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四百一十九章 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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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沈落盯着龙首仔细去看的时候,那龙首却突然睁开了双眼,双目之中一片血红,里面似有无尽怨恨之念,化为实质一般直冲而出。只是四周火焰瞬间聚拢,化作一道火莲虚影,九片火焰花瓣四下一合,将那古怪尸身包裹了进去,所有异像旋即消失不见。
沈落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整个人瞬间回魂,四周又恢复如常,只是移目望去时,胡庸手中的三支长香已经燃烧过半。
到了此刻,沈落再也无法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了,他手上法诀一收,毫不犹豫的立刻断开了和那块桃符之间的法力联结。
很快,他身前的那枚镇鬼符上光芒一黯,却依旧悬浮在半空中,而整个法阵运转虽未彻底停下,地面上的符纹却变得模糊了一些。
也几乎是同一时间,胡庸就发现了不对劲,面上微不可察地闪过一丝阴霾,旋即又恢复如常,开口询问道:“怎么回事,为何断了法力供给?”
众人闻言,纷纷朝沈落这边望来,脸上也满是诧异之色。
“前辈,请恕晚辈无能,运转大阵之时,体内不适之感越发强烈,恐无法维持,会妨碍前辈大计。”沈落抱了抱拳,硬着头皮说道。
这样的谎话自然不可信,任谁都看得出是借口。
“沈道友,你这是做什么?”吕合不解道。
“快快维持大阵,耽搁了诛灭鬼将一事,你担待不起。”林青怒斥道。
“沈道友,现在可不是胡闹的时候,一切要听从胡老的安排。”云娘也劝说道。
金顿眉头紧皱,也是摇头不已。
“前辈,晚辈心意已决,还请前辈见谅。”沈落再一抱拳,作势就要离开阵脚位置。
“哼!老夫与你客气几句,你真当老夫是好脾气了?这五行破禁阵少了你们任何一个也都不行,你真当自己还走得了?”胡庸说话语气忽然一变,连带着整个人的气势都不一样了。
“五行破禁阵?不是五元灭煞阵吗?”云娘疑惑道。
“果然,我们五人各自修行金木水火土五行属性不是凑巧,而是你刻意为之,这池塘下到底封印着什么东西?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沈落目光一凝,寒声问道。
“什么封印……”吕合等人听得云山雾罩,目光在沈落和胡庸之间犹疑不定。
“从一到这里,你就显得很是与众不同,果然是被你发现了问题。可惜一切都晚了,你已经没有退路了,哈哈……”
胡庸肆意狂笑着,随手一甩,那尚未燃尽的三支长香就钉入了池塘前的地面,其空出两手飞快掐诀,朝着四周接连点动。
那五枚悬空的镇鬼符立即剧烈一颤,朝着沈落几人身上迅速倒飞了回去。
吕合等人猝不及防,纷纷被镇鬼符击中胸口,身形马上一僵,站在了原地无法动弹。
沈落对此早有防备,脚下月影骤然一闪,施展出斜月步闪避开来,可其胸前却突然有一道符纹光芒亮起,其与那镇鬼符之间产生了一种莫名引力。
“敛息符,糟了……”沈落心头一紧。
下一瞬,镇鬼符被这股力量牵引,在半空中一个诡异转角,直接飞射而至,打在了他的胸膛,里面立马就有一股力量蔓延开来,令他浑身一僵,无法动弹。
“胡老,你,你这是做什么……”云娘大声质问道。
“为何要禁锢我们?”吕合也大声喝道。
金顿和林青脸色皆是变得十分难看,他们跟随胡庸时间相对较长,对其也最为信服,只是眼下这状况已经很明显了,他们都被算计了。
“这位沈道友不是已经说了么,一切都是为了解开这里的封印,而你们都是解禁所需的祭品,这还有什么好问的?”胡庸显得很是不耐烦道。
说罢,他看了一眼地上的插着的长香,眼中闪过一抹神采。
“这龙涎香要燃尽了,也是时候送你们上路了。”胡庸不紧不慢说道。
只见其双手一掐法诀,口中随即就响起一阵吟诵之声,方才已经有些黯淡的地面符纹,此刻竟是亮起鲜红光芒。
沈落等人同时感到胸口一沉,浑身法力和气血之力竟是同时流失,汇集成一股血色流光从胸前镇鬼符上的凶神口中吐出,朝着法阵中央汇集而去。
法阵正中血光凝聚,竟是从中浮现出来了一朵血色红莲,其也是花开九瓣,妖冶异常。
胡庸看着身前的血色红莲,眼中闪过一抹狂热之色,伸手摘下了腰间悬挂的酒葫芦,倾倒瓶身,朝着红莲花蕊中心滴下了一滴透明液体。
“嘀嗒”
透明液体落入血色红莲当中,一股无形波动立即从中荡漾开来。
沈落等人胸前一阵灼烧,贴于膻中穴的“敛息符”竟是自行燃烧消失,他们眼前的天地瞬间浑然一变,显现出了本来面目。
周遭景象血红一片,冲天煞气和强烈怨念几乎凝如实质,在周围来回飘荡穿梭。
“这是什么,怎么会这样……”吕合失声叫道。
“好强大的怨念,好厉害的煞气。”林青也是几乎神智失守。
没有了那张假的“敛息符”庇护,一股股强大的煞气和怨气纷纷朝着几人身躯穿梭而去,吕合几人的双眼开始遍布血丝,面容也变得狰狞起来。
沈落周遭也汇聚了大量阴煞之气和怨恨念力,试图冲入他的体内。
然而,其浑身血液却仿佛沸腾了一般,在他周身极速游走,当中散发出一股无形力量,将大半煞气和怨气都阻隔在了外面。
可饶是如此,沈落也依旧觉得识海之中正在蒙上一层红色阴翳,心底中似乎也有一股怨怒之气升腾,如井底恶龙抬首。
“不行,不能任由怨念侵蚀。”
沈落强自稳定心神,试图催动法力,激发胸前藏好的落雷符。
然而,一试之下,却发现周身法力尽为外力所控,不断从胸前镇鬼符中流泻而出,自己竟像是旁观过客一般,半点调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