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22章 归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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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现在看着自己心爱的兽人这般袒护她,薰儿再也不想嫉妒了,她从来没有这么恨过自己,为什么不是她。

    有的人,从一开始就赢了。

    族长见气氛僵持,他四处看了看,每个人的脸色不一,可以说各怀心思,愣是把气氛压到了冰点。

    他清了清嗓子:“那么......”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云柒有些疯狂的打断了族长的话,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是我的错,是我轻视了这个世界,轻视了你们。这一切对我来说就像是一场梦,一直把自己当成外人对不起,我太自私了对不起,不能对每一个人的心情感同身受对不起。司泽,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要你死。如果要惩罚,该由我来赎罪,反正,这个世界本就不该有我的存在。如果不是我,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如果不是我,一切都还好好的。我害了你们。”

    是你们让我第一次感受到温暖,被护着,偏爱着的滋味,已经足够了,对于我来说,想要的只有这么多。

    云柒红了眼睛,看着司泽,时间像是静止了一样。

    一出生就失去了父母,大概是从未拥有过什么,那样的空虚感,还有自己真的应该存在这个世界上吗?这样的错觉时常产生,令我恐惧。所以,我讨厌失去,我拼命努力,努力得到,要是我死了,这一切就又失去了,没有人记得我来过人间,我大概是最怕死的人了。

    现在我真正得到了属于我的温暖,我知道,你不会随着我的死去而失去。你关心我,在乎我,从来没有人这么疼爱过我,而我这样的人,只要你多对我好一点点,所有的自大全部都溃不成军了。

    就算是现在死去,对我来说,也是一个很美好的结局。

    云柒多么希望时间真的静止,就不会听到族长宣判的声音了。

    司泽用那张毫无波澜的表情,微微抬起头盯着族长,那像是他们两个的默契,语气冷锐:“她还小,我死了之后,让她和司辛从这出去。”

    族长闭了闭眼,他避开司泽的视线。

    良久,又看向族人,惋惜的沉声道:“一个小小的奴隶也不至于将我们炎部落害成这样,归根结底还是我们自身的原因,换回,袒护,错信,一个成年的兽人竟然因为自身的错误给部落造成难以挽回的灾难。现在我决定,把灾厄之源的奴隶赶部落,让她自生自灭吧,司泽也必须为被他所害的族人付出生命的代价,明日一早即刻执行。”

    族长见没有一个人说话,将目光看向那个雌性,只要看到云柒,他的眼睛就不免产生刺痛,一念之差,她成为他一生的污点。

    她明明知道,还是看着这里的族人们用错误的方式生活。明明没有任何倚靠却胆敢将他们都害成这样,她最大的错误就是愚蠢。

    “奴隶是西泽大陆最肮脏下贱的存在,她们被兽神所抛弃,世间所不容,当惩罚落到我们身上,我们将承受报应一起面对。希望今后部落的众人能够引以为戒,将这血的教训用作警醒,不可再犯。现在,我以第六代族长的身份订下新的规定:凡炎部落族人,终身不得与奴隶再有任何瓜葛,违者将被逐出部落,这条规定也会伴随着我们的部落传承下去!”

    “呵!呵!呵!”兽人们整齐的大吼出生,一声高过一声,悲切的气势惊的飞鸟四散。云柒魂不守舍的跪坐在地上,眼神空洞的流着眼泪。这是梦,一切都是梦吧,什么穿越,什么兽人,都是梦。

    这样不真实的死气沉沉的感觉,一点也不鲜活。

    眼泪咸咸的,在梦里哭湿了枕头吧,怎么还不醒来呢?其实,她宁可从来没有遇见过......

    “嗷呜!”一只银色的小狼穿过人群跑过来,在司泽的面前低吼。

    司泽没有使用语言,用兽吼声和弟弟交谈,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双方僵持了好久。直到小狼向低吼着后退,眼里满是痛苦。

    这痛苦是真实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

    可是她竟然这么傻,这么傻,如此轻易的在这里活着,没有归属感的活着,随意的活着,直到意识到生命的重量,真实感和恐惧才扑面而来。

    她爬起来,有些嫌弃的看着这一张张嘴脸,恍惚间,云柒仿佛看到原来的自己已经死了,现在她是西泽大陆的云柒,她完完全全成为了这个世界的一员。

    和这里的每一个人一样,她是如此的渺小,无助。

    “让我看看生病的那些人好不好,我可以,我或许可以治好他们的。”云柒喃喃开口。“对,我可以治好他们。”

    “开什么玩笑,她还嫌害我们不够惨吗?”13岁的巫医吗,说出去都会笑掉兽人的大牙了。这个奴隶真是什么都敢说。

    “我真的可以,你们相信我。”

    族长的眼睛转了转,这个小雌性的所言所行一切的一切都带给他太多惊讶,她的身上充满了不确定性,司泽和司辛都是喝过汤的一点事也没有。要是真这些人的再被她治好了,罪人的大帽子毫无疑问又会回到自己的头上。

    他可不能赌。

    “我就是因为错信了你,大家才会变成这样,孩子,你对我们部落是有多大的仇恨,一定要将我们毁掉才甘心吗?”族长痛心疾首的说着,眼泪都落了下来。

    大家都有些慌了,第一次看见曾经那个杀伐果决带领他们的族长落泪,都不在看云柒的恳求,仅存的一丝侥幸也不再有,族长不就是典型的例子吗。

    “她要是巫医,我们全族都能做巫医了,恐怕她到现在都没弄清楚自己是一个奴隶吧。”

    “巫医沦落成奴隶?她还真敢编啊。而且,我还是觉得应该把她一起处死比较好。没想到族长还是心软放过了她。”

    “刚保住一命,又想对我们做什么?我真没想到,小小年纪也可以坏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