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四章 被举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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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程人生

    第一卷

    第六十四章 被举报了

    这世间没有任何秘密是藏得了的!

    一个人知道的秘密,即使烂在肚子里,旁人也可以从其它地方去推断。

    一群人知道的秘密根本就不算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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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汤呢,你们先都喝一碗吧,味道不错,让我想想!”

    这是脑袋里边都要挤出米田共来的节奏,这汤汤水水也是害死人。

    汤什么汤,汤宝如,唱歌的,汤唯,演员,也就一个色.戒,现代人算哪门子的典故,趣闻轶事都算不上,也尽是些天天炒冷饭的花边新闻。

    汤汤汤,要了你大爷的命了。

    突然林二杆子脑袋里边冒出一段文字,“王头随堕汤中……分其汤肉葬之。”

    这段文字出自哪里?

    文言文,作者干宝的《干将莫邪》,这货其实心头还是有点墨水的,也爱好历史。

    其实这篇文章呢,还真就是在初中课本上的,但是林云那时候没学过呀,这是林二杆子前两年恰好在他表弟的八年级语文课本上看到的,不算他的墨水。

    干将莫邪是古代中国神话传说,最早出自于汉朝刘向《列士传》和《孝子传》中,后来由历史上诸多著作摘录和引用。

    现如今,最流行的版本为志怪小说集《搜神记》中所记干将莫邪的故事。

    干将,春秋时期吴国人,因吴国被越国所灭,后来越国也被楚国所灭。

    所以干将就成了楚国最有名的铸剑师,他打造的剑锋利无比。楚王知道了,就命令干将为他铸宝剑。

    后来干将与他的妻子莫邪奉命为楚王铸成了两把剑,一把剑叫干将,一把剑叫莫邪。由于知道楚王性格残暴,干将在将莫邪剑献给楚王之前,将干将剑给妻子传给儿子,后来真被楚王杀死。

    他儿子成年后成功完成父亲遗愿,将楚王杀死,为父亲报仇。

    此一传说赞颂了剑工高超的技艺,宝剑和文字的神采还有少年的壮烈,批判了楚国国君的残暴。

    而这篇《干将莫邪》文章呢,大概就是描述了过程,而这个“王头随堕汤中,分其汤肉葬之”这句话呢。

    就是一个很残忍血腥的故事,干将把莫邪剑献给楚王,然后干将被杀了,儿子长大自然是要报仇的,但是一个半大小子肯定无法报仇的呀,结果遇到一个无名的侠客,侠客说,你要是舍得把你的头和剑给我,我就可以帮你报仇,小伙子二话不说立马用剑自刎了。

    然后侠客拿着剑提着头就找楚王来了,楚王听了小伙子的故事,说你把他的头拿去用锅来煮,结果三天三夜没煮烂。

    于是侠客就叫楚王去看,一看呢,还真就没烂,而且还对楚王怒目而向。

    侠客趁楚王看这个机会呢,一刀割了楚王的头扔锅里,然后自己把干将剑平端,扑上去,然后三颗脑袋都进了锅里,结果这下反而就煮了个稀巴烂,分辨不出来了。

    而古人都讲个全尸入土,楚王是多尊贵的人呀,没有脑袋不能下葬呀,所以只能把分不清谁是谁的三颗头和楚王的身子葬到一起。

    这是传说“三王墓”的故事,“三王墓”今在汝南北宜春县界。

    MD,你不仁我不义,这绝对是典故,还是关于汤的,而且还是带骨肉汤,量大管饱!

    然后林云借着酒劲就把这个故事给大家说了,就算不给你们恶心吐了,恶心到你们吃不下,正好老子多吃点。

    于是这货就开始眉飞色舞,说得手舞足蹈的,为了解释干将剑的锋利,和这个侠客自己割自己头要怎么样才能割下来,林云还比了一个双手横端宝剑的动作。

    男的听到这个故事都觉得没什么,夹菜喝酒,一点都不耽误,还要吧唧嘴回味,好像都想尝尝这肉汤的滋味的样子,几个女的听到这段都受不了,跑去添饭了。

    本来林云都以为自己忽悠不过去了,多半要被罚酒了,结果这几个女的去添饭才发现大家都忙着弄菜,TMD饭都忘记煮了,真成了一群搞不懂柴米油盐的小白了。

    “那个,张主任,你再切点葱姜蒜末,我来烧水煮面。”

