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28 江永山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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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去了趟店里,顾安安跟刘九娘交代了几句。

    “那你快去忙吧,孩子读书是大事,要是明奕能读出名堂来,你这后半辈子倒是不用愁了。”

    顾安安听到这话十分谦虚,“我只是希望这孩子能够读书明理,不然大字不识一个回头教人欺负了去都不知道。”

    “是这个道理。”刘九娘瞧着离去的人心中无限感慨,小顾早些年没少做荒唐事,不过这人现在可真是不错。

    真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也是那几个孩子的福气。

    没遇上一个靠谱的爹,好歹有个后娘愿意照看。

    只希望这些孩子将来出息了,可别忘了顾安安的好才是。

    ……

    孙寒洲没想到顾安安竟是带着孩子过了来,还带了包装的齐齐整整的礼物。

    他不免有些受宠若惊。

    也是第一次正视眼前这个小妇人。

    身量中等不算太高,眉眼平和看着极为顺眼。

    更重要的是,眼前这人尊师重道,让他也心生了几分尊敬。

    “明奕、珠儿、宝儿,你们三个给先生磕个头吧。这头一旦磕了,眼前这人便是你们的先生,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们要敬重先生,待他如父。若是先生行事有不妥当,你们作为学生也要指出其不是。师不必强于弟子,弟子不必不如师,这是我今天要说的话。”

    孙寒洲听到这话连连点头,能够明白这道理真是难得。

    他端坐在那里,看着下面排排站的三个孩子,余光落在了站在一旁的顾安安身上。

    能有这么一个母亲,倒是这几个孩子的幸运。

    茅草屋的正堂内,江明奕为首带着两个妹妹站在那里。

    他看了眼端然正坐的孙寒洲,目光又落在顾安安身上,到底是撩起衣袍下摆,跪在了地上,朝孙寒洲行拜师礼。

    虽然不熟悉这位孙先生,但顾安安精心挑选的人,想来不会有错。

    “弟子拜见师父。”

    孙寒洲连连搀扶江明奕起来,另外两个是女学生,他不好上手,也招呼两人起来,“我给你们准备了礼物。”

    他不免有些手忙脚乱,尤其是对比顾安安准备的拜师礼,自己给学生的几本书似乎有些寒碜。

    一时间,孙寒洲觉得这礼物有些拿不出手。

    倒是顾安安见状明白这人的微妙心情,“还不谢谢先生送你们的礼物?”

    “多谢先生。”

    “谢谢先生。”

    声音中透着几分天真的便是宝儿,她十分稀奇的把书翻开看,一双清澈的眼睛瞪得滚圆,“哇阿兄,这字比你的好呢,先生这是你亲自抄写的吗?”

    孙寒洲颔首,“是我早些年写的。”

    “那您能教宝儿练字吗?我的字不好看,总是练不好。”

    “你现在尚且年幼,写不好情有可原,回头我看看你的字好吗?”看着这么一个年幼的女学生,孙寒洲的声音都轻缓了许多。

    顾安安又介绍几个孩子的情况。

    江明奕无疑是读书的主力,江明珠原本是被顾安安捎带过来的,本身这孩子就更想当个女将军,读书识字晓兵书。

    在课业上不需要太操心。

    至于宝儿。

    这孩子比较黏着江明奕,整日里找江明奕看自己写的字。

    这么一来,这孩子的顺序倒是排在了珠儿前面。

    孙寒洲多少有一些意外,“这孩子要习武?”

    “是啊,珠儿想要做女将军。怎么,先生觉得不妥吗?”

    看着神色平和的人,孙寒洲连连摇头,“这倒不是,只不过这条路更难走一些,不过就算是要习武当女将军却也需要识字明理,顾夫人放心,既然孙某答应做令郎令爱的先生,自然会竭尽所能教导他们,不负夫人的期待。”

    顾安安点头应道:“我自然相信先生为人,想来先生还有事情要交代他们,我就先不打扰了。我中午在太白酒楼设宴,还望先生不要嫌弃。”

    “顾夫人实在是太客气了。”孙寒洲连忙送人离开,回到自己的茅舍后,这才请几个学生进来说话。

    “承蒙你们母亲看重,请我做你们先生,既然答应了你们母亲,我自然要对你们的学业负责。你们都学了多少,明奕你先说……”

    且说顾安安离开孙寒洲的茅草屋后,她回头看了眼那茅舍,又觉得这里着实不方便了些。

    一来距离略远了些,每日在路上就要耽误不少时间。

    二则这里实在是太乱了些。

    她寻思了下,想着回头再寻个院落给孙寒洲落脚,毕竟只花了三两银子的拜师礼,的确有些寒酸。

    找一个位置适宜的住处,也不能离她家太近,不然又会有瓜田李下的嫌疑。

    顾安安一路想着,被人拉住时还有些没反应过来,“顾掌柜,您之前的夫家姓江是吧?”

    “对啊,怎么了嫂子。”

    那大嫂抓着顾安安的胳膊努了努嘴,“那个在县衙里当差的江永山是你之前的大伯子吧?他昨天不是挨了板子吗?这不他家里的那个媳妇跑了。”

    跑了?

    顾安安下意识的问了句,“哪个媳妇呀?”

    “就那个给他生了闺女的那个,听说不止把家里的钱给搜刮走了,还把那院子给卖了。这不,闹腾起来了。”

    顾安安听到这话乐呵起来,虽然幸灾乐祸不好,不过她还是控不住的笑,“是吗?不是还有个媳妇吗?”

    “你说那个小媳妇呀?人家也跑了。”

    顾安安过去瞅了眼热闹,这才知道原来江老大的这俩“媳妇”都谋划跑路。

    只不过江大嫂年长动作更迅速,昨天下午就是寻了人,半价把院子给卖了。

    反正有江永山的手印,这院子直接换了主人。

    顾安安过去的时候就看到江永山奄奄一息的躺在那边巷子里,身上裹着一床破棉被。

    远远一看,还真不知道是死是活。

    树倒猢狲散也莫过于此。

    这也亏得是现在这天气,不然在外面躺着,只怕明天就得被抬到乱葬岗了。

    拉着顾安安过来看热闹的大嫂是看热闹不怕事大,“顾掌柜要不要把人抬回去?”

    顾安安听到这话忍不住笑出声来,“抬回去当祖宗供着吗?嫂子你倒是菩萨心肠,怎么不抬你家去?”

    那大嫂被怼的神色悻悻,“他是你大伯子嘛。”

    “前夫的哥哥与我有什么关系?远亲不如近邻,嫂子你既然是他的邻居,哪能眼睁睁看着邻居在这里受苦呢?快些抬你家去吧,我可以喊人帮忙啊。”

    “你这人胡说什么呢。”

    顾安安看着气得离开的人,她还觉得好笑呢。

    江永山自作孽不可活,自己干嘛要担负起这责任呢?

    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