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一个小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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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渐深,寒未熙瞧着窗外黑咕隆咚的颜色,把身上的被子又裹紧了。

    她是怕黑的,向来晚上都不敢一个人出去,如今屋子里没有人,呼吸声都能听得见,只有蜡烛的火苗摇晃着,带来微弱的光丝。

    挪动间,手上有些冰凉的圆润的硬物硌了寒未熙一下,抬起手腕就看到了那赫红色带着一点白的红豆。

    相思已然入骨,非话语能摆脱,寒未熙叹了口气,看着身边冰凉的床榻,难以入眠。

    只得直直的躺在上面,把自己从头到尾盖住,空气逐渐稀少,隐约有些窒息感。

    好像身上有什么庞然大物压着!

    寒未熙猛然掀开了头上的被子,一个柔软的嘴唇便贴了上来,口腔还未张开就被堵住,“唔...”

    烛影摇晃着,地上时不时落下一件件衣服,襦裙,内衬...

    寂静的房间也有了巨大的声响,床咯吱咯吱的摇晃着,细细的声音也在夜中传递着。

    一夜过去,清晨到来,寒未熙忽然惊醒,羞愧难当。

    一时想不到为何会做那样的梦境,却在起身之时感受到剧烈的撕扯般的疼痛,又好似压到了什么东西。

    转头看去,才发现那还在熟睡赵暝祭,这才意识到昨晚的缠绵并不是梦境。

    “赵暝祭?”

    寒未熙抱着被子小声的在旁边人的耳边叫唤看一声,又安静了下来,没有听到回应。

    看来是还没醒。

    太好了。

    于是寒未熙打算偷偷的逃离出去,不然等他醒了过来该多尴尬,他们如今算得上冷战吧?

    想要就那么走下去,但是好似有点冷,然后寒未熙看到了赵暝祭身上的被子,于是小手伸过去扯住了一点被角,慢慢拉拽下去。

    被子一点点的从赵暝祭身上滑落,就在马上掉落下去时,他睁开了眼睛,眯缝着瞧着那使坏的小手。

    “未熙,你这幅样子是要去哪?”

    那小手突然停住,慌忙的松开了被子,而后传来了弱弱的一声:“我,我去茅房。”

    赵暝祭将手放在嘴边,轻笑了一声,嘴边却还是不冷不热的话语:“穿好衣服再去,把披风披上。”

    “好,好。”

    寒未熙手忙脚乱的向后伸着手抓衣服,奈何一件都没有够到,直到触碰到了一个温热的大手,才僵了一下,迅速把那手里的衣服都接了过来。

    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把那些一股脑套了上去,也不管那是不是那样穿,是不是弄整齐了,就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赵暝祭的胸口还敞开着,嫩白的肌肤衬的他有些妖孽,薄唇因昨夜的撕咬变得粉红,发丝也随意的搭了下去。

    想起昨夜寒未熙的依赖与温存,赵暝祭的心好似活了起来,又跳动的鲜活。

    嘴硬的寒未熙昨夜在赵暝祭怀里呢喃了半夜,大多是说想他念他之类的话,还有些说害怕之类的,赵暝祭将她搂的几乎要窒息,可寒未熙还是觉得不够,甚至哭诉着抱怨赵暝祭不爱她了。

    那般可怜撒娇的模样,让赵暝祭魂牵梦绕了一夜,竟不舍得合眼,不住的在她脸上轻吻。

    被褥间的温热还未散去,赵暝祭的心却沉静了下来,每每他想到她时,那个梦境的惨烈场面就不停地涌现,一遍遍的提醒他,时日不多了。

    那个梦境里的寒未熙满身是血的倒在地上,只因为了印证她亲口所说的话语,她要摧毁他所爱的。

    赵暝祭看到之时拼了命想要冲进去,却无能为力,因为他还看到,自己也在她死后自刎,两个人的血都融合在了一起。

    具体的原因他并没有看到,可若只是因为她误会杀了她的父亲,岂不是现在就可以报仇?

    又何至于等到他登基之时,血染了整个大殿。

    “嘎吱——”

    在他想那些之时,寒未熙已经冻得哆哆嗦嗦的回来了,出去的急,厚衣服也没有好好穿,一出门就被那寒风透了个彻底。

    “嘶,好冷呀。”

    她止不住的打了个哆嗦,颠颠的跑到了床边,却只坐了下去,看着温暖的被窝也没有肆意的钻进去。

    赵暝祭看着不知所措的寒未熙,无奈一笑,说道:“即使你要报仇,也得把身体照顾好了不是?进来吧。”

    他故意把被子掀开,那热气呼的一下就飘到了寒未熙的脸颊上,让她瞬间妥协了。

    “啊,好暖和。”

    一下脱了外面被冷气浸透的披风,团起身子就缩了进去。

    赵暝祭顺势把手也伸了进去,只听见一阵喊叫:“哎呀,痒!赵暝祭!!”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过后,赵暝祭盯着通红的手背,却不禁笑了,寒未熙露出个脑袋鄙夷的看着他。

    “打你你还笑,你是不是脑袋坏掉了。”

    “对,坏掉了,我家未熙最聪明。”

    大手想要揉一揉那露出来的脑袋,却碰了个空,寒未熙早已看到那手伸了过来,于是迅速的缩了进去。

    赵暝祭只好收回了手,把她胡乱扔在地上的衣服一件件的收了起来,都叠好放在了燃烧的火炉旁。

    那热气将寒气逐渐吞噬,衣服上也沾染的尽是碳火的气息。

    “未熙姐姐!”

