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0107章 陈牧怒为祝猛 瘸子暴打韩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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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的时候,陈牧和瘸子要去一趟里仁坊。

    “哥哥去里仁坊干什么呢?”含香站在门口,含笑问道。

    陈牧转回头:“没大没小,叫叔叔。”

    含香羞涩不语。

    瘸子目光审视,脸色冰冷。

    回到洛阳以后,尤其是在媳妇和女儿面前,瘸子要保持一种风度。看起来好像一个不苟言笑的成功人士。陈牧不揭穿他,很照顾瘸子的感受。

    陈牧轻咳一声道:“一位军官拜托我带一些钱给他的夫人。”

    “哦,叔叔慢走。”含香胆怯地瞅了父亲一眼。

    瘸子满意地点了点头。

    然后他们一起往洛阳城东南角走去,那里可以说是洛阳的贫民区。

    虽然洛阳号称东方神都,但也有类似于贫民窟的地方。

    其实这种情况并不稀奇,任何大都市好像都有这样的地方,哪怕是在物质极大丰富的未来。

    路上,陈牧以为瘸子会急屁猴子似的问“什么时候给含香赎身”,可瘸子并没问,他看起来好像胸有成竹。

    一路无话,走了将近一个时辰才走到里仁坊。

    “这也太远了点。”陈牧苦着脸念叨:“我的新鞋都弄脏了。”

    瘸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新鞋。

    陈牧笑了笑。

    二人凭借高级军官身份,路过里仁坊坊市大门的时候,连登记都免了。

    他们只是站在门口,衙署胥吏就小跑过来,低身看了看二位的腰牌,然后笑呵呵点头回屋去做记录。

    当官真好,不用像普通百姓那样,趴在窗口,拿着户籍证明,看着冰冷的面孔,还要说明入坊原因。

    瘸子脸上泛起一丝得意,可在陈牧的脸上却泛起一丝淡淡的同情,甚至还有一些愤世嫉俗的哀愁。

    低头看了看钱袋上吴栋留下的地址——里仁坊东二回巷十三号。

    走向胡同。

    瘸子道:“陈牧啊,你这个人心太软。”

    陈牧苦笑:“心太硬在我看来不是人。”

    瘸子道:“我的心就很硬。”

    陈牧冷哼:“你以为我把你当人看吗?”

    瘸子站住脚不走了。

    陈牧扭回头:“我把你当神一样看。”

    瘸子笑了,继续走。

    两个人说说笑笑,插科打诨,来到一个肮脏的小巷。

    一股臭水沟子味道迎面而来,这里的下水道简直是就是露天的。一来到这里,二人就是一皱眉,陈牧揉了揉鼻子。

    “快走吧。”瘸子不耐烦:“我就纳闷,你为什么不让你的小奴来,却非要自己来。”

    “小奴也是人,我早听说这片治安不太好,让她来,太为难她了。”

    “我就说你心太软。”

    “下次让你闺女自己来。”

    这条巷弄中好像没什么人。

    想必住在这里的人,白天时都要为生计奔波。

    走了大半条巷,只看到几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和几个脏兮兮的干瘪小孩。

    走近十三号房,一阵刺耳的声音闯入耳朵,是女人的叫*声。

    “这条街可真热闹。”

    陈牧念叨一句,继续往前走,发现这个声音竟然是来自十三号房。

    陈牧心里一凉。

    瘸子却忍不住想笑:“陈牧啊,咱俩来得可真不是时候,要不咱俩避一避?”

    “避什么避,我觉得应该管一管。”陈牧咬了咬牙:“祝猛,在战场上用命换钱,他媳妇却在家中苟且。虽然我与祝猛各为其主,但我们也曾浴血奋战同守一城。”

    想起守城时的惨烈场面,想起那些为国捐躯的将士们,陈牧压不住心中怒火,一脚下去,就把大门踹开,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快步走进去,穿过邋遢小院,来到屋门之前,又一脚蹬出。

    “咔吧”一声,折页撕裂,房门粉碎。

    年轻的将军走了进来,愤怒目光寻声转视。

    祝猛的家很小,一望之下一览无余,混乱的床铺之上**两个人,那男人长得倒是比祝猛好看些,此时被吓得面如死灰。

    陈牧走过去,抡起巴掌,左右开弓。

    两巴掌下去,那*夫牙齿脱落,口喷鲜血,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八品以上战力的战将,一巴掌下去多大力量,只有挨打的人才知道。

    女人以为来贼,吓得尖叫。却看到陈牧的神策军腰牌,曲身躲在被窝里惊恐发抖。

    “不要脸的东西。”

    陈牧把祝猛的钱掏出来,可怜兮兮的钱袋子上还打着补丁。

    “祝猛在战场上摸爬滚打,以命搏命,一人杀死十几胡人,怎不谓无名英雄。他平时花钱小心翼翼,都是给你留着。你可倒好,竟干出如此不堪之事。你说吧,这件事应该如何解决?”

    把钱袋丢到女人的脸上,女人尖叫一声,钱袋落地。

    “我一个弱女子,我怎知道如何解决。”女人抢也似的把钱袋子抓走,藏到被窝里:“要问你去问他,别问我。”

    “很不幸,按照部队排列,我是他的长官。既然你如此说,那我倒是可以替祝猛做主。如今你触犯《大梁律》**妇罪,我现在就把你扭送官府治罪!”

    “你把我送去官府,祝猛就不丢人了吗?如果你真的对他好,你就别管这事!”

    “好你个泼妇,死到临头,你还嘴硬!”

    这时瘸子走过来,把陈牧推到一边,道:“你先消消气,这事儿我来解决。”

    瘸子走过去,把那男人拽起来:“喂,死了没?喂喂,别装了,如果再装,我用刀帮你清醒清醒?”

    男人继续装死。

    “锵”的一声,瘸子拔出袖刀,刀尖直刺进男人后背皮肉,还有继续深入之势。

    男人立刻醒来:“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区区小事,不必大动干戈,您弄死我,对您也没好处。”

    瘸子把那个男人的户籍册弄到手,看了看,撕掉一小块,揣进兜里,然后把男人身上的钱和里衣全部留下,三脚踢出去。

    男人连滚带爬地跑了。

    瘸子转回身,薅住女人头发,轮起鞋底子就打,打得鼻青脸肿,女人自知难逃一顿打,硬挺着挨打,不敢吭声。

    直到口鼻打出血来,瘸子道:“如果我们把这事儿说出去,祝猛的脸就没地方放了。现在我给你一条路走,如果你答应,我们就当什么也没看见,如果你不答应,我就只能报官了。”

    女人一个劲哭,不说话。

    瘸子又拿起鞋底子抽打几下,女人不哭了,道:“你说吧。”

    瘸子道:“跟我们去敦煌,伺候你的夫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