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今晚别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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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以前从来不会这样的话。”温婉蓉不知为何,躺他身边就心安。

    “是吗?”覃炀似乎在笑,

    “人总是会变,你不是喜欢稳重吗?”温婉蓉嗔他一句:“放眼整个燕都,只有你,厚脸皮,自夸稳重。”覃炀听她声音就没事了,搂紧片刻,手抚到白嫩的脸上摩挲了会,准确无误的吻上软绵双唇。

    一夜旖旎,却没有纵情淋漓,温婉蓉嘴里一直叫着覃炀的名字,忽大忽,忽颤忽清,进行一半时,突然喊疼,来回扭捏,硬生生把兴头上的覃炀拉回理智。

    抽离舍不得,继续对方不肯。覃炀败兴片刻,耐着性子,重头来一遍。

    这次总算顺利,然而他刚侧身躺平,温婉蓉毫无预兆扑上来,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呜呜放声哭出来,宣泄数日积累的压力。

    覃炀一时没反应过来,刚才没事,来一炮,舒服了,怎么哭了?转念,他猜她心中的不快,柔声道:“等过段时间稳定了,我就去信阿瑾,请大姑姑把英哥儿送回来,保证你们娘仨安然无恙。”温婉蓉依然呜呜地哭,边哭边:“英哥儿有大姑姑照顾,我不担心。”覃炀问:“你担心什么?”

    “我担心你,不想你出征,不想你远离燕都!”温婉蓉想到柳一一的遭遇,心颤发寒,

    “万一齐家如法炮制,在路上对付你怎么办?”着,她爬起来,撩开被子,跪坐他身旁,急切道:“明儿,明儿我就求太后跟皇叔,换人去西伯,你哪也别去,就陪在我和飒飒身边好不好?”她毫不掩饰的担忧、恐惧,听得覃炀心疼。

    他只能劝慰:“温婉蓉,皇上不喜后宫干政,我不会有事,你别乱来。”

    “我不管!我不管!”温婉蓉鲜有任性闹脾气,趴在覃炀身上,来回扑腾,

    “为什么杜家当护国将军时就可以不出征,为什么你就得去?以前杜子泰官大一级,你没办法,现在呢?难道皇叔手下没人,非你不可?!”覃炀无奈又好笑,摸着她光滑的背,半开玩笑半认真道:“谁叫我是覃驸马,不能丢皇上脸面。”温婉蓉不依不饶:“那我不当这个公主不行吗?我明请太后收回成命,和你隐姓埋名归隐深山总可以吧!”他倒是想。

    静默良久,覃炀盯着幽暗的床顶,轻捏下温婉蓉肩膀,悠悠道:“睡吧,我明又要忙一。”温婉蓉还想什么,却被微乎其微叹息和一句

    “明忙一”得偃旗息鼓,覃炀大概真累了,没一会响起鼾声。对方睡了,一个人的独角戏唱不起来,温婉蓉颓然地倒在枕头上,翻身面朝里,迟迟睡不着。

    她知道这个时候不该任性,更不该和覃炀闹脾气,但就是控制不住,没有任何原由,心里莫名发慌,直觉很不好。

    闭眼时外面是黑的,睁眼时外面的依旧是黑的。温婉蓉下意识反手摸身旁的人,却摸个空,她倏尔清醒,一骨碌爬起来,转头才发现,覃炀背对她睡着,中间间隔半人宽的距离。

    有时床太大也不是好事。经过方才一吓,温婉蓉彻底清醒,索性穿衣起床,去屏风后洗漱净身,夜里光顾着和覃炀闹,黏糊糊的液体沾在大腿内侧也没发现,要不是穿亵裤时,无意摸到身上湿湿滑滑,还蒙在鼓里。

    她怕太早吵醒覃炀,就着昨晚剩下半壶凉水简单擦拭一下,再洗漱完毕,把手边油灯拿到堂屋,轻手轻脚开门,吩咐歇在侧间的红萼去厨房准备早饭。

    再回去,东面里屋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同样里屋听见外面的动静,男人低沉的声音传出来:“温婉蓉,你起这么早做什么?”

