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25 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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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财帛动人心。何况眼前这位又是真的爱财。
陈渊可是见识过顾安安“尽管拿钱来羞辱我”的模样。
堂堂进士免费授课,这还真能打动顾安安的心。
到底是当年那个敢忤逆圣上的孙寒洲,又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出的呢。
陈渊没有说话,只见顾安安听到这话轻声嗤笑,“这天底下可从不曾有这般掉馅饼的事情,我那小店也不是聚宝盆,我那宅院并非风水宝地,孙进士这般执着,不知所图为何?”
她声音并不怎么高,却是让孙寒洲浑身一颤。
素来坦荡之人此时此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是。
单是迎上顾安安那一双眼眸就忍不住的错过去,似乎被多看一眼都能被看穿底细。
“瞧来是不方便说咯?”顾安安轻笑一声,“那您所作所为可真是对不起自己读过的圣贤书。”
在扣帽子这件事上,顾安安倒也算轻车熟路,三五句话便是让孙寒洲瞠目结舌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她自然也没兴趣听孙寒洲解释,“还望孙进士不要再纠缠不休,否则我们孤儿寡母的也只好采取手段。”
那孙寒洲听到这话一时间愣在那里,好一会儿这才回过神来,却发现那位顾掌柜已然远去。
“这位孙进士倒是个人才,只可惜于情之一事上过于执着。”
“情之一事如人饮水,若不害人害己,倒……倒是坑苦了他自己,不过我瞧着他倒是没后悔的样子。”
“顾掌柜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顾安安笑了笑,“我还有事要忙,小将军请自便。”
“我倒是无事可做。”
这态度让顾安安下意识的皱了下眉头,冲着陈渊笑了笑便是往店里去。
隔壁苏三娘的铺子挂上了大红绸,弄得喜气洋洋。
顾安安路过时停下来笑了一句,“三娘这里好生热闹。”
苏三娘神色淡淡,“还好吧。”
“热闹的很,折腾的跟新房似的,不知道是哪家公子这般好福气,竟然能求娶到三娘?”
这话让苏三娘当即色变,“你胡说什么?”
“啊,这里装扮的这么喜气洋洋,我还以为三娘你老树开花要再嫁呢。”说完顾安安轻轻抹了下脸,“瞧我这张嘴,真是该打,三娘也不老。”
古今中外,年龄对女人都有着极强的杀伤力。
苏三娘也不例外。
那白净面皮都泛了红,“顾安安!”
“是我说错了话,三娘你别往心里去,只是我瞧着你坑蒙拐骗也要给我做媒,还以为你恨嫁呢。”
顾安安一脸的不解,“既然不是三娘你嫁人,这里怎么打扮的这般喜庆?”
看着那一张惺惺作态的脸,苏三娘冷哼了一声,“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开在花楼旁边的小馆子,她倒是要看看,等回头自己这勾栏院开张,顾安安的生意还能不能做下去。
到时候,她倒是要看看顾安安还能不能笑出来。
别怪她心狠,只是这世道从来如此,想要活下去就要对人狠,对自己更狠。
瞧着顾安安消失在视线中,苏三娘也折返进去,“快点,我这后天就要开张。”
后天。
刘九娘看着不慌不忙的人,她觉得自己可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小顾,咱们怎么办?”
“等着呗,等着开张再说。”
“可店里的客人说了,这要真开了,就……”
顾安安递了杯茶水过去,“开张了的铺子也会关门,你看就是一个国家也不过只能存在一二百年罢了,店铺怎么就不能倒闭呢?你且安心,明天跟客人们说,隔壁开张那天,咱们也八折酬宾,到时候还送一碟花生米。”
可别说她小气,她对客人素来大方的很。
刘九娘听到这话哭笑不得,“行,那我回头就跟大家说。”
她转身过去又忍不住说了句,“这是你的店我也不好说什么,可咱们这么折腾,能挣得到钱吗?”
“当然,不然怎么给你们发工钱?”顾安安嘟囔了一句,“我是生意人,可不是活菩萨。”
刘九娘见状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还不是菩萨?你要不是,那我可真不知道菩萨到底长啥样。”
大概是彩虹屁太过于熏人,没多大会儿陈渊便是离了去。
刘九娘特意去门口看了眼,确定人走远了这才回来,“咱们刚才是不是冷落他了?”
顾安安瞟了一眼,“我这里是饭馆,可不是陪人说话解闷的茶围。”
他跟着自己做什么?
顾安安可不觉得与陈渊有那么多话说。
“这不是多亏了人家帮忙嘛。”
萧悠一旁幽幽开口,“我其实也能拦住那个李老三的。”
这惹得刘九娘嗔了她一眼,“一边儿去。”
她与顾安安说正经事呢,这孩子过来胡说什么?
“小顾,你……”
“顾掌柜,请容小生细禀。”
生怕顾安安把自己赶出去,孙寒洲连忙开口,“听说令公子离开了书院正在家中读书,小生不才,在文章上倒也算有些心得。我实在……”
“孙进士何必这般冠冕堂皇呢,你为了什么我心里有数。”顾安安直接了当的揭穿这位进士的心思,“便是为了家人着想,我也不能贪图一时之利害了家人,不是吗?”
孙寒洲脸皮又是一阵潮红,“顾掌柜尽管……”
顾安安打断了他的话,“九娘,忙活一天辛苦了,你们先回去吧,剩下这些我来收拾就成。”
知道顾安安有话要与这孙进士说,刘九娘招呼萧悠和小五离开。
走到门口又有些不放心,“他要是不老实,你喊人就行。”
这是安平县最热闹的街道,喊一嗓子对面铺子里的人也都会过来瞧热闹。
顾安安笑着应下,只不过孙寒洲脸上神色就没那么好了,怎么在这人眼中,自己竟然成了歹人?
“孙进士可是在为自己鸣不平?你分明对我没什么想法,却被这般误会,真是冤枉死了。”顾安安拿着抹布擦桌子,细软的松江棉布上都沾染了些油污,“可你敢说,你对小女没有想法?”
她甩手将那抹布丢到孙寒洲面前,“我可是冤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