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彼岸应世生,缘起缘灭 第七十七章 最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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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腰间解下一个东西,递给了她。

    叶漓自然接过,那是一块泛着紫光的玉佩,不是很大,放在手中才堪堪到一半手掌,上面镂空雕刻了复杂的纹路,隐隐的组成一个烟字。

    她刚想要询问这是何物,却看到了幽恒复杂的神情,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这是我母亲的玉佩。”

    这一句话就足以让叶漓震惊,她怎能不知道幽恒的母亲对于他来说是怎样的一种存在!

    可他母亲与他宛如水火不相容,又怎会送给他玉佩?

    她沉思着,却没注意到幽恒打量般的目光。

    从她脸上读出疑虑,幽恒垂下了眼眸,语气悲凉:“她从未给过我任何东西,这是她死的那日,我从她身上取下的。”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叶漓说着就要把玉佩塞回到幽恒的手里。

    这相当于他母亲的遗物,她又有何资格拿呢?

    却遭到了幽恒的拒绝,他将玉佩放回到叶漓手中,并扣上了她的手指。

    “阿漓,拿着吧,这是我最重要的东西,当然要送给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人。”

    幽恒握住她得手,一字一句专注的对她说着,生怕她不要那玉佩,就像连他也不要了一样。

    “好,那我就收着啦。”

    在他的一番劝说下,叶漓终于妥协,攥紧那玉佩,倚靠在幽恒的肩上,眼眸里尽是万千烟火。

    最重要的人吗...

    幽恒,你也很重要呢。

    阴界——

    “呦,你最近这是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谢必安眼睁睁的看着那范无救吃饭的筷子竟往鼻孔里插?

    他急忙拦住,一下打在他手上。

    筷子“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上,可范无救还是没什么反应,端着个盆,盯着里面所剩无几的饭粒发呆。

    呦,这是饭不够吃了难受?

    谢必安这么猜测着,对于兄弟他还是很关心的,于是拿走了他堪比五个人饭量的大盆向屋内走去,不一会就盛了满满当当的大米饭端了出来。

    这盆米饭可不是一般的沉,谢必安双手抱住盆地,晃晃悠悠的走着,好像下一刻就会倒下。

    突然一颗石子调皮的出现在了他脚下。

    “啊——”

    “砰!”

    随着两个声音同时响起,谢必安趴在了地上,眯缝着眼睛“呸呸呸”的吐着嘴里的沙子。

    “哎?我的盆呢?”

    谢必安两手空空,突然一粒饭粒掉在了他面前,他下意识的抬头。

    “妈呀!”

    只见那盆正扣在范无救的脑袋上,已经穿了底,就连那盛的满满的饭也糊了他一脸。

    饭从头上掉下来,范无救麻木的长着嘴,机械般咀嚼着,双眼空洞,似乎还没有察觉到疼痛。

    他这反常的样子让趴在地上的谢必安心中多了些疑虑。

    他本不该如此冷静啊?

    想之前就因为扣了他一小碗饭他就大发雷霆,差点没掐架。

    如今可是一盆啊...还都扣在了他身上。

    这其中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范无救只麻木的进行吞食,此刻已经不能用糟糕来形容他现在的心情了,而是绝望。

    自那黑石被抢了以后,他日日午夜都能梦到那晚的场景,宛如梦魇,让他不得安宁。

    以那赵九宸的势力,再加上杀戮之神的帮扶,这平静的四界定会天翻地覆。

    他是罪人啊,是整个天下的罪人。

    一股浓浓的负罪感在他身越来越沉重,压的他喘不过来气,他想要对谢必安说出一切,却不知从何说起。

    是从他早就痛恨了阎王开始,还是他自己动了心要帮助赵九宸而反被他利用的彻底?

    太丢人了。

    谢必安必定会狠狠嘲笑他一番,他并不怕嘲讽,只怕到时他不与他称作兄弟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兄弟我啊?”

    谢必安起身拍了拍土,瞧见范无救还是刚才那副样子,终于忍不住发问。

    他俩是过命的交情,甚至穿过一条裤子,到底是什么重要的大事让他这样隐瞒??

    “啊,没,没什么...”

    范无救应声抬头对上了谢必安犀利的眼神,那目光好像要将他看穿,他立马就低下了头,支支吾吾的说着。

    谢必安没了话语,看他这幅样子就知道他也不会说实话,又何必费那劲呢?

    他自己去查便是。

    ——

    “霜霜——你在哪!”

