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带媳妇儿出去培养培养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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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忆桑刚酝酿好感情,被他一句话就吹的烟消云散,嘴角抽了抽,果然是皮性难移,看来病的还不是很严重。她挑了挑眉,转身灭了熏香打开窗户:“先流通一下空气,你现在鼻子本来就不通气,还点着熏香关着窗子,这样反而不助于治病。”
春末的晚风还有些凉,微风从窗子吹进来,冉代之脆生生的打了个喷嚏,慕忆桑看了他一眼,却见他歪着脑袋朝自己眨了眨眼。慕忆桑无奈,瞥见屏风上的厚披风,拿下裹在他身上,只露出一个脑袋:“开会窗,等香散出去了再关上。”
冉代之缩着脑袋擤了擤鼻子,一双凤眸挑了挑:“桑桑是不是给我带了好吃的?”
慕忆桑看着他那双半眯着的眼睛,摇曳的烛火似是在他眼里跳舞,晃了晃神她嗯了一声:“今日做了些糕点,带过来给你尝尝。”
冉代之眼睛亮了亮,嘿嘿一笑,两只虎牙被烛火照的泛白:“我就知道桑桑没忘了我。”说罢,裹着披风哒哒下了榻,两三步跑到桌边。
慕忆桑挑了挑眉,哟,这不是挺生龙活虎的吗。
看着他兴致勃勃的打开篮子,慕忆桑转过身:“看你这么精神,那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冉代之手一顿,笑容在嘴角僵了僵,慌忙起身拦住她:“你别呀,我……”
“幼稚!”慕忆桑出声将他的话打断,瞥了他一眼,绕过他径自走了出去。
冉代之僵在空中的手尴尬的收了回来,看着微风吹从屋外吹进,他走到屋外,看着那人夜色中远去的背影,收起刚刚玩闹的神色,薄唇紧紧抿在一起。
“爷,天凉了,早些进屋吧。”
“嗯。”
他坐进屋里,盯着桌上的透白的糕点发呆,窗外的风吹的窗户吱呀作响,他才恍觉微凉,起身关了窗,又重重打了个喷嚏。
糕点旁边有一壶热茶,他倒了一杯轻轻抿了一口,香气扑鼻,热茶入口让他心中一暖,他拿起一块糕点咬了一口,弯了弯眼睛,好怀念的味道……
“尔云,你说这双莘国的圣上脑子怕不是有疾吧?”返程,慕忆桑疾步往前走,忍不住朝尔云道。
身后尔云四下瞅了瞅:“小姐,咱们现在寄人篱下一定要谨言慎行,这话要是被有心之人听到,指不定明天咱们脑袋就搬家了!”
慕忆桑撅了噘嘴:“这臭流氓有病不去叫御医,非要把我叫过去,还跟个娘们一样哭唧唧的跟我撒娇,这不是脑子有疾是什么……”
尔云吞了吞口水,天啊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这皇上该不会对我们家小姐……
看着自家小姐碎碎念的样子,她把话吞了回去,天啊现在的情况是不是这位帅的跟个娘们一样的皇上喜欢她家小姐,但是她家小姐不知道也不喜欢皇上?我的妈哎如果这是真的那皇上不会强娶吧?唔……如果强娶了小姐和她的季哥哥怎么办?
“尔云?尔云?!”
“啊?”
“在想什么,说半天你都不理一下。”
“小姐,”两人进了屋子,尔云转身掩好门,看着慕忆桑倒了杯茶递给自己,然后又给她自己倒了一杯,抱在手里暖着,她端着杯子犹豫半晌开口道:“小姐,季太子那边,你……打算怎么办?”
慕忆桑刚刚还柔和的表情一僵,桃花眼里闪过片刻忧伤和恨意,她小啜了一口茶,低声道:“还能怎么办,自然是祝他们幸福了。”
“小姐……”
“尔云,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你别劝我了,你从小就跟着我,你是知道的。慕诗兰本就与我不和,我是更不可能跟她共侍一夫的。昨日游玩,那小贩说水花灯很灵,我在上面写了希望他能跟慕诗兰好好相处,希望他安康,也希望他能早日完成他的大业,更希望自己能忘了他。他既然已娶了慕诗兰,我也不会再去肖想他。如今我们身在异乡,何日是归期尚且不论,能不能平安都难说。”她放下茶杯,拉过尔云的手,眉头轻蹙,藏着白日里看不到的哀愁:“如今这异乡只剩你我二人,我最信任的就是你……”
“小姐……”尔云眼泪汪汪的望着她,欲言又止。
“你放心,只要你家小姐我在,就一定不会让你有事。我们在这里多活一日,就离回家多近一日。”
“嗯!”尔云重重的点了两下头,两个女子重叠在一起的身影映在竹窗上。
竖日,朝堂之上,男人头戴帝冕,一身龙服端坐在龙椅上,台下黑压压的一片大臣。
冉代之压着嗓底的痒意,眯着眼睛望着一众大臣,右手两根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打,出声是厚重的鼻音:“谁有奏?”
