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是老板娘！”小凌就纳闷了，怎么说都不信呢？

    “算了吧。这房子都在水下埋了几十年了，你还老板娘？！”瘦子喷了一口烟。

    “不信就不说了。”小凌嘟着嘴。也不知道在这黑暗中，他们有没看到。

    真气人。

    “说说吧，你到底是谁？”瘦子问。

    小凌不回答。

    “你到底来干什么？”瘦子问。

    小凌不理他。

    “你们还有多少人？”瘦子问。

    小凌不应。

    “你们的人什么时候来？”瘦子问。

    小凌……

    “说！”瘦子吓道。

    小凌不说话。

    “再不说话，弄死你！”瘦子说。

    小凌不吱声。

    “丫的，再不说话揍你啊！”瘦子有些不耐烦了。

    小凌不吭声。动了动手和脚，好嘛，绑得这么结实，根本动不了。

    “胖子！”瘦子对着胖子吼道，眼睛对着小凌努了努。

    “老大，我头疼。”胖子一直在站身边，捂着脑袋，嘶嘶地呲着牙。

    “出息！”瘦子走了过来。

    小凌一惊！这是要来打我吗？

    小凌踮起脚尖，努力地把椅子往后拱。

    虽然只能艰难地移动几厘米。

    但，聊胜于无，是吧。

    多少能少疼一点。

    结果，瘦子居然没打我！

    瘦子走向胖子，一把抓下胖子捂着脑袋的胖手，踮起脚看了看还在冒着血的伤口。

    嘿嘿，不打我就好。小凌心里放下了。

    突然，脑袋上被重重地拍了一下！

    “打得还挺狠啊！”瘦子又打了一下。

    娘的，这……都快打出个包了吧。

    小凌脑袋里，突然想起了灰太狼，被红太狼用锅打了脑袋后，长出一个馒头一样大的包……我的脑袋上，是不是也有这么大一个包呢？

    哼！坏蛋！

    也不知道瘦子在胖子头上使了什么药，反正胖子呻吟惨叫，更加大声了。

    然后，突然就没有声音了。

    难道，这瘦子还有医术不成？

    结束后，胖子又捂着脑袋，缠着一块破布的脑袋，坐回到破床垫上。

    瘦子走了过去，拍掉那只捂脑袋的手，扔了一支烟过去。

    瘦子给自己点了一支烟。把打火机扔给了胖子。

    胖子也点了……

    “嗒…嗒…”打不着了。

    “老大，没气了。”胖子晃了晃，又拨了拨气阀。

    “嗒…嗒…”打不着。

    “没气了就别抽了！”瘦子不耐烦地说。“等你伤好了再抽。”

    怎么这么暴躁？

    “你！继续说。”瘦子对着小凌，喷了一口烟。

    “咳咳咳…”小凌被呛得不行。

    “快说！”这回没有喷烟了，但……他嘴巴里全都是烟味，一样的呛人。

    小凌都想用手掩住了……只是现在不行，手被绑住了。

    “是不是老王叫你来的？”

    老王是谁？

    “欠他的钱，早就还了。为什么还要追着要？”瘦子摊开右手，赫然少了两个手指头。

    “那是，吴老板吗？”

    吴老板又是谁？

    “他欠我工程款，我弄他老婆，当时就说好一比一打平了。”瘦子眼睛都红了。

    “而且，那个儿子，根本就不是我的！什么a验出来，是他老婆的相好的。”

    “这事为什么还要找我？！”瘦子吼道。一只手拍在小凌肩膀上。

    好疼。

    “不是吗？那就是林大哥了？”瘦子说。

    “林大哥，嘿，我把他当大哥，他要我的命。”

    “你说！是不是他？”

    林大哥又是谁？怎么和我一个姓？

    “我们躲林大哥，已经换了几个地方了。逃到这个被废弃的镇子，还不放过我们吗？”

    “他到底要怎么样？！”

    “就一定要我们死吗？难道就不可以给一条生路吗？？？”

    “啊！！！”

    瘦子更狂躁了。

    像个疯子。

    先是踹了一脚一边咕咕咕的炉子……锅的肉带着汤，伴着一炉子的火，扑倒在地上。

    “大哥~”胖子小心翼翼地说。

    “闭嘴！”瘦子朝着胖子吼。

    胖子往后缩了缩。

    “啊！啊！！！”瘦子还没有发泄好。

    又吼了一声，猛地一把，把小凌连人带椅子，又掼倒在地上！

    “啊！”这是小凌的声音。摔得好疼啊。

    整个鼻子，几乎都撞歪了！

    整个脸，都是泥巴！

    甚至，还有不知道多久以前的呕吐物的干涸……哇恶……好恶心！

    但是，现在没办法了。

    只能想办法把脸努力地抬起来，尽量不贴着这恶心的东西。

    另一边，那锅肉汤，一直在散发着热气。

    调料不足的血腥味和膻味，粘到锅底的焦糊味，热油汤扑着灰尘的说不来的味道……

    不比烟味更好闻。

    那味道……

    “啊啊啊！！！”瘦子还有发狂。

    一脚又一脚地踹在小凌身上。幸好，椅子替小凌挡了不少。

    吼了一阵，踢了一阵，狂了一阵。

    瘦子将手里刚点上的烟，往地上一扔。

    出门了。

    临出门时，还往门上砸了一拳！

    难道他的手不疼吗？

    然后，这个房间终于安静了。

    没有瘦子的发狂，没有锅子的咕咕咕，没了胖子的哼哼。

    甚至，连发烫的炭火和热汤，扑在地上的那种吱吱声，也没有了。

    突然的安静，好不习惯。

    我得说点啥？

    “你们每天都吃肉吗？”小凌看着一地的肉，问道。

    “是啊。山上打的野鸡，山上采的蘑菇。做的小鸡炖蘑菇。”胖子很得意。看来胖子基本都是吃货啊。

    “这个蘑菇，是这山上采的吗？”

    “是啊。山上有好多。”

    “每天都能采吗？”

    “是啊，老香了。”

    “吃了这个蘑菇，肚子会不会不舒服？”

    “会有点肚子疼。可能是那肉不新鲜吧。这里没有电，没有冰箱。”胖子还是挺爱说话的。一说起吃的来，就停不下来。

    “除了肚子疼，还有什么情况？”小凌追问。

    “会吐。”胖子说。看来这地上的呕吐物……

    “那肯定是喝酒喝的。”胖子解释道。“我酒量一向不行，喝一点就吐。”

    “那喝完酒吃完肉呢？”小凌再追问。

    “睡觉啊。吃饱喝足，难道还不睡觉吗？”胖子一脸满足。

    “那你大哥呢？”小凌再问了一句。“也是吃饱喝足了就睡觉吗？”

    小凌看着门外，也不知道瘦子在哪里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