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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同一屋檐下的禁欲哥哥们(5)

    今天是大年初七,正好是韩温瑜他们最后一天的假期。明天苦逼的高三狗就要去学校报道了,还有最后半年的冲刺,今年的这个夏天他们就要上高考场了。

    言蹊还好,她才高一,等出了元宵节再去学校报道,上大学的韩修筠按理来说应该更不着急,只是他在京城那边好像有事,所以差不多初九左右就要动身去学校。

    言蹊知道后不禁感叹,大神的大学和凡人的大学就是不一样。

    早在几天前,夏衣大手一挥,初七这天让他们这群小的一起出去玩,目的还是为了促进兄妹之间的感情,毕竟他们是半路出家的亲人。夏衣是真心为言蹊着想,自家两个小子要是真心疼爱这个妹妹,言蹊未来无论做什么都有人保驾护航。她无论再怎么喜欢言蹊,也不可能陪她走一辈子。

    “蹊蹊,等会出门的时候跟紧你哥哥,想买什么叫他们付钱,你的任务就是买买买。”说着,夏衣冲着言蹊眨眨眼,示意了一个女人都懂的眼神。

    言蹊却之不恭,笑着应下了。

    韩温瑜报了个鸡蛋放在言蹊面前的小碟子里,笑着摇摇头,“妈,你这可是□□裸地偏心啊。”

    夏衣摆摆手,“没你什么事,你哥炒股可是发了一笔横财,等会你们一起敲他竹竿。”

    被点名的韩修筠充耳不闻,自顾自地吃着包子。

    言蹊看着自己面前光滑剔透的土鸡蛋,小眉头忍不住微微皱起,她不喜欢吃蛋黄,每次吃鸡蛋的时候都是她阿奶吃黄她吃白,后来知道了蛋黄胆固醇高,言蹊有时候会把蛋黄悄悄地丢掉,一直以来都是这么过的。

    韩温瑜不知道她不喜欢吃的蛋黄,他剥的蛋她又不能不吃,不然那显得她多不识趣啊。

    搅着碗里的八宝粥,言蹊盯着眼前的蛋有些头疼,瞥向身旁韩修筠刚把个鸡蛋吃完。眼前一亮,暗搓搓地扒拉开自己碟子里的小鸡蛋,小心翼翼地夹出里面的蛋黄,放到韩修筠面前的小碟子里,底下伸出自己个的咸猪手戳了戳他结实的大腿。

    嘛,硬邦邦的,戳得她手疼【笑哭】

    韩修筠瞥了眼身旁不安分的小家伙,言蹊银牙一磨,愣是不怕死地没有收回手,反倒是揪着韩修筠的裤子不停地扭啊扭啊扭,硬生生地揪出了一团褶皱还没有松手,撑着一双水汪汪的杏眼,小嘴一撅,眼巴巴地看着他。

    她的蛋黄就托付给你了!

    韩修筠低头瞥了眼言蹊揪着他裤子的手,她是个不安分的,手也闹个不停。韩修筠沉默片刻,夹起碟子里多出来的小蛋黄,一口吃掉后,末了成功获得了一桌子人异样的眼光。

    言蹊的是感激,其中大有你真是个好哥哥的好感;而其余的人则是惊讶,韩家两兄弟都有着不小的洁癖,旁人碰过的东西绝对不碰,那颗无辜蛋黄在他们眼里已经是黑名单上的食物之一。

    其实言蹊的小动作大家都看在眼里,只是他们没想到,韩修筠还真会吃别人碰过的食物。

    夏衣是惊喜的,眼前这一幕让她感到十分欣慰;韩温瑜淡定地继续剥鸡蛋,他没想到言蹊不喜欢吃蛋黄,更没想到他哥居然会帮言蹊把她不要的蛋黄吃掉。

    言蹊看到韩修筠吃完了蛋黄,头疼的问题解决了,他一开心,重重地拍了下他结实的大腿,结果正在喝粥的韩修筠猝不及防地呛着了。

    “咳咳——”

    言蹊一吓,她没料到韩修筠会呛到,这其中的罪魁祸首好像还是她,赶紧起身站在他身后帮他拍后背顺气。

    言蹊那点猫劲对韩修筠来说好比是在挠痒痒,索性抓住了她乱动的手,将人从身后一拉,稍稍用劲按在椅子上——

    “咳——你坐好。”

    “哦……”

