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97参奏谭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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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堇之看了看天空,天已经大亮,时辰差不多了,就快到上朝的时间了。

    金堇之收拾好东西,带好物证,坐上马车去了皇宫。

    他利用在马车上的时间稍微休息一下,顺便理清待会儿在朝堂上参奏谭彪的话术。

    马车马不停蹄地跑着,到了红色的宫墙外停了下来。

    自有太监宫女迎着金堇之,他一路碰到不少大臣,大家互相打着招呼。

    金銮殿内,云北夜一身龙袍,神色威严的接受着众人的朝拜。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臣齐齐地跪在地上行礼。

    “平身吧!”

    户部尚书康富国报了赈灾的事情之后,便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了。

    金堇之跪在递上,呈上了他连夜写出来的奏折:“陛下,臣有事要奏。”

    云北夜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他身边的大太监赵忠全接过奏折,双手呈给云北夜。

    云北夜看完,一脸怒气地将奏折摔在了地上。

    “谭彪害死少女累计三十二名,少女的尸体均被抛在了赤南候府后院的枯井中。”金堇之一字一顿地清晰地说道。

    “三十二名?!”朝堂上一片哗然。

    “这可是良民啊!”

    “早就听说赤南候做事不守规矩,没想到竟是到了如此地步!”

    “小金将军,凡是都要讲个证据,这无凭无据的可不能血口喷人啊。”谭彪一党的官员淡淡地说道。

    朝中大臣也有不少是谭氏一族的亲信,都在附和着。

    “是啊!无凭无据不能毁了赤南候的名声啊!”

    “我呸!”

    “这么个孽畜,全京城人尽皆知他干的那些荒唐事,还要什么证据、名声?!”左相薛广进啐了一口。

    随即他反应过来,这是在朝堂上,胡乱地啐了一口已然是对陛下的不敬。

    “还请陛下恕罪,老臣实在是气不过,想起前些阵子,那孽畜,啊谭彪,要等老臣的孙女儿长大后,娶了老臣的孙女儿,说是老臣的孙女儿性子烈,他喜欢!”

    “你说这荒不荒唐?!”左相唾沫星子满天飞,他一边说一边挑着眉毛和周围的大臣们互相言语着。

    站在他身后的户部尚书康富国,为了躲避他的唾沫星子,绕着他跟着他转,一直站在他身后,是不是地用袖子遮挡着脸。

    “这个泼皮,老臣不同意,他竟然在京城散布谣言,说老臣的孙女儿倾心于他?”

    “多么荒唐啊!”

    “康尚书大人,你老是跟着我绕圈圈做什么?”左相注意到身后的人,他看了一眼康富国,低声说道。

    “左相,这会儿正说殷王污蔑赤南候,您扯那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做什么?”

    谭彪的亲信,骠骑将军周义宣,上前一步行了一礼,打断了左相的说话。

    “既然几位大人要证据。”金堇之淡淡地说道。

    “呈上来!”

    一个小太监迈着小碎步低着头,快步走到大殿上,将一个绿色封皮的,纸张呈暗黄色的小册子呈了上来。

    云北夜身边的赵忠全神情严肃地拿过那本小册子,恭敬地放在了云北夜的面前。

    “请陛下过目。”金堇之恭敬地说道。

    云北夜翻看着那名小册子,朝廷上十分的安静,只有云北夜翻看册子的声音。

    穿着大黄龙袍的云北夜,越看越生气,忽然,他猛地将册子扔在了地上。

    “堇之,你来说说,这是这么回事?!”

    “陛下,这册子上面详细记录了赤南候府买的舞姬、歌女,以及朋友们送的贵妾的信息,还写明了这些人进府的日子,以及被虐待致死的日期。”

    “甚至,还记录了一些孤女被虐待致死的全过程。”

    没等金堇之说完,朝廷上的大臣们又开始低声地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督查院御史大夫十分震惊地瞪大了双眼:“竟有此事?!”

    礼部侍郎扶额骂道:“有辱斯文啊!”

    “这要是让南戎和西凉知道了,岂不是要笑话我朝?”

    翰林院院士一脸的沉痛:“这样的大臣真是寒了百姓们的心啊!”

    史官愤愤地低声吼道:“这等凶狠残忍之辈,就该从史册上划掉,怎可留名千古?!”

    真是缺德啊!

    丧尽天良!

    这是不给自己积阴德啊!

    也有大臣觉得谭彪虽然猖狂,但也不至于凶残至此,许是中间有什么误会。

    “这,这些人可都是死在赤南侯府?”

    “是,每一笔都是赤南候府的管家甄鹊德亲笔所写。”

    大臣们一片哗然。

    “周大人,不知道这算不算证据呢?”

    金堇之转过身,盯着骠骑将军周义宣,反问他。

    云北夜赞许地看着眼前这位十六岁的少年。

    【这孩子,小小年纪,说话办事如此老练,倒是有他当年的风采。】

    【未来,可堪重用。】

    骠骑将军周义宣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他一脸的云淡风轻,“唉,小金将军只是哪里的话,同朝为官,本都是为陛下,为朝廷效力的,小金将军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臣也为这些少女深感惋惜,可是,据臣所知,赤南候每日忙于军务,许是他对府上的下人管教不严,才导致这管家甄鹊德胆大妄为到如此地步!”

    骠骑将军周义宣低眉顺眼地向云北夜拱了拱手,以示尊敬。

    好一个管教不严,周义宣的一番说词倒是把谭彪给摘干净了。

    如果谭彪一口咬定他整日忙于军务,对此事不知情,全是管家欺上瞒下,他一人所为,那朝廷也顶多治他个御下不严之罪,根本就不能动他分毫。

    金堇之勾了勾唇角,没关系,他还有很多证据,很多,很多。

    “呈上来!”金堇之挥了挥手。

    又呈?

    小太监再低着头,快速地迈着小碎步,双手端着一个蓝色封皮的小册子,递到了云北夜下方。

    赵忠全接过册子那给云北夜。

    “陛下,赤南侯利用职务之便,多年来伙同下属侵占军资,竟达百万银两。”

    “这些银两就藏在谭府的地下室里。”

    “赤南侯,好一个赤南侯!”

    云北夜翻着册子,越翻越生气,他将册子往地上一甩。

    “户部尚书呢?康富国?!”云北夜气得眉毛直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