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昏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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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高耸的山峰后面,隐约能听得见汩汩的水流声,寒未熙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草丛里,仔细听着有没有脚步声。

    可除了水流与虫鸣,就没有其他的声音了,这让她放下了心,视线落到清澈的水面上,忽有小鱼跃起,又跳入水里。

    她试探着伸手过去,却只和那鱼尾擦了个边儿,那鱼儿实在狡猾,不仅逃了出去,还故意溅起水珠,弄得寒未熙的袖口都湿润了。

    不过她却没有生气,反而笑意盈盈,她喜欢自然,喜欢这自由的感觉。

    如今确定了这里没有敌军,吃食的问题算是解决了。

    寒未熙快速的绕回族里,来看敌人的情况。

    当她到达族门之时,却见地上一片血腥,那惨烈的场面引起了她的不适,手下意识的遮挡在了眼前。

    骑在马上的绝袭正得意的看着敌人,却无意间看到了寒未熙的举动,僵硬了一下,忙跳了下来,挡在了她面前。

    “你往后躲躲吧,女孩子家家的,不要沾染这些。”

    绝袭一副大人的样子让寒未熙有些不适应,却还是听话的站在了他身后。

    此刻她才发觉,原来那个单纯可爱的孩童,已经成长为了一个有担当的少年。

    高氏看着他们二人,突然大声嚷嚷起来:“我说少族长怎么在风巫族那里呢,原来是看上了圣女啊。”

    她这话让绝袭不爽,说他可以,说寒未熙不行,虽然他心仪她,可他明白她与赵暝祭的情感,断不会轻易插手。

    “高氏,你倒不像个死了丈夫的女子,这样招摇在外,成何体统?”

    “还是说,你早就想得到族长之位,等这一天已经等了许久呢?”

    绝袭冷静的叙述着高氏的9野心,他当初便隐隐觉得这女人不是个好人,如今看来,称作人都勉强。

    “胡说什么!”

    高氏被说中心思,变得面红耳赤,气急败坏大喊。

    “你过来。”

    她转身指了个手下,那人过来后,她对那人嘀咕了一会,只见那人扬长而去,却不知是去做什么。

    才过了片刻,几千兵马浩荡而来,皆身披盔甲,手拿长枪,看打扮不像是古力族之人。

    看样子倒像是训练有素的军队。

    霎时间,整个风巫族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寒未熙看着这许多人,想到恐怕后山也是不能去了。

    在众人都没发现的角落,一个人偷偷的溜了出去,他走到无人的地方,唤来一只信鸽,将早已备好的信纸绑了上去。

    那信鸽极速飞去,那方向却是皇城的位置。

    清凉殿的房顶上,赵暝祭遥望天边,却看到一只灰色的鸟,于是做了个手势,那鸟便应声落下。

    赵暝祭拿到了信纸,打开一看,大惊失色,来不及与百里君御解释,便施展轻功废了出去。

    他在离开风巫族之时,便料到了云济帆会行动,于是安排了人手传递讯息,没想到竟如此快。

    也好,借此还能见一见她。

    于是赵暝祭回到太子府,调了自己全部的势力,足足上万人,皆在四处分布,只待一个指令就可全部到达。

    赵暝祭派了手下去叫人,自己先行一步,骑马前往风巫族。

    整个赵曦国百几个城池皆骚动起来,一时间城内人潮拥挤,城外马蹄四起。

    在大军压境之下,整个风巫族的都胆战心惊,毕竟他们平时除了制毒都没有经历过打杀。

    云济帆手下的大将军骑马站在高氏身边,看着眼前弱不禁风的敌人,不禁嘲笑起来:“就这几个豆芽菜,本将军随便派几个人就解决了。”

    “脸不疼吗,若真有本事,何不冲上前来?”

    寒未熙不在躲在绝袭身后,她发现那些族人都在看着她,顿时明白了,在他们眼里,绝袭再厉害也不是族里之人,他们内心的恐惧丝毫都不会消散。

    而他们都寄托于自己身上,她又怎能在退缩?

    “你!”

    “一届女子,真当自己是什么圣女了,我倒要看看,你有几分本事!”

    说着那将军就举起了长枪,正欲刺下,寒未熙惊慌往后躲,却有些来不及,就在她以为自己要命丧于此时,闭上了眼睛逃避着。

    却听到一声兵器碰撞的声音,她猛的睁眼,却看到赵暝祭拿着长剑用力挥舞,那将军的长枪顺势被劈成了两半。

    寒未熙呆愣的还没有反应过来,赵暝祭就一个飞身下了马去,用长袍将她裹在了怀里。

    “未熙,我来了,别怕。”

    赵暝祭使劲搂住那熟悉的身体,深呼吸的想要留住那个味道,不仅仅是方才的惊吓,也是这些时日无尽的思念。

    “放开我,赵暝祭!”

