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儿公主 婚事难定(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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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俊康点头,“阮家的那个长子阮牧深的确是不错,小小年纪就气质不俗,还有过目不忘的本领,是个难得的天才,说实话,若是他能给我做女婿,那我可就真高兴了。”

    司空臻闻言笑了,“那也得人家愿意才行啊,我看那阮家的夫妻俩格外喜欢瑶儿,再说了,人家还要一位表小姐呢,说不定人家想来个亲上加亲呢。”

    “他们家那表小姐我不知道,就是这瑶儿公主是绝对不可能嫁进他们阮家的,你皇兄和皇嫂就这么一个女儿,他们怎么可能愿意把这唯一的女儿嫁到乾风国来。”

    司空臻却是摇头,“这个倒未必,我皇兄和皇嫂可不是一般人,他们的想法难以揣测得很。”

    “算了,我们说这些做什么,孩子们都还小呢,现在就说起他们的婚事未免有些太早了。”

    “不说孩子的事情,那我们说说阮家吧,其实我一直都很好奇,但也没敢问,那阮家跟萧亦淳是什么关系啊?还有玉佩什么的,我真是越听越糊涂,却又怕说错了话,不敢开口问。”

    萧俊康沉吟了一下,这才道:“其实这件事我知道得也不是很清楚,只是知道一个大概,这阮家的老夫人原本也是京城里的一位官家小姐,跟三皇弟的母妃常常聚在一起,两个人关系挺好的,后来那阮家的老夫人嫁给已故的阮家老爷,离开了京城,再后来三皇弟的母妃嫁给了当时还是王爷的父皇做侧妃,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三皇弟的母妃之所以会嫁给父皇,是因为她要帮父皇的对头曜皇叔登上皇位,她喜欢曜皇叔,所以心甘情愿在父皇身边做眼线,为曜皇叔提供情报,这件事是父皇登上皇位之后,把曜皇叔关进监牢时审问的时候才知道的,父皇雷霆震怒,但就这样的滔天怒火之下,他也没有把三皇弟的母妃给杀了,而是把她关进了监牢之中,仍是留了她一条命,可见父皇是真心喜欢三皇弟的母妃的。毕竟哪个男人愿意留着一个为了别的男人背叛自己的女人呢?而且父皇还是皇上,这种耻辱他更是无法忍受了,但他还是留下了柔妃的性命。

    听萧俊康提起这件事,司空臻不由想起了自己四皇兄司空隽的母妃的事情,虽然这两件事还是有不小的区别的,但是其实本质上来说也差不多,司空臻不知道这两个完全不同的结果,是因为自己的父皇比不得乾风国的皇帝仁心,还是因为自己父皇对鸢妃的感情远没有乾风国的皇帝对柔妃的感情来得深刻。

    “对了,提起三王爷的母妃,我好像听说父皇特许她可以从监牢里出来了是不是?”司空臻上次进宫的时候,听到后宫的嫔妃们是这样传言的。

    “嗯,这件事好像是真的,是三皇弟去求的父皇,父皇答应了。具体的日子似乎还没定下来,不过也快了。”

    司空臻闻言颇有些感慨地道:“看来父皇对三王爷母妃的感情还挺深的,不然不会答应三王爷这样的要求的。”如果当初萧亦淳的母妃没有帮着那位皇叔对付父皇的话,如今她在皇宫之中怕是只在皇后之下了,只是命运弄人啊。

    “也许吧。”萧俊康也颇有些感慨地道。

    几天之后,萧文彦拿着从祈灵国送来的信件来到皇上的床前,“父皇,祈灵国的皇帝回信了。”

    萧文彦说着,便是把手中的信递给自己的父皇看了,那皇帝看过之后,微微点头道:“他信上也没有说什么,只说有劳我们好好照顾小公主。”

    “我们已经让安王妃去给那瑶儿小公主赔罪了,他也挑不出我们什么错来。”

    萧文彦心中暗想,司空澈肯定也很清楚,自己的女儿是在故意整安王妃,他心里指不定正高兴呢,哪里还会多说什么。

    “安王妃在康王府如何,跟那祈灵国的小公主相处得怎么样?”

