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被狗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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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皓月当空,繁星万里。

    整座庄子都笼罩在月色下,里面的烛光摇曳,还能看到烛光下正在挑灯夜读的倩影,专注认真。

    好似不管任何事情,都惊扰不到她一样。

    楼月卿睡不着,所以寻了一本杂记来看,越看越喜欢,所以就一直看着。

    莫言劝了几次,她还是全无睡意,看的津津有味,无奈,怕伤了她眼睛,莫言又多点了几根蜡烛,因为出来的时候没有想过楼月卿这么闹腾,所以没带夜明珠,所以只能多点几根蜡烛,以防伤了眼睛。

    楼月卿嫌她唠叨,把她赶去睡了,自己继续看书。

    远处的山坡上,一袭黑影立于山头,负手而立,凝视着不远处的庄子,虽然只能看到屋顶和墙壁,却从未曾收回目光。

    夜风清凉,拂起了他的衣袍,却终不为所动,一双魔瞳犹如浩瀚星空一般深邃无垠,望着庄子,仿若一座面朝庄子的雕像。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身影闪身过来,单膝跪在他身前。

    “属下参见王爷!”

    是玄影。

    容郅一动不动,语气微淡的问,“她睡了么?”

    看着那边烛光一直未曾暗下,想起她之前睡觉也是把整个房间弄的亮如白昼,估计就算睡了,也不会熄灯,所以,尚不知道如今人睡了没有。

    玄影低声道,“郡主还未曾休息!”

    虽然楼月卿让她自行休息,不必守着,可是她自然不可能当真去睡了。

    闻言,容郅默了默。

    如今已经亥时了,她竟然还没休息,看来不管不行了。

    玄影低声道,“王爷,郡主好似对属下不太接受,若是不出意外,明日她估计会去寻您!”

    楼月卿虽然没有赶她走了,可是作为一向心思细腻观察入微的暗卫,玄影看得出来,楼月卿不喜欢她在这里。

    最后能妥协没赶自己离开,估计也是怕她回去不好交代。

    容郅看着她,淡淡的说,“日后保护她,如同效忠孤!”

    所以,不管楼月卿怎么做,她都不能离开,甚至要把楼月卿当成自己来效忠。

    玄影十分惊讶,王爷竟然让她忠于卿颜郡主如同忠于王爷自己?

    这可就不是简单的保护那么简单了……

    难道王爷当真如冥夙所说,对这位郡主动了情,所以,才会如此伤心?

    不过,王爷会动心,才是最不可思议的,他们以为,王爷永远不会动心,因为王爷看着不像是会对任何人动心的。

    然而这也极好,有个王妃,王爷会多个人陪着,极好。

    容郅没再说话,上前两步,看着不远处的庄子,忽地一下,人影消失在这里,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往庄子而去。

    庄子里一片寂静,其他房间都已经灭灯了,就她所住的房间依旧灯火通明,容郅走到窗台外,看着里面,可当看到里面的一幕时,脸色一沉。

    只见里头的书案前,一个倩影单手支着脑袋,就这样闭着眼睛睡在那里了,另一只手压着一本书。

    烛光摇曳,室内点着十多盏灯,所以很明亮。

    容郅从窗台翻身进去,走到她身边,看着她身上就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色里衣,更加不悦。

    虽然如今天气炎热,可是她身子本就阴寒,这样也不怕伤了身子。

    想到这,容郅直接将她弄好,随即轻轻抱起。

    不过,人刚被抱起来,楼月卿就醒了,下意识的就挣扎了一下,可是看到容郅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的眼神,她懵了。

    这厮怎么来了……

    摄政王殿下扫视了她一眼,见她一副白痴的样子,不忍直视,指甲大步走向不远处的榻上。

    楼月卿反应过来,一脸活见鬼似的看着他,“你放我下来……”

    容郅恍若未闻,抱着她走过去。

    见他不仅不放,还抱着更紧了,楼月卿一怒,不悦地瞪着他,“容郅,你有完没完啊,放我下来……”

