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大姐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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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寄雨走了出去,苏洛宁也无心再看书,便把目光落在站在桌前挥毫泼墨的男子身上。以手支颐,她竟是闲闲欣赏起美男来了。她以为司空澈一贯是肆意不羁的,可此时站在书桌前的他手执狼毫笔,晕墨铺陈,多了几分书卷之气,神情是十分的专注,看起来格外清俊了几分。
“可还中看?”
只见司空澈微微勾起嘴角,吐出这么一句话,目光却依旧停留在面前的宣旨上。
苏洛宁亦是含笑应道:“自然是中看的,否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熬过去啊。”
司空澈终于抬起头来看着苏洛宁,眸中亦是染了淡淡的笑意,“幸亏我生了一张还算不错的脸,否则宁儿岂不是要离我而去了?”
其实每次司空澈喊她‘宁儿’的时候,苏洛宁都会有些别扭,但是司空澈理直气壮地说这是为了在平日里养成习惯,免得以后在人前出错,苏洛宁虽然觉得勉强,却也任由他去了。
苏洛宁淡笑摇头,“那倒不至于,只不过日子难忍一些罢了。对了,从回门那日之后,你还没去看过那位晴小姐呢,人家病成那个样子,你又从她那里顺了许多东西,竟都不去瞧瞧人家吗?”
其实这几日她到底有些不自在,跟一个男人相处这么长的时间,是从来没有过的,心里倒巴不得他赶快出去玩一玩,让自己有些独处的时候。
听她说了这话,司空澈却是另外一番心境了,只听他轻叹了一口气道:“没见过你这样的妻子,还把丈夫往外推的,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明日我就要出门去了,不在你身边碍眼。”
这话到底有些赌气的意味,不过他说出来的语气平平淡淡的,苏洛宁也并未多想,更是没有多问。
没多一会儿,寄雨便回来了,虽然她面色如常,可苏洛宁是如此地熟悉她,怎会看不出她眼睛里的异样?便也不开口询问,只等着寄雨走近。
只见寄雨扫了一眼站在那里的司空澈,然后才俯下身去在苏洛宁的耳边低声道:“是大小姐派人送信来给小姐。”
说完之后,寄雨却并不把怀里的信递给苏洛宁,只是直起身站在那里。其实她这是在等自家小姐做决定,到底要不要让王爷知道这件事。
苏洛宁却并未犹豫,直接道:“你把信给我吧。”
对于主仆这一番动作,司空澈却是看在眼里,此时听到洛宁如此开口,便知道她并不打算瞒着自己,心中竟也高兴了几分。
素手接过寄雨手中的信,信封上的簪花小楷正是她所熟悉的,顿了片刻,洛宁方才取出里面的信看了。
信上寥寥数言,不过片刻就看完了。手里攥着单薄的信纸,洛宁抬眸看向司空澈,眉头却是微微蹙着,一双眼睛依旧淡淡淼淼的,看不出什么来。
“怎么了?”司空澈放下手中的笔,正要走去苏洛宁的身边,却听得她沉了声音道:“是我姐姐苏绮蔓写的信,信上说她现在就在京城。”
苏绮蔓?陡然听到这个人的名字,司空澈微怔了一下。说起来缘分这东西也够奇怪的,如果当初苏绮蔓没有逃婚的话,如今自己的王妃很可能就是她了,而宁儿就成了自己的……妻妹?
这么一想,司空澈心中堵了一下,这个设想可真是够糟心的。
“你打算怎么办?”司空澈走到苏洛宁的身边问道。
“还能怎么办?先去看看她呗,然后再想想该怎么做。”
苏洛宁一边说着,一边下了床,竟是准备现在就过去。
“你把这件事告诉我,是希望我能救你姐姐一命?”司空澈靠在床柱上含笑看她。
洛宁亦是回身看他,“你不想救她?”
“无所谓想救不想救,若是宁儿你让我救我便救,但是这忙却不是白帮的,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才行。”
“可以。”洛宁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反正……以后还可以反悔嘛。
司空澈脸上的笑容更甚,“什么都可以?”
“当然。”
不多时,苏洛宁便坐上了马车,而司空澈就坐在她的身边。
坐上马车没多久,司空澈就有些心猿意马起来,在府里相处的这几日,虽然他们时常在一处,可到底是隔着距离。此时两人并肩坐在马车里,他能清晰地闻到她身上那淡淡清雅的香气,手指微动就能触到她的衣袖,余光瞥到她如墨的长发散了一缕垂在身前,随着马车轻晃,一颗心便不由随着那长发微微摇曳起来。
他的心里日渐升起一种隐匿的渴望,这种感觉很陌生,让他心惊,也让他自恼。他努力地压抑着,唯恐苏洛宁看出了他内心的隐匿,若是她知道了,大概会唾弃自己吧。
可苏洛宁见司空澈此时正襟危坐,神色严谨的模样,不由纳罕,“王爷今日心情不好吗?”以往他都喜欢插科打诨的,今日怎么这般安静?她倒有些不习惯了。
司空澈看到她专注凝视自己的目光,心中微微一颤,暗自握紧了手心,开口声音却是平稳,“没什么。”
苏洛宁却是笑道:“难不成是要去见我姐姐,你紧张?”
苏洛宁本是开玩笑的,但是司空澈听了不仅没有像以前一样接口打趣,而是面色不改地沉声道:“不是。”
见到他如此反应,苏洛宁心中更是诧异,这司空澈今天是怎么了?吃错药了?
心下疑惑间,苏洛宁抬手覆上司空澈的额头,道:“不烫啊。”
柔软纤细的手指带着些许的微凉覆在额头上,司空澈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随即抬起自己的手覆上她的,然后缓缓放下,感觉到她的手在自己的掌中,软软的、小小的,肌肤凝润如玉,触手之后便不舍得放开。
苏洛宁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握得很紧,这给她一种奇怪的臆想,好像司空澈的心里在压抑着什么,她正待相问,司空澈却已经松开了自己的手。
再看他时,他的神情已经恢复了往常轻松含笑的模样,“宁儿这是担心为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