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死跟F一样，也都是被设计的。”没等我从回忆中醒来，Z教授先开了口。“当然，如果DTI不这么做，我到现在都还觉得DTI是对的，我应该一直跟着DTI干下去。”

    我笑着摇了摇头：“不，你不会，你的内心已经在告诉你自己，DTI是错的，否则DTI也不会有铲除你的念头。”

    “如果我跟F一样聪明，死也让DTI找不到我，也许就不会有今天的局面。”Z教授叹气道。

    “那我就要等到DTI正式对我动手，才知道原来这个著名的侦探协会别有用心，可能我会输，我不知道这个世界接下来会不会赢，但最起码来说，在没有情报的情况下对付DTI，只会很吃力。”我告诉他，“你又何必纠结过去？”

    “是我在劝你，不是你劝我。”Z教授冷冷地看了我一眼，“话题偏了一些，现在摆正，我是要告诉你，你所谓的良善，最后的结果只能是跟我和F一个下场，你明白了吗？”

    原来他说这些的目的在这里，我笑着点了一下头道：“你要说的，我都明白，可你跟我是一样的人，否则你当时在枫林村怎么会爆发那么强大的力量？你还记得你是因为什么而爆发的吗？”

    Z教授别过了头：“你总有你的说辞，但是我把话放在这里，我们所有希望都压在你身上，如果输了，我可不饶你。”

    “话说回来了，我觉得小简其实是个很好的女孩子，她学医术很快，王大安都经常称赞她来着。”我看着Z教授道，“你何必执着呢，这个身体也都是别人给你的，再弄一个又何妨？张丰豪的一生，都没有为自己活过，现在你变成了我，你喜欢L，怎么也要好好活一次吧？”

    说到这个，他的目光忽然变得极为阴冷，看着我道：“你好意思提及L？她怎么对你的？你这样对她？海宁究竟有什么好？就算她对你再好，现在这个也不是海宁了，她是檬妹！你知道不？她有着自己独立的一生。”

    “可是因为你，陈世风，就是因为你，现在L活得很痛苦，檬妹又陷入跟你的感情之中，这两个女人难道天生就该围着你转，为你痛苦？”

    “额我……”我竟然找不到一句话来反驳他。

    Z教授摇了摇头，道：“我为你感到耻辱，我有着自己的一生，但同时也经历了你陈世风的一生。你聪明，能力强，可就是对待感情，总模棱两可的。”

    “现在小丑的事情这么严重，我哪里有什么心思去说这些事情啊？”我只好岔开话题。

    “L有着你的紫翼，我想你也明白她的速度有多快吧？之所以追不上小丑的车子，不是她退不了，是因为小丑用了地支缩地法。”Z教授告诉我，“不用我说，你应该也知道，这种法术有好处，但是最大的坏处就是极为容易让人追踪其法坛的位置。”

    “这样说你理解了吧？小丑布置法坛的地方就是突破口，他已经不完全是隐秘的了。给我点时间，我会找出小丑的位置，这两天，就当是给你放个假，解决一下你的私人问题好吗？”

    “可我必须要在小丑下一次行动前把一切都布置好。”我告诉他，“没有时间给我再浪费了，再这样下去，我不知道还要死多少人。”

    “的确没有时间了！”Z教授怒道，“打完小丑，还有DTI，光是DTI的C部，就几十个人，个个都不是泛泛之辈，一辈子很短，你这一生都未必能搬倒DTI。可是L跟檬妹呢？她们有多少年等待你的答案？”

    “不先处理好这些事情，你告诉我，你要怎么静下心来对付这些人？或者最简单的，两个人都出了事情，你先救哪一个？你救哪一个你都会后悔！要是事情再严重点，她们连听你一句真话的时间都没有呢？陈世风，你觉得她们值得吗？”

    “哪有那么糟糕？”我不得不承认，我有些被说动了。可是我不知道哪里来的硬气，就是不想去。“你别乌鸦嘴了，我不会让他们出事的。”

    “真的？”Z教授凑近了，看着我问道：“假如今天你们在拦下七号车的时候，小丑偷袭呢？你有黑龙铠甲，可能没事，L呢？要是今天她出了事情，躺在你怀里要你一句答案，你怎么做？在空间里，她为你而死，那样的场景，你还看不够吗？L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不过是喜欢你，你要这样折磨她一生？”

    “我……”我好像真的有点坏了，空间里的L和海宁，现实中的海宁，她们在死的时候，我除了愤怒还有什么？她们带着遗憾离开，我就她们最大的痛苦。“好，我听你一次，给我几天时间，让我去解决一下。”

    Z教授这才漏出欣慰的笑容，“去吧，小丑这边，我会盯紧的。”

    “小……”我正欲开口，门口有人进来了。

    来的人是周东，这家伙走到我跟前，跟我鞠躬道：“我是来道歉的，陈教授，我不该质疑你的命令。事情发生后，我很懊恼自己的行为，希望你能原谅我。”

    我点了点头：“你本性是好的，我相信你，正好，接下来几天我可能要请假，你恢复工作吧，多一个人帮忙总是好的，还有，在我回来之前，不要离开X之家。你刚犯了错，就当是对你的惩罚。”

    “明白，陈教授，对了，刚才我看到檬妹跑过去了，不知道怎么了？”周东一脸懵地问我。

    “檬妹？她不是早就离开了吗？”我心里觉得奇怪，“不对，你是说你来的时候？”

    “那她就听到了我们所有的对话。”Z教授说着，又看着周东问：“你又来了多久？”

    “我这刚来，看到她离开，想要叫住她，可是她很急，也不听我的解释。”周东回答道。

    总归是要处理的，有些事情，的确也有点瞒不下去了，谁让我总是叫错呢。我便道：“Z教授，那接下来就拜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