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章 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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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是世界上第一个实行普及义务教育的国家,历史上的普鲁士王国,则是最先普及义务教育。除了建立庞大而精良的军队和宫廷机构,霍亨索伦王朝的首位普鲁士国王、弗里德里希-威廉一世,还鼓励发展科学和艺术。他在位期间,创立了许多大学,使得鲁士的经济文化得到长足进步。
而他于公元1717年颁布了一项,其中明文规定“所有未成年人,不分男女和贵贱,都必须接受教育”。
威廉一世的儿子弗里德里希二世继位后,坚决贯彻义务教育的基本国策,于1763年8月12日亲自签署了世界上第一部。
19世纪末,德国未达到读写水平的儿童只占0.05%,德国的普及义务教育程度,远远领先于欧洲其他国家。
推广义务教育,进行国民教育改革,为学校制订教科书,并为教师规定了教学规程,在初级中学的基础上,发展高级中学。
通过教育,增强百姓心中的爱国主义,知道自己民族的文明,更懂得礼义廉耻,有所为,有所不为。
“大家伙儿快去看,相公到渡头上来了!”
不知是谁在那大喊了一声,无数的人纷纷向渡口上奔去。
“这位兄弟,什么相公,是河北本地的名士,还是其他地方的官员”
一个初次到大名府来游历的异地客,尚不明白其中的奥秘。
“一看就是外地人!”
苦力脸有愠色:“相公就是大名鼎鼎、天下无敌的王松王相公,这下子你该明白了吧!”
异地客恍然大悟道:“原来是王松相公,那自是天下闻名,人人知晓的。”
渡头上的百姓纷纷向王松所在的方向奔去,人人争先恐后,只是为了一睹城中那位王相公的面貌。
王松站在一段新修的水泥官道上,周围的几个军士使劲阻止向前涌来的百姓,他的周围,已经被挤的水泄不通。
他也是没有办法。今日出来,本是想体察一下民情,看看外面新修的官道,水利沟渠,却没想到被人认了出来。
自从府州一战后,他额头上的这道伤疤,便成了他身上最醒目的标志,两河百姓是人人知晓。
衣衫褴褛的百姓显然是“辱民而官尊”,到了王松周围两三米处,便纷纷跪下。除了深揖肃拜的一些读书人和见多识广者,渡口上跪了一地。
“乡亲们都快点起来,都快些起来!”
王松一头汗水,衣襟都已经湿透,却也耐不住这样热烈的场面。
“王相公,这么热的天,你怎么出来了,你可要保重身子骨啊!”
“相公,菩萨保佑,你要千秋万岁,千秋万岁啊!”
“王相公,番子残暴不仁,你要带领咱们的忠义军将士,把他们都赶出去!”
“王相公,朝廷不管我们了,你可不能不管啊!”
王松赶紧挥手,让手下人扶起百姓,大声喊了起来。
“乡亲们都起来,千万不要晒坏了!”
逼到了这个份上,王松也只有顺势而为,更加亲民一些。
他对旁边的卫士正色道:“河北新创,受苦的都是穷苦百姓。去告诉渡口司的人,让他们从今日起,在渡口上煮上解暑汤,每日不能中断,供给渡口上的百姓。”
卫士领命而去,百姓又跪倒一片,山呼万岁起来。
天下之大,也只有王松真心实意把他们这些穷苦人放在心上。
“大伙都起来吧。我答应你们,一定会把番贼全部赶出去,让大伙都过上好日子,大伙都放心!”
王松满头大汗,胸口全湿。人群中的几个老者站了起来,回头大声喊了起来。
“大家伙都去忙吧,若是在这一直跪着,王相公就要被晒坏了。大家都散了吧!”
百姓纷纷站了起来,慢慢散去。王松不由得摇了摇头,缓缓向前走去,对旁边的李若虚苦笑道:“李公,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你看我现在出来,到哪里都不方便。真是不容易啊。”
李若虚则是感慨道:“相公爱民如此,足可以名垂千古。百姓爱戴相公,也是发自肺腑。俗话说,得民心者得天下,相公得两河民心如此,金人想要占了两河,比登天还难!”
“前方的将士还在血战,后方的百姓依然是辛苦劳作。”
王松指着那些在烈日下忙活的百姓,沉声道:“这里面有不少将士的亲朋好友,将士们抛头颅洒热血,他们的亲人却是艰辛度日,他们心里能安定吗?你我还忍心弱民、贫民吗?”
大热天的,李若虚脸热了起来。
以民为本,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是反其道而行之。千百年来,一贯如此。
“刚才的情形,不知你注意到没有?”
