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第一百三十一章 牺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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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母看到蓝若玫的表现,知道蓝父说的话都是真的,顿时觉得天塌了下來,她扔掉外衣,跑來女儿的身边,捶胸顿足道:“傻孩子,你知不知道,蒋家是钟家的大仇人。你怎么和他混到了一起,他是在利用你啊。”

    蓝若玫一听,愣了一下,又哇哇大哭起來,她抓心脑干地拍打着胸口,后悔不已,她怎么知道钟家和蒋家还有这么一档子事情,而自己却彻底沦为了两家恩怨的牺牲品。

    蓝若玫痛苦地抓着自己的胸口,突然摸到了那只价值连城的祖母绿。

    都是因为这个祖母绿。蓝若玫顿时心生一股恶气,狠狠一拽,生生地将祖母绿的链子拽断了,而蓝若玫的脖子上也出现了一道血红的勒痕。

    蓝若玫将祖母绿从脖子上拽下來,狠狠地摔到对面墙体的上,只听“啪”的一声,碧翠的祖母绿顷刻摔成了几半。

    蓝若玫出得了一时的气,可是几秒钟后又突然后悔起來,那毕竟是价值千万的祖母绿啊。蓝若玫连忙爬起來,跑到墙边上,坐在地上,捡起被她一时激愤摔坏的祖母绿,伤心不已。

    可惜这样一块完美的祖母绿就因为自己的一时任性便成了这副模样,失去了它原有的价值。想想自己就如同这祖母绿一般,已经残损不堪,蓝若玫伤心欲绝。

    而蓝父看到不争气的蓝若玫又拿那价值连城的祖母绿撒气,把一块好好的贵重宝石摔得四分五裂,心头怒火更甚,他跑过去就甩了蓝若玫一个巴掌,“混账的东西,你现在还有本事对着物件撒气,当时给你买这么贵的祖母绿,就盼你好好爱惜,现在你倒是不爱惜自己,也不爱惜东西,我看你死了算了。”

    蓝父话一出口,又准备打蓝若玫,却别蓝母一把拦住,“你说什么呢。好好的,说什么话,你让女儿死,你也是不想让我活了是不是。”

    蓝母激动起來,她又想起了离去的大儿子,心里悲痛的难以自抑,当时儿子离去后,她就把这唯一的女儿视为掌上明珠,任凭谁也不能说蓝若玫半句,所以才养成了蓝若玫这样骄纵的个性。

    “哼,都是你给惯得。”蓝父脸色铁青。

    蓝母扶着蓝若玫大哭起來,“都说我们女人容易受欺负,要是你哥哥在,他们也不敢这么欺负我们啊。”

    蓝父听到妻子提起了离去的儿子,内心也是一阵锥痛,知道这是妻子心中永远难以愈合的伤疤,因此叹了口气,连连摇头,稍稍压抑住心头的火气。

    然而蓝母仍不依不饶,她冲丈夫发狠道:“再说,若玫是受骗的,你有本事应该去教训那个蒋厉锋,打什么女儿。

    蓝父忍不住怒道:“她多大了,不懂得是非分明吗。这么容易受骗上当。”

    蓝母争辩着:“就这么一次而已,谁沒有失足的时候,你能保证你就沒有吗。”

    蓝父一听,知道蓝母是指他多年前的一段往事,心下发虚,语气变软,“一次,一次也是要不得的。”

    “哼。”蓝母生气地说:“一次要不得,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我告诉你,这件事情千万不能告诉钟家。”

    蓝父哼了一声,“什么不要告诉钟家,就是钟子沐告诉我去接蓝若玫的。你还在这里说什么保密的事情,保得了吗。”

    蓝母一愣,随即恨恨地说道:“哼。我看这就是钟子沐的诡计。他知道了,凭什么自己不去管,要你出面,他也太坏了,就是想推卸责任而已。反正若玫的第一次也是给了钟子沐,这个沒有什么好说的。钟子沐要是敢不认,我就闹得他们钟家鸡犬不宁。”

    “唉,你别把这么多年两家的情意都给闹沒了。”蓝父突然觉得自己的妻子说的也有道理,岂有自己的未婚妻出了事情,自己不管,反而拉上未來的岳父的。那不就是明摆着,想要拿这件事情作为把柄,让蓝家知难而退吗。

    蓝母看到丈夫被自己一语点破,冷冷哼了一声道:“两家到底有沒有情意,不是你说的,也不是我说的,是要看钟家怎么做的。这件事情一看就是蒋厉锋在利用若玫,我们若玫是受害者,就说蒋厉锋威胁我们若玫要对子沐不利,若玫才会一时糊涂。”

    “再说,这件事情,完全都是因为钟家和蒋家之前有过节,若玫才糊里糊涂成了牺牲品,若玫受害,他们钟家应该负责。总之,他钟子沐单单想凭这个就推卸责任,门都沒有。”蓝母就好像一头发了怒的狮子,即坚强又顽执。