    寒未熙拼命挣扎,用力捶打着赵暝祭的后背,可他却越抱越紧,甚至将她禁锢的有些窒息。

    “疼...”

    赵暝祭听到这微弱的声音,立刻送了手,在寒未熙身上摸来摸去,还关切的问着:“哪里疼?是我弄疼你了吗?”

    这么多人看着,寒未熙的脸刷的一下变成了红苹果,气鼓鼓的使劲冲着赵暝祭的脚剁了一下,冷哼了一声。

    “未熙,你要谋杀亲夫吗?”赵暝祭假装十分痛苦的样子,弯下了腰,开始呻吟。

    寒未熙本不想理他,可听着也不想是在作假,于是偷偷的看了一眼,却对上了那皎洁得意的眸子。

    “未熙,你还是关心我的,对吧??”

    赵暝祭歪着头看着寒未熙,一脸期待。

    “没有。”

    听到这句,那期待的眸子蓦然低落了下来,变得受伤至极。

    “你真的觉得是我杀了你的父亲?我为何要杀他?”

    “或许,你是和他谈判没有成功,所以恼羞成怒。”

    寒未熙咄咄逼人的样子让赵暝祭沉默了,他看了她许久,竟从她得眼睛里看不到他爱的那个人了。

    “好,就当是说的那样,那我又是为了什么,江山?还是权利,我赵暝祭是向往那些的人吗?”赵暝祭的声音有些苍凉,他们相处了那么久,她竟不明白他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若不是想要保护她的安全,想要给她一世荣华,那万里江山算什么!

    “你照顾好自己,我走了。”

    赵暝祭留下了这么一句,跨上了马,奔腾而去,寒未熙看着他的背影,忽然难受起来。

    族外的敌人战况如何,寒未熙已经没有感觉了,她怔怔的看着手里的红绳,上面有一颗完整的红豆。

    那是方才赵暝祭拥抱她时塞进去的。

    想要松手扔掉,却犹豫了许久,还是戴在了手上。

    赵暝祭来回奔波,回到太子府的时候已经快要站不稳,体内的毒素上涌,极速攻心。

    “噗...”

    他扶着那墙角,用内力逼出了一滩血,盯着那抹红色,只觉得眼前有些恍惚。

    “太子!”

    在他倒下去的最后一刻,他好似听见了一个陌生的呼喊。

    容为锦本是来看望赵暝祭,刚到这却看到他直直的倒了下去,吓得她连忙叫人将他扶了进去。

    赵暝祭就那么静静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容为锦有些担心的摸了摸他的额头,没有滚烫。

    可这又是为何呢?

    请了个大夫说是气血攻心,何时能让一向淡漠的太子哥哥急成这样。

    莫非,是寒未熙?

    哪怕知道可能是这个答案,容为锦也不愿承认。

    在她眼里,赵暝祭只能成为她得夫君。

    容为锦盯着昏迷不醒的赵暝祭的脸旁许久,终于决定了一个能让自己成功当上太子妃的反法。

    只是到底她的教养还在,若如此了,跟那些青楼女子有何区别?

    可若什么都不做,那她的太子哥哥,就要给了旁人了。

    最终,妒意冲破了理智,容为锦看着一动不动的赵暝祭,开始紧张起来。

    她的手轻放在他的衣服上,生疏的解着纽扣。

    一颗,两颗。

    赵暝祭的喉结与脖颈已经完全露了出来,容为锦看着那梦寐以求的心爱之人,咽了咽口水,深吸了一口气。

    俯身吻下。

    就在她的嘴唇要贴上赵暝祭的薄唇的时候,一阵咣当的声响让她瞬间起身。

    回头却看见是如嬷嬷站在门口瞪大了眼睛,她手里的盆掉在了地上,里面的热水也撒了一地,冒着热气。

    如嬷嬷看到容为锦通红的脸色,瞬间明白了她想要做什么。

    于是变为了规矩的模样,冷声说道:“太子殿下伤势很重,若姑娘不能帮上什么忙,便请回吧。”

    这也算是给了容为锦一个台阶,容为锦自然惶恐的起身道:“是,嬷嬷好生照顾太子,锦儿先走了。”

    说罢急匆匆的走了出去,想必也是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妥。

    如嬷嬷看着昏迷不醒的赵暝祭,叹了口气,走到床前,搭上了他的脉搏。

    皱了眉头,如此紊乱的脉搏她还未见过,像是有什么在里面打架一般,横冲直撞,而赵暝祭的身体根本受不住那冲撞。

    危在旦夕啊。

    这可如何是好。

    如嬷嬷一时没有法子,只好前往宫里,寻找容挽,可容挽如今是自身难保,虽然心急却出不了宫。

    无奈她亲笔写了一封书信,给了如嬷嬷,还有一副地图。

    让她去找寒未熙。

    如今,就只有她能救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