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061】大结局(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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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婉许久不见爹娘了,尽管当初巫王有言在先,她爹娘不会有事,可不亲眼看到二人的现状,俞婉始终都无法彻底放下心来。

    看着二人完好无损地在自己面前,俞婉才总算松了一口气。

    俞邵青抱着小家伙去外屋自娱自乐了,母女俩留在里屋说体己话。

    俞婉从姜氏口中了解到了他们坠入无底洞后的真相,那日坠入无底洞的除了二人之外,还有一个魂罗刹的傀儡分身,那分身一进入无底洞便失去了与魂罗刹的联系,当场了成了一具半腐烂的尸体,至于说姜氏与俞邵青二人则在洞内坠落了不知多少时辰。

    看来,巫族神坑号称无底洞不是没道理的。

    俞邵青曾尝试去抓住旁边的东西,譬如藤蔓或者岩石,然而整个坠落的过程中,他们没发现任何可以抓稳的东西,就那么一直一直地坠落着。

    无底洞中昏暗无比,不知坠落了多久,底下忽然有一股大风刮来,那风里不知掺杂了什么东西,二人齐刷刷地睡着了,等醒来时就发现自己身处一处阴暗的洞穴。

    洞穴两头似乎都有风刮来。

    洞穴是通风的,就说明洞穴的一处连接着无底洞,另一处很可能连着别的什么地方,那里,或许就是走出无底洞的关键。

    二人顺着洞**的通道一直往前走,结果真让俩人走了出来。

    只不过,那里离巫族已经很远了,二人打听到俞婉与燕九朝一行人已经离开了巫族,猜到二人是返回大周了,于是也赶了回来。

    “就这些吗?”俞婉怎么觉得过程有点……太风平浪静了呢?

    姜氏眨了眨眼:“就这些啊。”

    除了在洞穴中把三郎这样那样,那样这样,这样又那样,那样又这样。

    “那怎么走了这么久?”俞婉觉得吧,坠落无底洞不可能真的坠个三天三夜吧,在洞穴中昏迷也不会昏迷太久吧,怎么算二人都不该这么晚才到大周啊。

    姜氏坚决不承认嘿咻嘿咻了,病歪歪地说道:“阿娘身子不好,走得慢。”

    “也是。”俞婉欣然接受了这个说法,“真是难为阿娘了,一路上这么辛苦。”

    姜氏点点头,这样那样,确实好辛苦哦。

    二人说着话,院子里忽然传来一阵动静,俞婉听到了影六与人交流的声音,她往外望了望,纳闷地问道:“影六,是府里出什么事了吗?”

    她声音不大,不够也足够高手·六听到了。

    影六迈步进了屋,先冲俞邵青行了一礼,随后站在帘子外禀报道:“回少夫人的话,府里抓了几个圣王,王爷正要去审问他们,我喊几个得力的侍卫把他们带到审讯室去。”

    “府里抓到圣王了?还几个?”方才只顾着与爹娘团聚,倒是没打听旁的事情。

    影六道:“是啊,抓到了四个。”

    没说是谁抓的。

    不能说。

    说了下个被小拳拳捶爆的就是他了。

    俞婉倒是也没追问:“那辛苦你了,去忙吧。”

    “属下告退!”影六转身出去了。

    俞婉摸了摸下巴:“圣族这么多圣王的……巫族都只有一个巫王呢,看来圣族和巫族还是有很大的不同啊……不过,凭他们圣王再多怎样,还不是都栽在父王手里了?”

    俞婉说到最后时,满眼都是对燕王的崇拜。

    她倒是没怀疑这件事可能是别人干的,方才影六不是说府里抓了几个圣王吗?府里的高手除了燕九朝就是影十三了,可影十三的实力,拖住一个圣王或许还行,真让他抓几个,恐怕就不是那么容易了,这显然不是一场用蛮力去打赢的战斗啊!

    小黑姜心塞塞,就是蛮力啊!

    俞婉满眼自豪道:“一定是父王用智慧战胜了他们!我决定了,从今往后,父王就是我最崇拜的人!”

    小黑姜黑了黑小脸儿:“要是我说……他们是我抓的,你信吗?”

    俞婉先是一怔,随即看着自家阿娘:“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阿娘真会说笑!”

    小黑姜幽怨地去抱燕小四了。

    燕小四被一股洪荒之力揉醒了,一脸懵圈地顶着一撮小呆毛。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做什么?

