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创世篇 第二百八十四章 寻卓萱,怒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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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大人笑道:“哦,原来是良家妇,小妇人是要竟选那“水仙丽人”,成为女子月坊的代言人?”柳紫鸢却摇摇头道:“回大人,民妇竞选的是‘玫瑰丽人’”。
一句话,惊得四座毕惊,只听过妓子从良的,未听过妇人主动当妓子的。
管行摇了摇头道:“那你摘下面纱来,让本官评判评判 。”
柳紫鸢轻轻摘下面纱,纱下樱桃小口,轻点如朱,皮肤白晰,眼黛弯眉,果然美人如画,三人均举起了绿牌,柳紫鸢接过黑牌,将自己的名字写在了黑色册子之上,算是过了初赛。
虽然知道自己容貌大改,鱼白还是不自觉的低敛头脸。
待柳紫鸢走下台去,才轻轻舒了口气,刚抬起头来,惊得再次张大嘴巴来。
这次上台的是双胞胎姐妹,二人一个乖巧俏丽,一个斯文腼腆,站于一处,别有一翻景致。只是斯文的那个,小腹微微隆起,显见是个怀有身孕的,二人均是眼光炯炯的看着鱼白,一脸的喜色,那表情, 让人以为她们是在看着久别重逢的情郎。
鱼白轻轻咳了一声问道:“报上姓名来吧?”
双胞胎姐妹盈盈下拜,回禀道:“回鱼管家,民女姓燕名鹭儿,这是民女的姐姐,姓燕名鸶儿。”
鱼白心中长叹了一口气,就知道是这样,萧然定是回了边关,派了这两个家伙来接替丑奴来保护自己,只是,你派一个大着肚子的来,真的好吗?遇到风狼这样强悍的对手,她真的是对手吗?到底是她保护我,还是我保护她?
管行摆了摆手道:“燕鹭儿可以,燕鸶儿不中,这丽人赛怎能让一个怀有身孕的来呢?不妥不妥。”
燕鸶儿脸色一红,款款下拜道:“大人,榜上并未注明孕女不得参赛,况且,生过孩子的妇人可以,民女与她们没有不同,定是可以的。”
鱼白心道:若不让你参加,萧然估计得给我寄个刀片来。无奈的点头道:“小妇人伶牙俐齿,本管家倒是想看看你能走多远。”
回头看向管行道:“大人,不过一个村妇,长得也不甚出众,既然有些‘鸿愿’,让她参加不无不可,也彰显赛事公平公正。”
管行点了点头,算是答允她通过了,淡然的将两块白色牌子递给二人。
二姐妹却摇了摇头,指了指黑牌子,管行的脸也如这牌子般,变得黑乌一片,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小寡妇想当妓子有情可原,这怀了孕的小妇人也想当妓子,这个世界疯了吗?
时辰己近黄昏,参赛的丽人越来越少,寥寥无几,轻淼楼的恩客们己缓缓而来,鱼白叹了一口气,命人彻了桌案,七日 后进行复赛才艺比拼。
正与管行告辞,一个怯生生的请安声音传来,若空谷百灵,似云端婉月。
几人眼睛齐齐望去,只见一个粗布麻衣女子,胆怯的看着众人,又瑟缩的看着身后的一个肥胖女子,吓得一哆嗦,重新施礼。
鱼白心弦登时断了,他清楚的知道她,她就是他要找的人,萧然的姐姐,卓萱,本应该高高在上的王府郡主,被权势相轧所致,流落至此,胆小怯懦。
鱼白只是怔怔的看着她,没有怜悯,只有说不出的心疼,想要替萧然守护的心疼。
与那些美肤华服的女子相比,卓萱有种质朴的纯然,若受伤的兔子,直让人好好疼爱一番。
管行满意的点了点头,指着桌上的牌子道:“可以进行复赛,自己来取吧。”
女子瑟缩的想拿那白牌子,身后的妇人重重咳了一声,女子忙缩了手,转而拿起了黑牌子。
女子下了台去,被胖妇人推得一个踉跄,身后跟上去两个农家壮汉子,向外走去。
鱼白微不可查的向李大可挑了挑眉,李大可忙跟了上去。
入夜,李大可向鱼白汇报道:“回大管家,属下跟随那妇人到了朝阳客栈,向掌柜的打听,说是半个月前就来到了龙阳,没有多少银子,就住在朝阳客栈的柴房里。与她们一起的有那胖妇人的两个儿子,就是跟在她们身后的那两个黑铁塔似的汉子,那妇人对外宣称,那名叫玲珑的女子,是她的儿媳妇。”
鱼白点了点头道:“你下去吧,我知道了。”
打发走了李大可,鱼白闲庭信步出了轻淼楼,向朝阳客栈而去,不是不信任李大可,而是总想着亲眼见一见,与卓萱谈一谈,然后给萧然送个信儿去,自己绝不可以打草惊蛇,擅自行动,最佳的方法就是让卓萱的主家,自愿将卓萱卖给轻淼楼。
夜色如水,寒冷如冰。鱼白的心情半是轻松,半是沉重。轻松是因为真的如自己所愿,找到了萧然的姐姐,沉重是因为替卓萱颠沛流离的命运。
一道黑色的光影闪在身侧,鱼白一记灵蛇出洞向黑影击去,黑影一飘飘到了鱼白身子另一侧,邪魅的笑道:“这么快就把我给忘了?”
