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你有妙计？”江浮疑惑道。

    “嗯。”江飞远点了点头，道：“她想来也知晓什么情况了，如今我们上山去与她撕破脸皮，看她如何说！若是不成，我们便将云台山的位置暴露出来加以威胁，我想，她不会蠢笨到为了一己之私不顾云台山上下罢？”

    “姜还是老的辣。”江浮点头，组织了一群侍卫乔装成普通下人，而后写信给云台山，自己便去等候云台山的人来接应。

    谁料，过了一两日，依旧无人来。

    江家父子再等候两日，忽然发现一只鸽子在窗台走动着，脚上绑着一小纸条。

    打开一看，只见纸条上写着：不好意思，已封山，期待下次合作——圣女。

    封山？这分明是不让他们上去！

    江浮蹙眉，道：“父亲，你可知晓云台山的位置？”

    他也想知晓！可谁料云台山的人这般滑头，他们一路上被蒙面，还被背着，只晓得经过了狭长的通道，上山、下山甚抖。

    而后再是不知。

    要上云台山，当真是难上加难！

    江家父子面面相觑，黑沉着脸不知如何是好，未想出新计，只能先是作罢。

    他们二人不知，此时他们所想去的云台山果真封了，不过，这是苏婉婉所下的命令，目的为抓内鬼。

    不知有谁将好几支口脂拿去了，研究一番，竟在云台山传了出来。

    “就那些买卖回来的材料能做成这般多的口脂？不可能罢？圣女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们？未曾将所有的配方告知我们？”

    “圣女这般做也太不好了罢？难道还有别的东西能做口脂不成？那些材料的确不够做足够的口脂。”

    “……”

    云台山的弟子纷纷此事，将苏婉婉藏匿秘方等等推上了风口浪尖。

    之前虽博得好名声，可是在云台山苏婉婉的势力还并未算得上根深蒂固，流言说多了，甚是影响名声。

    在苏婉婉身旁伺候的一女弟子道：“圣女，我想，说那话的人定然是个女子。”

    “为何如此说？”苏婉婉问道。

    那女弟子蹙着眉头，道：“咱们云台山女弟子众多，男弟子几乎都是下等弟子，做口脂也是女弟子所做，运送东西的是男弟子，所以知晓原料制作与做口脂的只能是女弟子了。”

    “你觉得她们说此话，目的是什么？”苏婉婉又问，心中多了一丝玩味。

    她所想，这女弟子还真猜中了半分。

    “她们的目的？说您那般多，针对的人定然是您，只是，为何说您这我便不懂了。”女弟子说道，见得齐乘风进来了，立即退了出去。

    齐乘风身后跟着一个端着托盘的女子，女子眉似柳叶，唇点朱红，比上这云台山没有脂粉也没有口脂的女子倒精致得很。

    多瞧了一眼，苏婉婉心中一怔。

    那女子的口脂颜色不就是她昨日生产出来特制的姨妈色口红？

    再且，这女子的妆容倒像是……之前在桃源镇所见过的一般少女妆容，温婉可人，一副知书达礼之色。

    与其他女子相比，倒有一股格格不入的感觉。

    这人，难不成是新来的？

    苏婉婉挑眉，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子一怔，手上的托盘差点儿未掉落，倏然见得一只修长的手伸过去握住托盘，惊道：“圣女，莫要拿，烫。”

    这是避而不答？苏婉婉放下手，道：“回答我的问题。”

    “我叫晶儿。”那女子说道，头垂得甚低。

    苏婉婉点了点头，又问：“你这口脂哪里来的？这颜色倒甚是好看。”

    “是……”那女子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道：“这是我在外头带回来的。”

    外头那些东西可没有这般滋润，并且，外头的女子为表现温婉，所用的都是些春天的颜色，粉嫩粉嫩的。而这个颜色……

    苏婉婉凝视着她的眸子，道：“你什么时候进云台山的？”

    “是三个月前。”这女弟子说道，不自觉后退了一步。

    苏婉婉再逼近了一步，俯视着她，道：“晶儿？这倒是好名字，可惜人和这名字格格不入，做的事儿也是龌龊不堪。”

    晶儿手又是一颤，托盘上的粥掉落了下来，低着头道：“圣女，我不明白您是何意思。”

    “不明白？”苏婉婉笑了笑，“做口脂的人虽多，可是我送出去的三十来支，谁的脸都都是记得的，其中……有你，刚巧，这与丢失的口脂有关，再且，你刚巧就在传我流言的对象之中，对么？”

    “这……”晶儿垂头，恨不得将头埋到膝盖中，“嘭”地一声跪下，道：“圣女，这口脂是我觉得颜色好看偷的，可是传流言的事儿不是我传出去的。”

    瞧瞧这闪躲的眼神，有戏！

    苏婉婉冷笑了一声，捏着晶儿的下巴，道：“传流言的人是会嘴中长疮的，刚巧，我有这个药，你若是说实话，我便给你，如何？”

    “这……”晶儿犹豫了起来，抬眸瞧了瞧齐乘风，头更是低了下来，道：“我一切都说！”

    原来，这女子还当真是传这流言之人。

    不过，这女子并非是故意传流言的人，幕后主使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嬷嬷，名叫青姨。

    苏婉婉挑眉，听那女子说的脸部细节，青姨生得大盘子脸，却五官立体，面容精致，常常涂抹脂粉，且身上所穿的衣裳甚为暴露，有些风骚。

    为何她这般一说，苏婉婉倒想起了青楼的嬷嬷，且一说这青姨，苏婉婉脑海中自动浮现起了青姨的脸，这和印象中在桃花镇与那拐卖妇女的醉春楼老鸨甚像。

    进一步，又听晶儿所讲，苏婉婉才发觉，云台山乃层层管理阶级制，一群女子通常是由一个年长的女子看管、治理，挑出合适的人授以幻术。

    不过也少有学会的。

    苏婉婉越发地想，又是觉得甚像，醉春楼那个老鸨也会幻术。

    那日掉落悬崖必定让齐乘风印象深刻，而青姨若是那日老鸨，说不定齐乘风会想起什么，这对恢复记忆甚有好处。

    苏婉婉道：“带我去见青姨。”

    “这……”晶儿支支吾吾起来，似有难言之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