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我名天权 第十七章 率玛尔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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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燕天明进行了短暂的告别后,陈言与窦清霄便按照太白的安排,先是乘坐飞机抵达H市,旋即在码头搭乘渡轮开始了航行。虽说陈言曾经在翡翠群岛待过一段时间,但他实在是不喜水上的生活——原因无他,凡是一个合格的武道家,对战首重的便是下盘稳如泰山,而在水上,任是怎样的高手都无法做到稳如磐石。这样一来就添了不少变数。
虽说武功再高也是被一枪撂倒,但一般情况下,陈言更愿意用双手去解决问题。
陈言与窦清霄扮作一对父女,融进了川流不息的人海之中。一路上,除了一些被窦清霄气质都惊艳到的年轻人,倒也乐得清闲。
陈言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享受到这份安宁了。在渡轮上的时光,他总是站在甲板上眺望着寥阔的大海。碧波粼粼的海洋荡漾着天空的颜色。也只有在这样的环境下,他才能感受到人类的渺小。
在海上,人类必须要敬畏自然。
安逸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三天后,随着一声汽笛轰鸣声,他们的目的地率玛尔港到了。
率玛尔港是东半球进入加摩多海域的唯一入口,是以这里人流量奇高,其人口密度不亚于炎夏任意一个大型城市。
二人走下渡轮,一位戴着鸭舌帽的亚洲人便连用三种语言向他们问着好。
“炎夏人?”鸭舌帽笑呵呵道。
窦清霄一皱眉:“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她倒不是好奇,只是亚洲也有不少国家,二人一下来就被人看破了国籍,不得不让窦清霄心生警惕。
“滩头来的大多数都是有钱的炎夏人。”鸭舌帽的中文极不标准,就连陈言也是听了几遍才听懂他的意思。
鸭舌帽道:“我看你们也是去加摩多海游玩的人吧?距离大游轮离港还有半天的功夫,怎么?要不要我带你们去买一些纪念品?”
窦清霄气极反笑道:“半天很长吗?快走快走!我们不需要导游!”
鸭舌帽嘀咕两句土著话,旋即从怀中掏出一对脏兮兮的玉镯,道:“这可是率玛尔港特产翡翠,在外面有价无市的好东西。我跟你们有缘,这样,五万美元一对,怎么样?”
陈言扫了眼那一对‘有价无市’的玉镯,即便不用鬼眼,他也能看出玉镯上的杂质跟皴裂。这样的东西,就连玉玩会的小摊贩都不屑于卖。这种连废料都不算的东西,鸭舌帽开口就要五万美元。
陈言淡淡道:“我要是不买,你是不是要叫这里的地头蛇修理我们一顿?”
鸭舌帽一愣,他倒是许久没有碰到这么‘爽朗’的客人了,虽然陈言说的基本都对,但鸭舌帽竟一时忘了该怎么回他。
陈言看了眼手上的手表,道:“快些叫人吧,我赶时间。”
平心而论,陈言说这话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嚣张的意思。他一眼就能看出鸭舌帽不是那种小小蝇利就能满足的人。五万美元确实是小钱,可真要是这么轻易就给了他,估计过一会儿他会再掏出一对玉观音,报一个五十万美元的天价。
陈言只是觉得很麻烦,想要快刀斩乱麻。
鸭舌帽可理解不了陈言这样朴素的想法,他被对方口中的轻蔑气的一佛升天二佛出窍。他紧紧盯着陈言,一字一句道:“朋友,买卖不成仁义在。下一次报价,我就不是这个价钱了。”
窦清霄实在是觉得聒噪,她一把扯过鸭舌帽手里的玉佩,手掌一攥,那一对‘名贵’的玉镯就此成了齑粉,纷扬洒在了阳光里。
“你再不叫人,我们可就走了。”窦清霄道。
鸭舌帽眼睛一冷,他摘下帽子,冲着旁边喊了几句土话,没过多久,一群赤膊着上身,异常强壮的船工水手便神色不善的将陈言齐齐围住了。
鸭舌帽见自己占了上风,又把帽子戴上,洋洋得意道:“我这帮兄弟出场费很高的,一人一千美元,不然我把你的女儿卖到红灯街!”
这还是个中国通,竟然知道红灯街代表了什么意思。
陈言神色古怪的看着他,一语不发。
窦清霄更是莫名其妙:“红灯街是什么地方?”
闻听此言,众人哈哈大笑。
“好单纯的小姑娘啊。”鸭舌帽笑完,阴冷道:“就是把你卖到窑子里做鸡,听明白没有?”
窦清霄只是缺少常识,又不是傻瓜,听到这句话,她神色渐渐冷了下来。
鸭舌帽还在那边洋洋得意:“我知道你们在想办法等人过来维持治安——实话告诉你,治安署的托马斯局长是我表哥的同学,真要是有人报案,恐怕你们尸体凉了都还过不来呢!”
“既然治安署来的这么慢,我就放心了。”陈言点点头,旋即冷冷道:“放手去做。”
刷拉。
两只闪烁着寒光的三棱军刺自袖中划出,窦清霄狰狞一笑,同时一柄军刺电射般插进了鸭舌帽的肩膀!
后者起先一愣,看到飙升的血液,又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
见到窦清霄动手,那些人尽皆怒吼着向这里冲了过来。
陈言负手而立,脸上表情云淡风轻。
窦清霄拔出军刺,视线在空中划过两道红光,瞳孔在瞬间锁定了所有人,而后似一只嗜血猛虎,脱笼而出!
踏。
陈言漫步在惨叫声与鲜血喷溅声中,走到了鸭舌帽面前。
他抬脚踏在对方的胸口,淡淡道:“我们要去游轮,不想死的话就带路。”
鸭舌帽常年在这里混迹,自然知道自己踢到了铁板。他看到自己的同伴一个个尽数倒在那个小女孩手上,忍不住露出惊骇欲绝的神色。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怎么敢在这里杀人?”他尖叫起来。
陈言摇摇头:“你们要杀我,还不允许我反抗?真是好霸道的理论。”
鸭舌帽打了个寒战,连忙摆手:“不不不,大哥,大爷!爷爷!求求你放过我吧!都是他们逼我的!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陈言没有理会他的话,只是眯起眼睛,重复了一遍先前的话。
“我们要登上游轮,不想死的话,头前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