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节 第59章 施雅入住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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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雅站在书桌前,双目盯着周沐琛。

    “凶手……是……”她犹豫的闭了闭嘴唇,又再一次打开,缓慢道:“是一个年纪跟你差不多的人。”

    周沐琛的眉心不悦的蹙起。

    “你在耍我?”

    “我没有,我说的都是真的,那个人的年纪跟你差不多,至今还是单身,而且不在国内。”施雅又说了几个并不重要的线索。

    周沐琛的眼中迸射出冷冷的寒气。

    “我要知道的,是那个人的名字。”

    “我现在还不能说,我还没有嫁给你。”

    “那你就马上给我滚,别浪费我的时间。”周沐琛已经对她一忍再忍了。

    “我不能走。”施雅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表情好似要哭了。

    “你是怕那个人会对你下手。”周沐琛精准的猜测到她此时的恐惧。

    “是,所以我不能走。”施雅承认。

    “看来你也很清楚,为了嫁给我,你将自己逼上了绝路。你现在无路可退,只有我能帮你,也只有我能保护你,如果我连我都不愿意帮你,那你就只有死路一条。”

    施雅脸上布满惊恐。

    “所以……你最好还是乖乖听我的,告诉我那个人是谁,让我为周泽寅报仇,让我杀了那个人,这样你就可以安然无恙的继续做你的施家大小姐。这可是我给你最后的机会,如果你还不懂得珍惜,那后果……你就要自负了。”周沐琛的声音很好听很好听,但却过于冰冷,让人恐惧。

    施雅攥了攥自己的拳头。

    她当然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她比谁都清楚,因为这是她早就预料到的,她也是没有办法了才将自己逼上这条绝路。但这也并非是一条绝路,至少她还有周沐琛想知道的东西在手,周沐琛是绝对不会让她出事,更不会让她死,那样杀死周泽寅的凶手就会逍遥法外,他永远都找不到了。

    这是一条没有退路的赌局。她想要安稳的继续活着就只能赢。

    “只要我嫁给你,只要你答应我一辈子都不会跟我离婚,我就会在我们的新婚当夜,在成为你的女人的那一刻,告诉你那个人的名字。”施雅决心抓住这最后的救命稻草。

    周沐琛此时的瞳孔如冰魄一般。

    施雅吓的手心全是冷汗。

    周沐琛虽然极其厌恶这个女人,但此时此刻,她的坚持和不退缩,倒是令他产生几分钦佩。不愧是从小就跟在南谙身边的人,关键时刻还有几分骨气。可是就算她这样,也没有办法让他产生一点点的怜悯心。这都是她自找的,后果……她也只能自负了。

    “滚出去。”周沐琛命令。

    “我不走,我死也不走。”她已经哪都去不了了,除了他的身边,哪里对她来说都是危险的。

    “严韬。”周沐琛冷声低吼。

    书房的门被打开,严韬站在门口,恭敬的低头。

    “送客。”周沐琛冷酷道。

    严韬走到施雅的身旁,对着房门伸出手,死板道:“施小姐,请吧。”

    “我说了我不走。”施雅慌张的拿起书桌上的烟灰缸,用力的摔在地上,然后捡起锋利的玻璃碎片抵着自己的喉咙:“如果你们一定要赶我走,那我就立刻死在这里,我要是死了,你们永远都别想知道杀死周泽寅的凶手,你一辈子都别想为周泽寅报仇,只能让他死都不能瞑目。”

    周沐琛看着她的手,看着她手中的玻璃碎片,碎片已经划破了她的手,鲜红的血顺着她的手指,手肘,向下滑落,然而那锋利的碎片却离她的脖颈还有一段距离,由此可以看出她是多么的怕死。其实周沐琛可以再逼一逼她,没准她承受不了压力,只能认命的松口,但刚刚她那坚定的样子却让他有些犹豫了。

