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苏比约好的提前到了学校。为了见老师他还特地打扮一下。

    上午最后一节节课还没结束，老苏跟着张斐路过高一七班教室时偷偷从后门小玻璃往里头看。

    此时苏醒醒正不断地在自己的和樊星的活页纸上来回。

    老苏指指他两小声说：“男同桌?”

    “全班第一。”

    老苏笑开了花。

    苏醒醒不知道张斐和老苏说了什么。只知道生物老师撤摊时老苏已经掩在后门左手招呼她过来。

    苏醒醒小跑到后头：“你这躲躲藏藏跟招魂似的。不是说十二点半么？”

    “年纪大了起得早就来得早了呗。”老苏往苏醒醒手里塞了一个袋子，里头是两个狗不理包子，“我和你们张老师说好了，到时候苏陌就放在医务室，你把包子放一放，和我下去跟梁医生打个招呼。”

    苏醒醒下楼的时候问老苏他是怎么说服张斐的，老苏笑而不语。大小梁已经接到张斐的电话，此时看到老苏也不惊讶。

    不一会儿校长，教导主任也来了。

    苏醒醒在旁边符合着她爹拍马屁，很快老苏就拿出几张宣传单，啊，是他们旅行社的宣传单。

    苏醒醒送老苏出校门时，低声问：“爸，你不会是拉私活吧？”

    老苏弹了她额头一下：“大人自有办法。快回去吃饭，上课好好听讲，你要是考不上大学，怎么给弟弟做榜样?”

    苏醒醒回到教室时，樊星正叼着她的包子，含糊地问道：“怎么样？益德和你爸说什么了?”

    “不知道，反正老王同意我把弟弟托管在医务室。”

    这个老王是苏醒醒这届教导主任，是个顶着光头戴着蓝黑色眼睛的传奇般的男子。

    据说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嘴仗干架从没输过，特别是和张斐一起出场，远远望去就让人放佛身处江湖之中。现在校史室还有老王当年在卫南初高中获奖的照片，照片上他还是个毛发浓密之人，但据朱袁章说漏带我消息，那是为了不引起别人注意戴的假发。

    苏醒醒倒是觉得，老王的光头挺酷炫的，但是他还是有个短板，眼睛不好。所以老王刚过三十五就不再带课，而是一心铺在学生的纪律素质上。

    老王最喜欢的就是找各种高特殊的学生聊天喝茶。

    苏醒醒不例外的也被老王教育一番。末了，老王跟着苏醒醒进入高一七班教室。

    “上课前给大家做个军训动员。”说着朝门口教地理的年轻女老师颔首，“相信大家都听说了，这次军训，不仅仅是军训，还关系十月底的运动会。苏醒醒同学有幸被苍天选中，作为这次运动会的联系人，大家在接下去的相关事宜中要积极配合，争取在这次运动会上压一压一二三班的大势。嗯，班委，特别是班长李群，要带领大家一起努力。”

    老王一番动员，下面鸦雀无声。苏醒醒更是有苦说不出。

    “怎么，没有信心？”

    “有……”

    听着下头有气无力的回答，老王摇摇头：“大清气数将尽啊。苏醒醒！”

    “哎，王老师。”苏醒醒突然被点名，猛的起身。

    老王双手背在身后，冲她点头：“我看好你。”

    随后大摇大摆出了教室。

    地理课上，樊星和苏醒醒在草稿本上聊天。

    “怎么?联系人就是带你弟来学校的代价?”

    “yes。”

    “老奸巨猾啊。”

    “还不是怪你?”

    “关我屁事！”

    “张飞看中你的，你不去，我就背锅了。”

    “我靠，我是因为辩论队有事儿才拒绝的。李子东不是体育委员么？”

    “他篮球队。”

    “你不还武术队。”

    “……歧视”

    “?”

    “十个班的联系人，六个是武术队的。”

    “你们……武术队的定位挺特别啊。”

    “能动手就不bb，你给我配合点。”

    “光我配合有啥用?”

    “你配合，女生就都配合。”

    “老子卖艺不卖身。”

    “喊我一声妈，这事就由不得你。”

    樊星切了一声，斜眼，一副“当妈当上瘾”的表情。

    好在下课后，周彩彩和她说：“老师说我们宣传部的也要参与，到时候咱俩可以一起干！”

    苏醒醒带着哭腔抱着周彩彩：“彩彩，你是我人生的一盏明灯！光明着我黑暗的未来！”

    樊星无语：“红绿灯，彩彩是红绿灯。别抱着了，体育课快下去。”

    扒开这对生死恋人，高一七班的学生陆陆续续下楼去。

    走道上李群找到苏醒醒和她讲了讲军训和运动会的事儿，李群平时看着安安静静，没想到想法还挺多。

    排队时，苏醒醒和周彩彩提起李群，她道：“读书好的脑子就是不一样。方拓平常看着也挺安静的，可是他给我讲题的时候感觉特别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我能听懂！”

