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40章 整军备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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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来的指导员赵蒙生,尝过病号饭之后,就没再去食堂,只是靠着下连队时带着的大批“给养”度日……

    本来以赵蒙生那几十公斤的“给养”,支撑个把月是不成问题的,可架不住连里有坏得“缺德带冒烟”的人……

    在靳开来的提议下,为了“迎接崭新的一年,迎接崭新的时代”,连里开展了为期两周的“大比武”,里面的重头戏就是全副武装的山地越野。

    一个星期刚过,赵蒙生的给养就见底了,不得不回到了“苦哈哈”的食堂………

    听到靳开来炫耀着自己的“丰功伟绩”,流云乐了,抬头扫了一眼:“你就不怕他给你穿小鞋?”

    “这小子过不了几天就得滚犊子了,我怕他!”靳开来笑着回应道,“我听团里的通讯员小葛说的,他来咱们连好像是为了镀金的。”

    “哦……”流云点了点头,“现在是几号了?”

    “一月七号,”靳开来有些意外,“怎么了?”

    “哦,没什么!”流云摇了摇头。

    靳开来瞪了就有一眼:“有话就说,别磨磨唧唧的,跟个娘们儿似的!”

    流云苦笑着叹了口气:“你快要升副连了!”

    “真……”

    靳开来的笑容僵住了,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你是说马上就要开战了?”

    流云点了点头:“别外传!”

    “那老梁的探亲假……”

    靳开来将牙咬得咯吱咯吱响:“赵蒙生这个瘪犊子!”

    第二天,被赵蒙生发展成为狗腿子的段雨国,跑到厨房跟流云要凉茶,被靳开来取笑了一番之后,黑着脸端着凉茶离开了……

    一月二十五号,大年二十八,流云收到了新年的祝福:五十发高68式狙击步枪的专用狙击弹。

    在边上看热闹的靳开来,见到“53式机步枪弹”被吓了一跳:“小刘,这……”

    流云笑着从床底下掏出一个大木盒子,打开盖子,里面有一杆涂成迷彩色的68式狙击步枪、五个十发的弹夹和一本持枪证……

    “老靳,你不是一直都怀疑我是假的高干子弟吗?”流云笑着将狙击枪拿起来,拉开枪栓,看了一下,放回去,然后将持枪证拿出来,递给靳开来,“这就是我用特权弄来的!”

    “不用了,”靳开来笑着打量了一下68式步枪,“枪长的有点像大八粒,不过子弹却长得跟67式机枪上用的一样。”

    “弹壳是一样的,就是发射药和弹头有点不一样。”

    流云笑了笑,从床底下又拉出一个箱子来,里面是吉利服和一些其他的装备……

    “这么多玩意儿,你怎么带进来的?”

    “枪和子弹是入伍的时候带进来的,至于装备,”流云笑了笑,“托人邮过来的!”

    靳开来叹了口气:“那你说句实话,大概什么时候开战?”

    流云笑了笑:“顶多二十天!不过,很快就会下一级战备命令!用不用先写份遗书?”

    “还是算了。”靳开来苦笑着摇了摇头,“不过……算了,我先回去收拾东西!”

    送走靳开来之后,流云开始收拾自己的装备:根据流云知道的消息,二十天之后,也就是情人节那天,军委下达了一级战备命令,二月十七号正式开战……

    收拾完装备之后,流云找到了班长吴胖子。两人商量了一下之后,就带着全班的战士开始清点以前积攒下来的腊肉、腊肠、肉干和水果干。

    当天晚上,炊事班的七个人,合力将炊事班里养了一年多的两头猪给放倒了:很多战士,半夜就被猪肉的香味给馋醒了……

    连长梁三喜得知炊事班的人“不准备过了”,将仅有的肉食储备清空了之后,也只是“哦”了一声就拉倒了。

    而指导员赵蒙生的火气更大了,刚跟家里通完了电话,火气就从嘴角蔓延到嘴里,口腔溃疡。这种情况,凉茶已经不管用了,段雨国低声下气地求到流云头上,最后拿着一包黄连茶离开了……

    喝了几次,赵蒙生的火倒是退了,可吃什么都有一股甜味。

    马上就是大年夜了,探亲假被搅黄了的梁三喜,眼看指导员赵蒙生是指望不上了,只能亲自上阵……

    看着战友们在训练场上一起唱军哥,赵蒙生突然觉得自己跟九连有点格格不入;而九连的战士,对自己好像也没有那份应有的尊重。

    到了吃年夜饭的时候,赵蒙生都没好意思去食堂,只是让去吃团圆饭的段雨国带了一份饺子回来……

    过了年之后,报纸上开始出现越南侵略的报道,梁三喜渐渐地察觉出事情有些不对劲了;而赵蒙生,则是天天守着连里的电话机,期待自家老娘将自己从火坑了拉出来……

    而流云和炊事班的战友,除了需要将已经煮熟的肉条,烘干水分存起来,还需要将已经存起来的干货,分开成小份,用油纸包裹起来……

    二月初,新任的军区司令员正式上任。一些有心人惊讶地发现:春城军区和三镇军区,只是对调了司令员;春城军区新任的杨司令,是十多年前支援过越南战争的老将……

    得到消息的赵蒙生直接懵了,拼命地给家里打电话……

    而靳开来终于等到了晋升的命令……

    “小刘,你算是说准了!”

    靳开来丝毫没有升了官的喜悦:一想到全连下次多号人的命,有三分之一攥在自己手机,靳开来就有点胆战心惊的……

    “我们的指导员,接到了调走的命令了?”流云从床头上抓过一块果脯,扔给靳开来。

    “没有,”靳开来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赵蒙生那小子,急得嘴上又起泡了,不过,据说咱们军长雷老虎,以前是他爹的警卫员!可……”

    “人走茶凉!”流云笑了笑,“谁让他爹没熬到他长大成人呢!”

    还有一个原因,流云没说。

    赵蒙生他们娘俩,作死作得太厉害了:在国家急缺外汇时候,这娘俩又是进口饼干,又是进口红酒的,而且还不加掩饰。

    只要是有一点脑子的熟人,都会离这娘俩离得远远的……

    在大多数大院子弟,都使劲地往军队里钻的时候,赵蒙生还拼命地想往外调……

    刚开始,军长雷老虎也就只是认为赵蒙生烂泥扶不上墙,有机会都不抓;可到了紧要关头,再要求往外调,那可就是逃兵了,没有哪一个真正的军人会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欲登高峰,必忍其痛;欲有大成,必有其梦。

    流云曾经看过一份资料,在一个多月之后的自卫反击战里,牺牲的基层指战员,有相当一部分是大院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