    “吵醒你了?”温婉蓉带着几分歉意走到床前,挂起厢床外的海棠色逶迤幔帐,坐在床边,柔声问,

    “起来吗?厨房的早饭刚刚炖上,还可以眯一会。”覃炀半梦半醒,习惯性摸到纤纤细腰上,迷糊道:“什么时辰了?”温婉蓉点亮一个豆大灯芯,放到高几上的漏刻旁,看了看,回答:“离起床时间不到半个时辰。”覃炀嗯了声,抹把脸,坐起来,明显不想起,打着呵欠摸衣服。

    温婉蓉伺候惯了,赶紧把桌上的干净亵衣裤递他手上,穿衣洗漱,一切完毕,覃炀清醒了,找件练功服,开门出去。

    “你干吗?”温婉蓉追到门廊下。覃炀头也不回答道:“去后院练武场。”温婉蓉没再问下去,识趣回屋,随手捡起覃炀近日翻看的兵书,扫了几页,几乎每页空白处都用朱笔划了注解,龙飞凤舞的行草,一看就是覃二爷的字体风格,见字如人。

    覃炀勤奋,本该高兴,温婉蓉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成婚以来,她只看过他在书房用功,并从覃炀以前的贴身厮嘴里得知,那次出征疆戎,出发前一周覃二爷有事没事往粉巷钻,一副胸有成竹的派头。

    而今,覃炀表面上该吃吃该喝喝,唱曲睡媳妇跟没事人一样,但温婉蓉知道,面对西伯一战,他没那么自信,起码不敢轻敌,就连饭桌上都鲜有安静。

    两人吃完早饭,覃炀离府,温婉蓉按平时习惯,要睡会回笼觉,自打柳一一去向不明后,她什么觉都睡不着,算算日子,柳一一已经失踪一两夜,兰家至今没传来任何消息,证明丹泽那边也没消息。

    总不能待在家里坐以待毙。她躺在摇椅上思前想后一番,比平时早一刻钟进了宫。

    仁寿宫。她给太后请安时,御膳房刚好送来当季新出的点心,请太后品尝。

    太后喜甜食,尝一块后连连称好,又叫温婉蓉来尝。

    “甜而不腻,清淡爽口,一会带一盒回去给孩子们尝尝。”到孩子,太后好像有一阵子没见到飒飒了,笑着问,

    “丫头最近可好?”温婉蓉知道太后想飒飒,但现在不敢把孩子带出府,怕路上有任何闪失,面上却一如既往笑道:“回皇祖母的话,飒飒郡主一切安好,能吃能睡,胖了,也重了不少。”

    “孩子长得快,过一阵子不见就变个样。”太后慈笑,话家常。温婉蓉却不敢太多关于飒飒的情况,免得勾起太后想念,一道懿旨,带孩子进宫就不由她想不想。

    “皇祖母,这段时间气转暖,想必御花园的花都开了吧。”温婉蓉看看照进琉璃窗里的阳光,不露痕迹转移话题。

    经她提醒,一屋子人视线也转向窗边,老嬷嬷笑盈盈地回答:“前儿个太后去御花园赏花,还念叨公主,景色正好,要是有人陪就更好了。”温婉蓉得了太后重视,低头浅笑,谦虚道:“皇祖母想念孙儿,孙儿以后多陪陪皇祖母便是,若孙儿不在,嬷嬷可请淑妃、僖嫔几位贤德佳人陪伴左右,免得皇祖母一人孤单。”她故意提起齐淑妃和兰僖嫔,就是想知道牡丹最近的动向,又不好太明显,顺便带上其他人。

    如果牡丹最近往仁寿宫走动频繁,证明她急于攀紧太后这棵大树,而攀紧的直接原因是柳一一情况不妙。

    温婉蓉在进宫的路上思量过,柳一一出事前与牡丹有正面接触,她俩是真正的唇亡齿寒,只要齐家拿到证据,以皇叔的狠辣,柳一一的下场就是牡丹的明。

    牡丹心心念念英哥儿和覃昱,怎愿意当刀下鬼。温婉蓉不止一次祈祷,这不要来得太快。

    念头在心里盘旋,嬷嬷的嘴一张一合,大概意思兰僖嫔最近来得少,让温婉蓉一颗悬着的心放下一些。

    太后见她露出疲态,以为两口年轻气盛,晚上**烧过头,笑着打趣要温婉蓉赶紧回去休息。

    温婉蓉确实有些累,心累,没有勉强,跟太后行礼告辞,由老嬷嬷送出去。

    两人走在甬道里,老嬷嬷一手提着食盒,跟在旁边,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低声道:“公主,太后叫老奴带话,请公主这段时间暂且不要与后宫各位主来往。”温婉蓉微微愣了愣,脚步放慢,故意装不懂道:“嬷嬷何出此言?”嬷嬷淡然笑了笑:“太后公主是七窍玲珑心,什么事点一点,便明白。”见温婉蓉依旧一脸疑惑,旁敲侧击道:“皇上不喜后宫干政,但太后是生母,母子间哪有不体己话的,尤其那些烦心话,不能予娘娘们听,自然太后听得多些。”这番点明,白得不能再白。

