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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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未露面过的无垢首领,出现在此,他一身黑色长袍,衣襟以金丝绣龙纹,阴沉之中又显贵气。他带着青面獠牙面具。

    郁承照恭敬的站在他面前。

    “世子既为我所用,承安侯府必会复兴。我已为你在宫里安排侍卫一职。”

    “多谢尊主。”

    第二日一早,果真宫中侍卫长来了承安侯府,带郁承照进宫里当值。

    宫中有侍卫营,其中有不少京中勋贵子弟。虽然这侍卫品阶低,但是在宫里御前行事,立功和面圣的机会多,也能拉上宫中关系。油水也多,出色的侍卫,无需一年就会被封官或为钦差办事。

    郁承照去侍卫营里换好衣物、令牌,他见到许多熟人,他们都投以白眼和嘲讽,谁都不爱搭理他。他是在德章宫外围当值,这位置算是不错。

    他刚到,就遇上杜容兮。

    杜容兮看了他一眼,道:“虽说你与若兮已经和离,若兮跟承安侯府也没了关系,但到底你们俩还有孩子,你在宫中好好当值,也莫去什么故人之地,往后也挣个好前程,别让孩子看不起你。”

    “是。”郁承照躬身应下。

    他是个文人,手不能提的,却来当了侍卫,腰间挂着佩刀,没多一会儿,他便觉得佩刀极为沉重。酷暑的天气下,他又跟太阳地下站着,没多久,整个人就昏昏沉沉的。这若是放在以往,他早就扔了东西走了,可想到承安侯府的未来,他的傲气,就咬牙坚持下来。

    宋焕之收拾了一番,逢夜里就出宫了,只留了一封书信。

    孟心悦看到信后,气急。她本来是收拾了东西要同宋焕之一同去的,可是宋焕之竟然不告而别,信中也没写他会去哪儿,不过倒是写了不足一月就会回来,因为杜容兮每月都必须要吃一颗药丸,他得尽快将药丸制成,送回宫里给杜容兮。

    孟心悦将信撕得粉碎后,她就气急来德章宫里寻杜容兮的麻烦,愤恨说:“他先前是刺过你一剑,可是就他为你做的那么多,你就是死十次都还不了他。我虽不晓得他此去会遇上些什么危险,可我从他的神色里看得出,他为你制药,救你性命,一定会有很大的牺牲!”

    说完,她带着刀子般的眼神狠狠剜杜容兮。

    杜容兮看似神色平静,拿着茶杯的手不自然的微微颤抖了些。

    随后,她放下茶杯来,看着孟心悦:“看你为了宋焕之变成这般,我倒想让皇上将你嫁了,公主,你跟宋焕之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哼,你一边跟我皇兄在一起,一边又舍不得宋焕之。杜容兮,我先前只觉得你是个狠毒坏透了的女人,如今,你竟与那娼楼里的妓子一般!”孟心悦嘲讽的辱骂她,“我跟宋焕之能不能在一块与你无关,但是你。也别不要脸的享受他不顾一切的为你付出!”

    此刻孟桓下朝回来这儿,孟心悦恨瞪了杜容兮一眼后,就气愤的甩袖转身走了。见着孟桓,她也没个好脸色,只叫了一声皇兄,就匆忙离去。

    “心悦来为难你了?”孟桓过来。疑惑的问杜容兮。

    “那你是着实高看了心悦公主了。”杜容兮含笑道,她如今,每日里总带着笑,心态也极为平静。

    大抵,这便是沉入在爱情中的女子。

    “沈时宜已经来了京城,朕派人去请他入宫。他推却了。我们出宫去寻他吧。”孟桓与杜容兮道。

    虽说宋焕之有药来治杜容兮的病症,可孟桓对此还是不放心的很,一直都有派人探听沈时宜的消息,总得让沈时宜看过,查清杜容兮所患的是什么病症。

    京城的药庐里,沈时宜给杜容兮诊脉许久。他一直疑惑的皱着眉,半晌后,他才叹气道:“从脉象上无法看出杜姑娘是什么病症,杜姑娘的脸色也与常人无异。”

    连沈时宜都瞧不出杜容兮是什么病症,孟桓脸上满是愁色,担忧的看着杜容兮。

    沈时宜一扫脸上的阴霾,他笑着道:“或许本就没什么大病。既然那位宋公子的药能治好杜姑娘,便用着他的药,皇上不必太过担心。”

    说罢,沈时宜又去医药箱子里翻了些瓷瓶出来,给了孟桓:“我这儿是一些增强人体质的药丸,还有解毒丸,您给留着,往后兴许用得上。”

    谢过沈时宜后,孟桓和杜容兮就回了宫中。

    沈时宜在京城也只是暂时落个角,第二日就离开了京城。

    生死有命,杜容兮对此并不那样担心,况且她此时身子很好,并没有半点不妥。

    这几日的天气甚是炎热,德章宫那院子里的大树上,蝉也鸣的欢畅。

    孟桓昨儿看了一宿的折子,一早就去上朝跟大臣们议事到晌午,好不容易吃了些午膳后,躺在藤椅上睡下了。杜容兮怕蝉鸣吵了孟桓。便与德章宫的太监宫女们,拿了竹竿子将那些蝉给打走。

    这一忙,杜容兮热得香汗淋漓,贴身的衣襟都湿了大半,她便回房里去洗澡换身衣裳。她这刚倒上水,就听得有宫女从她房前路过一边说着话。

    “樊妃娘娘那儿好几个宫女没了。”

    “这……怎么回事?”

