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36 消失的铁矿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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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陪伴了自己小一个月的玩伴,教她练武、抚琴又是教她做诗练字,忽然间就这么走了,多少让她有些难过。

    饶是江明珠安抚自己,人生匆匆会有许多过客,可还是很难过。

    宝儿还小,并不知道自家姐姐为什么这般情绪。

    她去屋里找自己攒起来的零用钱,捧着那大阿福的储钱罐出了来。

    里面哗啦啦的响,是她每日里攒下的一文钱,有好多了呢。

    “娘,我记得咱们的铺子就是从陈邶的小舅手里买来的,谢家之前就是在安平县吧?”

    江明珠忽然间又觉得陈邶的离开有些蹊跷,该不会是别人模仿谢夫人笔迹,把陈邶给骗走了吧?

    “谢家的确是祖籍安平县,不过谢夫人父亲那一代就是去了京城做官,只不过是小小官吏并不得意,听阿邶说过他父亲和母亲结缘是因为陈知州早前有过几个未婚妻早逝,都说他克妻没人愿意把女儿嫁过去。谢家有心攀上陈家的门楣,谁曾想倒是成就了一番美好姻缘。至于谢家另外一双儿女,一个嫁给了自幼便许下婚约的赵家,另一个谢三郎彼时年幼,因为后来在京城招惹了人,被送到老家来过活。”

    说起来这谢家二老倒是格外想得开,自顾的在京城过逍遥日子。

    直到后来顾安安从谢三郎手上买下了这风水不佳的铺子,谢三郎去了安州府呆了几天又被送到京城,这才有儿女承欢膝下。

    这次谢家老夫人病逝,谢夫人携带儿女回京为母亲奔丧,倒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江明珠哪知道这其中还有这么些弯弯绕。

    “是我多想了。”她还以为别人要对陈邶不利呢。

    顾安安捏了捏大女儿的脸颊,“陈邶虽然不如他兄长少年成名那般出类拔萃,不过却也不是没有心智之人,你不用太担心。”

    这话惹得江明珠脸上一阵热腾,“我哪有关心他?我只是不太了解。先生还给我布置了作业,娘我先去写作业了。”

    看着借口离开的江明珠,顾安安叹了口气,便是阿猫阿狗陪伴将近一个月也都有感情了,何况是人。

    不过陈邶有他的人生要走,往后能否再见都说不定,就让时间冲刷掉一起的回忆好了。

    顾安安看着消失在眼前的倩丽身影,心想也只能这样。

    ……

    江明煦和陈邶的相继离开,让家中安静了些许,铺子里小五和萧悠越发的能独当一面,而且又新招了一个做菜的厨子,彻底解放了顾安安。

    顾安安清闲下来,索性去找院子。

    反正这宅院价钱也不贵,买下来一来给孙寒洲住,二来嘛也让这几个孩子能够正经读书。

    鲁水巷这边略有些热闹,左右邻居吵闹起来,读书都静不下心来。

    消息传到江永安那里已经是两天后,老六大口的喝了水,“要我说,不如直接把大哥你之间购置的那院子给小嫂子,反正咱们又不在那里住。”

    远在陵州的人听到这话缓缓摇头,“知道明煦现在到了哪里吗?”

    老六想了想,“前个儿刚出了安州府,他们行程不快,每到一处就要行医一天,我估摸着今天应该来到容州界内了,大哥你要不要去看看煦儿?”

    小嫂子也真是的,竟然真的答应明煦的要求,让他跟着那俩大夫出去。

    这一家人,倒是都够胆大。

    “先忙正事,这边兰花门已经查清楚了吗?”

    一直沉默的柏牧开口,“查清了,另外还有个消息,大哥或许感兴趣。”

    江永安挑了挑眉头,“什么?”

    “之前安州府兰花门被灭时,倒是有向容州和陵州发出求救信,而这求救信上说,洛敬发现了一座铁矿山。”

    “铁矿?兰花门不是皇帝老儿弄的吗?洛敬发现了这东西竟然没有给皇帝老儿汇报?这怎么可能!”

    柏牧冷笑一声,“怎么不可能?不过这铁矿山的下落现在也不得而知,陵州这边并不知道。”

    “难怪最近陵州兰花门的人一直都有去安州那边,大哥咱们现在怎么办?”

    江永安神色果决,“先把安陵三州的问题解决再说,动作干净些。”

    老六听到这华摩拳擦掌,“是。”他等这一天许久了,作恶多端的兰花门,一定要在这片土地上消失才是!

    领命而去的人去吩咐,屋子里一时间正值剩下江永安和柏牧两人。

    “大哥,陈家那小子也走了,听说是去京城给他那个外祖母奔丧了。”

    江永安点头,“陈邶赤子之心,对我们没什么影响。”

    “可是他那个足智多谋的兄长陈渊呢?最近陈渊似乎察觉到什么,一直都有在调查我们。”

    江永安听到这话轻笑一声,“那小子倒是长进了不少。”

    “是啊,当年还是您麾下的小卒子,如今都成了安陵三州的兵马指挥使,咱们金銮殿上的那位皇帝,可真是会制衡之术。”

    当初,韩大将军便是受困于此,最终满门凋落。

    江永安闻言并没有言语。

    柏牧却也不以为意,继续说道:“最近明奕在进学,不过顾掌柜给他请的先生竟然是孙寒洲,我们是不是要干涉下?”

    请别的谁都可以,偏生是孙寒洲。

    这简直是火药桶放在一旁。

    “孙寒洲,他没死?”

    “咱们的皇帝重文轻武,哪敢轻易杖杀这读书人?何况孙寒洲当年可是差点点了状元的,若不是他出言不逊得罪了隆庆帝,又怎么会只落得个进士功名?”

    关键是这功名很快就被革了去。

    江永安听到这话也只是微微一笑,“他既然命大活了下来,自然有他的造化,先让他教着。”

    这话多少让柏牧有些沉不住气了,“难道真的要让明奕去走科举之路?”

    那孩子的身份,怎么能走这路子?

    江永安转眸看他,“不然呢?”

    他们输赢还是未知数,难道就这么把这孩子牵扯进来?

    自然是要多一个选择。

    毕竟什么都不知道的江明奕,他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

    这短短的三个字让柏牧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是,好一会儿这才说道:“我知道了。”

    江永安看着转身要走的人,“让萧悠好好保护他们就行,不是什么必要的消息,不用传过来。”

    那是个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人,哪容得自己身边有耳报神呢?

    他可真是太熟悉顾安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