“皇上,臣有本奏——”
台下,以为留着胡子,体型微胖的大臣出列,拱手道。
冉代之挑了挑眉,斜着眼睛瞥了一眼,懒洋洋道:“哦?林老侯爷有何事上奏?”
“启禀皇上,皇上已上任有月余,可后宫中两个通房丫头都未曾有,这不合史记。自古以来,皇上未上任之时都已有妃子,如今皇上后宫空无一人,臣上谏皇上安顿后宫,立一人为后,掌管凤印,为皇上排忧解难——”
“哦……”冉代之听言,长长的哦了一声,伸出小指掏了掏耳朵,抬了抬眼皮对着下面的人凉凉道:“看来老侯爷最近很闲,国家大事不管,偏偏来管朕娶媳妇的事。”
“皇上!老臣惶恐——”林禀拖着肥壮的身子往下一跪:“后宫不可一日无后,老臣着实是为我双莘国,为皇上考虑啊……”
“请皇上三思——”一行大臣看见林禀带头跪下,纷纷都下跪高呼。
冉代之扬了扬眼角,撇见林禀那眸中一闪而过的光亮,轻笑了一声,伸出舌尖舔了舔右腮的虎牙:“众爱卿真是心系我朝,朕心甚慰。”
林禀扯了扯嘴角:有戏!
“只不过,嘴角南边春雨过多,闹了水灾,朕原以为林爱卿上奏是为此事,谁曾想……”说罢,惋惜似的叹了口气,林禀一听,匆忙又磕了一次头:“皇上,这就是臣的第二本奏。”
“哦?你且说说看。”
“南边闹了水灾,淹了不少村民的房子,几乎有的村子完全被淹了,一群老人小孩居无定所,有人死人直接就泡在水里无法处置,假以时日定要引起病灾瘟疫。”
冉代之皱了皱眉,居然严重到这种程度:“地方官员都作何措施?”
“臣已与那官县令传了书信,命他疏通水道并安排难民营。但这不是长久之计,故臣自请去南边调查灾情,安顿难民,望皇上准许——”
冉代之意外的眨了眨眼,他觉得林禀不会去那种艰苦的地方,所以此次上奏本想寻个法子派他去,没想到他居然自请了,奇怪,这又不是什么肥差事,林狗怎么会如此屁颠屁颠要去,里面有猫腻!
他盯着那人的脑袋顶半晌,幽蓝的眸子泛着光,良久道:“林侯爷果然一心为国,净能屈身去灾区为朕分忧,朕心甚慰,此次归来,朕定当有重赏,准了!”
“谢皇上,吾皇万岁——”
“众爱卿都莫要跪着,平身吧。可还有奏?”
“皇上,”林禀扶了扶衣袖,再次出言道:“刚刚立后一事……”
不待他说完,冉代之摆了摆手,满脸愁色道:“如今南边灾情未定,朕哪有心思立后,这事放到灾情后面,等事情都平息了再谈。”
林禀面色闪过一丝郁色,却还是拱手道:“皇上一心为国,臣等望之莫及——皇上英明!”
“皇上英明——”众人随之高呼,冉代之扬起一抹冷笑,完了完了还拍一顿马屁,真是够可以的。
御书房内,晋译抱着剑站在一边,冉代之右手转着一把扇子,左手撑着脑袋,慢悠悠道:“这林狗要搞什么名堂?”
“爷,”晋译皱了皱眉:“如今南边有灾,又离皇城最远,民心定当涣散,此时林侯爷请缨前去,兴许是心怀不轨。”
“一个小南城,他能翻起什么浪。不过,”他看着扇头,在桌子上来回划着圈:“陪他玩玩也不错。”
晋译眉头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还是不死心的问:“爷的意思是……”
冉代之放下翘起的二郎腿,两只虎牙泛着白光,幽蓝的眸子闪了闪:“带媳妇儿出去溜溜培养培养感情,顺便看看那老贼搞什么鬼。”
晋译挂着一头黑线,果不其然……不是说好先国家后媳妇吗,怎么现在就是主要陪媳妇顺便斗斗老贼?
“爷什么时候打算出发?”
“那林狗是明日出发吧,那爷就后日,明日顺便去跟皇后讲讲这个事情。”他伸出舌尖顶了顶虎牙,愉悦的眯了眯眼睛,晋译看着他家主子一脸期待的没出息样,鄙夷的犯了个白眼:“那宫里怎么办?”
冉代之起身走到他面前,器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的道:“此次微服私访朕就不带你了,你留在宫中好好看着,如果出现什么差错太上皇怪罪下来,那可就是你的问题了。”
晋译嘴角抽了抽:“爷,这怕不妥吧。”
冉代之回头朝他挑了挑眉:那里不妥?
晋译一阵气结,你大爷啊,自己整个国家都不要了出去陪媳妇,让我在这守着烂摊子,要对付那些老东西,还要在太上皇面前圆谎,出了事了还要甩锅给我,堂堂御前侍卫居然做这种没底线的事情,太过分了,这活不能接!想到此,额头沁出一层细汗,他挺了挺胸脯,神色严肃道:“风险太大,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