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九章 教育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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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醒醒周六来到学校时心情很差。

    一是因为集合时间比平常上学还早了一个小时。

    二是因为苏陌给苏醒醒看樊星回他的短信时,不小心瞄到下面一条樊星说“你姐确实有点傻气。”

    所以樊星一到座位时就感受到顶在苏醒醒头上的一朵乌云,还是电丝的那种。

    当然,苏醒醒并不打算揍他,毕竟这位小哥的出发点不是恶意的。

    其实苏陌今天一早就给樊星通知了,樊星知道苏醒醒八成是对他干涉她的家事有意见,所以今日特别温顺。

    “要帮你倒水么?”

    当年帮你打水就和现在“多喝热水”的性质是一样的。

    所以苏醒醒自然是等他一眼:“不要!”

    “那要不是在吃个鸡蛋饼?”

    “你喂猪那!”

    樊星浅笑着自己吃了起来:“不是喂猪,就是普通投食。”看着他腮帮子一鼓一鼓的,苏醒醒一把扯下另外半块鸡蛋饼,“你是不是吃醋了?弟弟有了小心事,不找你,却找我?”

    “我不是吃醋!”苏醒醒鼓起腮帮子,“我很谢谢你关心我弟,但是你让他去告人家诽谤……你觉得合适么?”

    “我也不知道。”

    “那你还和他这样说?”

    “和你说是哦我小时候的故事吧。”

    苏醒醒愣了一下,他知道樊星小时候也有类似的经历,只是他主动提起还真是少见。

    樊星出生的那天举国同庆,他的爷爷也去参加政要会议了。

    但其实他是不想看见这个孩子的诞生。

    当苏爷爷知道是个男孩子时,眉毛动了一下,但依然没有去看一眼。

    这是樊星大一些时奶奶告诉他的。

    那时樊星六岁。

    樊星说他小时候就很聪明,奶奶特别喜欢他,但是爷爷不喜欢他。六岁上学之前,他爸爸决定从商,他和妈妈留在老宅,虽然他那时还不懂人情世故的大道理,但是从她妈妈和奶奶的言行举止,他知道爷爷是这个家里的掌权者。

    但是掌权者不喜欢他。

    为什么呢?

    起初他是不知道的。

    但是上学后他就知道了。怎么知道的呢?

    同学甲:我听我妈妈说樊星是他爸爸妈妈没结婚就生下来的,不合法吧。

    同学乙:我爸爸说他爷爷迟早要把他赶走的。

    同学丙:爸爸妈妈就不是好学生,我们也别和他玩。

    同学丁:我听到老师在办公室也在说他爸爸好像被解放军开除了。

    小孩子之间交朋友本来就不是那么容易,小心翼翼又莫名其妙的,所以樊星那时就被孤立了。

    然而聪明带来的敏感也让他不敢回家问妈妈事情的真相。

    好在那时候樊星还有一个算的上朋友的人,那就是廖科。

    虽然后来樊星觉得廖科之所以和他关系好,是因为他的家庭也有点复杂,他的双亲也有点故事。

    不过小时候大家并不知道。

    廖科这人不像樊星,樊星因为聪明所以有点自恋,加上爷爷的态度就更希望表现自己,而廖科是天生的寡言。

    廖科觉得话不投机半句多,所以……

    “其实你两会关系好完全是你话唠他又沉默才导致的吧。”

    “别打断我!”

    被谣言和孤立弄得心烦意乱的樊星最后一得着机会就找廖科倾诉。廖科听的烦了就说:“下次谁再说你就告老师!”

    “告老师……老师也这么说啊!”

    “啊,那你直接揍他。”

    “不行,要是爷爷知道了……”

    “啊,真麻烦,下次谁要说你,你就叫我!”

    然后有一次樊星忍不住和一个小男孩因为一个小女孩吵起来了,小男孩指着樊星就说他上梁不正下梁歪,樊星气的要命,赶紧叫廖科。廖科上去一个胳膊肘圈紧人家,对着屁股狂拍。

    痛不痛,樊星不知道,但是那小子表情挺痛苦的。

    可想而知,廖科的爹被叫到了学校。

    被揍的孩子一把鼻涕一把泪说廖科打人。可是碍于廖爸的职位,人家爸妈也只能好声好气地让他把原委说出来。

    这原委一说,在一旁的樊爷爷脸就绷紧了。大家其实都是一个社区的,互相就算不熟也常常打照面,谁能得罪谁?

    那对父母只好先让自己孩子认错,可是小男孩倔劲上来偏不肯低头,委屈中爆出一句:“为什么我要道歉,你们不是说樊星他是野孩子,樊家不认的嘛!还有廖科他爸外面包二奶,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我为什么要道歉。”

    对战最怕猪队友,但这个猪队友……坑爹啊!

    此时不仅樊爷爷,连廖爸也崩不住了。

    家长惊恐地吼那男孩,小孩子被吓到吼更是撕心裂肺地说:“大家都这说的!老师也这么说的!”

    好吧,这真是一串大闸蟹一起下水了。

    樊爷爷一拍桌子:“诽谤!我看别烦了,直接法院去解决吧!”

    “后来呢?真去法院了?”

    “去了……”樊星苦笑,“那时候高级法院的检察官和我小学的校长是朋友,和我爷爷也算师生关系,所人家请我们去喝了茶,反正最后爷爷也没有真的提起诉讼什么的。”

    “就算你爷爷提起,也不会受理吧,就为这种事。”

    “但是当时,爷爷说上法院,我看那家子还有那些老师吓疯的样子还挺爽的。”

    “你……不会是因此想做律师吧。”

    “嗯。”

    苏醒醒还真没想到。

    “一开的只是随便想的,后来觉得自己也有这方面天赋所以就……”

    “可是我弟弟没有吧。”

    “有没有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如果道理解释不清误解,你弟会变得焦躁,后果就是他打人了。动手肯定是不行的,人在极端情绪下会出意外,那就只能动嘴了。”

    苏醒醒小时候过得还顺利,出现这种事时,她已经大了。对于樊星的动嘴,她不置可否。

    “总之千万不能憋着,也许很多家长都说,人家说你你别理就好了。但其实这个方法只会让自己越憋越不舒服,万一哪天一次性爆发,杀伤力更大。而且你和你爸也不在他身边,没有人给他撑腰,这时候自然也只能用小孩子不懂但是敬畏的语言吓吓他们了。”

    “比如刑法条例么?”

    樊星大笑,末了得意的说:“你弟比你聪明多了。我才讲了一条他就上网查了,还给背下了。”

    excuse me ?

    文化人,佩服佩服。苏醒醒不得已解释樊星的解释。但是心里也想着,等这阵子比赛结束了,是不是去次学校和老师交流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