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0160章 敦煌大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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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敦煌城的城墙继续在加高,已经达到两丈,此时的城防能力照比半年前已然翻倍。

    高大的城门楼上,旌旗飘摆,全副武装的士兵们站得笔直,好似一个个雕像。

    城防安稳,民生得以休养,加之新敦煌将军恩策不断,半年过去城里越发热闹起来。

    一排排新建楼房拔地而起,陈牧豪言打造南疆第一城市,现已经初现雏形。

    城内南北方向三条主街。

    东西方向三条大路。

    横竖之间,十八巷弄。

    除了制式建筑之外,还有许多具有地域特色的建筑被允许开工。

    这样一来,城市看起来才丰富多彩。

    东边有法华寺钟声荡漾,南边有三清观香烟缭绕,西边有古兰寺诵经梵音。在陈牧的主持下,成立教派协会,教派之间和睦相处。

    三大教分别邀请陈牧入教,陈牧一一回应。

    年仅十八岁的他,已经是法华寺名誉戒律住持,三清观名誉副观主,古兰寺客卿大长老。

    号称三教合一敦煌大教主。

    敦煌城里有东西两个市场,此时便衣出行的陈牧,正带着身穿粉色襦裙的钟离姑娘,在西市场闲庭信步,观察民情。

    姑娘长相甜美,肤白如凝脂,眉宇之间却不乏英气。姑娘宽袍大袖之中藏有袖刀、袖箭,普通人却完全看不出这是一名杀手。

    作为前黑鹰门掌门的女儿,钟离姑娘天资不俗,战力提升很快。虽然没用量功尺测量过,可是通过她杀刺客的手段来看,已经接近高级杀手行列。但是照比雁师姐或朱雀那样的顶级杀手,还是弱了一些。不过她年龄还很小,上升空间还是有的。

    小姑娘虽然战力突飞猛进,可是与陈牧切磋中还是落入下风,如若不是陈牧手下留情,能把她当皮球一样踢来踢去。

    别说她,即便是三将军史进冲那样的顶级战将,在陈牧的鞭腿膝击面前,也要忌惮三分。

    二人正在街上行走,一个穷困潦倒的读书人,当街拦住陈牧,伸手讨要钱财。

    钟离香的手已经缩到袖子里,蓄势待发。

    陈牧用扇子轻轻敲打钟离香的肩膀,让她不要紧张。

    陈牧没说话,走到书生面前,眯笑看着书生。

    书生个子不高,约在七尺三寸左右169米,这个身高在梁朝算是中等身材,可是在七尺八寸八分182米的陈牧面前,却是矮了半个头。

    书生身材瘦削,给人一种弱不禁风之感,陈牧觉得现在一脚踹过去,能把书生踢飞出去两丈多远。

    陈牧左右看了看,书生是单独一人,并没有同伙……

    不对,他并不是一个同伙儿也没有。

    在街边字摊上坐着一个小女孩,看起来不过七八岁的样子,已然夏季,还穿着冬天的碎花小棉袄,看起来脏兮兮的。可是小女孩眼睛很大,看样子有些西域血统。只是小姑娘脸色不太好,似乎是病了。

    那小姑娘盯着这边,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担忧,看来她与这书生可能是亲属关系。

    陈牧观察已毕,笑道:“你没说错,我确实有点钱。可我为什么要给你?”

    乞丐模样的书生冲陈牧抱了抱拳道:“小生虽穷,但志不短。不敢自称学富五车,但四书五经也能倒背如流。”

    陈牧摇了摇头。

    见陈牧摇头,书生又道:“论语卫灵公,子有曰:当仁,不让于师。观阁下相貌风度,必然是大富大贵之人,施舍一些闲钱给读书人,读书人感怀人情之暖,将来当官,也会善待于民。阁下不是在赏我钱财,而是赏普天大众,积阴阳双德之无穷。如此善举,想必阁下必然会当仁不让。”

    “呵呵。”陈牧摇了摇头:“不行,这段话不值钱。”

    穷书生窘迫无语。

    陈牧笑问道:“你知道为什么不值钱吗?”

    穷书生皱眉,思忖片刻,拂袖欲走:“如若阁下不愿施舍,那便罢了,何必出言戏尔。”

    陈牧品咂笑道:“这句话还值点钱,我给你十个铜板。”

    嘴上说给钱,可陈牧并没掏兜。

    不过这句话还是让书生站住脚,面露为难之色。

    陈牧转眼看了看那小女孩,他们可能是兄妹关系,二人脸上均有菜色。

    陈牧疑惑问道:“如今军方工兵旅正在招兵,特别注明招收读书人,也考虑到了家属问题,用极低的费用帮工兵照顾家中儿童。如此好的条件,你为何不去投军?”

    书生叹了口气:“我这次来敦煌,是为了参加下月初一的恩科补考。如不为此,也不会花钱坐车,更不会被小贼偷了钱袋。否则岂能落魄如此?本以为敦煌富人多,卖些字画依然可以谋生,却没想到,这里的富人多为武者,我的这些字画犹如烂菜一般无人问津。刚才阁下让我投军,呵呵。”

    书生苦笑一声,挺直脊梁道:“身为读书人,不免有些傲气在身,如若投身军旅,与那些粗鄙之人整日混杂,不免有辱斯文。”

    “你瞧不起当兵的?”

    “非也。我只是觉得当一名大头兵,可惜了我十年寒窗。乡里人常言,好男不当兵。可我并不这样认为,我认为报效祖国,乃是读书人至高之荣誉。但我虽有报国之心,可也知君子不立危墙的道理,如今沙州地区连年混战,不知何时又要打仗,凭我一腔热血,十有八九要死在战场上。我本身无长物,一人死,死不足惜,只可怜我那九岁小妹,孤苦伶仃,我死了,谁来照顾她呢。”

    陈牧从兜里掏出一颗银锞子,足有二两,可他却没把钱递给书生,而是攥在手心里,别人甚至不知道他到底掏出来多少钱。

    陈牧背着手道:“神策军早贴出告示,承诺善待烈士家属。看来你对军方并不是很信任。”

    书生道:“不知阁下是何身份,有些话不好说的。总而言之,我心中只有玄甲军,没有神策军。如若阁下是神策军方面的人,请不要见怪。书生偏见,不值动怒。”

    陈牧把银子在手中掂了掂,揣进兜里,冷色道:“你因为这句话,损失了二两银子。”

    二两银子对于极度贫困的人来说,是什么概念呢?

    二两银子约等于两千铜币。

    两铜币可以买一张胡饼。

    穷书生和他的妹妹,一天吃六张胡饼,可以吃饱。

    如果他们露宿街头,没有其它花费的话,这些钱能让他们活半年。

    为此,书生颇为动容。

    可他咬了咬牙,还是回到摊位上,卖字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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