    “回父皇的话,她们相处得不错,小公主没有再排斥安王妃了,也乐于让她照顾。”萧文彦这话是说得含蓄了,乐于让她照顾?瑶儿小公主分明是把乔慕澜给指使得团团转,乔慕澜现在是被瑶儿折磨得一点脾气都没有了,这算不算是恶人自有恶人磨?萧文彦在心中暗自笑了一下。

    皇帝心里也很清楚,以乔慕澜的性子怎么可能会乖乖任由别人指使呢,不过那小公主没有再闹,说明她已经制服了乔慕澜,这位祈灵国的小公主还真是有一些本事。

    “你这两天抽空去康王府一趟,跟安王妃说一声,祈灵国的皇上和皇后来信了,让她在小公主的面前多忍耐一点。”

    “是的,父皇,儿臣知道了。”

    萧文彦又是跟自己的父皇回禀了一些朝政上的事情,这才起身准备告退,却听得躺在床上的皇帝开口道:“柔妃的事情,你抓紧时间去办吧。”既然已经决定了,也没有必要再往后拖了。

    萧文彦怔了一下,这才应声道:“是,儿臣明日就去办这件事。”

    “好了,你下去吧。”

    萧文彦应声退下,本来他是要回东宫的,但是想了想,还是转而去了自己母后的寝宫。

    “皇后娘娘,太子殿下来了。”

    刚刚睡醒午觉的皇后抬手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懒懒地吩咐着进来禀报的宫女。

    片刻之后,萧文彦从外面走了进来,“给母后请安。”

    “嗯,坐吧。”

    萧文彦看了一眼自己母后刚睡醒的样子,不由开口问道:“儿臣打扰了母后休息吗?”

    皇后摇摇头道:“没有,在你来之前我就已经醒了,怎么了?这个时候到我这里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是……父皇刚刚跟儿臣吩咐了柔妃的事情,儿臣想着,还是先过来跟母后说一声比较好,父皇打算把柔妃从牢房里放出来了。”

    皇后此时的表情有些苦涩,“这件事我早就听说了,虽然她那样对你的父皇,你父皇对她却还是旧情难忘啊。”

    “母后……”萧文彦听到自己的母后这样说,也有些心酸,这么多年母后究竟是如何熬过来的?宫里这么多女人,父皇又对哪几个动过心?

    “文彦,你不必为母后难过,这么多年了,我早就习惯了。现在这么想来,我倒是有些庆幸。如果当初,柔妃没有做出那些事情来,以皇上对她的深情,现在坐在太子之位上的人就未必是你了。”而萧亦淳若不是因为有一个在牢里的母妃,他或许也能跟自己的儿子争上一争。

    萧文彦闻言道:“萧亦淳倒是没什么,他现在对皇位已经完全没有了野心,在朝堂之上不过做一些闲事罢了,倒是萧闵安母子一直贼心不死,暗地里小动作不断。”

    “所以,彦儿,你现在凡事都要万分谨慎,你登上太子之位并不容易,萧闵安母子又在一旁虎视眈眈,你要小心,不要给机会,让他们钻了空子,那母子两个也是难对付得很。”

    “母后,我明白,既然这太子之位我已经坐上了,就绝不会再被他们弄下去,母后,我的仇,我还等着找他们报呢。”当初自己差一点死在了祈灵国,就是拜他们母子两个所赐。

    “彦儿,你心里都明白,我也不跟你多说什么了。行了,你现在是太子了,有很多事情要忙,就不必担心我的事情了,那柔妃……只要她出来之后安分守己,也没什么打紧。”其实,以皇上现在这状况还能活多长时间呢?柔妃从监牢里出不出来,对自己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萧文彦点头,“那母后,儿臣就先行告退了。”

    “嗯,你去忙吧。”

    柔妃从监牢里出来的这天,一切都很平静,只有萧亦淳和他的王妃两个人去监牢里接了柔妃,从监牢出来之后,他们就坐上了马车,一路回到了淳王府。

    马车停下,萧亦淳扶着自己的母妃从马车上下来,柔妃站在淳王府的门前,抬头看着那上头的匾额,心中亦是感慨万千,她从来没想过,自己还能有从监牢里出来的这一天,如今她就站在自己儿子府邸的门前,这一切简直像做梦一样。

    见自己的母妃一直愣着,萧亦淳开口道:“母妃,我们先进去吧。”

    柔妃这才回过神来,由萧亦淳扶着,走进了淳王府的大门。

    萧亦淳带着柔妃进到之前已经准备好的房间,对她道:“母妃,先在您的房间休息一下吧,等会我带您好好转一转这府里。”