    蓝若玫听母亲这么说,似乎涌现出了一丝希望,她抬起朦胧的泪眼,对母亲哭诉道:“妈,你一定要给我做主啊,要不我就不活了,我沒法活了。”

    蓝母听到蓝若玫这话,吓得连忙抱住她,“孩子,不许你说这样的话,你哥不孝,先走了,你可不能再存这个心思,你要是有点什么事情,妈可就活不成了。”

    蓝父一听了这母女俩的对话也不再多说什么,毕竟妻子说的有道理,这件事情还是因钟家而起,如果不是因为钟家和蒋家有仇,若玫也不是成为蒋厉锋的目标,成为两家恩怨的牺牲品。

    蓝母扶住蓝若玫,母女两个抱在一起,又是大哭一场。蓝父既伤心又愤怒,无语,只得回了屋内。

    这一夜,钟家父子聊到天明,蓝家母女哭泣整晚。两家都有见面提出诉求的想法,可是谁都沒有先动,仿佛是谁先提出见面就是谁先沉不住气一般。

    终于挨到了第二日下午,眼看着第二天就是钟蓝两家大婚的日子,钟侨还是决定与蓝家父母,,自己多年的老朋友好好地谈一谈。

    虽然他不是很情愿,但是为了把事情谈的更加彻底,他拿上了儿子交给他的蒋厉锋和蓝若玫在咖啡吧的录音。

    钟侨带了些礼物來到了蓝家,只有蓝家管家打开大门,蓝父蓝母却并沒有像往常一样热情迎接。想到此番來退婚,即使是因为蓝若玫有过失,蓝家也势必会对钟家不满,两家二十几年的好交情,就因为儿女亲家这样的喜事反而结了梁子,钟侨不觉得一阵唏嘘。

    钟侨将所带的礼物交与了管家,然后进了蓝家别墅的客厅,坐在沙发上等。钟侨一边等一边看了看对面的落地钟,这钟有着古老的钟摆,滴答之间记录了他和蓝父多年的情意,可是就是这一段时间,这钟的钟摆恐怕是累了,摆动的太过沉重,似乎沒有以前灵光了。

    钟侨正望着这钟摆,忽然听见远处的房门一响,蓝父从屋内走了出來。

    “钟老弟啊,你來啦。”蓝父低沉着嗓音,有气无力,却又不甘示弱。

    钟侨本以为蓝父见到自己会涕泪横流,一副自责的样子,岂止却是一副不肯认输的模样。

    钟侨不解其意,只好先寒暄道:“哦,顺便过來看看,怎么嫂子不在。”

    “哦……”蓝父抚了抚额头,“不是在忙子沐和若玫的婚礼吗。还在屋里忙着呢。”

    钟侨见蓝父丝毫沒有提起昨日之事,于是只好问道:“蓝兄,若玫现在可好啊。”

    蓝父哼哈地回了一句,“嗯,要结婚了,这女孩家总归是有点紧张的。”

    “哦……”钟侨抬眼看了看眼圈黑黑的蓝父,知道他是在故意隐瞒和拖延蓝若玫和蒋厉锋的事情,对于蓝家知道多少蓝若玫和蒋厉锋的事情,钟侨尚不知道。所以,钟侨也思量着,也许蓝家也并不知道他掌握了这么多蓝若玫和蒋厉锋的事情。

    “我看也不要太麻烦了,明天婚礼能从简的就从简吧,不要别人说我们这样的门第太过浪费。”蓝父见钟侨沒有说什么,于是仍然死撑,幻想着钟家并不知道蓝若玫和蒋厉锋的事情,因此想要瞒天过海。

    钟侨苦笑了一下,“蓝兄,不瞒你说,我就是想和你商量这婚事的事情,这婚事您看是不是要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为什么。为什么要从长计议。”蓝父还想着装糊涂。

    钟侨沒法,只得问道:“昨天你接到了若玫吗。”

    钟侨如此一问,蓝父自知瞒不过了,钟子沐本來就不想与蓝若玫结婚,他一定是一回家就告诉了钟侨这件事情,看來还真让妻子说对了,钟子沐就是想要推卸责任。

    “啊……”蓝父恍然大悟似的,撒谎道:“你是说昨天子沐给我打完电话。哦,子沐给我打完电话,我就给若玫打了电话,若玫说她正在回家的路上,而且打完电话她很快就到家了,我沒有去接她。”

    “是么,那若玫昨天和谁在一起。”钟侨见蓝父一再遮掩,只好不惜触怒蓝父,如此追问。

    “和谁。”蓝父哼笑了一声,“还不就是几个好朋友。子沐电话里告诉我说若玫和什么蒋……什么厉锋的人在一起,这不是开玩笑吗。我们若玫除了子沐,根本就沒有什么男性的朋友。”

    “是吗。”钟侨意味深长的问道:“会不会是有什么事情蓝兄不知道的。”

    蓝父听钟侨如此问他,脸色一沉,“钟老弟,你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