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少麟走进办公室，从他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份合同，用十分火热的目光盯着霍新兰，说既然达成了合作，那就请霍总签个字吧。

    霍新兰咬了咬唇，似乎在犹豫，但她最后还是签了，签完方少麟就抬了抬下巴，说走吧霍总，一起吃个饭，吃饭再去我家商讨下接下来的合作。

    “我家”两个字，可能是为了刺激我，方少麟故意加重了语气，说完还挑衅地撇了我一眼，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

    霍新兰嗯了一声，没有多说一个字，回办公室拿起外套就直接出门了。

    我一路跟着来到门口，眼睁睁看着她上了方少麟的车，直至消失在远方，整颗心像被火烧似的痛。

    我就这么在门口等着，从十一点等到凌晨四点点，霍新兰终于回来了，这次她是打车回来的，还是喝得很醉，下车的时候还差点跌倒了，我上去扶，她却用力把我推开，一副不想见到我的表情。

    我留意了一下，发现她居然换了衣服，去的时候明明是包臀职业装，现在却是一条齐膝长裙，裙摆还是蕾丝边的。看着更像是水群……

    我有点不是滋味，这五个小时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霍新兰不仅喝醉了酒，还换了衣服？

    我看她走路不稳，继续去扶，结果她烦躁的打掉我的手，说你别碰我，让我静静。

    我更难过了，说你何必为了我答应方少麟的条件？他要是想动手，我随时都能奉陪，老子什么风浪没见过，还怕他一个二世祖？

    霍新兰望了我一眼，她的表情很奇怪，有点讥诮，也有点失落？总之很矛盾，说你现在除了画图，还有什么本事？没错，你以前确实风光过，也当过老板，但这一切都过去了，再也没有了，你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设计师，当今有很多你人是你惹不起的，不是我看不起你，你现在真的不行，一点都不行。

    我有点生气了，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就觉得我一定不是方少麟的对手？他确实有钱，但那又怎样，他难道真能把我杀了不成？

    霍新兰怔了一下，脸上的失落更重了，说你都三十岁了，怎么还这么天真？你肯定没有踏足过更上流的圈子吧，所以才会说出这么幼稚的话。你也累了，早点回家休息，不用管我。

    我急了起来，大声说我的实力不仅限于画图，我有多少本事我自己清楚，只要给我机会，不出两年，我就可以变成全市的首富，到时候不管是方少麟还是圆少麟，我通通都可以把他们踩在脚下！

    霍新兰嗤笑了一声，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我拉住了她的手臂，说你这是什么反应？你帮了我，我确实很感激你，但不代表你就能随便看不起我，不代表你能随便给我白眼！

    霍新兰呵了一声，说你这叫无能狂怒你知道吗？世上最不值钱的，就是一事无成的呐喊，我今天不是帮你，而是帮我公司的设计师，这是我身为老板所应该做的，你别自作多情乱想。

    我整个人都怔住了，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沉默了一下，说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答应了方少麟什么？你这衣服怎么变了？

    霍新兰神色有些不自然，说这是我的私事，与你无关，不该问的别问。

    我心里极度烦躁，说你这叫什么话？什么叫不该问的别问，那我打了方少麟，你为什么那么激动，你当时就不会想到不该帮的别帮？

    霍新兰叹了口气，说你还是早点回家吧，我们只是上下级关系，你别投入太多的感情，不值得，也不现实，以后我的事你别过问，管好你自己的脾气就行。

    说实话，我确实挺失落的，什么叫管好我的脾气就行，我脾气就那么差吗？要不是方少麟叫人堵我，想废掉我的双手，我会动手打他？霍新兰根本不知道这一层关系，就对我一顿批评指责，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对我公平吗？

    我并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我也不后悔，方少麟这王八蛋，我弄死他都是轻的，打一拳算什么？

    但霍新兰并不这么想，她说方总顶多就是言语上有些轻佻，但你呢？喜欢用武力解决问题的都是暴力狂，是不入流的行为，陈歌你最好克制一下，别丢了人品，又落了智商。

    我气极反笑，说行，没想到我在你眼里是这么个人……既然你甘心堕落，不懂洁身自爱，那我也没必要劝你，随你的便吧。

    霍新兰脸色一下子变了，乘着酒气说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不懂洁身自爱，我在你眼里难道就是这么随便的女人？

    我脑子一热，说难道不是吗，事实都摆在面前了，你还想说什么？

    啪的一声，霍新兰又在我脸上打了一巴掌，这是她第二次打我了，打得比第一次更重，我整颗心凉了半截，热情没有了，思维也弄丢了，大脑一片空白。

    霍新兰指着我，说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你给我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