    言蹊鼓鼓腮帮子,闷头喝着粥,没搭理身旁的人,也错过了桌上各异的眼光。

    韩修筠倒是看到了,可他心理素质强,依旧面不改色地低头喝粥,倒是让一众人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这顿饭吃得磕磕绊绊,等吃完了早饭没多久,门口就传来了一阵门铃声。

    “小哥快去开门,估计是以安来了。”

    离门最近的韩温瑜应了声,侧头刮了刮小丫头娇俏的鼻头,“你可不许偷偷动棋子。”

    言蹊的棋都要被韩温瑜吃光了正烦着呢,听了他的话更是不耐地挥挥手,“切,谁动了是小狗。”

    韩温瑜得到满意的回答,这才起身去给小青梅开门。

    她和韩温瑜之前说好了,这盘棋最后谁输了今天就要当另一个人的小跟班,还是那种喊东不能往西的绝对服从命令的小跟班。

    言蹊本以为凭借自己多年的功底,对付韩温瑜应该绰绰有余,可真正下起棋来的时候,他们两个居然不相上下,到了现在她甚至还隐隐处于下风。

    这样下去,她输给韩温瑜估计是迟早的事,想起之前她信誓旦旦应下的赌注,差点悔得肠子都青了。

    言蹊咬了咬下嘴唇想着破局的办法,可是越急越想不出来,往身后的沙发上一靠,破罐子破摔,反正她几乎已经是条咸鱼了。

    “温瑜师从林国手,是他的关门弟子。”

    身旁原本认真看着朝间新闻的韩修筠开口,道出了言蹊为什么会输的愿意。

    其实言蹊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他刚刚看了两眼,言蹊的下法太随性了,不及温瑜步步为营。

    韩温瑜是认真地想让她做他一天的跟班,所以一开始就认真地布局,等言蹊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棋盘上兵败如山倒难以挽回。

    言蹊听了韩修筠的话顿时欲哭无泪,她忘了这家兄弟两都是妖孽,她一介凡人还想着要赢了那妖孽,不是痴人说梦是什么。

    其实言蹊还是妄自菲薄了些,韩温瑜原本以为这盘棋会很快下完,他自己都没想到言蹊能坚持那么久。

    言蹊暗搓搓地伸出手准备换个棋子的位置,却听到身旁人淡淡地道,“别动棋盘,温瑜他都记在脑子里了。”

    言蹊动作一顿,整个人瘫在沙发上,生无可恋。

    难道她今天注定躲不过当小跟班的命运了吗?

    忽然想起什么,言蹊挺起小身板,将目光头像身旁专注看新闻的韩修筠,猛地扑过去,一把抱住了他的手臂,蹭蹭、再蹭蹭,看到韩修筠扭头看着她,言蹊像看着救世主般仰望韩修筠,“大哥哥你救我。”

    韩温瑜和顾以安进屋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个场景,顾以安有些惊愕,她不过病了几天,怎么感觉世界都变了?

    她是知道韩家来了一个女孩,听说她是孤儿,而夏阿姨念着旧时的情分将人带回来家里,虽然户口没有上在他们家,可对外声称的是韩家新晋的小千金。

    她之前以为不过是个乡下小姑娘,对她来说几乎是没有什么影响,可眼前的这一幕却让她没来由地心下一慌,脸上原本的清浅笑意荡然无存。

    沙发上,少女抱着高大俊秀青年的手臂,娇憨地喊着他的名字,时不时拿脸贴着他的手,像只晒着午后暖阳的猫咪,慵懒又可爱,让人忍不住想摸摸她的脑袋,无论她提出什么要求都愿意满足。

    青年沉默地坐在一旁,他们看不到他的表情,可他没有推开一直卖萌撒娇的小姑娘却是不争的事实。

    “大哥哥~韩哥哥~修筠哥哥~欧巴,你就帮帮我吧……”

    韩温瑜脸上已经挂上了笑,走过去靠在沙发背上,望着纠缠在一起的两人,“请外援可是作弊哦。”

    言蹊仰头看着身后的韩温瑜,小脑袋一仰,“哼,你以大欺小!”明明是棋圣的关门弟子,来欺负她一个小智障,噢,好伤心好想哭哦,可是还是要努力卖萌求抱大腿。

    忽然想起什么,言蹊眼睛一亮,对韩温瑜说:“你没有说过不能请别人帮忙。”小模样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小人得志。

    韩温瑜温柔一笑,摊手朝着一本正经坐着的韩修筠努努嘴,无声对做着口型:“你、先、请、到、了、帮、手、再、得、意。”

    言蹊不想说话,并丢给了韩温瑜一个漂亮的白眼。

    韩温瑜见了一愣,低低地笑出了声。

    韩修筠不为所动,这样下去她必输无疑,只能最后祭出她的杀手锏。

    言蹊蹬掉脚上的拖鞋跪坐在沙发上,手脚并用地爬到韩修筠耳边,用气声说话,“韩修筠,你要是不答应我小心我咬你!”