    还真是我行我素习惯了是不是?之前抱来抱去他也就忍了,现在他都跑到这里来了,这厮竟然大半夜还跑来这里抱着她。

    容郅瞥了她一眼,充耳未闻,打算将她放在榻上,可是……

    楼月卿一个挣扎……

    本来倾身放下她的摄政王殿下,就这样一个不慎,整个人都趴下了,然后……

    在隔壁察觉不对劲的莫言疾步走来,直接推门进来,就看到一幕让她以为自己做梦的画面。

    只见烛光摇曳的房内,正对着门口的榻上,她家主子被摄政王殿下这样压在那里,主子的手,还抓着摄政王殿下的手臂,而摄政王殿下的两只手,都承载主子两侧,任谁看了都会误会的姿势……

    莫言当场石化了。

    因为她住在楼月卿这间房的外间,两间房连在一起,为了方便,中间的门自然是没有锁的,所以她直接可以推门进来……

    听到里面有动静,楼月卿的声音响起,还以为有了谁进来了,没想到……

    门被突然推开,响起吱呀的声音,楼月卿和容郅闻声看过来,看到莫言站在门口,楼月卿方发觉不妥,急忙推开容郅。

    可是容郅纹丝不动,就这样侧头看着门口的莫言,眸光微寒,他怎么发现这个丫头每次出现的时间都是那么的……

    煞风景!

    简直是碍眼的存在!

    莫言反应过来,方才发现自己好像撞破了什么好事,然后,连自家主子的安危都不顾的……跑了!

    看着莫言脚步慌乱的转身跑了,门就这么开着,楼月卿第一次发现,这死丫头真的该好好调教了……

    只是……

    瞪着压着自己的某人,楼月卿气不打一处来,“容郅,你给我起来!”

    这么压着自己,算怎么回事儿?

    难道没发现这姿势很不太合适么?

    可是无论她怎么推,身上的人就像一座山一样,纹丝不动,她现在力气也小,容郅力气多大她尚且不知道,所以,推了几下,她就怒了。

    容郅俯视着她,眸光微沉,眼底划过一抹异色,缓缓开口,“孤若是没记错,是你自己拉着孤趴下的!”

    所以,这就不能怪他了。

    楼月卿连一黑。

    她哪里知道……

    她只是随手一挣扎,哪知道就这样就把他拽趴下了?而且,他真的是她拉趴下的?不是自己心思不纯?

    楼月卿深深的怀疑了……

    无视她那**裸的怀疑,摄政王殿下姿势未动,似笑非笑的说,“而且,该误会的,已经被误会了,现在起来,好像已经没用了!”

    反正已经被撞见了,而且,被这么误会,摄政王殿下是一点都不反对的。

    楼月卿气结,“你赶紧起来!”

    用力地推着他的胸膛,可是……

    用尽力气,还是推不开。

    脚没有被禁锢着,楼月卿连忙打算踢他,可是……

    摄政王殿下直接让她腿也动不了了。

    目露凶光瞪着他,病了大半年,楼月卿还是头一次暗恼自己现在不能动武功,竟然连一个男人都推不动,要是以前,就算容郅武功高强,自己都不一定输给他。

    现在好了,她这是被这厮轻薄了么?

    容郅目光凝视着她,眼神晦暗不明,却没有任何动作。

    楼月卿只好打算从他手臂的空隙那里打算钻出来,可是,还没付诸行动,就……

    容郅握着她的肩膀,制止她要钻出去的动作,随即一个翻身,躺在里面,一手揽住她的身体,一手扣住她的肩头,将她的脸朝向他自己,扣在怀里,紧紧扣着,一双魔瞳看了她一眼,随即微闭。

    楼月卿身子一僵,就这样被他搂着,两只手都被桎梏在两人中间,一时间,脑子一片空白。

    动了动,可是,容郅搂得很紧,她眼珠子转了几下,看着他坚毅的脸,随即开口,“容郅……”

    他这是想做什么?