    “嘘。”那宫女压低了声音,“前段日子樊妃娘娘身边伺候的宫女不是病了好几个吗?樊妃娘娘赏了她们恩赐出宫,昨儿我有个同乡随她们一块回了老家,她来与我说,那些宫女全都死了。听说是樊妃娘娘给她们服了什么毒药。”

    “难怪我瞧樊妃娘娘宫里的人都在计算着去别的宫里伺候。樊妃娘娘那样的身份,换了我。我也不乐意在毓秀宫里伺候。”

    宫女越走越远,声音也渐渐的没了。

    毓秀宫里出了人命,杜容兮细想着,总觉得有什么不对。樊绣犯不着对宫女下什么手。

    黄昏时分,杜容兮去了毓秀宫一趟。樊绣正躺在藤椅上,看着书。见来人是度杜容兮,轻蔑笑了声:“还真是稀客!”

    “我看你日子过得很是舒坦,没有半点亏心。”杜容兮道,瞧了瞧这宫里伺候的宫女,随后开口:“听说你先前遣走的几个宫女都病死了。”

    “我犯得着为几个奴婢亏心吗?那几个奴婢也没伺候过我几日,死了便死了。杜容兮。我竟没发现你也有善心?”樊绣说完冷笑,手指抚着刚涂好的蔻丹,十分爱惜的模样。

    “也是,你连亲妹妹都能下手害死,我竟还想着你有善心。”杜容兮嘲讽道,如今她想起。当初在姜舞怀上孩子后,樊绣就一直在她耳边提醒她,姜舞的孩子可以生下来,但姜舞万不能再活着。

    于是,姜舞生产后,杜容兮派人送去了毒汤。

    “哈哈。杜容兮,你不晓得吗?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并非是我容不下樊云,明明是我与你大哥有婚约在先,她却勾引你大哥,害得我一个嫡女被退婚。被全京城里的人耻笑。她不识相,就该死!杜容兮,你放心,我也不会放过你。”

    樊绣愤愤说了这许多,最后眼神落在杜容兮的身上,志得意满,“你一定会死得很惨!”

    说完,喊了宫人送杜容兮离开。

    樊绣最后那落下的眼神,让杜容兮毛骨悚然。心下略有疑虑,后宫近来甚是平静,杜容兮察觉不出哪儿不对。

    一路从毓秀宫回到德章宫,杜容兮又热得出了一身汗,衣裳略湿,她刚回来,孟桓见她额头满是汗珠,便拿了扇子来给她扇风,一边与她说:“朕给你留了些你爱吃的荔枝,冰镇着,等会儿你吃,又甜又解暑。你可记着,不许吃得太多。”

    说罢,将扇子递给旁边的宫女,他又道:“朕要去与几位大人议事,需得很晚才回。”

    议事的地儿定在文渊阁。随后他就出了德章宫去了文渊阁。

    孟桓这一走,到了夜里亥时才回。

    杜容兮着实吃荔枝吃得多了些,那荔枝本来就甜,又是冰镇的,锦秋在旁劝着她少吃些,可她就想再多吃一个。又多吃一个,这般下去,满满一盘子的荔枝她全都给吃了。这会儿,就上火了,头疼得厉害,躺在榻上。眯着眼睛,疼得难受。

    孟桓见她此番模样,甚是心疼,太医开了剂药,可杜容兮喝了两口就吐了,整个人也迷迷糊糊的躺着。再喂她喝,她也神志不太清楚,药喝了就吐,给她灌到嘴里,就立即给吐出来。倒是将嘴里弄得满是草药苦味,药是一点都没喝下去。

    “药没喝也没事。夜里用温热的毛巾给她放在额头上,用酒擦擦身子,让身体里的湿寒之气能散发出来,第二日应当就没事了。”太医如此同孟桓说,说完就退下了。

    孟桓只得按着太医所说的来做。

    他将杜容兮的衣裳褪下,用毛巾沾了酒,缓慢轻柔的给她擦着身子。

    他身为帝王,凡是都有宫人伺候,却是从不曾这般去伺候过别人,唯独杜容兮,只要能让杜容兮舒服,他做什么都可以。

    哪怕是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