会,要花去许多时候准备,有些忙不过来,等到八、九月份不是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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