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节 第十八章:黄皮子入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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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老弟,你在说什么?”吴老头回过神来,语气又生气又迷惑。曾叔公呼出一口烟,走到吴小叶身边,伸手扒开他眼皮看了一眼:“三煞交棺,不死也残。吴老哥,我不知道那三口棺材是咋回事的话,如果贸然起棺,可能会害这娃子。”
“你说我家门口地下有棺材?”吴老头一脸的震惊。
曾叔公抬头看了他两眼:“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这咋可能啊?”吴老头连连摇头,一口咬定不可能。
其他的村民窃窃私语,都觉得很奇怪。一个村的人,有些祖辈都是在一起生活过来的,谁还不知道谁啊?
吴老头住的那块地,本来其实是个荒地。还是八年前,吴老头的两个儿子死后,他们才在那里起了房子搬了进去。
当时选址,还是拜托的林神仙。就算当时埋着棺材,也早就被看出来了才是啊,怎么过了这么些年,突然冒出了三口棺材?
曾叔公又问了刘姐几句,然而也没得到什么线索。连爷爷也觉得奇怪,挖坑下葬可不是什么小事,那动静一大,就这么巴掌大块太清村,怎么会不知道?
可是要说曾叔公会走眼,那爷爷就更不信了。
见问不出什么,曾叔公脸色凝重地走出了门,坐在平常看牛休息的青石上头,一口一口地抽着闷烟。
爷爷从付丽娟拿来的饭盒子里拿了两个馍馍过去,本想跟曾叔公说说,但曾叔公先开了口。
“大柱,你听说吴家的事吧?”
爷爷点了点头,不确定曾叔公这么问的意图:“叔,我听说吴老头的两个儿子得罪黄皮子,被换命死的,死的很邪。”
“嗯,吴老大和吴老三是八年前死的,当时…你也知道啥情况,自顾不暇的,我也只能给他们匆匆做了了帐。”曾叔公说着,呼出一口烟气,“后来,我回过头来处理这件事的时候,才知道那天吴老头和他仨儿子上太清山打猎。吴老大和吴老三贪图黄皮子的皮毛,把一窝黄皮子摔死扒皮,这才导致了后来的事发生。”
爷爷听着心里也是一凉,但本就知道吴家三兄弟的两个是游手好闲的街溜子,会干这事,倒也不是很意外。
“黄皮子很邪性,能修成你干爹那样本事的不多,大部分都走了偏道。后来黄皮子哭丧,用换命术吊死了吴老大和吴老三,这是一段因果。”曾叔公说。
“当时我想着,因有起,果有报。因果以了,黄皮子还想要吴老二一家陪葬,我也不能坐视不管,所以给他们支了个招,去那儿安家。”曾叔公缓缓说道,“那里是个阴宅位,住在那,可以蒙蔽那些黄皮子,让它们误认为吴家人已经死了。理应不该再出事,但那三口棺材是打哪儿蹦出来的?”
“叔,那真是《宿土观星法》里记载的,三煞交关吗?”爷爷在书里读到过,但只觉得那玄乎。
三煞交棺是种墓葬局,所谓的三煞指的是气煞、水煞、命煞。前两个好解释,气指风,水指水脉,也就是风水。
最后的命煞是最难办的,需要的是带有怨气的死尸。那种尸首会由怨生煞,再用竖棺下葬,而且下葬时间也不是随便的,要挑。
下葬之后填黑壤为椁,冲以恶风恶水滋生命煞,作用于墓局的局眼。
这种墓局十分讲究下葬的地形、方位、时辰。
本是一种护卫陵墓的手段,就算知道这种方法的,想要实施也绝不容易。就算是《宿土观星法》里也只是因为用了宿土教的‘三煞格’,所以才有了些提及。
爷爷可没想到这个平静的小农村里还有人会这本事,而且还对一个可怜的小孩子发挥了作用。很奇怪的是,就算有人会,这棺材和死尸又是打哪儿蹦出来的?
