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86章 虚情假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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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桑元卓似乎有心偏帮策宸凨,瞧着好像的确是诚心交好的。

    王御医在院子里溜达了许久,冻得耳朵都快要僵住了,这才见策宸凨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公主,这药一日一颗,切勿不可多吃。”

    虞晚舟点了点头,却是又让他再准备一些药丸。

    “您可真是......”

    王御医甩袖,有些恼了,“同你母后一个样子。”

    当年前虞皇后也是这个样子。

    这边点头附和着他,转头就让他的药下重点。

    建国在即,那些让策宸凨休妻的声音愈发多了起来,大多都是白玉部落的族人。

    更有几个夫人趁着策宸凨不在府上,特意来拜访她。

    只是门口有石渊拦着。

    “家主早已有令,我家夫人身子不太好,怕招待不周,故而府中不招待宾客,诸位请回吧。”

    石渊自从亲自送玉锦进了南蜀的皇宫后,他的性子愈发冷了起来。

    以往他最是会说笑的一个人,如今话也越来越少。

    有不少人说他近朱者赤,愈发像策宸凨了。

    白玉部落的这几个夫人一半说红脸一半说白脸,说是就要走进府内。

    石渊也是懒得说话,把剑一亮出来,吓得这几位夫人连连后退。

    好巧不巧的是,温凉的夫人来找虞晚舟,石渊放行了。

    这几位夫人是亲眼瞧着那温凉夫人走进府内的,气得不行。

    “眼下已经没有南蜀了,也就没有什么南蜀公主了!”

    “我们几个人来此,也是想同你家夫人熟络熟络,可她怎么只见南蜀人?合着是不待见我们白玉族人?”

    “新帝可是下了旨意的,不论是海寇,还是白玉族人,又或是南蜀人,都应当亲如一家!”

    温凉夫人听着这些话,后脊一阵发凉。

    “我今日来的不是时候,让你被她们抓住了把柄。”

    温凉夫人近日在家中摆了宴席,也去了几个宴席,虽说同这些白玉族人不甚熟络,但她们这彪悍不让人的性子还是多少了解一点的。

    “无妨,就让她们吵,吵得越凶越好。”

    正合了她的意。

    她本就愁着找不到理由来和策宸凨闹嫌隙。

    如何这不就有了么。

    温凉夫人的刺绣最是不错,策念念那丫头不少衣服都是温凉夫人做的。

    今日她又送了一些过来。

    “月子里的孩子最是长得快,这衣服没穿几日,就又穿不下了。”

    温凉夫人低头用手比划了一下策念念的手臂,笑着道,“改日我给她做长一些。”

    “近来我也无事,不若你教教我做衣服。”

    虞晚舟算过了,策念念的百日就要到了。

    “我倒是想,可我家夫君说你夫君定然是不会同意的,他怕你累着。”

    “管他呢,我偷偷摸摸的做不就成了。”

    新国刚建,处处都是要他操心的地方。

    那桑元卓好似是离了策宸凨就办不成事情了一样,事无巨细都要过问他。

    而策宸凨见他的确是真心想为百姓做事,故而也上心了不少,时常是回来陪她吃一顿晚膳后又匆匆顶着风雪出去了。

    她最近醒来的时候,时常会觉得自己的房间陌生,有些认不出来了。

    估摸着,她清醒的日子也不多了。

    虞晚舟想及此处,微微一叹。

    “她们说话的确是太难听了,我出去帮你打发她们。”

    温凉夫人见她神情颇重,还以为是外头那几个夫人吵到了她。

    石渊亮了剑,但不敢真的动手。

    若是在策府门口伤了白玉部落的人,还是几个贵臣的夫人,少不得给策宸凨徒添麻烦。

    他已经够忙了。

    虞晚舟拿着帕子的手微微一僵,却是拉住了正要起身的温凉夫人,“不用理她们。”

    这冰天雪地的,她们嚎了两嗓子,觉着冷了,自己也就回去了。

    这日策宸凨回来的有些晚,桌上的饭菜都凉了,虞晚舟让人温了三回,才见他穿过院子,走进了厅内。

    他脸色紧绷着,犹如被外头的风霜覆了一层。

    “往后不会再有人在府前吵着你了。”

    策宸凨这么晚回来,就是去把今日那几个到他策府门前闹事的夫人的夫君给收拾了一顿。

    虞晚舟听着有些发愣,而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怎么这么小气?又没有吵着你,我都没有生气,你何必给自己树敌呢。”

    策宸凨哼了一声,似乎心中余怒未消。

    他刮了刮虞晚舟的鼻子,“夫人未免太没良心了,为夫不是在帮你出头么?”

    “你帮我出头?你信不信明日大街小巷传的都是我,亡国公主自视过高,瞧不上白玉族人。”

    策宸凨勾了勾薄唇,“不可能。”

    虞晚舟哼哼了几声,也没有理他,自己捧着碗就吃了起来。

    她等了这么久,是真的饿了。

    可翌日一早,她早早地就起了床,跑到府前问着石渊,“外头可有什么谣言?”

    石渊的眼眸里没有了光,他对着虞晚舟摇了摇头,“不曾。”

    见她如此,虞晚舟心中说不出的愧疚。

    到底玉锦是被她所害的。

    “公主放心,策宸凨行事向来是干净,自是不会让你被人数落。”

    虞晚舟闻言轻轻一叹,这行事太过干净,倒是给她的计划造成了麻烦。

    她看着石渊,一直想安慰他,可向来会说话的她,竟是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反倒是石渊对她道,“属下知道公主想说什么,属下只怪自己识人不清,玉锦掩饰得太好,我还真以为她对我是真心的。”

    “早知如此,属下宁愿从未认识过她。”

    虞晚舟坐在窗前,看着那一鼎瞧不出模样的紫金香炉,想着自己问石渊,“你恨她吗?”

    “当然恨。”

    “恨她什么呢?”

    石渊眸底铺着一层碎碎的阴沉,“属下恨她虚情假意,既然对我无心,又何必来撩拨属下。”

    他在无数个夜里回想着当初在宫中与玉锦相遇,相识的每一步。

    很多事情都是经不得回想的。

    一回想,就能从回忆里找出她那些刻意的地方。

    若是当初他心细一些,便也不会真的醒了玉锦对他有情谊。

    虞晚舟还问石渊,“若是她现在还活生生的站在你的面前,没有痴傻,你会待她如何?”

    “不会待她如何。”

    心死了,大抵就是这样。

    虞晚舟也想让策宸凨对自己心死。

    虚情假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