    苏醒醒：……

    “樊星和吕鑫也给我讲过，但是我都听不懂。方拓一开始讲我也不懂，后来他说他换个思路，我就懂了。而且你不知道吧，方拓每一科作业正确率特别高，每次都只错一两道。”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

    “他低调嘛。而且樊星你够问了。”

    “方拓吧，我总觉得他是大隐隐于市的那类。”

    “什么意思？”

    “就是特别牛x，但是不显露。一般没什么事儿你都看不出他的牛x。反正和樊星不一样，不招摇。”

    说完两人一起朝樊星看去，那小子感受到了目光朝二人一挑眉。周彩彩笑了，苏醒醒捂眼。

    “不过，方拓好像平时挺忙的。”

    “忙啥?”

    “不知道，就是有几次放学我想请他和饮料谢谢他辅导我功课，可是他都说有事。”

    苏醒醒想了想道：“我觉得我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

    “跟你单独喝饮料，太招摇了。就像我每次和樊星一个桌儿吃饭都焦虑。”

    “我们不是四个人一起吃的么?”

    “你两还好说，郎才女貌，我坐旁边……不提了。”

    说完周彩彩又看了樊星一眼，低语道：“嗯，是挺帅的。”

    樊星像自带雷达一样又感受到了目光，冲周彩彩竖了一个剪刀手。

    “额……”周彩彩和苏醒醒同时雷到。

    热身都差不多了，体育老师吹哨让大家上跑道：“今天先800。”

    秋高气爽，但大部分感觉要跑到窒息。

    “醒醒，你等……等……等我。”周彩彩跑到400时就已经面色发白，“等我……”

    苏醒醒腿长体壮，已经超过周彩彩一圈了，看着身后十几个还有别的班十几个像丧尸一样的尾随者，苏醒醒忽然有点担心运动会。

    “苏醒醒，不要停！”

    另一头，体育老师又是一哨子，棒打鸳鸯。

    樊星路过周彩彩时打趣道：“彩彩，你爱人抛弃你了。”

    “樊星……等我……”

    周彩彩已经不管爱不爱人了，抓住一个是一个。

    樊星已经跑完，走在周彩彩旁边，给她鼓劲。不一会，大部队都结束了，周彩彩毫无悬念成为吊车尾的。

    “周彩彩！坚持住！”

    “坚持就是胜利！”

    加油声中夹杂着小嘲笑，周彩彩终于爬回体育老师面前。

    老师一掐表，摇头到：“周彩彩，今天要是世界末日，第一个死的就是你。”

    周彩彩干笑，上气不接下气：“感谢……感谢党……感谢老师……现在……太平盛世。”

    “得了得了，樊星你陪她，还有金苗他们走半圈，苏醒醒和李子东去拿球了。”

    苏醒醒和李子东在库房拿球时遇上了也是体育课的二班。

    二班也是一男一女来拿器材，看见二人却揶揄道：“男女搭配啊！”

    李子东切了一声。

    二班那个男生似乎和李子东挺熟，一边抓球一边八卦起来：“刚你们班跑步跑最后一个的女生，挺好看的那个。”

    “周彩彩啊？”

    “对对对，她和樊星什么关系？”

    李子东莫名其妙，朝苏醒醒看道：“他两什么关系?”

    “同学啊？”苏醒醒也莫名其妙。

    男生好像不信追问道：“就同学?不会吧，我刚看樊星带她跑步，还给加油呢。”

    “哦，他两前后桌，关系是挺好的。”

    “不会是……”

    “不会。”李子东不假思索道，“周彩彩成绩吊车尾，之前樊星教她物理教的都快疯了。”

    “是吗……那她怎么上的卫南?”

    “美术特招生，画画倒是挺好的，一直拿奖。”

    “嗯，也是。漂亮又成绩好的本来就少。女孩子嘛，成绩差不多就行了，她这样傻傻的，正好体现樊星的厉害。”

    “她才不傻。”苏醒醒小声嘀咕，心里吐槽两个男生，却见二班另一个女生脸色不太好看，似乎不开心。

    匆匆一瞥，苏醒醒没太在意和李子东归队。

    男生篮球，女生也篮球。

    画风自然不同，男生那边激烈的对抗，女生这边就是花拳绣腿。

    当然也有例外，就是苏醒醒。身高优势，每投必中。

    男生下场时看见了，喊到：“苏醒醒，下次投篮机你一起去呗。”

    苏醒醒摇头，她才没空。不过体育老师倒是给她想了个新差事：“苏醒醒，一带周彩彩那组女生。”

    原本还想着早投完早休息，没料到捡了半节课篮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