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 第 1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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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苑娘只管备饭菜的事, 多来了几个人,倒是多添了事,这几家也就这两天刚到,还没正式上门拜访, 今日来了肯定会带礼, 回礼就得提前备上, 省得临时慌手脚。三姐一把字练完,就带明夏去小耳房里拿出瓜子花生点心等物搬出来, 拿纸包封, 这是每家皆要随一份的, 来几家就准备几份。
等到午膳备好,前面膳桌摆上, 旁管事没来,南和来了, 他来传话, “爷说今日来的都是家里当家的,他出面招待了即好, 就是等到送客, 还请您去前面一趟,和他一起送送客人。”
“好。”有这种露脸的机会, 苏苑娘极愿意。
“客人带礼了?带的什么礼?”旁管事没来, 苏苑娘便问南和。
“这个小的没细看, 您等等, 小的这就去问, 问完了给您回。”南和一听,忙道。
若说前面南和对这小主母还有诸多猜测,现眼下却是清楚不过,爷是打算把管家的事全权交给主母,往后是不过问了,南和跟着小伯爷,也知他们家爷的眼睛不只只在临苏,往后他们是要往高处走的,听爷露出来的口风,主母也要跟着他一道往上迁,南和这厢更是不想在主母这弄出什么不快,耽误了自个儿前程,是以这段日子他对主母分外殷勤,就是不是他的事,他也能揽到自个儿身上替她跑腿。
“那你跑一趟。”想来旁管事这时不得空,既然有人用,那用用也无妨。
“是,小的这就去。”南和弯腰行礼,迅速退下出了飞琰院。
三姐在门口候着,看着南和出了门,等到人走远了,她回头与娘子道:“娘子,南和哥可比我能跑的多了,我们可不能输给他,娘子,您回头有事还是吩咐我去办罢,我不嫌费脚,少练一页字即可。”
三姐犹不死心,明夏扭过头去偷偷笑,苏苑娘脸带淡笑,淡声道:“你想跑也行,字可不能少练。”
“也要得,”能不憋着就好,字这个事看来娘子也不打算放过她了,那从命就是,三姐忙不迭回道:“那我跟着南和哥去,等他问明白了我就带信回来?”
苏苑娘略略沉思了片刻,道:“也行,你去了问一下,当家对那第一家到的是怎么个打算,让南和帮你问一下,我这边也好准备回礼等。”
“知道了。”三姐身一福,脚后跟一转,欢天喜地去了。
三姐很满头大汗地回来,生气蓬勃地与苏苑娘高声道:“娘子,姑爷说了,您要是看中了小马,小马就留下,我们家回几匹贵重的布,两三样贵重的金银器具;没看中的话,那就不要了,给点随礼打发了就好了。”
近身侍候的明夏忙看向娘子。
“那就给这家准备好随礼。”苏苑娘与明夏道。
“娘子,不要小马儿啊?”三姐掩不住地失望。
“嗯,再看看。”
“再看看?”三姐不懂。
“现眼下不能要。”岭北这次来临苏是破冰之行,看常伯樊的意思,也不会让人空手而回,是以岭北备的礼,可能还是会送到府里。可苏苑娘不想做那个破例的人,让常伯樊临时更换打算,兴许结果别无二致,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出入,但例外太多了,就会出意外,苏苑娘但愿在多数情况下,常伯樊是常伯樊,她是她。
这一世,她无依赖他之心。
“诶。”三姐还是不懂,但不懂不妨碍她听苏苑娘的,她听到以后小马儿可能还是会有就很高兴了。
前面不知在说什么,用过午膳也没消息,苏苑娘不便去午睡,就支着脑袋靠着枕头在椅子暂作短憩,直到她打了一个长长的盹,把午觉补得足足的,方见旁管事过来禀报。
“夫人,客人们打算走了,当家让我过来请您过去一同送客。”
苏苑娘穿的还是上午那身衣裳,闻言起身,明夏通秋忙过来替她打理身上的饰物衣裳。
须臾,众人与她一起往前堂去,路上旁管事跟在她身边,快快把这半天前面所发生的事告知了主母。
“后来那几家亲戚一上门,屁股还没坐热,堂内就吵将了起来。小的听着,这几家家里当家的来意,就是为的恩科那几个名额来的。这几位别的家的爷说,此前事出突然,为赶考爷只考虑了临苏城里的家里人,他们能理解,只是好事不能老在同一处,同是常家人,他们希望这次爷能考虑考虑离的远一点的家里人,到时候怕事情出现的突然,想请爷现在就定下下一次去京的人家,到时候收到消息,也来得及及时赴考……”
说到这,旁管事声音压低了一点,他偷看了一眼主母的脸色,见她面容平静,便接着往下道:“岭北那家的来意也是如此,但后来的那几家说他们家与我们家早就没有了干系了,就着此事,大吵了一架,还是爷出面,把这事暂时安抚了下来。”
“暂时?”苏苑娘回头看了他一眼。
“是,暂时,爷说这等大事,他一人不能作主,还是像此前那样,族里各家出人,议事堂论事,一起定下一次的名额,这才让堂内之人作罢。”
旁管事的这番话让苏苑娘敛了眉头。
下一次的恩科不知是在什么时候,中了恩科的人前脚还尚未进临苏,常家人就迫不及待把心思表露了出来……
这些都是事。
前世有些事情没有发生,但新的事情已滋生。
“夫人?”