    少主府又迎来一个不眠之夜。

    影六与影十三拿出自冥都带来的玄铁链,给四位圣王上了手铐与脚铐,玄铁链对克制血罗刹的作用,没想到对圣族人也有效,虽不至于让他们那么难受,但也能压制他们目前的功力,不至于让他们作乱。

    这是一间地底的密室,被临时改建成了审讯室,四人坐在冷冰冰的椅子上,双目如炬地看着燕王。

    别看他们被女飞贼揍掉了境界,但他们仍是伟大的圣王,绝不像之前的那个侍卫一样,能够轻易地被人撬开嘴。

    燕王坐在几人对面的官帽椅上,两侧上方的被通风口吹动的火把在他的俊脸上落下忽明忽暗的光。

    这是一个没有武功的男人,也是一个俊美得不可方物的男人,来了大周这么久,不得不说大周的确人杰地灵,或许正因为如此,通往圣地的入口才会出现在这里,也或许是因为圣地入口在这里,才导致了大周如此人杰地灵。

    然而容貌上的惊艳并不足以令几位圣王低头……西圣王除外。

    西圣王一直仰慕南圣王,一是出于南圣王的实力,另一个,便是出于南圣王的美貌,南圣王是圣族不可多得的美男子,饶是步入中年依旧魅力不减。

    西圣王觉得,这辈子都不会再碰到比南圣王更有魅力的男人了。

    可见了燕王,西圣王改变自己的想法了。

    以及,西圣王要更正自己肤浅的审美,他看上南圣王是容貌加武功的双重结果,可原来,当一个人的容貌足以,武功简直算个屁!

    西圣王看燕王,看得都痴了。

    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男人啊?

    不是场合不对,她都要流口水了!

    “西圣王!”南圣王冷冷地打断了西圣王的思绪,西圣王唰的回过神来,心虚地别开了眼睛。

    南圣王看向燕王道:“别白费心机了,我们什么也不会说,我知道你们手中有十分厉害的蛊虫,能操控人说实话,不过你大可在我们身上试试,看我们是否会中招。又或者,对我们用刑,我们若是叫一声,就不是圣族人!”

    “是吗?”燕王轻声说。

    西圣王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粉红泡泡又唰唰唰地膨胀了,连说话的声音都这么好听!温柔而又富有磁性,带着一丝清冷与疏离,还有一丝引人探究的神秘。

    这什么神仙男人啊?太优秀了叭!

    “西圣王!”南圣王咬牙。

    这女人往日里不是总追在他身后打转的么?怎么碰到别的男人,这么快便见异思迁了?果然验证了那句话,女人都是水性杨花么?

    西圣王这回不仅把眼睛撇开了,还把耳朵也闭上了。

    南圣王冷冰冰地看向燕王,继续方才的话题,可不得不说的是,被西圣王打断情绪后,他好像都没那么威武霸气了!

    南圣王咬牙,沉声道:“啊,对了,我听说你们中原人有一种迷药,叫五石散,能迷乱人的心智,你也可以把这种东西放在我们身上试试。”

    五石散的确有迷乱人心智的效果,早先对付那位圣族的高手,燕王便是用的这个法子,只不过,这法子对于意志力足够坚定的圣王而言,俨然不会奏效。

    这一点燕王明白,所以燕王并不觉得南圣王是在虚张声势。

    可就算以上法子都不行,燕王也有他自己的道。

    燕王淡淡地站起身来,走到南圣王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是觉得你们的骨头都很硬是吗?”

    西圣王就在南圣王的旁边,她将五感中的视觉与听觉都关闭了,可她还有嗅觉啊!

    燕王身上散发着的独属于他的书卷香气,西圣王又双叒叕地不行了。

    南圣王猛地拽动铁链,铁链不长,他刚一动便给扯住了。

    不过那声音还是将西圣王给唤回来了。

    不让看也不让听,但总不能不让呼气呀,她也很难做的,好吧?有本事你自个儿长得更帅一点,声音再好听一点,气息再好闻一点啊!

    燕王绝不会注意到自己没必要去注意的事,他看着南圣王,明明一个清浅无波的眼神,却叫南圣王隐隐败下阵来。

    燕王回到了自己的座椅上。

    影十三见他安全回来,这才将方才抽出来的宝剑插回了剑鞘之中。

    “我给你们几个选择。”燕王望向四人说,他指了指四人身后,“看见墙壁上的沙漏了没有?一会儿你们去的屋子,都会有一个这样的沙漏,沙漏的沙子滴完是一个时辰。”

    四人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突然之间就扯到沙漏了?还有,一个时辰又是要做什么?

    燕王徐徐说道:“一会儿,你们会被分开审讯,你们每个人都有一个时辰的机会招供,如果你们都不说,那就是你们赢了,我承认你们有骨气,我放你们走;如果你们都说了,那就是我赢了,我高兴,也放你们走。”

    什么鬼?招不招供都放他们走?天底下有这么好的事儿吗?还是说,这个男人的脑子坏掉了?连逼供都不会?

