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荒村老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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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黑衣人倒也不算什么黑衣人,他只是披头散发挡住了脸,身上长满了苔藓之类的东西,还缠着藤条树叶,仔细一看手上也是如此,只是皮肤看上去甚是惨白,仿佛没见过阳光一样。三人看不到他的容貌,不过轩辕羽却感受的到他的气息,与当晚引她去祠堂的那个人的气息一模一样。
晓月道:“看你往哪跑。”
这个人死死地盯着轩辕羽,轩辕羽道:“你不用这样看我,我知道你就是那晚引我去祠堂并发现密道的人,还有,事实上我在石室里的时候,我早就察觉到你就在我周围,我只是装作不知道而已,或者说我并不想惊动你。”他似乎很惊奇地看着轩辕羽,而轩辕羽也看清了他的脸,着实吓了她一跳。只见他脸上满是伤痕,有些伤痕甚至看得到骨头,一双眼睛瞪的老大,他的牙齿也是脏兮兮的,总之这个人蓬头垢面邋遢不堪。
“好难闻啊。”晓月捏着鼻子。
这人身上还有一股恶臭,也不知道有多久没洗澡了。
木神风道:“管他呢,先抓住了再说。”
三人同时施法,飞出了六条光一样的链条,晓月的缠住了双手,铁风缠住了双脚,轩辕羽则缠住了他的身体。那人拼命挣扎,但晓月、木神风、轩辕羽三人是何等修为,那人岂是那么容易就能挣脱束缚的。
正当他们松口气,那人身上忽然散发出一股黑气,锁链立马就被扯断 ,三人均是大吃一惊。
“好强的邪恶之气!”晓月惊道。
木神风道:“不仅仅是邪恶之气,还有怨气!”
锁链挣脱,他犹如疯子一般发起攻击,这可让他们三人头疼不已。只是轩辕羽她们以三敌一还是大占优势,最终那人还是敌不过他们三个,他被三人缩小了圈子,在里面负隅顽抗。
木神风道:“这家伙真是疯了。”
晓月木神风轩辕羽三人的修为本就不弱,如此压着对手打也就不足为奇了,这个怪人被围于核心,也是左顾右盼,惊慌失措。
晓月道:“真是奇怪,这个人虽然一身邪恶之气,但他似乎并不愿意有这股邪恶之气,相反我还能感觉到他在抗争,他仍旧有微弱的善念。”
怪人忽然高声嚎叫,三人不免都向后退了几步,正当他们惧惊,怪人身上散发出一道道的黑气团,很快布满了上空。
晓月惊道:“这,这是恶灵!”
恶灵纷纷扑向三人,三人只得腾出手来将扑来的恶灵打散,怪人大叫一声,趁机纵身离去。
木神风道:“别让他跑了!”
轩辕羽道:“我去追他!”
轩辕羽也不管什么恶灵拦路,直接奔向怪人,二人一前一后,在山中狂奔,差不多奔了四五里路,就到了悬崖边上,怪人一个纵身就跳了下去,轩辕羽赶到崖边一惊:“这不是当初和师父一起探查的地方么?”她看见怪人在隐约可见的路上狂奔,二话不说也跳了下去。
轩辕羽绕山而入,然后就撞在了结界上,她也顾不得那么多,直接撞破结界而去。
山路崎岖,轩辕羽走了十几里山路,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正当她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忽然发现前面有一个村落。
轩辕羽一眼望去,只见前面山坳间坐落着许多房屋,她心中想:“这莫非就是那个山中的村庄?”她从山上飞了下来,来到了村落中。
轩辕羽走在长满杂草的路上,看着这些陈旧的房屋,有的房屋长着苔藓杂草,藤条之类的,还有的则因为年久失修已经倒塌了的。整个地方一片死寂,毫无生气,就连动物的气息都没有,整个村落成了一个死寂的恐怖之地。
轩辕羽很是紧张,如此寂静的地方让她很不自在,她右手紧紧按住剑,走起路来连大气都不敢喘。她走了一段,忽然发现远处有一座房屋居然亮着,这让她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奇怪,明明是一处死地,怎么还会有亮光,难道还有人住在这里?”轩辕羽正自纳闷,不过她还是想去看个究竟。
轩辕羽走了过去,她上了个坡,接着又下坡,然后又上坡,就到了这个屋子前。
房屋是土房子,外面看着十分陈旧破烂,房檐下挂着几件粗布衣裳。她走到了大门口,然后走了进去。
小厅布置简单,就一张木桌子,桌子旁放着一张凳子,桌子上正点着油灯,油灯发着暗淡的光芒,桌子上除了油灯就什么都没有了。轩辕羽走进了右边的房间,房间杂乱不堪,角落摆着一张破旧的木床,床上随意放着破旧的被褥,被褥的包布都破了许多大大小小的洞,棉絮都露出来了,而且到处都是黑乎乎的,还有怪味。她走到床边,看着这一切,很难想象睡在这床上的人会是有多邋遢。地上放着杂物,木头,破布比比皆是。轩辕羽摇摇头,就出去了。
她又进了左边的房间,这个房间似乎是厨房,也是杂乱不堪。
“难道真的有人住在这里,该不会是那个怪人吧。”
“你是什么人?”