    绝袭一大早就去买了好吃的糕点,他是记得寒未熙爱吃这些的,于是特地给她送来。

    可进来时却看到赵暝祭衣衫不整的坐在寒未熙的床上,那床上还有个鼓囊囊的大包,明显就是寒未熙缩成一团。

    “阿泽。”

    寒未熙看到阿泽进来,下意识的叫了一声,赵暝祭自然也认出了他,虽不知他为何在这里,但也能想到定与云济帆有关,关于这里的事,知道最详细的便是他了。

    “赵暝祭,我没有杀你,你倒是送上门来了?”

    绝袭话语冰凉,把那点心丢给了寒未熙就直接拿出了刀,寒未熙见不对劲,忙跳了下去,挡在了赵暝祭面前说道:“阿泽,事后我想了想,那日赵暝祭确实是和我一起走的,他没有作案时间啊?”

    “那你父亲呢,你可是亲眼看见了吧?”

    绝袭这句话让寒未熙愣住了,却忘了询问为何他会知道此事,而绝袭自然是来时便得到了所有的消息,方便行事。

    “我,”

    寒未熙心里的悲伤也被他带起,那护着的手渐渐放了下来,赵暝祭见此上前了一步说道:“你父母之事,我想你可以去问云济帆,他与你倒不相熟,为何恰好就在那里等你,当你师傅,助你报仇?”

    “还有未熙你父亲的事,我是有责任,我不该劝他设局试图让云济帆上当,反倒给了他杀害人得机会。”

    寒未熙只听得见都是云济帆的名字,有些怀疑,却又有些不信,她并不认识那个人,他为何去杀害她的父亲?

    “你们都出去。”

    良久,寒未熙说了这么一句话,她脑子乱的很,需要安静,

    赵暝祭看着她迷茫的样子,心疼不已,语气不对的对绝袭说道:“还不快走?”

    绝袭刚要反驳,却看到寒未熙的脸色是不太好,于是只好忍了这口气,走了出去。

    赵暝祭理直气壮将绝袭赶走后,坐到了一脸茫然的寒未熙身边,将她一下子搂在了怀里。

    寒未熙就只象征性的挣扎了一下,就紧紧的抱住了那结实的身体。

    “暝暝,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那就按自己的心意来,夫君在呢,不怕。”

    赵暝祭轻拍打着她的后背,耐心的哄着,而寒未熙的想法也在这些话语中慢慢确定下来。

    ——

    风卿沫从轻越音那走出,却在这偌大的皇宫里迷了路,虽说他们风栾国的皇宫结构与这差不多,但远远没有这个庞大。

    按云雾国的财力,足可以建一个豪华的皇宫,可云震实在舍不得钱来,于是也只建了个架子而已。

    不过尽管如此,也不是风栾国那贫瘠之地能够比拟的。

    风卿沫一路茫然的穿行着,却在一拐角处停住了脚步,她看着刚放了风筝回来却恰巧来到这里的云济帆,下意识后退了几步。

    “你,你别过来!”

    虽说见识了云济帆善良单纯的一面,可那毕竟是他对轻越音才是如此,她是谁啊,他又怎能轻易放过?

    “我对你没兴趣,回去告诉百里君御,我对他也没兴趣了。”

    云济帆淡然的模样惊讶的让风卿沫使劲揉了揉眼睛,怀疑眼前是一个假的云济帆,可如今她也顾不上猜真假了,放她走就好。

    于是离别来不及说再见,风卿沫一溜烟的就跑远了。

    云济帆望着她急匆匆的背影,不禁有些羡慕,何时他身边也能有这么一个人,担心着他的安危呢?

    他转身就要走时,却看见一宫女打扮的女子跌跌撞撞的就扑了过来,似乎她脚下有一颗石子,就这样脚腕一崴,手里东西一抛。

    那满盆的水就从头到脚把云济帆浇了个透心凉。

    他好看的下巴还滴滴答答的流着水,眸子阴沉的盯着那个吓得愣在原地的宫女。

    “我,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是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

    小宫女诚惶诚恐的跪了下来开始语无伦次的求饶,却丝毫没有给云济帆擦衣服的意思。

    这下给云济帆气笑了,问道:“你宫女培训是如何通过的?就培训成了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