    “别急啊,我还没说完。”燕王道,“你们的功力都损失了不少吧,我这里有来自冥都的圣药,一枚药丸相当于一年的功力,第一个招供的,将会获得十年功力;第二个招供,将会获得五年功力;第三个招供的,可以获得两年功力,最后一个嘛,抱歉,如果三个都说了,只有你没说,那么只好留你在少主府一直一直地囚禁下去了。”

    “我们是不会招供的!”北圣王怒喝道。

    “嗯,为了表示对你们圣族的尊重,你们真的做到了无人招供,我不仅放你们走,还白送你们十五年的功力;如果都招供了,你们将得不到功力。”燕王似笑非笑地看向四人,“想走吗?想要十五年的功力吗?那你们可千万咬紧牙关,一个也别招供。”

    说罢,燕王便摆摆手,让人将他们带下去了。

    少主府够大,东西南北,一人一个角落,完全不担心他们还有任何交流或者窃听彼此的机会。

    起先,二人认为这不过是一个时辰的较量而已,这个被称作燕王的男人未免太小瞧他们圣族人,别说一个时辰不招供了,便是十天半个月,他们也绝不会说一个字的!

    何况,他们又不傻,燕王说了,四人都不招供的话,四个人都可以离开,还能拿到十五年的功力。

    对于那种药丸的药效,他们是没多少怀疑的,药瓶打开的一瞬,他们便感受到了它的强悍药性,他们相信那些药丸有用,只不过,药丸带来的功力无法与圣王的境界相比,可怎么也比他们如今半死不活的样子好太多了。

    他们坚信,他们一定能赢过燕王!

    他们还想过,燕王或许会虚张声势地干扰他们,结果,燕王把他们关进屋子后,便什么也不管了!

    一个来当说客的人都没有!!!

    屋子里漆黑一片,四周静得吓人。

    每个人都试图提高五感,去感知同伴的动静,可惜了,少主府太大了,以他们如今的境界,压根儿听不见那么远的地方有人说了些什么。

    一个时辰真的不长,甚至可以说稍纵即逝。

    难道不该有人来挑拨挑拨他们的干系,譬如谎称,某某已经招供了,你再不招供连第二个都赶不上了?

    若对方真这么做了,他们或许还没那么揪心,可一切都太平静了,他们就像是被少主府遗忘了一样。

    “如果三个都说了,只有你没说,那么只好留你在少主府一直一直地囚禁下去了。”

    此时,距离一个时辰只有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了,北圣王的脑子里忽然闪过燕王的话,当即一个激灵:“我艹!他们三个不会已经说了吧?”

    因为说了,燕王拿到情报了,所以自己招供不招供都没关系了,所以没人管自己了,如此就能解释为何时间都快到了,也一直不见一个人来自己这边放点烟雾弹什么的。

    这种猜忌,在所有人的心底油然而生!

    还剩半刻钟时,东圣王坐不住了:“外面有人吗?有人吗?”

    若说前面,燕王是在与他们耗,那么时间要到了,燕王再耗下去根本就说不过去了,那么只剩一种解释,他们之中有人招供了!燕王拿到情报了!

    “什么事啊?”一个侍卫走了进来。

    东圣王问:“燕王去了哪里?”

    侍卫反问道:“我怎么知道?我一直在这儿守着你呢!”

    东圣王蹙眉:“刚刚……我们被送走后,你没看见燕王去哪里吗?”

    侍卫想了想:“哦,你说刚刚啊,好像……是去了西圣王那边吧。”

    西、圣、王!那个大花痴!

    看燕王的第一眼就移不开眼睛了,若燕王果真去了她那里,她能保证自己不被燕王的美色所迷惑吗?

    燕王真是狠毒啊,为了情报,不惜连美人计都用上了!

    若燕王果真是拿西圣王做突破口,那么突破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其他人招供了吗?”东圣王此时,已经确定至少西圣王是已经招供了的。

    侍卫道:“我也不知道啊,我又没问。”

    按照燕王的条件,一个时辰之内,如果三个招供了,只有他没招,那么他将会永世囚禁与少主府,如果四个都招供了,那么至少他们四个都能离开。

    当然,不排除北圣王与南圣王还没有招供,可万一呢?万一他俩招了呢?那岂不是只有自己做那个大傻子?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在囚徒困境中往往都经不起推敲。

    最后一滴沙子落下时,东圣王苍白着脸大叫:“我招!我什么招!”

