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逆天,为你葬一场兵荒马乱! 第324章 属下青弋,向大人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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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沈均只觉得体内血液沸腾,一种莫名的疼痛从肩膀处蔓延开来。下一刻。他愕然盯着楼止脚下的鲜血,原本殷红的血液此刻黑沉如墨。眸子陡然睁大,沈均急忙伸手制住身上的几处大穴,“你的血,有毒……”
楼止淡笑,“晚了。”
音落,沈均的面色乍青乍白。
蛊血进入他的体内,将逐渐侵蚀他正常的血液,最后从器官开始**,慢慢的肠穿肚烂,及至最后连骨头渣子都烂得荡然无存。
非以血缔结的血蛊契约,非原本的养蛊之身。沾了蛊血,这辈子只能等着慢慢的**至死。或者,除非找到母蛊之血,以母蛊的血液来延续性命,降低痛楚。
可惜,楼止不会给沈均机会。
而这个以血养蛊的秘密,知道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
皇帝却死死盯着楼止脚下的黑血,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眼底的光溃散得不成样子。他缓缓推开身前的青绝,视线直勾勾落在楼止依旧魅惑众生的脸上。
不管任何时候,他的脸上永远都不会有他想要的虚弱和温存。
霜冷之眸,只对暖心之人。
乱军之中,有快马而来。喧嚣的马蹄声。飞溅起地上流淌着的鲜血。伴随着翻身下马之音,以及盔甲的摩擦之音,云殇身旁盔甲跪在刑场台下,“儿臣救驾来迟,请父皇恕罪!”
那一刻,沈均脸上的颜色如同开了染料铺,红的青的白的黑的,一应俱全。
皇帝愣在那里。半晌才将视线从楼止身上挪开,摇摇晃晃的转身望着跪在刑场底下的云殇。因为突然的战乱。让百姓乱作一团,如今人踩人,人踏人。尖叫声,惊叫声,凄厉的痛楚哀嚎,伴随着无助的绝望,不绝于耳的传来。
“诛杀逆贼,不得有误!”皇帝说得极缓。极慢,却好似拼尽了周身气力。
赵玉德身上染着血,慌忙上前搀住皇帝,“皇上?”
皇帝慢慢悠悠的转头看他,而后视线越过赵玉德,落在了不远处的楼止身上,“朕收回赐死谕旨,许楼爱卿官复原职。着锦衣卫督办贺王谋逆一事,无论背后牵扯到什么皇亲贵胄,皆可……”
脚下一软,皇帝突然一头向前栽去。
说时迟那时快,青绝脚下飞旋,一把搀住了皇帝平躺在地上。轻扣皇帝腕脉,青绝扭头望着楼止,“无碍,是气急攻心,缓缓就好。”
云殇快速上前,容色焦灼,“父皇?父皇?来人,护住皇上,若皇上有任何闪失,谁都别想活!”
沈均倒伏在地,低低的冷笑两声,“本王还没输。”
孤弋默不作声搀起了倒地的沈均,“王爷,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们有这个孩子,只要王爷拿住了七绝丹的解药,我们还是赢家。”
闻言,沈均看一眼伫立跟前的楼止,笑得微冷,“没错!”他自袖中取出一枚红色的丹药,“楼止你最好给本王看清楚,这是最后一枚七绝丹的解药,你若是想保住自己儿子的命,立刻自我了断。”
楼止环顾四下,轻骑军与禁军打的不可开交,真当是激烈至极。
只可惜禁军处于弱势,更有甚者,在实战经验上,禁军确实比不上轻骑军的实力。
“只要你死,本王立刻给孩子吃解药。”沈均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额头冷汗涔涔而下。身上蛊血不断的产生诡异的作用,奇痒无比,奇痛无比。他知道,决不能挠,一旦挠破了表皮,这种诡异的毒素会蔓延得更快。
但凡又疼又痒的毒,定然具有极强的腐蚀性。
这点,沈均心中清楚。
沈均将红色丹药交给孤弋,“楼止,你看到了吗?解药。”
孤弋冷笑两声,“是毒药吧王爷。”
音落,沈均骤然扭头,死死盯着孤弋,“你说什么?”
“这分明是药性加倍的七绝丹,根本不是什么解药。”孤弋垂下眸,说得极为平静,怀中抱着苦累了稍稍安歇的孩子。
“孤弋?”沈均冷然。
城外,忽然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撞门声。城门外,撞门柱发出哗然巨响。不断有冷箭从墙头落下,不断有轻骑军从城头坠落。
“怎么会……”沈均瞪大眸子。
楼止红袖轻拂,笑得依然恣意狂狷,眼角眉梢微微抬起,顿生万种风情,“忘了告诉你,兰大将军回朝的折子被本座扣下已久。在本座打算从漠北回朝之前,就已经将准备好的御批准奏传到了边关。不过很可惜……”
他的眸,冷飕飕的掠过云殇一贯温润的脸颊,不紧不慢的开口,“除了本座,谁也不知道此事。时间,掐算得刚刚好!”
他之所以在半道上停驻,为的也是能让后头的兰家军赶得更及时一些。
事实证明,他真的做到了,不费锦衣卫的一兵一卒,拿下贺王的轻骑军,夺回皇城的主动权。纵乐场划。
这也是为何云殇第一眼见到兰景辉,便知贺王输了的缘故。
兰家军到,岂有不勤王之理!
兰家军,素以忠孝节义为标榜,定不会弃皇帝于不顾。否则如何面对天下,如何面对三军将士的非议?
攻城,那是理所当然的。
所以楼止,赢定了。
下一刻,孤弋的剑忽然捅进了沈均的身子。
沈均的眼眸陡然瞪大,嘴角不断有黑血溢出,“你……”
“王爷放心,没有大人的命令,属下不敢轻取您的性命。只是这一剑,必须刺,就但是属下这么多年为您卖命的报酬。”孤弋的剑无声无息的抽出,剑尖鲜血滚落,面上却没有丝毫表情。
深吸一口气,孤弋抱紧怀中的孩子,眸中寒光利利,终于走到楼止跟前跪下,双手将孩子托举过头,“属下青弋,向大人复命。未能找到解药,实属罪该万死。”
身后,沈均的身子重重到底。
双目圆睁看着夜幕垂垂的天空。
身体上的剑伤,不断有黑血冒出,鲜血流经之处,肌肤泛红泛,最后逐渐溃烂……
楼止袖中的手,稍稍一颤,终于抱起了襁褓中的孩子。一时间,他忽然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心中的爱恨离愁,瞳仁中泛着暗的流光,却只在最后勉力抬头看了沈均一眼,“别教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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