    柔妃却是道:“不用休息了,我现在一点儿都坐不下,还是出去走走比较好,让我好好看看我儿子的府邸。”许多年的囚禁,如今终得自由,柔妃哪里还想要休息。

    萧亦淳和淳王妃带着他们的孩子便是陪着柔妃在府里逛,萧亦淳也是开口道:“阮伯母说,今天是母妃您重得自由的第一天,她要让我们一家人好好相处相处,就不来打扰了,明天她再带着一家老小来看您。”

    柔妃听到这里眼睛不由有些湿润了,“我们两个也已经这么多年没见过面了,也不知道如今她成了何等样子。”想起来,还真有些紧张。

    柔妃被关在监牢里这么多年,如今终于出来,却唯恐这一切都是一场梦,晚上连睡觉都不敢。第二天一大早就来到前厅里,等着自己旧时好友前来相见。

    而此时康王府里,瑶儿对那乔慕澜道:“我今天放你一天假,你先回去吧,收拾收拾,明天再过来就行了。”

    乔慕澜闻言微微点头,“好,我知道了。”

    待乔慕澜离开以后,司空臻来到瑶儿的房间,对她道:“柔妃的身份尴尬,我跟你姑父不便前去看望,你到了那里,替我们问候一声。”

    瑶儿点头答应,“姑母放心吧,我记得的。”

    “嗯,你去吧。”

    坐上马车,瑶儿径直往淳王府的方向而去。

    ……

    “王爷,娘娘,阮家的人到了。”

    “快请他们进来。”萧亦淳吩咐着,而那柔妃已经起身迎了出去。

    远远地,她就看到一大家子的人朝这里走,那走在最前面的人不就是她的好友吗?虽然她老了很多,但还是依稀可以辨出她年轻时的模样。

    两个多年故友就这么抱在一起,忍不住流下泪来,萧亦淳见状连忙在一旁劝解道:“母妃,别让大家都在这里站着,我们进去再说吧。”

    柔妃抬手抹了一把眼泪,赶紧拉着阮家老夫人的手走了进去,“来,我们进来说。”

    阮家老夫人跟柔妃一一介绍了自己的家人,柔妃心里很是感动,这么多年了,她们两个从来都没有再见过,然而,她一得知自己即将出狱,就带着全家老小来京看自己,这份情谊无论过了多久都不会改变的。

    他们正在这里说着话,只听得外面又是有侍女进来通报,“祈灵国的小公主来了。”

    “祈灵国的小公主?”柔妃虽然从萧亦淳那里听说过瑶儿,但是她绝对没有想到,瑶儿今日也会过来。

    听到这侍女通报声,阮牧深的眸光动了一下,阮玉成的兴奋是直接表现在脸上的,不多时,侍女便是引着瑶儿走了进来。

    瑶儿先是给柔妃见了礼,然后还没忘了司空臻对她的嘱托,“姑母和姑父托我问候您一声。”

    “好,快起来。”柔妃把瑶儿拉到自己的身边,仔细打量了一下,含笑道:“这小公主长得的确是漂亮,我很早之前就已经听亦淳提起过你了。”

    当时亦淳刚刚从祈灵国回来,他来见自己,告诉自己他把自己给他的玉佩送给了祈灵国的小公主,为了这件事,从来不曾跟亦淳说过重话的自己,第一次责怪了亦淳,毕竟那玉佩对自己来说有不同的意义。

    不过现在想来,这一切仿佛都是上天的安排,那枚玉佩让这祈灵国的公主跟亦淳和阮家都联系了起来。

    瑶儿闻言甜甜笑着道:“是听淳王叔叔说我小时候是如何黏着他,并且赖走了他一枚玉佩的事情吗?我娘说,那个时候她就看出来了,我是个好色的人,见淳王叔叔长得好看,就缠着他不放了。”

    这一番话说下来,便是把在场的人都逗笑了。

    而趁他们笑着的功夫,瑶儿又是把那枚玉佩给拿了出来,递到柔妃的面前,道:“我这次来乾风国,就是为了把小时候赖到的这枚玉佩还回来的,但是淳王叔叔说,他送出去的东西,就不会再拿回来了,我就想着,这玉佩本来就是您的东西,如今我把它还给您也是一样的。”

    柔妃看了一眼瑶儿手中的玉佩却也是没接,“亦淳不要,那我肯定也不能要了,既然他都已经送给你了你就拿着吧。”

    瑶儿摇头,“这可不行,若是我不知道这玉佩的来历还好,现下我已经知道了,就绝对不能把这枚玉佩再留在我手里了。”

    柔妃这次没有直接回答瑶儿的话,而是转而看向坐在那里的阮老夫人,“姐姐,您说呢?”