    太后表面不,也支持后宫不干政,不代表太后聋了瞎了,前朝发生什么一概不知。

    齐妃有孕,齐家跟着水涨船高,现在借势打压覃家,是两家旧仇所致,万一被有心人利用,哪怕自己随便和后宫哪个势力家族的嫔妃多两句,九成九落人口实。

    温婉蓉心领神会,点点头:“多谢嬷嬷提点,烦请嬷嬷带话给皇祖母,婉宜公主谨遵教诲,也会提醒覃驸马,不居功自傲,恪守勤勉,保卫大周社稷义不容辞。”

    “公主聪慧,恕老奴多嘴。”老嬷嬷露出满意之色,送至午门,又了几句体己话。

    午门有来往的宫人,又有宫门守卫,人多眼杂,温婉蓉接过点心,寥寥几句谢意,转身离开。

    因为未时要去御书房议事,覃炀午时回府换身干净官服,顺带陪温婉蓉吃午饭。

    温婉蓉把太后赏的点心拿出来,一边详述宫里的事。覃炀听完,不知不觉一盒点心吃了过半,他拍拍手上的残渣,嗯一声道:“我知道了,你也注意点。”语毕,等着红萼摆饭。

    温婉蓉看他漫不经心的样子,不免抱怨:“那盒点心是太后赏给孩子们吃的,你倒好,一口气吃了一半,一会下午送到祖母那边,除了飒飒,一屋子人不够分。”覃炀不以为意,歪理多:“太后是赏给孩子们吃,又不是赏给下人们吃,论资排辈,我也得叫太后一声皇祖母,我是孙子辈,飒飒是曾孙辈,不都是孩子。”温婉蓉白他一眼:“不知羞,你多大,飒飒多大,当爹的还抢女儿吃食。”覃炀看她哀怨的样子,乐起来,毫无顾忌道:“以前没娃,好不好吃,除了我就是你,现在一个两个都让着,老子养娃又不是养祖宗,幸亏就飒飒一个,要英哥儿在,今真不够分。”他得眉飞色舞,温婉蓉扬起的嘴角渐渐沉下去。

    覃炀后知后觉发现自己错话,连忙话锋一转:“你放心,大姑姑亏待谁都不会亏待覃英,祖母没跟她实话,但不管谁的儿子,都是覃家曾长孙,别大姑姑连大姑父都很重视。不定等他回来时,胖得你不认识。”这话温婉蓉信,阴郁片刻又笑起来,笑着笑着,叹声气:“覃炀,我怕英哥儿一直误会下午,以为我们都不要他,明明我们最疼他。”

    “等孩子大了,再慢慢跟他解释。”覃炀捏捏白嫩的手,理所当然道,

    “覃昱不是气性的人,我也不是,英哥儿受祖母耳濡目染,自然不会气性。”毫无逻辑,更谈不上着调,只是一双秋水剪瞳对上真诚笑意的细长黑眸,视线纠缠,仿佛他带有魔力吸引着她。

    再等温婉蓉反应过来,主动坐在他大腿上,面对面,听自己的声音:“覃炀,我们再生个孩子吧。”男女都无所谓了。

    覃炀微微一愣,随即声好。而后红萼提食盒摆饭,敲了几下屋门没开,再听见里屋传来羞臊的声响,她默默退回厨房,把菜饭先热在灶上。

    一场炙热将两人体力燃尽,不约而同的又困又累又饿。温婉蓉半边脸埋在枕头里,除了困累饿,还有疼,疯狂的时候不觉得,等劲儿过去,看看胸前青紫痕迹,碰碰就疼。

    覃炀有点意犹未尽,抱着她不撒手,趁竹笋还硬,多来几下,过干瘾。

    温婉蓉推推他,没推动,软绵绵道:“我累了,想睡会,不陪你吃饭了。”

    “我也不吃了。”覃炀算算时间,搂着自家媳妇美美睡一觉,起来进宫,时间将将好。

    两人相拥而眠,睡到未时差两刻起床,覃炀纾解完压力,心情倍好,视线黏在温婉蓉脸上,临走时抱住狠亲一口,一脸浪荡夸她变漂亮了。

    夸得温婉蓉掐了他两把,覃炀一边疼得哎哟哟,一边笑得不行。

    “登徒子,厚脸皮。”温婉蓉除了骂他,瞪他,也奈何不了。覃炀调戏完,正事:“今晚别等我,你自己睡。”然后不等对方话,他转过身,背对着扬扬手,摇着马鞭,哼着调出了院门。

    温婉蓉站在原地愣了会,明明想问清楚为什么事,却迈不动腿,只能眼睁睁看着覃炀走掉。

    或许她潜意识早知道,他为什么不回。猫扑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