    不是他要背叛,而是这一刻了燕王都还没派人来催答案,或者没派人来送丹药放他们离开,足见至少已经有一个招供了,甚至最大的可能是三个都招了,他是唯一被留下的。

    既如此,他再有骨气又有什么关系呢?该拿的情报燕王已经拿到了,他招供,为的也不过是能和他们三个一起离开罢了。

    当东圣王被一辆黑漆漆的马车送出京城时,果然就看见其余三人已经等在那里了。

    当初说的是,四人都不招供,四人不仅能离开,还能每个人拿到十五年的功力;反之,都招供了,虽然也能离开,可是,没有功力。

    四人面面相觑,看着彼此手中空空如也,就知道四个人都招供了。

    说好的信任呢?

    真是一个大写的尴尬呀!

    更尴尬的是,所有人都以为西圣王会是第一个招供的,结果西圣王是撑到最后的。

    燕王不是说了嘛?三个都招供了,最后一个不招供,就能一直一直留在少主府呀,她想见燕王呀!她招个屁呀!

    可最后一瞬,侍卫忽然告诉她:“燕王要回燕城了,从此都不来少主府了。”

    那还留个屁呀!

    她立马就给招了!

    “燕王……去过你那里吗?”南圣王问西圣王。

    “没有啊。”西圣王摇头。

    三个男性圣王都是听说燕王去了西圣王那里,才担心西圣王第一个招供的,结果,这才是燕王放给他们的烟雾弹?

    所有人咬牙:“被耍了!”

    论谋算人心的手段,燕王自认第二,无人敢排第一。

    只可惜,他们就算明白被燕王耍了又如何,他们好不容易才从那座牢笼里逃出来,他们有胆子杀回去找燕王报仇吗?不怕女飞贼把他们拍成面饼吗?

    “狡猾的大周人!”南圣王盛怒。

    西圣王觉得,从前她喜欢有功力的人,从今往后,她喜欢有脑子的人

    ……

    四大圣王的事没刻意瞒着太子府,君长安很快便从影十三那边得到了允许被他知晓的部分消息,他即刻禀报了燕怀璟:“……我们这下不用担心找不到圣族大军的下落了,他们抓了四大圣王,从他们嘴里审问出了大军的下落。”

    燕怀璟惊呆了。

    这几日他一直在恶补与圣族有关的知识,他翻阅了所有的传记与典籍,甚至让君长安从影十三那边问来了不少有关圣族的事情,他当然明白圣王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存在。

    强大、可怕、无法战胜!

    可少主府竟然不仅把圣王给抓了,还抓了四个?

    这……这说得过去吗?

    “谁抓的?”燕怀璟问。

    君长安道:“这我就不清楚了,影十三没多说,不过我想,他们一定是有什么秘密高手!至于审问,我想应该是燕王的手笔。”

    打人是力气活儿,审人是头脑活儿,前者是谁君长安不清楚,但他可以肯定,这世上如果只有一个人能撬开圣王的嘴,那么这个人一定是燕王。

    燕怀璟头一次如此明确地感受到了自己与燕九朝的差距,原来他和他之间从一开始就注定是他输了,且不说他与燕九朝的实力如何,单是他们两个拼爹,他就没拼过。

    当年,是燕王不想要大周的皇位吧,不然还有他父皇什么事呢?

    以燕王的才智,不愁不能为自己平凡,更不愁洗脱冤屈,登基为帝。

    他父皇是个好皇帝,只是若论心机手段,与燕王还是差了不止一星半点的距离。

    燕怀璟忽然有些颓废地跌坐在了椅子上:“长安,你说……我们与少主府联手……是不是错了?或许真正危及大周江山的,不是圣族,而是少主府?”

    君长安劝慰道:“太子殿下,你不要想太多了,他们父子俩对皇位都没有兴趣,殿下你好好放下身段,为从前犯下的过错求得燕九朝的原谅,不要再去为难少主府,不要再去和燕九朝争风吃醋,我想,他们也不会为难太子殿下的。”

    燕怀璟捏紧了拳头:“你让我去求他?”

    君长安语重心长道:“毕竟是你有错在先,不是吗?为帝王者,奸佞尚且容得下,何况是捍卫了整个大周的功臣?这一次对付圣族,还得仰仗少主府的力量,殿下切不可一错再错了。”

    这一次之所以会闹得一发不可收拾,究其缘故还是燕怀璟心有不甘,想要抢走属于燕九朝的东西,而燕九朝会放任自己的妻儿被抢吗?燕九朝会反!

    为了防止燕九朝谋反,燕怀璟听从了圣族人的建议,默默地买了一批雇佣军,结果就引狼入室了。

    当初说好的一万雇佣兵,可从圣王口中问出来的却是足足十万大军!

