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4章:那个村姑,她配不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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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他应该更早想到钟禾的失踪与母亲有关,但他却因为那个惨死在疯虱子手里的女佣而被误导了方向,他最初没有往母亲身上联想,只是觉得老太太已经康复,母亲必然有所忌惮,再加上钟禾曾经说过,她目睹过疯虱子的案发现场,和她同时出行的女佣死了,他不得不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疯虱子身上,直到星海城被掘地三尺,仍没找到人,他才逐渐冷静下来,将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地方。

    他首先想到的就是母亲。

    联想到上次她指使梁大金绑架,直接找她问她肯定不会说,便让钱进查了她近两天的通话记录,结果很快就查到了。

    梁德成自知已经无法再狡辩,迎上他的目光承认:“没错,是我绑了她。”

    七八辆车子风驰电掣的开往郊区,一路上梁德成紧抿双唇,一句话也不说。

    车子停到目的地,梁德成被带下车,褚淮生冷鹜阴霾的问:“人在哪里?”

    梁德成突然笑了:“淮生,也许你会怪舅舅,但舅舅不后悔这么做。”他停顿一下:“那个村姑,她配不上你。”

    “配不配得上用不着你来说。”

    褚淮生最后一丝耐心要被他耗尽。

    “我说不说,现在都已经来不及了。”

    “什么意思?”

    褚淮生目光骤然冷却。

    “看到前面那座废弃的高楼了吗?看到高楼外那些正在严阵以待准备爆破的工作人员了吗?我不告诉你她具体被安顿在什么地方,就是为了等到这一刻。”

    梁德成看了看手腕上手表的时间。

    远处传来喇叭的倒数声:“五、四、三、二……”

    随着砰的一声爆炸,高楼在一片火光声中轰然倒塌。

    褚淮生脸色一片死白。

    “为了等到这一刻爆破能够顺利,为了你没有时间阻止爆破,没错,她就在刚才倒塌的那座楼房里,被我砌在了墙缝中。”

    “其实就算你阻止了爆破又怎样?从昨晚到现在,你以为她还能活着吗?”

    目光一寸一寸从倒塌的废墟移向说话的人,这些年梁家仗着是褚淮生旁系亲属的关系,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虽然梁德成知道自己的一切都是外甥给的,他也从不畏惧于他,总觉得自己是长辈,外甥孝顺舅舅是应该的,可这一刻,他却被震慑到了,他第一次从外甥冷漠疏离的眼中看到了要将他挫骨扬灰的狠戾。”

    “淮、淮生,舅舅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啊,舅舅……”

    梁德成面色苍白的往后退。

    咔嚓一声,褚淮生将一只枪口对准了他。

    而就在他毫不犹豫的要扣下扳机时——

    “表哥!”梁大金突然窜出来,匍匐跪到地上,一把抱住他的腿气喘吁吁喊道:“等、等一下!”

    “给我放开。”

    褚淮生声音冷若冰霜。

    “你回头看,你赶紧回头看……”

    “太太??”

    钱进喊了一声。

    褚淮生缓缓回头,赫然看到在梁大金的车旁,倚着个羸弱的女人,站在清晨的阳光下,冲他虚弱一笑,那一刻,他面如死灰的脸上,才终于涌入一丝血色。

    “她、她怎么??”

    梁德成惊恐的看着远处的钟禾,说不出话来……

    “钱进,把她带过来,还有……”褚淮生冰冷的目光落到梁德成身上:“把他交给警察局。”

    钟禾被钱进搀扶着到褚淮生车子旁,梁大金突然窜过来:“表嫂,不要忘了我俩的约定!”

    车门砰一声关上,一排车子绝尘而去。

    “梁先生,上车吧。”

    钱进面无表情的说。

    梁德成伫着没动。

    他浑浑噩噩的目光落到儿子身上,难以置信的问:“是你救了她?”

    “爸,你糊涂啊,有我这个前车之鉴,你怎么还能去帮我姑做这种事?你这不是自取灭亡吗?”

    啪——

    梁德成狠狠甩了儿子一记耳光。

    “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梁大金被他打懵了,反应过来后怒不可遏,他捂着脸咆哮:“对,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以为你弄死了那个村姑今天就能安然无恙了吗?要不是我救了她,你现在已经被一枪崩死了!你到现在还以为决定我们梁家命运的人是我姑吗?你到现在还以为可以依仗着她保命吗?不,你错了,不是我姑,而是那个村姑,只要她一句话,她可以让你生,她也可以让你死,不信你就等着瞧!”

    钟禾很难受,虽然她及时被梁大金救了出来,但还是有些轻微的二氧化碳中毒。

    她坐在褚淮生车里,他就坐在她身旁,可却一句话也不与她说。

    他背对着她,视线盯着窗外,但搁在桌上的手指关节却突出的有些过分苍白。

    这是经历了极大心理波动才会有的症状吧?

    “你刚才脸色那么难看,是不是以为我死了,所以你吓到了?”

    她干裂的唇角艰难启动。

    意识越来越模糊,最终没等到他的回应,她昏厥了过去……

    褚淮生正在开会,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梁秋吟怒不可遏的闯了进来。

    钱进赶忙上前阻拦,“夫人,这里正在开会。”

    “滚开!”

    意识到局面不对,开会的高层们纷纷撤离。

    梁秋吟走到儿子面前,横眉竖眼的问:“你还有没有人性了?”

    褚淮生目光寒峭的抬头:“这句话你难道不应该去对你那位将活人用水泥砌起来的哥哥说吗?”

    梁秋吟有些吃瘪,心虚的狡辩:“你舅他不也是为了你好,他也是不想看你跟那么一个不堪的人绑在一起,你是他的亲外甥,他是你的亲舅舅,他难道不……”

    “你再在这里多说一句,信不信我让他把牢底坐穿?”

    梁秋吟气得差点一口气上不来,她颤抖的指着儿子:“你、你把自己的亲舅舅送进监狱,还要让他把牢底坐穿,你怎么能这么无情?你简直就是个冷血动物!”

    “是我冷血还是你们冷血?”

    褚淮生站起来:“梁德成那一家就是社会的蛀虫,仗着跟我的关系,好逸恶劳,无所事事,看在你的份上,我不介意养活他们,可当蛀虫的话,老老实实坐吃等死就好,何必一再挑战我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