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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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个饭干吗要跑那么远?在你家里吃不挺好吗?”邵易有些不满地对着电话那边的段筱薇抱怨着。“换个口味吧,总是在家里吃,你不腻我都腻了。”段筱薇居然好脾气地来哄她,“准时过来啊,别让我等。”
筱薇订的餐厅地点靠近市郊,邵易怕迟到了,一下班就急着往那边赶,路上给赵润桐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晚上不回去吃饭了。
“我晚上也有应酬,正想打电话给你呢。”赵润桐照例嘱咐她小心开车,注意安全,然后才挂了电话。
这些日子她心神恍惚,他好像也注意到她的反常了,但却什么也没有问,其实,她很怕他问自己,那她要怎么回答呢。
推开包厢的门,看见里面坐的那个人时,邵易的直觉居然是想转身逃走。还好,她最后还是控制了自己的情绪,“少玙哥,你怎么在这儿?筱薇呢?”
慕少玙看着她,“筱薇临时有事,来不了了,让我和你说一声。”他指了指椅子,“坐吧。”然后便低头开始翻菜单,“想吃点什么?这里的海鲜不错,都很新鲜。”
邵易在椅子上慢慢坐下,“筱薇真的不来了?”
慕少玙放下菜单,“小易,和你一起吃顿饭要这么难吗?”
邵易已经确定段筱薇的这个电话是受人所托了,努力掩饰住心里的慌乱,“哪儿有啊?你打个电话给我不就行了。”
慕少玙看着她,“打个电话?你会来吗?中午你明明就在台里……”
很少见到这样咄咄逼人的慕少玙,而中午自己确实又撒了谎,邵易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坐在那里居然有点手足无措。
“小易,为什么要躲我?”慕少玙的声音柔和了很多。
“我不是要躲你,中午只是有点累不想出来……”邵易努力辩解着。
“小易,从小到大你什么时候在我面前这么不坦然过?”慕少玙的眼眸里浮上一丝伤痛,“我喜欢你就这么让你不能接受?”
邵易惊惶地看着他,她没想过他就这么说了出来,“不,……,少玙哥,……,不是这样的……”她慌乱地站了起来,“我还有事,先走了。”抓过包夺门而逃。
“小易……”慕少玙忙跟着她跑了出来,可是邵易跑得很快,他追到停车场却见她上了车。
“小易,你要到哪儿去?你这样开车很危险的。”他拉住她。
邵易看着他,低声说:“少玙哥,你让我好好静一静,你放心,我会慢点开的,只要你别跟着我。”
慕少玙轻轻叹了口气,慢慢放开了她的胳膊。
邵易在一个小广场的路边把车停下了,她开了车窗,夏夜的风带着一股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她的心更加地焦躁不安。
其实,那天在慕少玙的卧室里看到那个收纳盒里的东西时,她已经开始不安了。那个收纳盒里装的全是和她有关的东西。小时候自己用巧克力的包装纸折叠的小企鹅;写着自己名字的笔记本,上面有她随意涂鸦的画;和他一起去看画展的门票;两人一起玩过的跳棋;还有一条她上大学时跟着宿舍里的同学学着织毛衣时织的一条围脖,因为手艺不精,织的很不平整,当时送给他时,他还笑她,“这么丑的围巾估计也只能送给我了。”……,里面的每一样东西,她都既熟悉又陌生。
如果只是这些,她还能安慰自己,他或许只是因为喜欢怀旧,所以收藏了这些东西,而这些东西又都恰巧和她有关。可是,那个箱子的最下面是一张画,画的是一个穿婚纱的女孩子和一个穿着新郎礼服的男孩子,那两张面孔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慕少玙喜欢画画,曾经一度想去读建筑设计的,他给她画过很多张画像,可是这一张她却从来没有看到过。
她无法形容自己内心的震惊,她从来没想过会这样,在她心里一直把慕少玙当哥哥的,其实曾经有很多人好奇过她和慕少玙的关系,读大学时她和慕少玙一起回去,家属院里的几个阿姨见了,便开他俩的玩笑,“从小到大都这么般配,少玙,什么时候请我们喝喜酒啊?”她不记得当时慕少玙是如何回答的了,但她很坦然,觉得就是玩笑而已,从未放在心上。
是的,慕少玙说的没错,这些天她一直在躲着他,在知道了这些后,她没法再像以前那样和他相处,她不知该如何面对他,所以只能先躲着他。她对自己说,等过了这段时间,也许就会淡忘了这件事,就当做自己什么也不知道,还和从前那样。可是,慕少玙居然就那样说了,她没法再躲了。
在外面呆了很长一段时间邵易才开车回家。赵润桐的车停在楼下,他应该是已经回来了。
“去哪儿了?筱薇打过两次电话问你回没回来呢?”他有些着急地问。
她怕慕少玙打电话过来,索性关了手机。
“天有点热,我开车在海边兜了一圈。”段筱薇的这个电话恐怕也是受人所托吧,“手机可能没电了。”
赵润桐把她拉到自己腿上坐下,“小易,你有心事却不想和我说,为什么?以前不是这样的?”
邵易想,是啊,以前针尖大小的事情自己都会和他说,可是,现在……
“润桐,你有心事都会和我说吗?”她幽幽地问。
赵润桐被她问得一愣,沉吟了一下,“小易,有些时候我不想带给你太多的困扰,而且我觉得男人是应该为自己所爱的人遮风挡雨的。”
他说得很认真,邵易心里一热,“润桐,我没什么,只是心里有点困惑,过几天想明白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