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兴师问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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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毫无意外,来的人果真是程肖雅。

    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我对她的看法也有所改观。真没想到,她一直赖在我身边竟然是为了保护我。

    “程贵妃过来啦。”我笑着起身相迎。

    “是呢,给皇后娘娘请安。”程肖雅一如往常地笑靥如花,嘻嘻哈哈从不生气,“听说,皇上回来了?”

    我笑道:“程贵妃果然消息灵通,皇上回来一事,太后尚不知道,程贵妃竟然能够未卜先知。”

    她显得有些尴尬,解释说:“是张总管去给我送信,说是皇上一回宫就来了皇后娘娘这边。臣妾觉得好奇,正好过来看看。”

    司徒昊辰背着手走了出来,高冷问道:“朕有什么好看的?”

    程肖雅一脸谄媚地笑道:“好看,皇上最好看了。”

    我暗自发笑,这马屁拍的,恰到好处,比我都要精炼三分,在下实在佩服。

    司徒昊辰抬手指着院外,无奈笑道:“来的正好,朕和皇后正要去给太后请安呢,你要不要一起?”

    后者不置可否,踏着小碎步跟了上来。

    远远地,被留在仙女阁跪着的山木春花发出了一声绝望的哀嚎。

    司徒昊辰听到,停下了脚步,吩咐张礼士:“你,去把她赶走,关到淑宝斋禁足,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能放她出来半步。”

    “是,皇上,老奴这就去办。”要说这张礼士也是兢兢业业,基本上寸步不离地跟在皇上身后,随时都能办好司徒昊辰交代的任何事情。

    不过我有些好奇:“皇上才回来,怎么就知道春嫔搬去了淑宝斋居住?”

    司徒昊辰看了看我,又看看程肖雅,冷着脸回怼道:“朕还没问你们呢,是谁擅自做主给她封了嫔位?使得她如此嚣张!”

    我不敢答,只得看向程肖雅求助。

    司徒昊辰以为是程肖雅的主意,于是狐疑地看着她。后者可怜巴巴,无助地磕磕巴巴说道:“是,是太后下的懿旨,都是太后吩咐的啊。”

    司徒昊辰明显不信:“你既这么说,待朕前去问过太后,一切便明了,走吧。”

    此刻,我的心脏砰砰直跳,想来,程肖雅也好不到哪里去。

    到了太后处,太后早已端坐在椅子上等着了,想必早有张礼士报信。

    司徒昊辰倒体面,没有像从前一样,对太后爱答不理,反而主动嘘寒问暖:“许久未见,太后可还安好?”

    太后面露欣喜之色:“哀家有什么,倒是皇上你,皇上安好,哀家便也安好。皇上若是让哀家担忧,哀家自然就不安好了。”

    司徒昊辰意会,连忙跪下道歉:“皇儿不孝,不辞而别让太后担心了,请太后责打。”

    啥?

    虚心求打,还是头一回。

    太后自然不会打他,只是听他这么说,就已经非常高兴了。

    “皇上快起来,这是说的什么话,哀家如何舍得打你?”太后握住皇上的手,将他扶了起来,“皇上还未说,叛乱一事处理得如何?”

    太后一提,我才想起。司徒昊辰就这么回来了,高飞鹰的余党到底如何,有没有被一网打尽?

    司徒昊辰如是说:“放心吧,太后。都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余党也只是强弩之末,不堪一击。剩下的,就得回来处理了。”

    回来处理?我恍然大悟,既然余党清理干净,那被关在大牢中的高飞鹰,也该处决了。

    太后发出一声叹息,回忆道:“唉,高飞鹰是先皇亲近的大臣,也是个骁勇善战的将军,若是就这么杀了他,实在可惜呀。”

    听她老人家这意思,是要保高飞鹰啊。高飞鹰往小了说是暴将,大了说是叛贼,如何能放过他?

    我寻思,太后最近是怎么了,尽打些糊涂主意,做些糊涂事。可能人老了,就是心善吧。

    奈何司徒昊辰不听她的,辩驳道:“前朝之事,朕自有打算,不劳太后费心了。”

    后宫不得干政,这是不成文的规定。太后年老,自然也做不了皇上的主。

    且皇上一听这事,立马又不高兴了起来。司徒昊辰换了质问的口吻:“太后,敢问春嫔晋升一事,可与您有关?”

    太后点头:“是,又如何?”

    司徒昊辰:“您可知道那女子的来历?若是给了她权力,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

    太后:“哀家还不是为了皇上,春花的来历哀家自然知道,人家可是天龙国送来的,为了和天龙国交好,皇帝就要善待她。哀家只给了区区一嫔位,皇上就来兴师问罪了,心里可还有哀家?”