    罢了。

    稳妥起见,还是按计划行事吧。

    周沐琛突然从椅子上站起。

    施雅以为他要过来,双脚不自觉的后退,然而周沐琛却直接走向了房门,离开了书房。

    严韬跟在身后,一同离开。

    施雅愣愣的站在原地,手中的玻璃从手中脱落,掉在地上。

    好疼。

    她的手破了好大的一个口子,流了好多血,真的好疼。

    但是她成功了。

    周沐琛这样离开就是默认她可以留在这里。只要她无时无刻都跟在他的身边,就一定不会有危险,那个人一定找不到机会下手,就算会,周沐琛也一定能保护她。而且再过九天,她就是周家的夫人了,到时候她可以帮助周沐琛一起替周泽寅报仇。

    没错。

    九天。

    只要度过这九天,她就会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

    傍晚。

    夜幕慢慢降下,一辆车驶回南家,停在正门前。

    佣人上前开门,蓝圳从车上走下。

    “蓝先生,晚上好。”佣人恭敬的低头。

    “南小姐呢?”

    “南小姐在后院等着您呢。”

    “后院?”

    “我带您过去。”

    佣人转身带路,蓝圳跟在她的身后。在三个小时前南谙又给他打了电话,提前告诉他会在他下班的时候派人接他。原本他是有约的,约的还是程子年,不过程子年知道后,就叫他先来这边。

    后院。

    南谙坐在石凳上,手中拿着一杯热茶。

    佣人将蓝圳带到后,手轻轻的碰了一下南谙的手臂,南谙立刻就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蓝医生。”她轻声叫着。

    蓝圳等佣人离开后,才坐在她的对面。

    “才两天不见,南小姐就这么想我了。”他玩世不恭的说着。

    “我想跟你聊聊天新的病。”南谙完全无视他的玩笑。

    蓝圳有些没趣道:“上次不是已经跟你说了吗。”

    “我想再详细的跟你聊聊。”南谙说话的时候伸出了自己的手。这次她选择在外面跟他见面,就是不想有人偷听他们谈话,但因为是外面是敞开式的,很多人都会看到他们,尤其是周沐琛,一定会在某个地方监视着她,所以样子还是要做的,不能让他再产生怀疑。

    蓝圳看着她伸过来的手,嘴角立刻勾起了轻浮的笑容,手也轻浮的将她牵住,然后暧昧的在她手心划动着,愉快的说着:“南小姐今天真的是太主动了,这夜深人静的,又孤男寡女的,弄的我都有点把持不住了呢。”

    “蓝医生,天新到底是什么病?”南谙依旧不理会他的玩笑。

    蓝圳的手指继续在她手心游走。

    “南小姐,你长得这么漂亮,怎么这么没有情调呢?就不能跟我先说一些风花雪月的事吗?”

    “我只想知道天新的病。”

    “可是我想知道你的事。”

    “我?”南谙无神的双目对着他。

    “对啊。”蓝圳盯着她的眼眸,虽然没有任何的神情,但却还是那么美丽。

    “你想知道我的什么事?”南谙问。

    “全部。”蓝圳精挑细选了这两个字。

    南谙却是蹙起了眉头:“蓝圳,我真的没有心情跟你开玩笑。”

    “我不是在开玩笑,我是很认真的。”蓝圳加重了自己的语气,是有几分认真表露出来。

    远处。

    周沐琛站在二楼的窗户前看着他们,表情犹如降下的夜幕,越来越黑,越来越危险。

    虽然后院没有亮灯,看不太清他们的动作,但是周沐琛的双目好似夜间的猫头鹰,视线那么清楚的盯着蓝圳触碰南谙的手。他的手也不自觉的也用力,心口燃气一股怒火。那可是他的女人,他不允许任何男人触碰,可是南谙听不见,只能用这种方式跟人沟通。

    他用力的忍耐,但心口的火却一点都没有熄灭。

    南谙在听到蓝圳有些认真的声音后,稍稍的沉默了几秒,然后才再次开口。

    “我的事没什么特殊的,跟外面传的差不多。”

    “我在阿德那里听到你的不少传说……”蓝圳用了浮夸的词语,接着又道:“可是我在程子那里听到的却是另外一个版本。我真的很想知道,他们两个说的到底哪一个是真的?哪一个是假的?”