轩辕羽一惊,她猛然转身,然后看到一个人站在门口。这个人走了过来,轩辕羽看到她时已是吓了一跳。她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她的背很驼,整个人也萎缩的很矮,只能到轩辕羽的肩膀。只是老太太面容着实吓人,本来就皱巴巴的,关键是脸上额外还有一道道的划痕,划痕又很深,这一交错,更加吓人。
“吓着你了吧。”
“我,我。。。。。。”
轩辕羽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她从未见过容貌如此丑陋的老人,老太太转身出去,轩辕羽也只得跟着出去。老太太步履蹒跚,看上去连站都站不稳走也走不稳。
二人到了小厅,轩辕羽道:“对,对,对不起,我也是误打误撞来到这里的。”她很是紧张,手都已经发抖了。她再次看向老太太,老太太一身破布衣裳,很多似乎都是东拼西凑起来的,而且她穿的很厚,这更加显得她笨拙了。
老太太道:“想不到还有人会来这里,姑娘是怎么来的这里的。”轩辕羽听着这沙哑的声音,心中竟已生出怜悯之心:“这个老奶奶看上去好可怜。”只是她又惊醒:“在事情没弄清楚前,我岂能随便同情别人!”
轩辕羽道:“我是追踪一个人来到这里的。”老太太道:“追踪一个人?”轩辕羽道:“是啊,那个人跑到了这里,我也就追到了这里。”老太太道:“我知道你追的那个人是谁。”轩辕羽惊道:“老奶奶,您知道他是谁?”
“你看我的脸上。”
“怎么了?”
“我脸上的划痕就是他给我留下的。”
“什么,是那个人把你脸划成这样的?”
“姑娘,我看你还年轻,你还是快走吧,这里是个是非之地,你最好别待在这里,不然就连后悔都来不及了。”
“您能告诉我那个人在哪里吗?”
“你为什么要知道他在哪,你不怕?”
“我不怕,我只想知道那个人是谁,因为我总感觉那个人似曾相识。”
“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谁,我只知道他被一群人追到这里,然后,他发疯了一样杀了整个村子的人,除了我以外,无一幸免。”
“什么,这,怎么会这样,原来,原来外面的传言。。。。。。”
“那个人在我脸上划了很多剑,我本来就是个老婆子了,死了也没什么。可我不能死,因为我要把死去的人都埋了,给他们年年扫墓,也好有一个人吊念他们。”
“对于这件事情,我为您感到难过,那您能告诉我那个人在哪吗,我想找他。”
“你还是别去找他,他是个杀人狂魔,你去找他的话你会死的,我不希望又多一个冤魂。”
“您放心,那个人杀不了我的,您只要告诉我他在哪就行,我自然会制服他。”
“他发起疯来什么都不认识,他只会杀人,你制不住他的,又何苦白白丢了自己的性命呢。”
轩辕羽见她不想说,也是无可奈何,老婆子踉踉跄跄地走着,走进了房里,只听得她说:“他在哪我是不会告诉你的,你走吧。”
轩辕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她干脆坐下来。天已经很晚了,轩辕羽不敢睡着,她就一直坐在桌子旁,只是她还是熬不住,就睡着了。
亮光把她刺激醒了,她惺忪着眼睛,看着门外,这时候她才记起自己睡过了。她猛然起来,跑到了门外,正好看到那个老婆子回来。
“你醒了。”
“恩。”
老婆子手里拿着一堆野菜,她用水洗的干干净净,然后弄进厨房,用火石打着了火,看来是做饭吃了。
轩辕羽看着她,一动不动,就是看着她生火,然后看她把野菜弄到锅里直接用水煮着。煮了一阵子,看样子煮好了,老婆子把野菜捞了起来,用一个破瓷碗装了一碗,然后转身就递到了轩辕羽面前。
“吃点东西吧。”
轩辕羽有些不知所措,她吞吞吐吐地说:“还,还,还是你你你吃吧。”
老婆子把锅里的全都铲了起来,又装了一碗,然后全都端在了桌子上。
轩辕羽也跟着出去,老婆子弄了双筷子,自己坐下来津津有味地吃着野菜,而轩辕羽则是站在一旁看着,默默地看着。老婆子吃野菜看上去吃的很香,她很快就把野菜吃的干干净净,连菜汁都不剩。轩辕羽看着她,心里很难想象一个人居然能在这里生活,何况是一个孤苦零丁的老人。
老婆子吃完后就很是满足的样子,她慢悠悠地走到了外面,坐在一张破椅子上晒太阳。
轩辕羽走到一旁,她干脆坐在地上,看着太阳。
她又看着老婆子褶皱的脸,接着又看着那双粗糙的手,手指头很是粗大,看着看着,轩辕羽心中莫名的酸了。
“老奶奶,您今年高寿啊?”
“我已经80了。”
“那您为什么还是愿意住在这里呢?”
“我16岁就嫁到了这里,待在这里已经六十多年了,早就习惯了这里,要是出去的话会很不习惯,再说了,我父母已去,兄弟姐妹不是老了就是不在了,我又有什么亲人呢,出去我又该找谁呢,还不如在这里待一辈子。”
轩辕羽不再说话,她看着老婆子,不免感叹世事变迁,纵然再美丽的东西也都会变的,而有些变化却是不可违抗的,就像人终究会变老会死去一样。
轩辕羽伸手抚摸着她的手,粗糙僵硬,她正当摸着,忽然看到远处多了两个人,她一眼就看出了是晓月和木神风。
老婆子睡着了,轩辕羽起身过去,与他们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