想到这里,爷爷也难怪曾叔公脸色会那么难看了。三煞交棺这种墓局,要破并不难,但难是难在吴小叶已经着了道。
就算不去管是谁葬下的三口棺,贸然去起棺的话也可能把一个吴小叶害死。
“叔,那小叶的事,是不是和黄皮子没关系了?”爷爷小心翼翼的问。
本以为可以听到肯定的回答,但曾叔公摇了摇头,说:“难说,那群…太清村边上已经来了不少那东西,今天是畏惧你干爹不敢进来。但到明早…就不一定了。”
曾叔公忧心忡忡地说,爷爷一听,小心试探着问:“您说的是外面黄皮子?”
曾叔公意外地撇了他一眼,问:“你咋知道?开天聪看到的?”
“没,阿晴告诉我的。”爷爷老实交代,同时心里也多了个心眼。
原来开天聪也能看到那些东西吗,那曾叔公干嘛要搞的神神秘秘的,话还不说全了?
曾叔公了然地点了点头:“阿晴的阴阳眼是相当罕见的,不过等他长大了,这种天赋也会慢慢消失吧。毕竟不入这一道中,这种天赋对他而言更是一种折磨和累赘。”
说罢,曾叔公站了起来,没再多说,向老吴家走去。
七星灯能给吴小叶稳七天的魂,但这样拖着可也不行。尤其是第二天,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村里开始闹起了黄皮子。
那些通体焦黄的动物出现在房顶、墙头,不但袭击家禽,还会报复般地袭击村子里的牲畜,乃至连哄赶它们的村民都不怕,反而还会扑上去袭击他们!
这样的怪事并不仅是一天,而是仅仅是个开始。村民们苦不堪言,更觉得诡异可怕,陈村长开始设立巡逻队,在晚上巡街,但那些不知从哪儿来的黄皮子是赶也赶不走!
爷爷担心付丽娟,又搬回了陈村长家住。为了避嫌,就铺了层被褥睡在了柴房。一边担心着吴小叶的安危,一边也奇怪着突然这么多黄皮子的到来,昏昏沉沉睡过去时,梦中又出现了那奇妙的白雾。
这一看,爷爷心里有数,是多日不见的‘干爹’来了。
那黄马褂这次出现,不带着嬉皮笑脸,反而是十分的严肃,道:“大柱,快起来!你的小媳妇有危险,借的先开天聪再出去。”
说完,黄马褂抬手就是一巴掌,即便在梦中这一巴掌也疼得要命。爷爷一下子从梦中惊醒,窗外黑的像墨一样,没有半点自然光。
爷爷刚想着会不会是自己太累,睡糊涂了?但脸上火辣辣的刺痛感可不像是假的。
而这时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柴房门缝下边飘进来丝丝缕缕灰色的雾气,更伴随着腐臭、恶心的气味。
爷爷惊了一下,赶紧想出去看看。又想到黄马褂的话,赶紧盘腿坐起,急匆匆地运起心术。可天聪这东西,需要极强的心理素质,越是着急越是难开,急得爷爷汗都出来了。
这时,柴房外边‘哇!’地响起一声嚎哭,那是陈晴的声音。
爷爷听得立即跳起来,抓起木剑就冲了出去,也管不了自己开没开天聪了。
门一开,一股阴冷野风伴随着腐臭味席卷进来。外面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黑色中弥漫着灰色的雾气,光看着都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爷爷这会儿没开天聪,啥都看不见。事实上,这个能见度,他觉得自己就算开了天聪也看不到啥东西。
爷爷提着木剑很快找到了哭的哇哇叫的陈晴,低头一看,一泡童子尿尿湿了裤子,但除此之外就没别的了。
“阿晴,阿晴,不哭了不哭了,大柱哥在这儿。”爷爷蹲下来拍了拍他的脸安慰。
陈晴哽咽了几声,犹犹豫豫地对爷爷说:“大柱哥,我、我出来尿尿,但是看到,院子里…院子里,有好几个看上去好吓人的伯伯!”
爷爷心里咯噔了一声,怕什么来什么。
“别怕,别怕,他们已经走了,柱子哥在呢。”爷爷一边强迫自己冷静,一边安慰着陈晴。
但陈晴摇了摇头,啜泣了一声,哽咽又小声地说:“柱子哥,他们没走。他们…他们在你后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