    嘴上说着恶狠狠的话,可放在沙发上的小脚丫却害羞地交叠在一块,不安地蹭着,精致可爱的脚趾蜷缩着,出人意料的可爱。

    据说人体最不会撒谎的就是脚,因为离大脑最远,所以脚往往能反应一个人最真实的心情。

    韩修筠原本是不打算插手的,这个赌局在他看来无伤大雅,韩温瑜也不可能真的让言蹊去做什么,反倒是小丫头,仗着自己有几分小聪明便洋洋自得,给她点小教训也是好的。

    不期然的,想起那天早晨的事,再结合小姑娘刚刚话,韩修筠知道,她是真的会下口咬,还是毫不留情地咬。

    “黑当征子,闷打白棋。”

    韩修筠最终还是开口了。

    言蹊一抖擞,她也是当局者迷完全没有想到这一步,如今经过韩修筠一提醒,好像柳暗花明又见一村,整个棋盘都活了。

    韩温瑜看了眼又转头继续看新闻的自家大哥,他是棋圣的关门弟子没错,可韩修筠却是他的同门师兄,两人的棋艺倒是师出同门,可真正在棋盘上却是他输得多。

    就像刚刚,韩修筠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漏洞,一下子让他置于被动的位置,这种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韩温瑜捏了捏言蹊的脸,“以安来了,我们要出发了。”

    言蹊拍掉自己脸上的咸猪手,倒也识趣地见好就收,继续下下去,谁输谁赢还真没个定数,还不如轻轻翻过当做两个人平局,这样你好我好大家好。

    “出发去玩喽!”

    言蹊从沙发上下来,穿鞋的时候被地毯绊了一脚,身子不受控制往韩修筠身上栽去,结果将人撞了个满怀。

    韩修筠没想到言蹊会朝他跌来,下意识地伸手将人抱住,这才没有撞上沙发上的木饰。

    “没事吧?”

    言蹊将脑袋埋在韩修筠的怀里,轻轻地摇了摇头。

    韩修筠无声地叹了口气,将人扶了起来,蹲下身屈着大长腿,弯腰将被言蹊踢进沙发底下的粉色拖鞋找出来,将一双鞋整整齐齐地摆在她脚下。

    言蹊笑盈盈地穿好鞋子,心里像是灌了蜜糖一般,甜得掉牙。

    清心寡欲的男神一脸严肃地帮她穿鞋子了!

    “下次小心点。”

    言蹊心情好,乖乖哒应下。瞥了眼站在一旁已经呆了的顾以安,笑得有些过于灿烂了。

    韩温瑜站在一旁脸色晦暗不明,手忽然被人勾住,侧头就看到小丫头笑靥如花的脸,那颗赤色的朱砂泪痣在眼底无声地勾人。

    “小哥哥我们走啦。”

    韩温瑜笑。伸手捏了把她的脸,听到小丫头的声音,嘴角的弧度一点点上扬。

    顾以安看着他们三的互动,居然有种插不进他们之间世界的感觉,明明她才是他们的青梅竹马,可为什么她只能站在一旁不敢上前。

    “温瑜,我们今天去哪玩呢?”

    韩温瑜朝着一辆黑色的奔驰走去,他没考驾照但是韩修筠有,所以今天是他开车出去,四个人一起去玩。

    听到顾以安的话,韩温瑜回头笑道:“小丫头说她想去游乐园,我都无所谓,以安你想去哪玩?”

    顾以安僵硬地笑了笑,游乐园她从小到大不知道去过多少次了没想到这次还去,即便如此她还是说,“去游乐园吧,我也好久没去了。”

    “嗯。”韩温瑜应下,对走在前头的韩修筠说,“哥,我们去游乐园。”

    韩修筠无所谓,去哪他都不感兴趣,全全听他们做主。

    言蹊三下两下快窜到了驾驶座的后车门等待,不停地跺脚,示意韩修筠快点开门。

    韩温瑜见了不由奇道:“你不坐副驾驶?”要知道言蹊最喜欢的位置就是副驾驶。

    言蹊冲着韩温瑜一眨眼,小声道:“今天是大哥哥开车嘛,嘿嘿。”

    一切尽在不言中。

    韩修筠实在忍不住抬手给言蹊一个爆栗。

    在娇娇软软的呼痛声中,言蹊最后还是被韩修筠拎到了副驾驶座位上,而原本想做副驾驶座的顾以安默默收回了手,跟着韩温瑜一起坐到了后座。

    言·心机小女表砸·蹊微微一笑,男神的副驾驶座怎么可能让给其他女人。

    以退为进,xx的小船才能行得更远。

    “大哥哥,沪市好大哦!”