    “小的时候我算是帮过程子年,他从那时候开始就喜欢我,所以在他的眼中我应该是个好人,但其实阿德的视角才是最真实的我。”

    “你倒是不谦虚,却也够实在。”

    “有什么好谦虚的,别人喜欢你你还要装作不知道的样子,那是对那个人的伤害。”

    “有点道理。”蓝圳点了下头。

    “我的事差不多就是这样了。”南谙打算回归正题。

    “等等。”蓝圳可还没聊够呢:“怎么就差不多了?再说的详细一点,我其实很想知道你跟周泽寅之间的事。”

    一听到这个名字,南谙的脸色都变得苍白了。

    “……”她长时间的沉默。

    蓝圳耐心的等待。

    南谙的手都变的冰凉了起来。

    蓝圳感受到她掌心的温度。

    “他的事……我不想。”南谙的声音那么沉痛。

    蓝圳看着她的脸,虽然没有露出什么特别的表情,但就是有种让人不忍心继续追问的心情,所以他也没有勉强,玩笑一般的换了个人:“那周沐琛呢?你们两个人之间的爱情故事可是传的沸沸扬扬五花八门的,我特别想从你里嘴里听你说你跟他的故事。”

    “我也不想说他的事。”这一次南谙回答的特别痛快,脸上脸露出了愤恨的表情。

    蓝圳喜欢她这个表情。特别有意思。

    不过他也越来越好奇周沐琛,周泽寅,和她之间的那些纠葛。

    越是那些不想说出口的小秘密,就越会激起他的好奇心。不过他也知道不能一口吃个大胖子,要慢慢来,慢慢的将她整个人全部都了解透。

    南谙已经不想再跟他说这些有的没的了,她很强势道:“可以跟我说说天新了吧。”

    “好吧,说天新的事吧。”蓝圳玩的很满足。

    “天新到底是什么病?”南谙严肃的问。

    “肝衰竭。”

    南谙震惊的愣住了:“衰竭?他还那么小。”

    “这种病又不是只有大人才会得。”

    “要怎么治?能痊愈吗?”南谙紧张的问。

    “两种方法治疗,药物和手术,能否痊愈要看自身恢复。”

    “他这么小就要做手术?”

    蓝圳在心中吐槽。再不手术他的命都要没了。

    “手术是最后的手段,不过他现在还不用,用药物控制就可以。”

    “药物能将他治愈吗?是不是以后还需要手术?”对于肝脏这个器官南谙也是有些了解的。

    “这就要看他以后的病情会发展成什么样了。”

    南谙的眉头已经深深的蹙了起来。

    她忽然开始自责。

    如果七年前她不那么冲动,冲进大火里,她能好好的将他们两个生下来,可能天新的身体就不会这么虚弱,就不会生病,更不需要每天都吃那些苦涩的药片。是她这个做妈妈都没有给他一个健康的身体,是他让她一直遭受病痛的折磨。

    蓝圳见她的双目垂落,见她的表情变的失落,不自觉的就攥了下她的手。

    “放心吧,有我在呢,我一定帮你治好他。”

    “谢谢。”南谙的手也握紧他。

    还好她的双目看不见,因为蓝圳此时的表情是他自己都想象不到的。怎么说呢,有点被触动的感觉,有点被她吸引的感觉。在这样的夜幕之下看着她那张忧伤的脸,尤其是她那过于美丽的五官,真的是太吸引人了。

    一阵冷风吹过。

    蓝圳的背脊一阵发凉,猛的回过神。

    从第一脚踏进南家开始,他就能感受到周沐琛冰冷的视线,不用仔细的寻找,就知道周沐琛在他身后二楼的第四扇窗户前。他一直盯着他们,尤其是刚刚,好似看穿了他那丝丝触动的心,好似要将他大卸八块一般,特别特别的让人毛骨悚然。

    还是老实点吧。

    蓝圳收敛了自己的轻浮和暧昧。

    “对了,你知不知道周沐琛要跟施雅结婚了。”

    南谙的手明显的一震,然后恢复往常的淡漠:“知道。”

    “你不吃醋吗?”蓝圳又来了兴致。

    “吃。”

    蓝圳的双目瞪大。这么直白?

