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处置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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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灼坐在院子里,暖洋洋地晒着太阳,静静等着。“小姐。”只见那刚刚大家都未曾留意不见了的护卫们,此刻簇拥而来,俯身向言灼行礼。他们的手中都拿满了东西,格外引人注目。
“小姐,小的两人在丫鬟们的房里,发现了这些。”
“小姐,我们在仆人的房间里,找到了这些东西。”
护卫们挨个上前,向言灼报告此次搜查的结果。他们将搜到的东西放在言灼的面前,摆成了两堆,丫鬟房里的东西一堆,仆人小厮们的一堆。下面的仆人们伸长了脖子,留意看着有没有自己的东西,他们心内惊疑未定,不知道言灼这大小姐到底要做什么。
书信,昂贵的首饰,大量的金银,装着药物的瓶子……一一呈现在了言灼的眼前。言灼一看这数量,哟,还真是不少呢。
言灼仔细看去,走到了丫鬟房里搜出来的一堆东西旁,随手捡起了一封书信。
“香玉,我的小乖乖,最近也有想我了?我也想你呢,你不知道,没有你的夜晚,我是怎样度过的,我只能对着冷月思念着你。我至今怀念那晚你的滋味,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你一面,再摸摸你那光滑的小脸蛋。我的小乖乖,小香香,我对你的思念如同那冬日里的大雪,一片又一片,连绵不绝毫不停歇……”
额……言灼额上滑下道道黑线,内心为这极为露骨的用词感觉一阵阵反胃。她匆匆看了眼内容,见确实不涉及其他什么,便急忙合上了这封信。
言灼觉得极为辣眼,看了好一会远处的风景,这才缓解了心内的不适。
“府中明令禁止小厮丫鬟们暗中来往,更不允许私下做出那种逾规之举,但现在竟然有人公然违背这一条,是当我国公府无人能查的出来吗?!”
言灼顿了顿,眼神犀利扫过全场,“男欢女爱本是正常,本不该追责。但既来了我国公府,自然就得受着公府的规矩。无主人之同意,私定终身,或是发生云雨之事,着实不贞不爱,让人厌憎!也丢主子的脸!我国公府非苛待人的地方,你们也看到了,丫鬟仆人凡是到了年纪该婚配的,这主子们哪个不是操着心,将她们放出去,或者亲自许配一桩好婚事?怎的,就到我这里,你们这些丫鬟仆人就守不住这规矩了,是不是觉得我这小主子懵懂无知、年少可欺?!”
“小的们(奴婢)不敢。”丫鬟仆人们屏气凝神,低头齐声说道。
“不敢?!我看你们不是不敢,是敢做不敢当!”
“香玉,你说呢?!”言灼点到了名字,仆人丫鬟们都齐齐向一个方向看去。
只见原地站着一个年岁不大的丫鬟,穿着素净淡雅,身量不高不低,身材则略显丰腴,身体该凸的地方凸,该凹的地方凹,发育的只可说比言灼好多了,怪不得招人喜欢呢。那丫鬟站在原地直哆嗦,低着头动也不敢动。
“香玉,小姐叫你呢。”旁边有丫鬟小声提醒着她。
那丫鬟闻言抬起头来,她的容貌也算不错,中等偏上,难得的是还透着一股子温婉的气质。只见她此时脸色煞白,眼神无光,在阳光的映照下,更觉得白的惊心。
那丫鬟猛地便冲了过来。
言灼身边的护卫吓了一跳,急忙上前,挡在了言灼面前。
“小姐,小姐,求求你了。奴婢,奴婢……”
那丫鬟冲到言灼面前,噗通一跪,眼眶里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啪嗒啪嗒往下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不断磕头。不一会儿,额头上已是鲜红一片,衬着她那惨白的脸,更觉得惊心。
“那小厮是何人?你若说出他的名字,我可以饶你一次。”
言灼看着地上跪着的人,心中一痛。这世上无知少女极多,在少女思春的年纪,一经男子甜言蜜语地引诱,便如飞蛾扑火般投身进去。言灼似是想到了自己,神情一滞,随即认真地说道。
只见那跪在地上的少女,想都没想,便咬紧了嘴唇,轻轻地摇了摇头,继续不停地磕着头。
言灼不知道说什么好。这少女有情有义,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如果只是因为这件事将她逐出府去,看她的样子,似乎自己一旦说出这个决定,她就能撞墙而死。可惜了白白一条人命。言灼叹了口气。
但如果自己对此事不予处置的话,那下人们就会觉得自己默许此事的发生,这样风气败坏下去,自己就成了这府里的罪魁祸首了。而今日如果再有一个人犯下如此之事,自己又该如何处置?若要处置的话,自己又如何服众呢?