    容郅搂紧她的身子,眼都没睁,低哑着声音道,“别吵……”

    他很累。

    楼月卿蹙眉,“你先放开我……”

    他们这算什么姿势?

    就算他有了那种心思,她还没有接受吧,何况,男未婚女未嫁,就这样躺到一个窝里算怎么回事啊?别说莫言误会了,她自己都会误会。

    她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没男人抱,拜他所赐,这也就算了,第一次跟男人躺一被窝难道也要拜他所赐咩?

    楼月卿崩溃了。

    容郅当作没听到……

    在她身边,不知为何,很安心。

    楼月卿:“……”

    挣扎……

    没用!

    就像铁钳一样,把她紧紧的禁锢着,两只手在他胸膛上使劲推,推不开,两只脚被他压着,也踢不动,楼月卿内心是崩溃的,这到底是摊上什么人了?

    他闭着眼,好似睡着了一样,一动不动,楼月卿拧着眉头,叫不动,挣扎不开……

    只能……

    脑袋动了一下,往容郅容郅的肩膀,直接咬了过去……

    魔瞳一睁,随即剑眉一蹙。

    肩膀处痛意袭来,女人还咬着他的肩膀不放,容郅眼底划过一抹异色,暗沉,复杂。

    楼月卿松了口,看着他,咬牙道,“放开我!”

    不然就咬死你!

    楼月卿这句话没出,可是那威胁的眼神,摄政王殿下是看的一清二楚的,低头看了看被她咬的肩头,因为穿着衣服,所以虽然咬到了,却没有受伤,估摸着会有个印,然而,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竟然敢咬他?

    目光微抬,看着她。

    楼月卿见他还是没有放开自己的打算,脸一皱,“容郅……唔……”

    楼月卿眸子一瞪,身体僵硬,一双潋滟的眸子不可思议地看着与自己只有咫尺距离的大脸。

    唇边温热的触感袭来,楼月卿脑子一片空白,一时间,竟忘了反应。

    酥酥麻麻的感觉袭来,然而,没多久,便是一阵刺痛,楼月卿眉头一拧,反应过来,连忙用力推开了他。

    双唇相离,容郅两手撑着在她两侧,目光凝视着她,呼吸一阵急促,唇边一片殷红的血迹。

    而楼月卿,唇边也是一片殷红,甚至在慢慢扩大。

    脸色一阵红一阵青,死死地瞪着他,咬牙切齿,“容郅,你竟然……”

    容郅没说话,抬起手,指腹在她唇边轻抚,眼底有些自责,却不明显。

    他从未亲过女人,所以……

    楼月卿脸色异常难看,身形微颤,看着他的眼神尽是怒色,眼角微微一缩,随即伸手,想都没想,就挥了过去。

    “啪!”

    响亮的声音响起,容郅抚着她唇角的手一顿,目光紧紧看着她,眼底一片震惊。

    她竟然……打他?

    从来没有任何人这样打过他。

    “你……”怒么?容郅不知道,可是,震惊是有的。

    活了二十多年,还没有任何人打过他,这个女人,竟然……

    楼月卿别过头,没有看他,而是冷冷开口,“出去!”

    她现在,不想看到他。

    容郅拧眉,纹丝未动。

    不解地看着她,眼底尽是疑惑,她生气了么?

    为什么呢?

    他没动,她继续开口,语气却比刚才更冷几分,“出去!”

    容郅薄唇微抿,随即动了下,拧着剑眉,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从来没有和女人这样相处过,楼月卿,是第一个,所以,往往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是凭着想法去做,自然不知道如何是好。

    想了想,缓缓起身,看着她连看他都不愿意,容郅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

    他一走,楼月卿才微微坐起来,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缓了口气,嘴唇还有丝丝痛意袭来,隐约还能闻到血腥味。

    伸手触碰了下嘴唇,血迹已经开始干了,只摸到一点点粘腻的东西。

    看着开着的窗户外面,目光幽然,动了动唇,一个名字吐出,意味不明,“容郅……”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招惹她?她已经准备远离,不想跟他有任何牵扯,可为何总是如此,越来越心不由己?