鱼白气得收了招势,左右也打不过,索性不想浪费力气。
黑影如老朋友似的走在鱼白身侧,不阴不阳道:“你的锁链对我毫无用处,你就没想过我是怎么进入浴房的?笨哪你!”
用手一敲鱼白的额头,气得鱼白翻了白眼,却又无可耐何,只得气呼呼的继续向朝阳客栈而去。
客栈的房门己经下栓,风狼从身上拿出一只手掌长的勾子,只轻轻一弯一挑,门栓就轻松的挑拨开来,推开了门。
鱼白稀奇的伸出手道:“这东西倒是奇妙。”
风狼面有得色的将勾子递给了鱼白。
鱼白啧啧感叹,便向客栈之中探去。
客栈的房间不好找,柴房却只有一间,悄悄隐于柴房门旁,静静的倾听里面的动静。
里面传出来“哼哼哧哧”、“唏唏嗦嗦”奇怪的声响,间杂着“啪啪”的拍打声,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欢爱气息。
鱼白心中浮现一股不详的感觉,只听一个男子声音道:“大哥,该我了,该我了,这裱-子若是被选中了,咱想艹都没机会了。”语言龌龊得不堪入耳。
男子舒服的发出一阵闷哼,又“啪”的打了一声,怒道:“这不下蛋的鸡,连叫都不会叫,让老子不爽,你先来,老子歇一会儿再来,在卖了之前好好舒服舒服。”
一切计策、一切招式都被抛诸了脑后,鱼白直接闯了进去,照着男子的咽喉就插了下去,正脱裤子的男子刚要惊呼,鱼白顺手一扔,勾子直接刺穿了汉子的眼睛,哀哀直叫,风狼上去补了一刃,才没的呼吸。
柴房内,一灯如豆,女子呈屈辱的大字型被放在柴草上,脸色如木,无一丝表情,身上印着斑驳的紫色印迹,还有柴草刺破的蚂蚱伤口,脸上,浮着手掌的印痕,下体,已是血色一片,她非处子,这些血迹可见那汉子多么的残忍。
鱼白颤抖着伸出手,想要轻触女子,女子眼色一慌,迅速将身子团成一团,侧身间见到死亡的汉子,再见鱼白,苦涩的一笑,将身子再度伸展开来,若一只破败的娃娃,任鱼白索求。
鱼白将身上的外袍大氅尽数脱将下来,尽部披在女子的身上,泪如泉涌,将女子轻轻的抱了开来,说道:“我替萧然答应,从此以后,只要你不愿意,任何人都不敢动你一根手指头。”
缓缓向外走去,看着如黑塔般堵在门口的风狼道:“滚开,这下你满意了?”
风狼无辜的搔了搔头,自己又不是那两个男人,干嘛杀人一样的眼睛看着我,虽然吧,自己也曾强要过女人,但绝不与其他男人共享!而且绝不会卖自己的女人换银子!这简直是男人中的败类!!最最重要的是,自从看到鱼白洗澡之后,自己再也没有要过别的女人的,真的!
柴草后面一丝轻响,风狼一回手,匕首直接插入妇人的心脏,连惨叫也没有发出来。
风狼狗腿的跟在鱼白身后,脸皮厚道:“你气性这样大不太好,打草惊蛇,而且还不斩草除根,很容易暴露的。”
鱼白轻轻撩了撩眼皮,扯了扯嘴角道:“给你留的,这样就做实你和风狼寨的罪名了。”
风狼恍然大悟,鱼白从一进门要门钩子开始,就打着栽赃嫁祸的主意,后来自己随手杀了妇人,就更是板上钉钉了。
风狼邪魅的一笑道:“嘻嘻,现在我若是高声喊叫,你照样逃不掉。”
鱼白皱了皱眉头,点点啧啧称赞道:“果然好主意。”
说完毫不预兆的大声尖叫道:“快来人哪,风狼寨下山抢美人啦,杀人啦!!!”
人影已经向一侧的巷子窜去,街道两侧的门窗纷纷打开,再纷纷闭合,寂静如初,暗暗的夜里,无数的人,已经将风狼寨寨主的样貌记得八九不离十。
风狼气得一攥拳头,于兰芽!你等着!!!
鱼白将卓萱轻轻放在榻上,对水淼道:“以后,这玲珑就宿在我房中,别人不得探望。如果有人问起,就说这姑娘是被我一眼看中,包养起来了。”
水淼点了点头,一脸担忧的看着卓萱,己是过来人的他岂会不知发生了何事,命人送来佑大的浴桶来,香胰子、花瓣应有尽有,轻掩了房门,只余鱼白与卓萱。
鱼白将卓萱的衣裳褪去,卓萱死拽着不撒手,鱼白会意,将自己的头发打散开来,也将自己的衣裳脱掉,只余一层小衣道:“乖,别怕,我和你一样,也是一介弱女子。我也有心爱的男人,他认得你,你也知道他,姓卓名然,是你的亲弟弟。他如你的父亲一样,潜入秦国去相救于你,后来得知你逃回了萧国,让我想尽一切办法找到你。”
卓萱脸上终于裂开了一层裂痕,抱起鱼白一阵痛哭,多少年的颠沛流离,多少年的羞耻侮辱,都在这一刻,一瞬间迸发出来,牙齿紧咬,将鱼白的手腕咬起一道血印子。
鱼白轻拍女子的后背,若拍着当年离开萧国那个纯情的六岁小娃娃,一忽二十载,二十年的地狱恶魔,终于守得云开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