    某人站起身来,就自告奋勇的烧开水去了,倒是把这段盖过去了。

    ……

    过完年重新开工快两个月了,林云这副总工当得是越来越得心应手了,上边呢有李波顶着,下边那个新来的工程科长吕不群呢,每天留着个老鼠胡子,贼眉鼠眼的,但干活还算靠谱,很多事情现在林云就是得过且过,把一个混字诀念得滚瓜烂熟。

    而现在项目部的人事情况呢,曾经理将走未走,钟胖子还未坐正,老虎还在,猴子自然是称不了大王的。

    钟胖子这肥猴子是暂时称不了大王的,但是给林云这种副总工点小鞋穿穿还是可以的,于是乎,钟胖子让林云去兼管了正在大干快上的某国道和在建高速路之间的连接线。

    这连接线也是属于高速项目内的,因为高速路项目本标段的收费站没有与任何大型省道、国道有连接。

    所以呢,必须想办法把路串联起来,这也是修桥铺路的意义所在,相互串联,交通网交通网,就是一张由路桥连成的网。

    不然今后来往这个高速路收费站的车只能从两边的镇子上绕行,路程远一半不说,两边任何方向都还有几公里六米多得县乡道。

    所以连接线是项目设计之初就有的,只是因为征地拆迁的原因呢,一直就有点滞后,现在所有一切准备就绪了,在协调人员和征迁人员努力工作之下,所以的一切难题全部搞定,这连接线就开始大干快上了,要把前边失去的时间追回来。

    其实这连接线路程也不长,七八公里的样子,宽度呢也是12米的二级公路标准宽度。

    这段时间林云混得有点过头了,其实也是无事可做,谁都知道无论在哪个单位,什么部门,或者哪个岗位二把手都是最清闲的。

    有人为了权呢会找事情做,但林云不会瞎找事情做的,开玩笑,只要没有歪心思,多干活也是一样的工资,倒不是这货不贪权,而是这货真的是懒呀。

    因为兼管连接线,然后陈雷这牲口把林云常务副监理员的称号连升了不知道多少级,直接提成了常务副线长,不是那个县.长的县,而是这个连接线的线,但读起来和听起来呢,没有任何的区别。

    可不是吗,管连接线的自然是线长,而且这货正好是二把手,上边还有李波,所以自然只能是常务副线长。

    这陈雷狗日的算是把四川人的狡诈和麻辣发挥到了极致,从给林云起这么贴切的谐音绰号,就可见一斑。

    不对,你大爷的,我林某人也是四川人呀,。

    那就不是狡诈了,这是苦逼的劳动人民自娱自乐的智慧结晶,对,就是智慧。

    然后这个绰号就在项目部迅速传开了,连小伙子们见到林云,能开上玩笑的都是称呼林云为林副线,或者林副处。

    有人敢叫,自然就有人敢答应,这货倒是耳朵过足了干瘾。

    其实呢,最开始这货还有点不适应,但林二杆子是谁呀,他是二杆子呀。

    大家千万别以为二杆子就是一根筋认死理的憨憨,二杆子是那种看起来愣头愣脑,其实暗藏狡诈一日几变的角色,也有认死理的时候,但得看在哪些地方。

    所以呢,一番自我的心里建设和找平衡以后呢,现在林云这货很享受别人这样叫自己。

    其实做心理建设是个很简单的事情,没有字面上那么高深。

    这林二杆子的内心是这样想的,你叫呀,你叫呀,你叫得好,老子就答应,叫得不好我就反弹。

    你叫爸爸我都敢答应,乖儿子们,我敢答应,关键是你们敢叫吗?

    就这么简单!

    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

    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

    李白的《送孟浩然之广陵》,头两句就是描写的江南地区的三月天。

    这个三月天是农历三月,也就是俗称阴历,但不是阴阳的阴历,而是殷商的殷历,阴历是习惯性叫法,这个三月天不是太阳历,也就是现在俗称的阳历,李白和孟浩仁还是没有被西化的,大唐朝那时候还是天朝上邦,泱泱大国,万国来朝。

    要李白知道近代开始为了接轨世界沿用太阳历计算时间,估计棺材板是压不住的。

    快,扶我起来,我要赋诗一首,骂一骂这些不肖子孙。

    好在殷历还在,我们的传统节日还是用殷历计算时间,也算没丢干净,对先人还能有个交代。

    要不是几个重大的传统节日如清明,重阳,端午中秋和春节还在,老祖宗的东西怕不得丢个一干二净。

    不过现在端午节是棒子的了,人家已经到联合国申遗成功了,所以屈原也有点屈,好好的叫的哪门子的屈原呢,真TMD屈,啥时候投江自尽不好,非要选一个棒子的节日投江!