    源祁刚要说些什么,不远处却传来了寒非天急切的呼喊声。

    他瞪了一眼还在娇羞着的寒霜霜,叹了口气,运转着神力,让自己变得不那么僵硬。

    寒非天已经在这落寒之森兜兜转转饶了三圈,他气愤的查探着寒霜霜的身影。

    这落寒之森虽为森林却一颗树都没有,只是那冰晶堆得太高,一处处像极了冰封的大树,落寒之森由此而来。

    寒非天处理完事务照常要陪寒霜霜吃饭的时候却发现她已经不在了,也什么都没留下。

    他一气之下召集了所有族人,足有万余人,挨个询问今日看到寒霜霜的最后时间。

    终于在天将黑却还残留着一丝光的时候打听了出来。

    那个把守在最外圈的族人在临近傍晚的时候看到了寒霜霜领着源祁走了出去,看那个方向是落寒之森。

    他本以为是寒霜霜正常出去玩,也就没有询问。

    谁知竟是私自出逃?

    于是寒非天马不停蹄的就独自一人去寻找了,他毕竟是部落首领,人多寻找自然是好的,可若都去了那营地又怎么办?

    担当重位就必须要有取舍,但寒霜霜也不可以出事!

    就在他嗓子灌满了冰雪却依旧毫无回应正灰心落寞的时候,一块雪球砸中了他的脑袋,顿时让他眼冒金星。

    偷袭怎么能忍?

    他立刻蹲下身团起雪球就要砸过去,却在看到源祁的那一刻顿住了手。

    源祁在这,那说明...

    “霜霜!”

    还管什么雪球不雪球,他快速的冲了过去。

    “你这小子!”

    看到寒霜霜竟躺在源祁的怀里,寒非天顿时有种细心养育了几百年的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脸顿时黑了下来,声音也隐忍着怒火。

    面对寒非天的质问与怒火,源祁依旧不动声色,只用眼神看了看寒非天又移到了寒霜霜身上。

    “来的正好,把她拿走,压得我腿疼。”

    轻飘飘的冒出这一句讨打的话,寒非天炸了!

    什么?

    竟敢如此嫌弃他的宝贝霜霜?

    还重!!

    怎么不压死他。

    寒非天此刻内心一阵的无语,他还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

    真是上赶着讨打!

    “爹爹...”

    寒霜霜看了眼独自欣赏着雪景,好像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源祁,顿时伤了心,向寒非天伸出了双手。

    寒非天立马就将她拉了起来并背在了身上,用神力化作一护盾,将寒霜霜单独笼罩在里面。

    “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安心的背到了宝贝女儿,寒非天这才发觉出不对劲。

    这二人来这落寒之森怕是为了冰蚕丝莲吧。

    被寒非天问起原由,寒霜霜顿时低下了脑袋不作声了。

    这下寒非天气的半死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先回去在收拾他们!

    他背着寒霜霜就走,然而源祁却依旧坐在那冰天雪地之中,寒衣簌簌,发丝飘落在雪面上,好像这漫天白霜是一副画卷,而他是必不可少的部分。

    寒非天背着寒霜霜走了许久,却没听到身后的动静,暗道不妙。

    果然他一回头,那红色的身影竟晃晃荡荡朝着冰蚕丝莲的方向走去。

    这小子竟敢还打着偷冰蚕丝莲的主意?

    看来不教训教训他是不行了。

    本来他对源祁网开一面留他在部落就已经引得众人议论纷纷。

    说这小子大有来头,寒非天不敢惩治他,最奇葩的还有的说他是寒非天的上门女婿,以后是要继承他的首领之位的。

    这些传言落到寒非天耳朵里,他只想狠狠地吐槽。

    什么东西,就这跟豆芽菜一样的小子还大有来头?

    他的霜霜如此的优秀,要身材有身材,要容貌有容貌,这小子除了脸白一点哪里配得上她?

    继承他的首领之位就想都别想了!

    且不说这小子见了他没一句好话,就说说他火属性的本源,那出去猎捕妖兽还不是给它们加餐?

    够塞牙缝吗。

    总之寒非天对源祁是一万个不满意。

    如今又多了一条,他竟敢打冰蚕丝莲的主意!

    除非他就此嘎嘣了,否则就是没可能!

    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冰川化为洪水,看着无数人类失去赖以生存的家园,看着那些妖兽因失去了修炼地方而几近灭绝。

    源祁往前走着,已经变得有些魔怔,明明身体已经虚弱到亏空,可还是麻木的迈着脚步。

    仿佛大脑给他的身体下了个命令,必须拿到冰蚕丝莲,这不可违抗的命令让他近乎报废的零件强行运作起来。

    他走到离冰蚕丝莲不过咫尺的地方却停了下来,那一层薄薄的近乎透明的结界让他犯了难。

    别看那结界不起眼的样子,却可怕的很,就连寒非天这种生存了万年几乎与它同生的神都没可能突破。

    更别提源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