王松似有所思,眼神悠悠。
“跪拜的都是穷苦百姓,作揖的都是读书人或士绅豪强。为何如此,还不是和普通百姓比起来,这些人“见多识广””
“这就是相公所说的要“开启民智”了。”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百姓守法善良,不必过多约束。百姓愚昧暴戾,要惩戒教导使其知晓过错。这是儒家博爱、仁德的治国理观念。”
王松点了点头,对李若虚的回答做了解释。
“先贤的哲语,到了历代帝王那里,就变成了: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让百姓按照官府所指的路走,不让他们知道其中缘故。愚民之可怕,都是私心作祟。”
王松长吸了一口气。儒学变成了歪理学说,却反而正大光明,被历朝帝王所引用,以为帝王之术。过分地弱民、贫民、愚民,难免会引火烧身,自作自受。
看来标点符号的引入,不可避免,而且是势在必行。
“咕噜噜”,一个圆圆的皮球滚了过来,正好落在了王松的脚下。王松矮下身,把它捡了起来。
“那是我的蹴球,快点还给我!”
卫士在外面拦住两个衣衫破旧的孩子,看样子这球是他们的。
王松抬起头看去,只见前面不远处的水泥路段上,还有一群同样打扮、年龄相当的孩子在等着,看样子,这些孩子因为水泥路光滑平整,因此在此踢球玩耍。
十岁左右的孩子,他们不应该正在上课吗?
难道说,现在已经是暑假了?
王松招招手,卫士把两个孩子放了进去。
“这是大名府的王相公,还不快上前参见!”
卫士见几个孩子没有礼节,大声喝道。
“不要这么大声,别吓着孩子!”
王松喝退卫士,对眼前两个怯生生的孩子问道:“不要害怕!你们父母是做什么的,这么热的天出来玩,不热吗”
胖一点的孩子鼓起勇气道:“回王相公,小的父母都在这渡口上做活,小的们也没事干,就在这蹴鞠玩,惊动了王相公,还望相公不要责怪!”
王松点了点头,微笑道:“你们有没有上学堂啊?”
“家里活多,还要帮忙,没有上学堂。”
孩子们捡起球离开,王松皱了皱眉头,眼神悠悠,似有所思。
看着远处玩得高兴的孩子,李若虚感慨道:“相公,小人小时候也和兄弟们一起蹴鞠,就像这些孩子们一样。时光如白驹过隙,一晃三四十年过去了,红颜白发,青春不再,思之让人感伤啊!”
王松拍了拍手,眉头一皱。
“李公一家六兄弟,玩起来可是相当热闹。不像本官,只有兄弟二人,从小只会舞枪弄棒,也没玩过蹴鞠。”
在后世他踢的是足球,虽然异曲同工,毕竟还是有很多的差别。
“相公,你是看到这些孩子,起了恻隐之心吧。这也许就是相公想要兴办学堂,开启民智的缘故吧。”
王松点了点头。李若虚的话,可谓是说到了他的心里面。
“他们都是民族的将来,不能懵懂无知。他们的将来,你我都要负上责任。”
“怕就怕那些读书人。相公废除科举,断了他们上升的仕途,他们还不咬牙切齿。”
李若虚的话,让王松有些诧异。他自以为自己做了很多事情,怎么还有这么多的读书人不满意?
“本官设立教化司、职介所,办行政学堂,各行各业,吸纳的读书人不在少数,甚至可以说远远超过科举取士。怎么还有这么多的人心生不满?”
李若虚轻轻一笑,一字一句说了出来,王松才恍然大悟。
新办的学堂,对年龄的限制,使得30岁以上的读书人,基本没有了机会。而朝廷科举取士,则没有年龄限制,这便是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对于这些30岁以上、未能中举的读书人来说,未免过于残酷。
“许多读书人,学了一辈子的四书五经,已经形成了模式。现在却还要学什么新学,比如算学、地理、历史、甚至是一些奇技淫巧的东西,当然是不能胜任,牢骚满腹了。”
李若虚的话,却遭到王松冰冷的否定。
“科举取士,一年能取几人身处时代变革之中,应积极求变,与时俱进,若是顽固不化,抱着老黄历,只能被时代无情地抛弃!”
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是以自天佑之,吉无不利。不能改变,就只能去适应,历史不会因任何个人而停下脚步。
李若虚看王松神色坚定,微微摇了摇头。王松一旦决定了要干某件事情,八头牛也拉不回来。
感觉二人的谈话有些沉重,李若虚转移了话题。
“相公,老夫人和尊兄什么时候能过来啊”
王松摇摇头道:“所谓故土难离,最近也没有收到家书,还真不知家中的样子。”
说起来,王松其实对自己这世的母、兄,并没有多深的感情。无论是兄长还是母亲,一起呆的日子,最多几天而已,很难说得上什么手足之情,母子情深。
不过,养好伤以后,他还是不定地回信,向所谓的家人,说明他的情况。
毕竟在名义上,他们还是一家人。
旁人都说他忠孝难以两全,为了百姓而舍弃了小家,其实他是有口难言。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即便是回去,他也是拘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