    阮老夫人笑着道:“玉也都是有灵性的,既然这枚玉佩已经在公主的手里这么多年,那公主你就是这枚玉佩的主人了,这枚玉佩你便安心收着吧。”

    瑶儿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玉佩,喃喃道:“那我这一趟来乾风国岂不是白跑了?”

    “怎么能算是白跑呢?你不也见到了自己的两位姑母,还认识了阮家的这些人吗?”萧亦淳也是笑着道。

    瑶儿想了一下,自己若是再这么推拒下去,未免显得有些尴尬了,于是就道:“好,既然这样的话,那玉佩我就先收下了。”

    没多一会儿,他们几个小孩子便是被打发出去玩了,柔妃拉着阮家老夫人去房间里聊私房话,萧亦淳和淳王妃便是陪着阮睿思和阮夫人在外面前厅里坐着说话。

    “姐姐,我是真没想到还能有再见到你的一天。”柔妃握着阮家老夫人开口道。

    “好了,过去的事情就别想了,以后就都是好日子了。你如今,也有了孙子,以后就安心在府里含饴弄孙吧。”

    “是啊,我也是有福气,在做了那样的事情之后,上天还能赐给我一个孙子,让我能出来度过晚年。”说到这里,柔妃便是想起皇上来了。

    未免太过伤感,柔妃强迫自己打住,不再想过去的时候,而是转而提起了阮家几个孩子的事情,“姐姐你更是好福气,两个孙子,一个孙女,也算是圆满了。尤其你那大孙子,我已经听亦淳说了,他从小就聪颖非常,有过目不忘的本领,是个天才哪。”

    阮夫人欣慰之余却也有些担忧,“那孩子聪明是聪明,可就是性子太冷,人也太过于沉稳,这样的人心思重,难得开心啊。我经常想着,若是他这性子能跟他的弟弟匀匀就行了,我那个小孙子真是皮得很。”

    “我看他倒是很喜欢那位瑶儿公主。”

    阮夫人点头,“那瑶儿公主是真的好,她在我们家住过几天,是个动静皆宜的女孩子。既可以跟牧深在书房里探讨学问,又能跟玉成疯玩在一起,我真是从来也没有见过像她这样的女孩子。”说到这里,阮夫人不由叹了一口气,“唉,若她只是普通人家的女孩子就好了,这样的话……”

    说到这里,阮夫人赶紧打住,“算了,不说了。”

    柔妃此时却已经明白了,含笑看着那阮夫人道:“我知道了,姐姐你是看中那小公主,想让她做您的孙媳妇是不是?是牧深,还是玉成?我看玉成跟她倒是挺好的。”

    “实话不瞒你说,我们在知道瑶儿的公主身份之前,就想着要把她定下来,将来跟牧深成亲的,我瞧着牧深这孩子虽然喜怒不形于色的,但是却挺喜欢那孩子的。再加上我把我的那枚玉佩给了牧深,而那孩子身上又有你的玉佩,你应该还记得吧,我们当时说过的,以后用玉佩做信物,做儿女亲家。我当时在那孩子身上看见了玉佩,我就想着,这大概是老天爷的安排吧?这孩子就是上天赐给我们牧深做妻子的,但是淳王来了之后,我们才知道实情,这才打消了念头。”

    柔妃不解,“为何?”

    “人家毕竟是公主啊,而且还是祈灵国唯一的公主,那祈灵国的皇帝和皇后怎么可能把自己的女儿嫁到乾风国来呢?若是换了是我,我也舍不得啊。”

    柔妃点头,“也是,若她只是公主也就罢了,以你们阮家的家世,和牧深的条件也不至于娶不上公主,但那瑶儿公主偏偏是祈灵国唯一的公主,她要是我们乾风国的公主还好一点。”这桩婚事的确不太可能成功。

    “算了,我们现在已经不想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