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 哀叹

    圣儿和宋晴在公司蹦蹦跳跳的玩，梅行正却眉头紧锁，听曲玲汇报。

    “……目前看，公司形势确实无法乐观，国外货物不多，价格不低，竞价激烈。特别国内不仅限制，有可能即将取缔废旧物品进口，另外有污染又高耗能低效益的企业，都将面临不改变就死亡的窘境。”曲玲看了看梅总，拿出几张表格递到他面前，接着说：“这是我们公司近几年技术改造投资情况，显然缺乏了创新投入，所以应该说已经滑坡落后，如果没有切实可行的举措，我们公司将很难运转……”

    “事物发展都有一定规律，经济发展看来也毫不例外，我这些年光忙新村建设了，忽视了咱们公司。当然你做的已经很不错了，这些年一直兢兢业业，效益也是非常可以了，真的很感谢你！”梅行正在老板台后正襟危坐，他其实早就知道了现在公司状况不理想，但不是曲玲的责任。

    “还感谢呢？都是我水平低、能力差、缺乏前瞻性和开拓精神……”曲玲一个劲的埋怨自己。

    “不要妄自菲薄，我很清楚你已经尽力了，是国际、国内两个大环境以及很多公司纷纷跟风竞争导致的。”梅行正望望天花板，仿佛若有所思，叹了口气继续说：“我前些天悟出点道理，浩瀚大海我们连一滴水珠都算不上，茫茫宇宙我们只是极小极小的一粒微尘，年轻时我们凭着一股莫名的胆气妄想站在浪尖，梦想翱翔宇宙，狂想者有钱就有一切。其实在世界滚滚洪流大形势下，我们连随波逐流的资格都没有，何谈抗争，怎么屹立？所以你不必自责，因为我们谁都没有办法，我可能还不如你。”

    “梅总你千万不要这样说，你如果在公司坐镇，断不会出现如此情况的……”

    “也不是啊，我也正在犯愁，凡圣仙万亿工业区新上了无数的高耗能低效益的钢铁企业，当时我也没有考虑到环境污染，没有好好的提前准备，导致了现在污染严重。唉！那么多的企业都面临着关停或转产，我也是好多天寝食难安，想想也是焦头烂额啊！”

    “梅总啊！一定要顺应形势，一切听上级的呀！”

    “不说这些了，目前看我们应该怎么办才好？”梅行正转过了话题。

    曲玲仿佛来了点精气神，侃侃而谈：“我自己认为有好、中、差三策。最好办法是转产，利用梅总你多年友好的各种关系，可以找黄凡仙黄总等等在先进国家的人员看看合作空间，也可以联络高校及科研院所等等，赶快寻找科技含量高的项目，改产投产，彻底改变公司落后面貌……”

    “这办法好是好，可是临时抱佛脚，一时半会儿肯定办不到吧？”梅行正摇头否定。

    曲玲继续讲道：“其次就是技术改造。国内很多废旧电器以及各种车辆，现在正处在一个新旧更替特殊时期，国家环保支持，但是手工拆解肯定不行也不准干，这样就必须抢先上马，进口大型先进设备，无污染效益不错……”

    “那样是不是需要大资金投入？”梅行正插话问。

    “我已经搞过市场调研了，投资是很大，但是想不投资或投资少了,肯定就落后，仅是现在不死亡，用不多久也一样落后了死亡……”

    “我知道我们国家目前经济形势，现在银行贷款紧缩，我们自己目前自有资金匮乏，大资金投入也是望洋兴叹啊！”梅行正嘬嘬牙摇摇头。

    “这二个想法如果不成，那么就只有裁员降耗，先勉强支撑，等待经济形势好转，国家出台新规了……”曲玲汇报的劲头不自觉的蔫了很多。

    梅行正想到了在梅家村自己的大刀阔斧及所作所为，想到了老书记的醉里千秋，想到了老会计的弯腰屈膝，想到了刚刚拜访过的赵二愣、大癞子、毕寿海等等，就长长的叹了一口粗气，说：“裁员还是等等再说吧！人们都拉家带口的，丢失了工作，冬季是很艰难的，别再衍生出问题，现在需要平稳啊……”

    梅行正与曲玲愁绪对视着愁绪，商议着今后发展之策。圣儿、王丹丹、许丽和宋晴一定是玩欢了，单人的、合影的都搔首弄姿，拍出各种美照，争相发给梅行正，都想逗他开心乐呵，梅行正手机微信提示音响个不停，无奈打开看看，然后设置到免打扰模式，继续和曲玲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