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医院。

    在晏子焰的帮助下，湛南爵带着欧以沫去了医院。

    欧以沫很快被推进了手术室，她紧紧地拉住湛南爵的手，“阿湛，我怕……你能不能不要走，你能不能陪着我……”

    “我不方便进手术室。”湛南爵说道：“坚强点，手术很快就会做完的。”

    “我的手……我的手以后……”

    “会好的。”湛南爵说着拨开了欧以沫的手，让人送她进手术室。

    “那你答应我哪里都别去，我做完手术从里面出来就要看到你，好不好？”

    “……”

    “阿湛，你不答应我我就不手术了，我不敢离开你，我怕我一看不到你，你就走了……”

    “我不会走。”湛南爵对欧以沫说道：“快去手术，这样你才会早点好起来。”

    慕言蹊听见湛南爵说的话，拧眉奚落，“感情真不错啊？湛医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湛南爵这才发现慕言蹊，“我不明白你想说什么，我是哪种人？”对一个病人友善是一个医生的基本素养。

    “你自己知道。”慕言蹊冷声撞开湛南爵。

    “……”湛南爵忽而拽住他的手腕低声问他，“能治好吗？”

    “死不了人。”

    “她的手对她来说很重要，请一定尽力而为。”湛南爵说道。

    “湛医生，你自己也是医生，你医术精湛，你懂得比我多，要不这手术换你来？”

    “……”

    欧以沫的手即使能治好也绝不可能再弹琴了，其实他比任何人都还要更清楚，他只是不能接受，欧以沫的手是因为他才变成这样……

    本已经毁了自己儿时娶她的承诺，再毁掉她梦想的翅膀，会让他有一种宛若亏欠了她什么一样的感觉。

    他非常讨厌这种感觉。

    他不想亏欠任何人，尤其是欧以沫。

    “总之，拜托你了。”湛南爵对慕言蹊说道。

    “湛医生，你是她的谁？需要替她来拜托我？”

    湛南爵微微愣了一下，慕言蹊特别讨厌对感情三心二意的人，他大抵是误会了什么……

    湛南爵刚要解释，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慕言蹊解释？

    慕言蹊也懒得再听湛南爵说什么，让人推着欧以沫进手术室。

    “阿湛……”欧以沫还在呢喃着湛南爵的名字。“你答应我……要等我……你要等我……”

    慕言蹊面无表情地让人把手术室的门关上了。

    湛南爵遵守约定在手术室外面等欧以沫。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湛南爵的脑海一片混乱。

    欧以沫的手比她的命还重要，可是她为了救他连手都不要了。这样的欧以沫就好像没有了翅膀的鸟儿，再也不能展翅翱翔。

    而她的梦想的翅膀，是因为他才折断的。

    对她有责任，有愧疚。他恨不得断了手的那个人是自己，这样，他就不欠欧以沫什么，也不必设法偿还。

    以前他从不知道，欧以沫对他来说是这么大一个负担。

    他想要去找宫诗娆，也不知道她的手术做完了没有，他拿出手机要拨打她的电话。

    就在这个时候，程子衿看到湛南爵，她吃了一惊——

    “湛医生？你怎么回来了？还好端端地在手术室外面等人，你不是受了重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