    “哇!那就是东方明珠,下次我们去那玩吧!”

    “咦,刚刚路过的餐馆好像好好吃耶!”

    整个车内就听到言蹊的自言自语,就连她自己都忍不住骂自己一声,妈的智障。

    可是没办法,在五分钟之前,后座的顾以安一开口,说起他们那个朋友圈里的事,言蹊只能安静如鸡地在一旁看看风景吹吹冷风,她是一句话都插不上,等他们好不容易聊完之后,她就开始扮演智障了:)

    韩修筠:……小丫头精神真好。

    韩温瑜:……你开心就好。

    对于言蹊反常的举动,两个男人都忍不住反思自己的行为,两人不约而同地认为,是因为刚刚他们聊天的话题,让小姑娘觉得被排挤在外了。小姑娘心思细腻敏感,他们应该多留心她的感觉。

    可等他们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副驾驶座上的小姑娘却没声了,定睛一看,小姑娘歪着脑袋睡着了。

    韩修筠将车听在一旁。韩温瑜从后座拿出一个毛毯,下了车打开车门将手里的毯子盖在了言蹊身上。

    言蹊舒服地付出一声咕噜声,蹭了蹭柔软的毛毯又睡了过去。

    之后,车上因为言蹊睡着了,更是一句话都没再说过。

    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顾以安率先下了车,韩温瑜跟在后面也下了车。韩修筠停好车侧头看了眼身旁的小家伙,白玉无瑕的肌肤上粉扑扑的,看起来可口极了。

    韩修筠觉得手指尖一痒,伸手捏了捏小姑娘粉嫩嫩的脸蛋,果然入手如极品羊脂白玉,触手生温,那软绵的触感让人上瘾。

    “唔——”

    言蹊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就看到韩修筠正拔掉车钥匙,不禁问,“大哥哥,我们到了?”

    “嗯。”

    只有没人看到的角落里,韩修筠的手紧握成拳,那份娇嫩软绵的触感会让人触之上瘾。

    等所有人下了车,四人一起去了游乐场,只是没想到大年初七的游乐场居然会有那么多人。

    “天呐,这要排队要拍多久啊?”

    言蹊说出了大家的心声,可人来都来了,不玩那多亏啊。

    “我想玩那个!”

    言蹊指着不远处的高台,上面正好有人坐着船从高处冲下来,尖叫声络绎不绝,船冲下来的时候溅起水花几丈高。

    韩温瑜微笑问身旁的顾以安,“以安你想玩什么呢?”

    顾以安望了眼不远处的激流勇进,又看了眼身旁的韩修筠,心一横道:“我也想玩那个。”

    她没看到的是,韩温瑜的笑容有些不自然了。

    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着激流勇进走去,排了好长的队伍,终于轮到他们了。

    因为一条船上有很多排,一排能坐三个人,这时候工作人员正在收上一波船上游客身上的雨衣,等会船落下去的时候会有水溅起来,穿着雨衣是为了防止衣服上溅到水。

    场面一片混乱,上一波的人想离开,而言蹊他们这一波的人却想早点拿到雨衣上船,言蹊不知道谁塞了个件雨衣给她,倒也是捡了便宜偷着笑边穿上了雨衣。

    言蹊最先穿好雨衣抢先坐上了第一排最中间的位置,然后韩修筠坐在了她右手边,很不巧,顾以安坐在了她的左手边。

    怎么少了个人?

    言蹊回头找韩温瑜,却看到他拿着雨衣站在一旁,笑着朝他们挥挥手。

    言蹊:……?

    韩修筠看出言蹊脸上的疑惑,淡淡道:“他恐高。”

    言蹊还没笑出声船突然开动了,吓得她赶紧扶着手把坐好。

    等船缓缓驶向最高点的时候,言蹊心底的害怕如同不断上升的高度,心脏都跳到了嗓子口了。

    “大哥哥我怕——”声音都带着明显的颤音。

    “我在。”

    言蹊觉得自己冰冷的手被人握住,那双手又大又温暖,紧紧地包裹着她。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