    一旦动了心,那就是万劫不复……

    可是……

    伸手捂着心口,楼月卿扯了扯嘴角,有些自嘲。

    在外面和玄影一直等着里面动静的莫言,看到容郅离开,急忙跑回来,看到楼月卿坐在榻上,抱着膝盖整个人缩在那里。

    她急忙跑过来,“主子……”

    莫言声音一出,楼月卿抬眸,看着莫言,缓声道,“你出去!”

    她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莫言欲言又止。

    楼月卿不悦的看着她,“走啊!”

    知道她心情不好,莫言无奈,只好退了出去。

    可是,却守在门外,一直未曾敢去休息,而里面,楼月卿也是一夜未眠,就这样坐着到了天亮。

    而容郅,也一夜未曾休息。

    夜去晨来。

    看着镜子里,自己唇上挡都挡不住的伤口,虽然不重,可是肯定是遮不住的,而且被看到了怕是会惹人遐想,楼月卿无法,只好戴着面纱。

    早膳也都是莫言端着来她房里的。

    玄影没有离开,看到她,楼月卿脸色一冷,直接忽视,吃了早膳,马车也已经准备好了,楼月卿带着灵儿和莫言,一同去了普陀庵。

    不过没想到蔺沛芸也去看宁国夫人了。

    比她去的还要早。

    刚走到静心斋门口,就看到蔺沛芸正在督着侍女煎药,蔺沛芸气色好了许多。

    看到她进来,急忙走过来。

    微微笑着道,“妹妹,你也来了?”

    不知道她是否想通了,反正心病除了,看起来也精神多了,昨天回辅国公府呆了一天,对楼月卿也恢复了以往的态度。

    楼月卿微微颔首,嗯了一声。

    灵儿一看到蔺沛芸,直接扑了过来,“义母……”

    她好长时间没有看到蔺沛芸了,所以一看到就十分高兴。

    蔺沛芸蹲下,揉了揉灵儿,说了几句话,才站起来看着楼月卿。

    她今日身穿一袭白色衣裙,脸上围着面纱,头上头饰也是简单,看起来透着一股子婉约和优雅。

    只是……

    蔺沛芸很奇怪,“妹妹怎么戴着面纱,可是脸上……”

    楼月卿摇摇头,轻声道,“我没事儿,母亲可好多了?”

    蔺沛芸笑道,“母亲气色还不错,舅母昨日回去了,如今琦儿正在伺候母亲吃东西,若是看到你,估计更高兴!”

    闻言,楼月卿了然,昨日楼琦琦和楼奕闵都来了这里,随即挑挑眉,“二哥呢?”

    蔺沛芸轻声道,“二弟昨日听说钟月月死讯后,去看了一眼,一早就离开了,估摸着又要有段时日不会回来了!”

    昨日钟月月的死讯传来,刚从普陀庵回府的他,就去看了一眼钟月月,只是人已经死了,这倒也没什么了,今日一早,楼月卿就离开京城了。

    楼月卿闻言,微微颔首,随后道,“既然二妹陪着母亲,我先去看看莫离!”

    “也好!”

    楼月卿带着莫言往莫离的房间走去,而灵儿,许久没有和蔺沛芸待着,就腻在蔺沛芸这里,说什么也不肯走了。

    蔺沛芸自然也是十分欢喜,就带着她了。

    养了几日,莫离伤都结痂了,也没有那么疼了,只是看起来极其恐怖,特别是脸上那一片,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极其吓人。

    人也瘦了一圈。

    楼月卿一走进来,自然也就直接把面纱扯了下来。

    而莫离,看到楼月卿的那一刹那就惊呆了,特别是楼月卿唇上那道小口子……不要太明显!

    没做多想,一时不慎,直接问道,“主子怎么受伤了?”而且伤口这位置……

    楼月卿脸一沉,耳边传来莫言压抑着的笑声。

    没好气的碎了一句:“被狗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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