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9.隔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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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哪你还会关心吗?”周是惯有的清冷语调,嘲讽地意味十足,“你应该已经忘记他了吧!”

    “他在哪?”卓小意有些执拗的问,仿佛没有听见他的嘲讽。

    “谁知道呢?也许在美洲,也许在非洲,也许早就不在了。”

    “他在哪里?”

    “别说我真的不知道,既使知道了,也不会告诉你。”周是烦躁的皱眉,林安诚当初留下一封信,便一声不响地出国以后,像断了线的风筝。说什么要去卓小意去过的地方,呼吸卓小意呼吸过的空气,。周是有他自己的骄傲,他爱的人他想自己去找。可是,林安城就像凭空消失一般,也许,也许已经.......他不敢再想下去了......

    “他的病……”艰难的从嗓子里挤出话。睫毛上沾染了水气,唇也已被咬破。周是想林安诚要是看到了,不知会心疼的成什么样。

    “是一种罕见的疾病,他离开时几乎已经看不见了,慢慢地也会听不到声音,接着身体的各个机能渐渐衰弱,最后……”

    “够了!够了!够了……”卓小意摇着头,拒绝听到那最坏的结果。

    “医生说过他的病治疗的好的话,也许还有两三年的缓和期。可是他就那么的离开了,怕你知道,怕自己忍不住想去看你,怕破坏你的幸福。为了你,不惜让别人谴责他的背弃。”林安诚离开前和他谈天,内容却始终都是卓小意。卓小意喜欢什么,卓小意讨厌什么,卓小意睡觉的样子、吃饭的样子、笑的样子、哭泣的样子……那样的林安诚,好象生来就是为卓小意而活的。明明林安诚离自己那么近,近的伸手都可以触碰,却又好像永远触摸不到。

    卓小意回到家时,李严杨怀里抱着吉吉,一只手摸着它的毛,一只手不断地按着摇控器切换频道。这个场景仿佛似曾相识,记忆的缺口一旦打开,不断地喷涌而出关于林安诚的点点滴滴。那个温柔地朝他笑的林安诚,那个宠溺地揉着她头发的林安诚,那个说要给她幸福的林安诚……

    吉吉一看到卓小意回来了,挣扎开李严杨的怀抱,撒开腿就往她那跑。

    “回来了,吃饭了吗?”李严杨关掉电视起身走过去,伸手想接过卓小意手上的画轴筒。

    卓小意像触电般的闪开,把它紧紧地抱在怀里。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李严杨察觉到她的异常,认真看着微侧着头的卓小意。眼睛肿肿的,眼眶还泛着红,脸颊上还有未干的泪痕,显然是哭过没多久。

    吉吉蹭蹭她的小腿,希望她能抱自己。

    “没什么,太累了而已。”卓小意逃避似的躲开他的注视,侧身绕过去走向书房。

    “卓小意,你……”

    “严杨,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并不多做解释,闪进门里。

    “呜....”吉吉因为没被主人注意到,委屈地垂下脑袋,呜咽了一声。

    看到卓小意那么落寞的背影,李严杨今天的好心情一扫而空。她依然把他排斥在心外吗?昨天他以为自己跨进了一大步,为什么她今天又后退了两步?

    “刘秘书,等等……”企划部的陈经理三步并两步的赶上来,递过去一个文件夹,“这份企划书拜托你交给总裁,好吗?”

    “这个……”刘秘书有些为难地皱眉,“还是你自己交吧,我想起我还有事,先走了。”

    谁都知道总裁今日心情是雷电交加,哪个又有那个胆去踩雷区。

    “柯主任,东城区居民楼那片土地的拆迁的事,现在进行地怎么样了?”李严杨合上规划书,扫视了一下会议厅,最后把目光停留在一个中层干部身上。

    “这个……那个……”被点到名的柯主任原本脑门子就光亮(俗称秃顶),现在在被吓得拿出手帕擦汗。他哪晓得总裁大人昨天春光明媚的,今天怎么就冬雷震震了,还以为不会问到居民楼拆迁的问题。

    “我还是刚知道,我的拆迁部主任是个结巴。”像是调侃的一句话,加上李严样冷冷的语气听起来讽刺意味十足。

    会议室的空气瞬间凝结住了,安静的只听到众人的心跳声。个个都低垂着头,就怕下一个会轮到自己。

    “柯主任,如果明天还有人住在那里,导致施工队不能如期施工,我看你就直接写封辞职信好了。”李严杨天生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冷冷淡淡的一句话都能让人腿脚打哆嗦。

    “是,是……我马上让他们搬……马上……”他老婆刚生了孩子,现在有老有小一家人可全靠他养活,他可不能丢了饭碗啊!

    “而且这事要和平解决,不能影响到公司的声誉,明白吗?”

    “是,一定,一定。”

    “好了,散会。”

    众人总算舒了口气,马上鱼贯而出。生怕走晚了,呆会撞到枪口上,变成炮灰。

    李严杨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他的骄傲让他不愿承认卓小意对自己的影响,已经渗入骨髓了。看到她笑,就会有种很难以言欲的幸福感弥漫整个心脏。看到她哭,又像有一只手狠狠地捏着他的心脏。

    他不喜欢这样失控的自己,可是又心甘情愿的把心双手奉上,任她揉圆搓扁。

    他确定自己是爱她的,就像当初他确定他是爱付云烟的一样,好像又有什么不同,却又说不上来是什么不同。

    卓小意其实就是一个小女人,也没有什么特别,但就是这么个没什么特别的小女人,却常常让他无所适从,捉摸不透。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想占有一个人的所有视线,让她满心满眼都是他,容不得别人分去一丝一毫。这么强烈的占有欲,浓烈到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