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承欢知道这件事的时候，风波已经平息了。事情究竟是谁捅出去的还不能确定，所有对闻承欢有敌意的都是怀疑对象。

    承欢抱着一丝期望问系统：“无双，我能申请提前打开商城吗？”她到过仙侠世界，知道这世上有类似“真言卡”一类的物品存在。如果商城里正好售卖，她就可以买下，作用在江默希身上。

    “宿主权限不足，无法打开商城。”回答她的是冷冰冰的机械音。

    知道这事儿没得商量，承欢摊到床上装死。她是真的不想和那个人格分裂接触啊摔！

    无双也沮丧得很，自己什么都不能为宿主做。她转动自己的脑筋，总算想起另一件事，或许可以转移宿主的注意力。

    奶白色的软团子浮在承欢身旁，软声道：“宿主是打算这个世界就和目标任务在一起还是下个世界再开启？”两个人的约定在前，无双告知承欢她的姓名并以原声和她交流，作为交换，无双有权知道承欢的所有计划。

    承欢的眼神在无双没有察觉到的地方变了变，却道：“我当然是想现在就和他在一起了，只是我有办法让闻承欢的性格渐渐转变，却不知道主神认不认。”

    无双完全没察觉到这是个陷阱，还真心实意为宿主担忧了一下：“这个我也不知道，得问过主神才能答复你。”说罢，白团子的身影正要变模糊，却被承欢打断了。

    “你不是系统，或者不止是系统，”容色冷淡的美人从床上坐直了身子，眸光由刚才的平淡变为冷冽，盯着眼前看似毫无杀伤力的白团子。

    “你到底是谁？或者，”承欢斟酌着用词，“你到底是什么？”

    这些天，她明里暗里地套无双的话，对方的一举一动都表明她和系统是一体的，回答承欢的问题时也无意透露出“所有系统都不是随心所欲的，主神制定了严格的监察机制，违反规定的系统，情节严重者，直接被销毁”的信息，而这也是承欢敢摊牌的底气所在。

    承欢经历了这么多世界，早就问过系统，关于“委托者的性格合理转变是否被主神允许”的问题，当时系统的回答一如现在的无双，可她若是真的系统，便不该有这样的反应。

    承欢已经做好了被不知名物体攻击的准备，谁知眼前的白团子具化出的五官都皱成了一团，小嘴委屈地瘪了瘪，轻声啜泣起来。

    ？

    承欢顶着一脑子的问号。什么情况？她这个一直处在不明环境里、没准儿随时都会殒命的人还没感到委屈，对方倒是先哭起来了？

    只是承欢自己都不知道哪里来的怜惜，看着眼前白团子的惨状总是不忍心。

    她在心里长叹一口气，尝试着伸出手去触碰无双，却见白团子主动地向她靠近一点点，再一点点……

    直到窝在她的臂弯里。

    “好了，可以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了吗？”承欢无奈。哪怕对方突然拔剑相向她都知道该怎么处理，反而对这样娇娇软软的女孩子，她是真没辙。

    在承欢的安抚下，无双的情绪总算是平复下来，这才开始为承欢解释她这么做的缘由。

    “其实系统都是没有生命特征的高级电子产品，只能按照编好的程序运行，就连一些回复都是固定的。”承欢点头，之前一直是这样的，所以无双的不对劲才会逐渐引起她的怀疑。

    “但是主神的建议箱里堆满了任务者们的来信，他们控诉说这样的系统太冰冷了，让他们感受不到温暖。”

    “你们主神……挺民主哈。”承欢艰难道。任务者们要求也不少。

    “建议的数量之多引起了主神的重视，为了给员工提供更好的工作环境，提高他们的效率，主神又雇佣了一批刚刚开启灵智的生物，让他们附着在系统上。”

    “那这些生物的作用是？”承欢疑惑。她没发现无双有什么额外的用处啊。

    白团子羞涩地扭了扭身子：“和任务者们聊天呐！”

    ……

    我真是信了你的邪！

    白团子的表情却很认真：“我们附着到系统身上后，其实相当于取代了原本的系统，除了代码不变，其他的事情我们都可以酌情处理！”比如向上级提交申请，如果按照原来的制度，申请的批示只能按照提交时间来；可是在新制度下，如果系统和上级关系好的话，可以申请优先权。当然，这样的工作不计入上级系统的总工作量中，该完成的任务还是那么多。

    承欢抱着白团子的手臂都僵了一下：“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害得她提心吊胆，还以为身边混入了什么危险生物。

    无双幻化出的两只手臂轻轻搂住承欢的，怯怯地对手指：“零零捌是王牌系统了，它经验丰富，不像我还是个新手，我怕你嫌弃我……”

    零零捌正是承欢之前的那只系统。

    “那……”承欢几经挣扎，最后还是问出了她关心的那个问题：“你们这些额外服务，还要额外收费吗？”

    “无双从来不骗人，”小系统认认真真地说，“这属于主神为员工提供的内部福利，免费的。”

    “这样不会影响你们修炼么？”承欢是知道的，所有开了灵智的生物都有可能得道成仙。

    “主神不会克扣任务者的积分，但是会额外奖励积分给我们，按照宿主获得积分的固定比例。”

    承欢懂了，相当于新系统和任务者是双向选择的关系。

    解决了一桩心事，承欢整个人都轻快很多。只是想到必须要完成的任务一，她又萎了。在她看来，分手后就该和前任老死不相往来，所以哪怕承欢克服了内心的抗拒，以什么理由再见江默希也是个问题。

    承欢这边为怎么再次名正言顺地接触到江默希发愁，而被她惦记着的那位正主儿，日子也很不好过。

    不只闻承欢对江默希有感情，江默希对闻承欢的深情也不是装出来的。

    闻承欢从小就惹人喜爱，江默希和她相处多了，哪怕一开始只对她存有利用之心，后来也被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两个人会走到今天这一步，称得上一句“造化弄人”，也可以说是他们的性格早就注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