    那可不是寻常的士兵,是圣族的圣军!

    每一个都拥有着死士的实力,以一敌百不在话下,所以这是十万大军吗?是百万大军都不止啊!

    大周全部的兵力加起来也不过百万,且还有不少要镇守边关,真倾举国之兵力与圣族大军交战,那不仅大周的边关会沦陷,国内也会陷入一片混乱。

    “我……我不知道失态会如此严重……”燕怀璟也后悔了,他只想灭了燕九朝的力量,没想过让大周生灵涂炭。

    “殿下是真不知道,还是察觉到了那伙人不可靠,却仍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不待燕怀璟反驳,君长安行了一礼,“我去收拾东西,这一仗,殿下将代天子出征!”

    这是影十三转达的,不是请求,是来自燕王的命令。

    这是一场硬仗,皇帝缠绵病榻,摄政王又没法儿现身人前,能拿来激励士气、安抚民心的只有这个有名无实的太子了。

    燕王倒是想亲自出征来着,可朝堂很重要,后方的粮草也很重要,真让他去,把燕怀璟留在这里,到时候都不知道打到一半,会不会出现粮草短缺的状况。

    燕王的高标准,导致燕怀璟的人品与能力都入不了燕王的眼。

    但真放出去了,也担心他会坏事,不怪燕王如此不信任燕怀璟,实在是如今这副局面,全都是燕怀璟一力造成的。

    在燕王看来,人有欲望不可怕,可怕的是欲望把脑子都给熏没了。

    “王爷,太子妃求见。”万叔禀报。

    “太子妃来做什么?”燕王问道。

    万叔回忆着韩静姝的原话,说道:“太子妃说,太子出征后,她担心自己安危,想住进少主府,让少主府保护她。”

    这是自愿入府为质了。

    为了防止燕怀璟在前线一时头昏脑涨,又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来,韩静姝带着两个月的身孕住进了少主府。

    燕怀璟一旦背叛,少主府将第一时间杀了韩静姝!”

    “你不用这样!”少主府外,燕怀璟拦住了从马车上走下来的韩静姝,“我不会做傻事的!你回太子府!或者丞相府也行!”

    韩静姝抚摸着微微凸起的肚子,望了眼巍峨的少主府,笑道:“最京城最厉害的高手都在少主府,我住进去,太子不犯糊涂,就没人伤得了我;太子若犯糊涂,也没人救得了我。”

    这是不给燕怀璟退路了。

    哪怕燕怀璟想在做坏事前把韩静姝救出来都不能,因为少主府的高手……实在是太逆天了。

    “殿下保重,我和腹中孩儿静候殿下凯旋。”韩静姝对着燕怀璟,虔诚地行了一礼,“恭送太子殿下。”

    萧府。

    萧振廷也打算挂帅出征了,与前往南部边境示威,以逼迫南诏交出燕王的那一次不同的是,这回,他是真的要重上战场了。

    “匈奴那次老子就没打够!”萧振廷笑着张开双臂,由着上官艳为他穿好盔甲,这是萧府祖传的盔甲,他曾经没钱给燕九朝治病,把它拿去卖了,之后又被燕九朝给夺回来了。

    这是燕九朝送他的唯一一份礼物,也是最厚重的一份礼物。

    “琮儿给我拿回来的!”萧振廷拍着盔甲炫耀。

    “知道!知道!这话你每天说一遍,我耳朵都听出茧子了!”上官艳拿眼瞪他,心里却是酸甜的,琮儿的心结可不好打开,这套盔甲能被琮儿送回来,可见琮儿已经接纳这个男人了,这多多年,也算是没白白付出不是吗?

    只是一想到他要出征,要面对她从未听说过的敌人,她的心里便不由地七上八下。

    “你要平安回来。”上官艳说。

    萧振廷抱了抱她:“放心吧!”

    要实在回不来,你就回燕王身边吧。

    儿子也挺喜欢他的。

    应该不会闹成我和琮儿那样,可即便如此,我也觉得我和琮儿挺好的。

    我喜欢那孩子。

    “你在干什么?”

    “你不怕我?”

    “我为什么要怕你?”

    “没什么,你胆子很大。”

    “那可不!这里头有鱼吗?”

    “有啊。”

    “那你钓给我看看!”

    萧振廷的脑海里闪过第一次见小九朝的场景,耳畔仿佛回旋着对方奶声奶气的声音,他忽然就笑了。

    萧振廷又去抱了抱自己儿子。

    总被自己吓哭的儿子,这一回竟然乖乖地躺在他怀里,看着他,没有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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