    汉字人家也想拿去申遗,幸亏没成功,不然堂堂华夏居然全部说的是棒子语言,写的是棒子字就有点搞笑了。

    网上有个段子,南边的猴子说长江以南都是古猴子的地盘,北边的棒子又说了,长江以北是古棒子的地盘,可怜堂堂华夏民族居然没有了立锥之地,老祖宗万万人几千年以来就这么在长江里飘着,也是够辛苦的。

    也得亏这个两个不要脸的邻居还算厚道,给我们留了一条长江,不然我们还真就不知道自己从哪儿来的了。

    真按唐朝或者明朝那时候来说,这两二货领居都是儿子,还不是亲的,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干儿子,天天舔着脸的给干爹们进贡来大量奇珍异宝和大把的美女,大约想的是,皇帝皇子和大臣享用了这些美女,自然就留下了血脉,时间一久,也许就真的留下稀薄的血脉来了。

    但我华夏民族是历经了多少次的民族大融合才汇合而成的,那么一星半点血脉确实不够看呀。

    书归正传。

    阳春三月,太阳软绵绵的,不算热,秋衣秋裤都还没拔下来,这太阳晒在人身上,让人也软绵绵的,春困秋乏大约就是这么来的。

    林云这孙子这天就来了连接线视察工作,没有带司机和随从,一个人就开着车来了。

    当然了,他那专属座驾电驴子也用不上司机,更带不下随从,但这货是自认为电瓶车是用开的,不是用骑的。

    按林二杆子的思维这很正常,汽车在马路上跑,电瓶车也在马路上跑,汽车有轮子,电瓶车也有轮子,汽车去得了的地方电瓶车都能去,电瓶车去得了的地方嘛,哼哼,汽车就不一定去得了,所以呢,难道不能说开吗?

    工地的日常并不是每天都有事儿的,大多数情况下都是日复一日的枯燥,这林云逛了一圈儿,才上午十点不到,回去办公室摸鱼呢,有点太早了点,这又不是冬天,这外边晒着太阳舒服着呢。

    你看那些路两旁人家无事可做的老人,都是三五成群的聊天打旽晒太阳,多舒服。

    你是老人,可以晒太阳,我是年轻人自然也可以晒太阳,因为老年人是人,年轻人也是人,这太阳也不是谁家一人的,这是公家的,我呸,吐口唾沫,重说,这是大家的,属于全人类。

    林二杆子找了一个既看到下边路基上倒土填土压路基的工点,又能看到上边不远处做边沟的位置。

    停好电瓶车,路边寻了一棵树,安全帽翻过来,自然是最好的凳子,至少不会让裤子上粘上泥,往树上一靠,随风起舞的树叶间隙中洒落的星星点点的阳光在身上前后左右的飘忽。

    舒坦,没有比这更舒坦的事情了,领着自己的工资,看着别人干活,这本就是天底下最舒坦的日子,动动嘴的事情多爽呀,没事儿的时候嘴都懒得动。

    这棵树就在这两个工点的中间,为什么要选这个地方呢,因为无论领导从哪头来,林云都能看见。

    为什么要看见领导来呢,这是SSS级机密,你们没有权限查阅和知道,自然林二杆子是不会告诉你们的。

    一切就绪,林二杆子就开始有序施工了,摸出手机,翻到微信,编辑好信息,发送出去。

    “婧儿,累不累?”

    “我哪里会累,这两天都没什么人来!”

    “生意不好吗?”

    “不是呀,上半年都是这样的呀,聚会少,节日少,结婚包席的也少!”

    “这么有闲,你找个机会过我这边来呀,我好想你!”

    “好远哦!”

    “不怕,我给你买票,你到了重庆直接上高铁,十几个小时,出了高铁站就能看到了我了。”

    一番你来我往的情侣间的日常斗智斗勇,就约定了时间,林云让李婧发了身份证信息过来,就开始在手机上查询车票了。

    刚看好时间准备预定,结果电话就来了,曾经理打的,让林云马上回项目部一趟,去他办公室一下。

    等到林云开着电驴子慢慢悠悠的回到项目部,上得楼来,曾经理办公室已经有好几个人了,项目副经理钟胖子,总工李波,安全科长蒋大勇,工程科长吕不群,质检科长罗兵。

    “林云你把门关上。”

    曾经理说完就坐回到了他的办公椅上,林云在会客区的沙发上落了座,曾经理揉了揉额头,扶了一下眼镜儿,可能是在组织语言,接下来从曾经理的嘴里说出来的事情就有点让大家措手不及了。

    项目部被举报了!

