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116章 不要乱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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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桦言举着手中的火把,顺着那缝隙走进去,里面的喊叫声戛然而止。

    聂桦言心道:真特娘的邪门,这里面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她继续往前行,前面依然是狭长的山洞,并不见人影,忽而又是一段岔路,聂桦言已经不甚耐烦,便随便走了一条。

    不久,忽然身后传来一阵响动,聂桦言化出一根银针,直直向后刺去,那人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手里同样举着火把,原来是容慎。

    聂桦言舒了一口气,幸好那人接住了她的招数,这般看来这小道士还是有两下子的。

    她道:“你怎么不叫我?”

    那人只是松开抓着他的手,并不说话。

    此刻需得打起精神,也不知他是在闹脾气还是怎么,她也不去追问。

    “你小心点跟着我罢,这地方古怪得很。”

    那人还是没说话。

    聂桦言以为是没牵他的手,他生气了,便拉起那人的手,依然是十指相扣。那人显然愣了一下,盯着她看。

    聂桦言道:“手都给你牵了,还不满意?”

    那人不说话,聂桦言也不管他了。

    两人继续往前走,终于来到一处宽敞的大洞,四周是几个铁笼子,里面发出阵阵惨叫,上面盖着一个黑色的大布,瞧不清里头有什么。

    聂桦言见四下没什么危险,便道:“这是什么东西?”

    容慎没有回答。

    聂桦言刚要转身质问他,怎么一直不讲话。

    身后那人便一剑刺在她的胸口。

    聂桦言吐出一口老血,瞪大眼睛道:“你……你不是容慎。”

    只见那人诡异的一笑,聂桦言便晕了过去。

    在一阵摇晃之中,聂桦言悠悠转醒。

    胸口剧烈的疼痛,让她皱起眉头。

    入眼的是容慎慌张的面容,还有他身上熟悉的兰花香,是他没错了。

    容慎见她醒来,才有了丝丝松懈之意,道:“你怎么受伤了?”

    聂桦言挣扎着想坐起来,容慎便扶住她的身子,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她四下环视一眼,发现正身处一个偌大的铁笼之中,道:“怎么回事?”

    容慎道:“与你分开之后,我也不知走了多久,便见到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与他一番打斗,我实在不敌便被他打晕过去,醒来便发现被关在这铁笼里。

    你那时已然躺在我身边,还……还受了伤。”

    聂桦言也将自己的遭遇一一说与他听,他听后心中懊悔,竟是那人扮成他的模样才偷袭了聂桦言。

    见他心中不安,聂桦言只好安慰他,道:“此事与你无关,是我疏忽大意了。”

    他低下头不说话了,聂桦言挣扎了两下,周身都没有气力,只觉得疼痛。

    她叹了口气,道:“你把我怀中的乾坤袋拿出来,里面有灵丹和外用药。”

    容慎点点头,在她怀里摸了几次,好容易找到了。

    聂桦言被他摸得有点痒还不自觉颤动了两下。

    容慎以为弄疼他的,连连道歉。

    那人摇摇头,示意他快些给她吃药。

    服下几粒灵丹之后,聂桦言便觉得周身有了些力气,但还是疼的要命,不愿动弹。

    “你把我的衣裳脱下来,给我上些药,若是留下疤来,难看死了。”

    容慎手上给她宽衣,嘴上道:“就算留疤了,我也不嫌弃的。”

    那人一听这话立刻反驳,道:“谁要你嫌弃不嫌弃的,反正不要留疤。”

    敞开衣裳,那人白皙的肩头便露出来,再往下胸前血淋淋的剑伤,看起来着实骇人。

    容慎心中不免疼惜,手上便轻柔的给她上药。

    那人不时发出“嘶嘶”的低吟声,尽管他再怎么动作轻,聂桦言还是疼的很,她从小便最怕疼的,像这样的严重的伤也还是极少受。

    她忽而想起了什么,当年在女床山上,那个抢她乾坤袋的家伙,也曾一掌将她打成重伤。

    她怕说出来叫容慎心里难受,便没有提起那事。

    上好了药,容慎给她将衣裳拢好,道:“你再休息一会,若有人来,我再喊你。”

    聂桦言点点头,便躺在他大腿上,闭上眼睛。

    半晌,腿上那人低声道:“太疼了,我睡不着,你唱支歌来听听,分散我的注意力。”

    容慎面色微红,哼起小曲子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那人传出均匀的呼吸声,他才作罢,开始打坐。

    过了很久,山洞中传来一阵古怪的吼叫声,容慎四下看了一眼,那声音似乎是从他们所在的山洞旁边的狭长甬道中传出来的。

    聂桦言也被那叫声惊醒,道:“发生什么了?”

    容慎摇摇头,那声音似乎越来越远,直到消失不见。

    “那人既然能化成你的模样,或许也能化成那巨兽的样子。”

    聂桦言想了想又道:“按理来说,我还没听说过可以让人变大几倍的法术,真是匪夷所思。

    难不成他原身便是什么神兽,可也从未见过这么大的呀。”

    容慎道:“那巨兽是在这山洞外消失了足迹,这洞低处只有五尺高,巨兽无论如何都无法来去自如的,或许真的是有什么术法或丹药能随意变换身体的大小。”

    聂桦言觉得有理,道:“眼下只是不知此人可有什么同伙,或是此人将我们捉住却不杀我们到底是何缘故。”

    容慎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聂桦言调笑道:“我可是个负了伤的,道长可得保护我。”

    那人叹了口气,都这时候了,她还有心思逗弄他,便闭上眼睛不去答她。

    见他不答,聂桦言忽的想起一事,语气娇柔道,“慎哥哥,你为何不理睬我?”

    那人果然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她,喉咙微微滚动,嘴巴张了张,沙哑着声音道:“你刚才喊我什么?”

    聂桦言心道,这人不是觉得没意思么?怎的反应这么大?

    没得到回应,容慎又道:“你刚才……”

    聂桦言这会子觉得有些羞赧,便打断他,道:“我自然是喊你道长啊,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不要乱喊。”

    那人眸子暗了暗,便又闭上眼睛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