    “但比起吃醋,我更生气。”南谙一点都不掩饰:“他选谁不好偏偏选了施雅,他这是在打我的脸,故意给我难堪。”

    “你跟施雅不是好姐妹吗?”

    “我以前是把她当成妹妹看,即使我知道她接近我有所图谋,我也愿意被她利用,依旧把她当成妹妹,可是在我最伤心最难过最狼狈的时候,第一个来踩我一脚的就是她,像她这种狼心狗肺的人,我见一次收拾一次。”

    “你还真是有仇必报。”

    “那当然,南家的人可不是好欺负的。”这一点她永远都不会忘记。

    “真可怕。”蓝圳笑着感叹,接着又道:“那你知不知道,他们的婚礼订在九天后。”

    “九天?”南谙重复这个数字。

    “是。”

    南谙眉心闪动。

    九天后,是她跟周沐琛的结婚纪念日。

    他们可真会选日子,果然是在让她难堪。

    “这个日子有什么特殊的吗?”蓝圳疑惑的问。

    “没有。”南谙从石凳上站起身:“蓝医生,谢谢你这么晚了还过来这里。”

    “不用客气,我也知道了有趣的事。”

    “我以后还会麻烦到你,虽然周沐琛请了家庭医生,但我不相信那个人。”

    “你说赵泱?他的确是肝脏方面的专家,但跟我比,还差那么一点点。”蓝圳自夸。

    “我送你去门口。”南谙已经不想再听到他的声音了。

    “不留我吃个晚餐吗?”

    “我会叫人送你回去。”南谙答非所问,又进入了听不见的模式。

    蓝圳笑着叹了口气,跟着她走回别墅,直穿正门,然而在大厅蓝圳却看到周沐琛站在二楼。

    南谙将他送到正门口,车子的门开了又关,蓝圳并没有上车。

    南谙离开后,蓝圳跟着周沐琛上了二楼,来到他的卧房。

    他的卧房是个套间,他们只在外厅,没进卧室。

    “她都跟你说了什么,一字不落都重复给我。”周沐琛冷冽的命令。

    “都告诉你?唉……这就麻烦了,我的记忆力不是特别的好。让我想想,我记得一开始她叫了我声:蓝医生。我回答:才两天不见,南小姐就这么想我了?,当然,这只是在开玩笑,我绝对没别的意思,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他赶紧解释,又接着道:“然后她说想跟我聊聊天新的事,我说上次不是都已经跟你说了,她说想详细的再跟我聊聊。我想着要用什么办法蒙混过去,就岔开话题,给她闲聊了起来……”

    本以为周沐琛听了这些废话就会不耐烦,没想到他竟然一语不发。

    蓝圳只好将所有内容都告诉了他,包括他那些轻浮的话,包括施雅要跟他结婚的事。

    周沐琛听完后,走到他的面前,,双目冰冷的看着他,那眼神中的妒火简直能把他给烧了。

    “以后除了天新,不准跟她聊其他的事。”他不容拒绝道。

    “要是她主动问我呢。”蓝圳胆肥的询问。

    “不准。”

    “好吧,听你的。”蓝圳勉为其难。

    周沐琛的瞳孔的盛怒的微微的缩紧,他有些忍耐不住的想要爆发。

    忽然。

    卧室的门被打开,施雅竟然裹着浴巾从里面走出来。

    “沐琛哥,我洗完了,我们早点休息吧。”她说的那么自然,又带着点害羞。

    周沐琛的冷目转移到她的身上。

    蓝圳此时真的很想问,她怎么会在这?看周沐琛的反应,该不会是偷溜进来的吧?不过跟他都没关系了他,他正好借机道:“琛总原来你这么忙啊,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