言灼心中纠结个不停,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烦躁地挥了挥手里拿着的东西,信笺纸张特有的噗苏噗苏声响起,言灼顺着声音低头看去,瞧见自己手里的东西,对了,信!
信中那男子用词极其露骨,活生生一个油嘴滑舌的形象,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丫鬟看起来条件也不差,为什么就这么执着,非他不可了?
难道深陷其中,真的是当局者迷、难以清醒?
言灼翻开那封信,看到信封落款处的名字,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郭扬,你去府里的管家那里,寻一个叫李丰的小厮,速速将他带来。”
“是,小姐。”郭扬领命而去。
“小姐,不要,求求你……”那丫鬟蓦然抬起头来,哀哀地看着言灼,额上的红衬着眼神中的祈求,这幅画面令人不忍心看。言灼撇开了眼,不为所动,长痛不如短痛,这事总归要处理。如果今天自己让那小厮的真面目暴露出来,这丫鬟还是一副深陷其中,要死要死的做派,那这人,自己不管也罢。
言灼定了定心,趁着郭扬找人的空档,将那香玉丫鬟扔在了一旁,处理起其他的人事来。
言灼处理的极快,那些被搜出大量金银一贯贪墨的人被直接记下了名字,看管了起来,留待青黛仔细追查他们的责任,贪了多少就直接吐出来。没有?那就派给他们府中最苦的活,让人看着他们,让他们做牛做马来偿还!
那些被搜出贵重首饰的人,如果查清是自己月银买的,或是主子赏给她们的,那便还还给她们。如果是他们偷的,视情节严重或者所偷之物的多少,多的话,就直接报送官府;少的话,没收东西,直接赶出门外,还要晓令府中各人此人的品行,以后用不再用。
还有一些人,所犯的跟香玉的一样,其中有丫鬟,有仆人,证据有书信、信物。言灼对于这些人分别做了适当的处置。
有的只是有书信来往,并没有私定终生发生关系,言灼对这些人便从轻处罚,勒令他们不许私下里做出不贞不洁、不自爱的事情来,如果真的是情投意合,彼此也确定了心意的,便可上报言灼,让言灼为他们做主。
对于有一些跟香玉一样,跟院里的小厮情投意合私定了终身的,言灼考察了他们的人品,根据他们的年纪,有些便直接做主许了婚事,过了明路。这些丫鬟仆人们喜出望外、连连感激,他们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也有这么一天,自己的小姐这么开明,也这么仁慈,根本不像别的主子们一样重罚他们,或有意拆散他们。因此,他们的忠心自然也更胜从前。
对于那些喜欢跟人粘粘糊糊眉来眼去,跟这个好过又跟那个有来往的,这样的轻浮之人,言灼看其品行不端恨恶至极,便不由他们分说,直接赶出门外,对这样的渣男或者绿茶婊,言灼知道一个就赶走一个,绝不容忍!
这些处理完之后,言灼手里还剩下几封信件和一个装着药物的瓶子。
言灼抬头看了一眼,只见院子中间的人已经去了大半,只剩下了几个丫鬟仆人。他们站在原地,有的镇定如常,有的则脸色发白,有的额上直冒汗,有的则暗暗捏紧了衣袖。随着言灼打开书信,有紧张的吞咽声传来。
就这么沉不住气吗?言灼心内嗤笑。
书信里都没有署名,大多是约定地点相见的,倒也没有写明什么目的。不过这书信约地方相见的,肯定不是与本院内的人相约,而这么偷偷摸摸的,基本除了其他院中的眼线无疑,至于约见谁,做什么事,言灼没有半点兴趣想知道,即使她想知道,他们也不一定告诉她实情啊,所以费那功夫干嘛?!直接差护卫将那几人逐出府去就行了。
而那几人也不多说什么,想来是做事的时候,就早已想到了东窗事发之日的情景。而逐出府去,其他的不再追究,可能还是轻的,对他们而言,这也是最好的结果了。
最后剩下的两份信,让言灼特别在意。
一封里面放着一张纸,纸上只写着两个字:放心。
一封信里,话也不多,信的上面写着“要时刻留意她、监视她,有什么动静及时汇报。”信里并没有写明“她”是谁,但言灼的直觉告诉她,这里的“她”,就是她自己。
看来,这就是二姨娘在她院里安插的人了。
言灼抖了抖手里的信,看向了搜查丫鬟房的护卫,“这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