    为什么被举报?

    因为死人了。

    死的谁?

    年前的小保安!

    举报内容?

    瞒报工伤致死事故!

    谁举报的?

    不知道。

    为什么被举报?

    不知道!

    TMD,谁这么缺德,干这种生儿子都会少一个排泄器官的恶事儿!这是林云的第一反应。

    小保安死的事情到现在也是好几个月了,这都已经来到阳历四月了,各方面都安排得妥妥帖帖的。

    虽然不敢妄称皆大欢喜,毕竟死了人谁都不欢喜,但始终是死者家属那边接受了的呀,这个赔偿金额和协议他们也是签订过的呀,而公司垫付的赔偿金额过年的时候拨付工程款时,也已经扣回了呀。

    这到底是哪个王八蛋干的,这是无风要起浪的架势呀。

    举报的意义何在?

    就为了让公司或者项目部吃罚单?

    还是为了整某人?

    整谁?

    修桥铺路而已,哪里有那么多争权夺利和勾心斗角的事情。

    这举报时间也太哪个啥了吧,曾经理将走未走,钟胖子即将正式就任。

    这责任算谁的?

    两人都有,主要和次要而已,还有谁,安全科蒋大勇也有责任,还有谁,李波和林二杆子还有罗兵都跑不了。

    这一屋子人,除了老鼠胡子吕不群其它都有责任!

    有什么影响?

    不知道!

    罚款多少?

    百万级别起步!

    “这会不会是监理单位的人干的!”

    钟胖子开始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思考推断。

    “证据呢,监理为什么要这么干!费力不讨好,他们不受牵连吗?”

    这是曾经理在反驳!

    “也对哦,不过万一是个人行为呢,某人既对项目部不满意,又对监理办不满意呢?”

    这是钟胖子在反问自己,也是在反问大家,又像意有所指。

    “按这么说,甚至还有可能是我们内部自己人呢!”

    这是罗兵,这货平常是不爱说话的,这种场合倒是难得,不过林云倒是在仔细品味罗兵的话,也不好下结论,莫衷一是。

    “不可能的,MD,大家上工地上傻啦,见过举报别人的,你有见过举报自己的,你我,在座的哪一个没有责任?”

    曾经理没有反驳,还在思考,这是李波在反驳罗兵,不过这鸟人把老鼠胡子吕不群也包进来了,出事儿的时候人家不在,有个屁的责任。

    林云见蒋大勇倒是一直没说话,很是淡定的样子,MD.莫不这货自己举报自己的。

    仔细一想就更不对了,这里就数他和曾经理责任是最大,这人不会这么傻。

    按钟胖子的思路想呢,倒是有可能,某个监理人员的个人行为,但举报这种事情,时间久了自然就要漏出来的,再说了,除了当事的监理卿工和苟胖子,也没有任何监理人员知道那么详细呀。

    对了,这个举报理由是瞒报工伤致死事故,这个名词很专业,但是这个词到底是安监局的定性呢,还是属于举报人用的这个措辞呢,还说不好,因为谁也不知道举报细节。

    年前这个事情,还有梁场的监理胡工知道,会不会是这个监理中的战斗机干的呢,也是不好说,不过这货貌似嫌疑不小,但是项目部对他可以呀,也没人得罪他。

    至于他和监理办谁或者和总监、专监有没有私人矛盾这个就没人知道了。

    好像曾经理也和林云想到一块去了,边想边往林云这边看,监理胡工知道这个事情,林云年前是给曾经理汇报过的呀。

    “好了,我们暂时不考虑谁举报的问题,每个人都回去仔细想想,到时候问话应该怎么说,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大家在工地都是老人了,都清楚,责任呢肯定是我和蒋大勇、钟经理是首当其冲的,你们也别有心理负担,接来下两天肯定大家都会轮流被叫到安监局问话的,如果只是单独的追究瞒报责任,这是公司的决议,与项目部任何人都无关。”

    曾经理说完想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

    “蒋大勇和钟经理留下,其余人可以走了,李波和林云去探探监理的口风,这个事情总监那边我还没有知会,如果在我们这边住的这三个监理有什么言语不对的地方,肯定就是他们了,还有,你俩一个一个去,把时间分开点,不要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