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逆天,为你葬一场兵荒马乱! 第318章 大公子兰景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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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荒原快速走进书房,“王爷,有消息了。”

    云殇临窗而坐。扶额垂眸,只是低语了一声,“说。”

    深吸一口气,荒原行了礼,“恭喜王爷,皇上业已下旨,锦衣卫都指挥使楼止,大逆不道罪该处死。圣旨已下,指挥使楼止斩立决。”

    温润的眸,微微抬起。

    云殇揉着眉心,温润如玉的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浮动,只是挽唇别有深意的笑了笑。“斩立决?上哪儿斩?斩得了吗?”

    闻言,荒原面色稍霁,“皇上下旨,自然是海捕绞杀。”

    “就凭贺王的轻骑军?轻骑军出了城门,就是去了所有的控制权。贺王没那么愚蠢,有了圣旨只是多了个名正言顺对付楼止的借口。”云殇轻叹一声,眉头紧蹙的抬起头,“父皇不会杀楼止的。”

    “但是圣旨确实下了。”荒原垂眉。

    云殇扭头望着窗外,杨柳瑟瑟。快入冬的天气,越渐凄寒,“你看那杨柳,轻薄柳絮非自己所愿,如今枯瘦也并非自己所愿。只是这春绿回暖是早晚的事。看得一时枯瘦便自鸣得意,殊不知杨柳是最易柳成荫的。”

    荒原不解,“王爷的意思是……”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想要扳倒楼止,贺王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云殇温和的开口,外头砚台端着汤药进来。

    “王爷,该喝药了。”砚台恭敬行礼,奉上汤药。

    睨一眼黑漆漆的汤药。可见苦涩至极。

    云殇也不多说,只是端起了汤药一饮而尽。

    药。自然要喝的。

    生病,就要有生病的样子。

    再苦的药,也要喝。

    放下手中的空碗,云殇至始至终没有皱过一下眉头,依然是温润的模样,仿佛那再苦的药,也不过尔尔,与他无关。

    一贯的沉静淡然,闲适优雅。

    砚台端着空碗快速的退下,荒原望着云殇依然举目远眺的模样,心下微沉。

    云殇,惯来是深沉的。

    教人摸不透,看不穿,甚至于连他的喜好都一无所知。

    那张温润的笑意,永远噙在唇边,却无人可懂背后的凉薄。

    如玉雕琢的人儿,临窗而坐,身影平静而温和,唇边笑意清浅,“去准备一下禁军的调度,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若是禁军没有丝毫动静,早晚会遭人非议。”纵余欢划。

    荒原颔首,“属下明白,只是不知王爷何时出兵?是否等锦衣卫入城?”

    “等楼止?”云殇摇了摇头,笑得温和,“在他之前,必须让轻骑军让贺王看见禁军的异动,还要传到父皇的耳朵里,明白吗?”

    眸色微转,荒原点了点头,“属下明白。”

    “必须让父皇放心,不管锦衣卫大军动不动,他的儿子都会护他周全。”云殇噙着笑,指尖轻轻揉着太阳穴,“还有……注意那个孩子。”

    “王爷打算杀了孩子?”荒原一怔。

    云殇别有深意的看着荒原,却也只是笑而不语,避而不答。

    四下好一片沉寂,云殇缓步走到棋枰之前坐定,黑白棋子间的交锋让他想起了楼止。不由的轻嗤谩笑两声,“若是他在,这棋就更有意思了。”

    “王爷是指指挥使。”荒原俯首。

    闻言,云殇轻叹一声抬头,“这天朝上下,能赢本王的,唯有他。”

    荒原不语。

    却听得云殇继续道,“每次,本王都棋差一招,可是每次都不甘心。棋差一招又怎样,他还不是损兵折将在先?每次都是兵行险招!本王输给他,只是因为输不起罢了!他能不顾一切的搏命,本王不能。”

    “但是王爷早晚会赢。”荒原道。

    云殇摇了摇头,“楼止,绝不与人鱼肉,他只能死在他自己的手里。唯有她和孩子,能让他死而瞑目。若他一贯无情,他才是无敌。可惜……他输了。”

    荒原自然明白云殇的意思,只是云殇……又何尝不是这样的道理?

    但凡聪明的人,最后总是输在自己的手里。

    本该无情之人,若然动了情,便会处处钳制,以至于最后……输得彻底。

    外头,砚台急急忙忙的跑来,扑通跪在了云殇跟前。

    还不等着砚台开口,云殇轻飘飘的睨了砚台一眼,挽唇一笑,“他来了?”

    砚台大口喘着气,“大公子来了,此刻就在厢房。”

    云殇低眉望着棋枰中的黑白棋子,眼底的光从温润转为微凉,渐渐的寸寸冰冷。他忽然起身,拂袖将棋子全部掸落在地,而后深吸一口气,“楼止赢了。”

    荒原心惊,“难道说大公子来的不是时候?”

    “难怪楼止不进城。”云殇冷了眸,“查清楚,王府与兰大将军的信息传递,为何会如此迟滞?”

    音落,云殇快步朝着厢房而去。

    来的不是旁人,正是兰大将军府嫡长子,兰景辉。

    进门的瞬间,云殇一眼就看见站在房中背对着门口的兰景辉。

    一袭简易百姓便装,身影颀长而端正。负手而立,行伍出身的男子,有着旁人无可企及的傲然英气。

    纵然不曾靠近,却也有种慑人的威势。

    身后的门打开,有光从外头落进来,兰景辉徐徐转过身来,也不多说话,只是朝着云殇恭敬行礼,“参见王爷。”

    “都是自家人,不必拘礼。”云殇颔首。

    兰景辉面部轮廓透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肃色,绷紧的脸部轮廓,有着风尘仆仆过后的凉薄,“君臣有别,王爷是王爷,臣是臣,礼不可废。”

    云殇温和轻笑,“免礼,坐吧。”

    “谢王爷。”兰景辉生得极为端正,天圆地方,眉目清朗。只是自小跟着父亲出生入死,不苟言笑的脸上有着属于行伍之间的肃杀之气。

    “你与本王乃是亲表兄弟,如今皇嗣凋零,也唯有你与本王才能相互靠依了。”云殇轻叹一声,“不知外祖父何时归来?”

    兰景辉看了一眼随侍的砚台和荒原,面上依旧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一双眼睛犀利如刃,“闲杂人出去。”

    闻言,荒原与砚台行了礼,很自觉的退出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见状,兰景辉才道,“已然准备妥当,只待皇上谕令就可拔营回朝。边关之事,交由臣的二弟景煌处置,不会有差。”

    云殇含笑,“如此甚好。回京述职总归是一家团聚,到底是极好的事。父皇那头本王会去说,不过如今京中多事……”

    兰景辉的眸飒然瞥向云殇,“贺王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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