旁管事小心翼翼的喊声让苏苑娘回过神,她点点头,“我知道了。”
知道了什么?是他说的事还是……
旁管事不敢妄作猜测,忙回道:“是,今天前面的事情就是这些,您有要问的,您就说。”
“辛苦。”苏苑娘如此道,但没有问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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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和。”
“在。”
“去看看夫人过来了没有。”
“是。”
南和领命而去,常伯樊朝堂内的诸人拱拱手,笑道:“我叫内子过来送送众位亲人,还请诸位长辈兄弟再稍等片刻。”
此前常伯樊吩咐人去请夫人,诸人还以为他是让人去叫当家媳妇给他们送回礼,没想是真人前来,这厢几人面面相觑,正寻思着说话,此前一人舌战群人的常径连忙舔了舔干涩不已的嘴,先于众人道:“得弟媳亲自相送,是我们兄弟的脸面,谢孝鲲弟弟不介怀前世,待我们兄弟俩如自家亲兄弟一般,常径心中着实感怀,回去定与家父细说你对我们兄弟俩的关怀。”
就是来送个客,都让他扯上这些,那些将将与常径闹得翻脸的几家人顿时脸色铁青,齐齐愤怒地往常伯樊看去。
如若不是之前他护着这两兄弟,岂会给常径攀上他的借口?
老家主都明言了绝不承认的常家人,他是真想给认回来?当真是不孝。
有那极不快的,这厢心中已打定了主意,一出去就要拜访临苏城里的常家老人,好好细道细道此事。
总而言之,这恩科的名额的事绝不可能落到岭北手中。
等到苏苑娘到达大堂,就见到了两个迁怒于她的常家亲戚脸色不妙地朝她瞪来,苏苑娘不明所以,朝常伯樊走去,在他身边站定,方抬眼朝那瞪视她的人看去。
“当家媳妇既然来了,那老夫也不久留了,”堂内辈分最长的那位五旬老人,此前他正是迁怒瞪视苏苑娘当中的一人,这厢他勉强开口,道:“就此告辞。”
此人从汾州城而来,在汾州城也有一定的身份地位。早年本家当家纨绔荒唐,乃膏粱子弟,他作为族兄弟很是看不起来,与本家也少有来往,后来其子少年当家,倒是给他们分过两次族利,他还有点好感,未想有其父必有其子,这人的偏执与盲目像极了其父,听不进别人一句劝,当真是可恨,他也是看走眼了。
此厢他心存极大的不满,说话便毫不客气,一说告辞就要走,也未给苏苑娘说半字一语的功夫,提脚就往大门去。
“这位族爷,”刚走两步,他就听后面响起了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您稍等片刻。”
这位族爷迅速加快了步伐。
“当家,这位族叔可是生气了?”苏苑娘见人不停反快,抬头与常伯樊看去,“可是你得罪了人家?”
闻言,常伯樊挑眉。
我得罪了人家?夫人这话……
常伯樊朝前看去。
那厢,不想在名额未定之前就跟本家当家撕破脸的族叔当场僵住,回过身,竭力扯出笑容道:“侄媳妇可是有什么误解,贤侄可没得罪老夫。”
“是了,”苏苑娘颔首,不紧不慢道:“那如此,可是我得罪了您?”
她满眼好奇,微微偏头,作洗耳恭听状往这位族叔看去。
这一个两个,皆不是什么善茬。尤其一介妇人,居然棉里藏针,当真是毒妇,绝不是什么好女子,这族叔当场怒极反笑,道:“小当家媳妇,你这话说的,把没影的事说得都有影了,我怎么不知道你得罪了我?”
说罢,他似是看恶心极了般地看了苏苑娘一眼,随即转过头,板着脸朝常伯樊道:“贤侄,不是老夫作为长辈跟你多嘴,女子娴静少言方为良妇,往后你还是少让后院的人出来的好。” 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