    这一波,可以说是神仙打架了。

    看来,太后在后宫生活了这么多年,还是没能看透人心险恶。搞不懂,她为什么一直护着山木春花,大家都不懂。还是那句话,人老了可能心也善吧。

    司徒昊辰一听太后训斥他,心中更加不服气:“太后,为什么朕决定的事,您非要来插手,这样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

    眼见俩人吵的愈来愈胸,我安抚司徒昊辰:“皇上,先别说这事了。区区一个嫔位,皇上看不惯,给她革了不就成?”

    我就是想不明白,明明很简单的问题,非要大动干戈。

    可是,面对我的安慰,司徒昊辰不但不领情,反而将我也牵扯其中:“王秋封!你在这装什么理中客,你以为朕不知道这事儿你也有份?”

    嚯,他既然这么说,那我也有理:“难道有待春嫔不是皇上您的意思?是谁千里迢迢派了张礼士回宫来,就为了给山木春花一个娘子称号?好像不是臣妾吧。”

    司徒昊辰愤怒,扬起胳膊停在半空中,问道:“信不信朕打你?”

    我:“打我呀,皇上不就是移情别恋爱上春花了,皇上应该雨露均沾啊,合情合理,不爱臣妾了又如何?”

    司徒昊辰迟迟未落手,眼中的愤怒却愈发浓烈:“你怎么说话一点儿都不讲良心?”

    我不知如何答,于是一语不发。

    他就这样看着我看了半天,最后气笑了:“王秋封,你让朕怎么说你好啊。”

    如此,见他不再生气,我的怒气也消了一半,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生气了。

    “皇上,是秋封的不对。”我让步了,就看他会不会顺着台阶下了.高傲脸,“皇上若有责打秋封,秋封也认了……”

    “朕怎么舍得打你呢?”

    司徒昊辰打断了我的话,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让我不知道该哭还是笑。

    程肖雅在一旁看戏,乐呵呵地劝道:“皇上,皇后娘娘,别吵了,和和气气多好,臣妾都羡慕你们了。”

    司徒昊辰瞥了她一眼,不满地说:“关你什么事?”

    后者吃瘪,闭口不言。

    太后在一旁显得尤其尴尬,说话也不好,不说话也觉得不好,于是尴尬地站了起来。

    司徒昊辰抬眼看着太后,冷冷地说:“太后还有什么话要说?”

    太后思索片刻,说道:“哀家也是为你们好,实在没有别的想法啊。现在就盼着你们俩和和气气,别无所求了。”

    程肖雅多嘴:“那山木春花?”

    太后:“唉,你们随意吧。”

    司徒昊辰给了一句警告:“太后,您是这宫里最年长的人,说话做事,都有这么多人看着呢,一定要做好表率。”

    太后显得惊诧,许是因为没有想到司徒昊辰会用这种命令的语气和她说话,但还是点了点头。

    “走,还有件事要处理。”司徒昊辰说完,便拉着我离开。

    我好奇道:“去哪?”

    程肖雅回答了我:“还能去哪,当然是去处理那个贱人了。”

    我:“不是已经关在淑宝斋禁足了吗 还有什么好处理的?”

    司徒昊辰:“她欺负你了是吧。”

    我想了想,摇摇头:“嗯,哪有?”

    程肖雅:“还说没有?她屡次当众顶撞皇后,丝毫不把规矩放在眼里,怎么会没有欺负皇后?”

    眼见司徒昊辰的脸色越来越黑,我给程肖雅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别再说了。转头又对皇上解释:“年轻人不懂事,说几句难听的话也实属正常,不必太在意。”

    司徒昊辰:“不是为这事,此人身份特殊,又是天龙国的人,居心叵测,朕要审问一番。”

    我恍然大悟:“当真是奸细么?”

    司徒昊辰:“极有可能。”

    程肖雅.得意脸:“我就说嘛,眼神那么狠厉的人,怎么可能是个小角色?”

    “狠厉?”司徒昊辰走了心,认真的问,“是如何狠厉?”

    我寻思,眼神再怎么狠,也不可能有皇上您狠呀。

    没想到程肖雅又津津乐道说了起来:“皇上,您不知道,那个女人被关起来还十分嚣张,十分凶狠,差点伤到皇后,还好臣妾眼疾手快……”

    “什么?”司徒昊辰停住脚步,勃然大怒,“到底是怎么回事?朕让你保护皇后周全,你竟然允许那么危险的人物近皇后的身!”

    程肖雅害怕挨打,哆嗦着后腿了几步,怯生生地说:“皇上,您别这么看着我,这不是也没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