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机械神教舰队仓皇逃离钢铁环带。

    人类帝国现有的亚空间航行技术固有的限制与风险就已经决定了，太空海战基本游戏规则就是如此：一旦舰船进入了亚空间，那就没有办法继续追踪。一旦舰船进入了亚空间，那就算是成功地撤离了。

    除非使用一些盘外招数。

    比如暗黒天使军团曾经使用过的一个亚空间神器——图丘查引擎。

    至此，钢铁环带战役正式结束，这场战争被帝国的史学家们称为：

    第二次钢铁之灾。

    由于第二次钢铁之灾战役具有强烈的经济掠夺色彩：一不攻城掠地，二不寻求决战，四处劫掠，避战求财。所以也被青山·可汗称为“战锤40K之机油佬打草谷”。

    第二次钢铁之灾战役的爆发，几乎是历史的必然。因为第一次钢铁之灾战役的结局，忠诚叛乱双方就没彻底分出胜负——叛徒泰坦军团和黑暗机械神教利用亚空间传送门离开钢铁环带，整体实力其实没有损失太多，这些叛徒尚有一战之力，加上临走之前埋下那些冲突和混乱的种子，导致如果他们想要卷土重来重返钢铁环带，几乎随时都能返回。钢铁环带里有的是带路党和异见者。

    但是同一时间，恐惧之眼里面也在爆发超级混战，九大叛徒军团正在重新洗牌，划分势力范围，奠定统治基础。

    一个名叫“黑色军团”的势力，正在慢慢崛起，伴随着一次次黑色远征，最终成为了整个银河混沌势力的最大代表，其影响力和知名度远远超过其他混沌势力。

    和恐惧之眼的超级混操相比，参战主力都是泰坦军团的第二次钢铁之灾战役，甚至显得有些小打小闹不值一提。

    傅青海很清楚，黑色军团正在崛起，可是他却毫无办法。哪怕到了罗伯特·基里曼苏醒后的那个年代，人类帝国依然未曾打进恐惧之眼。至于37那次深渊远征，整整三十多个忠诚阿斯塔特战团被要求向恐惧之眼发起进军，与其说是远征，不如说是送死，他们丝毫没有削弱任何一个混沌星际战士军团，恰恰相反，还为恐惧之眼送去数以万计的忠诚星际战士和纯洁基因种子，堪称人类帝国史上最大资敌行为，混沌四神一波吃饱。帝国国教要为此事负有全部责任。

    对于傅青海而言。

    斩断混沌战帅左膀右臂，已经尽他最大努力。

    恐惧之眼里的剧情线大事件，实在没法参与。

    但是历史已经因此改变。

    恶魔审判官一个突发奇想，调遣铁浮屠战团过来参战。区区一个白疤子团，或许没法改变战争结局，但是傅青海从环太平洋宇宙和怪兽电影宇宙里同化来的四臂泰坦和原子恐龙，成为本次钢铁环带战役中的关键所在。多场战斗因为二者的存在而发生改变，这一场场战斗又变成了一块块多米诺骨牌，影响整个钢铁之灾战役的最终结果。

    这就好比，李云龙攻打平安县城是二战的真正转折点……这就好比，斯大林格勒战役、阿拉曼战役和中途岛海战是二战的三大转折点，而“破军金甲”和行星哥斯拉，就是第二次钢铁之灾战役的关键转折点。黑机油佬和钢铁勇士没有达成最初的战略目标——掠夺足够资源喂饱恐惧之眼里的铸造世界。反而丢盔弃甲留下大量战舰，所造成的蝴蝶效应，势必将会影响未来历史走向。

    肃正号的舰长室里。

    战团长一边复述战斗细节。

    记述者一边将之记录在案。

    这一幕把佐菲亚看得啧啧称奇：

    “你们战团还有史官嘞？”

    傅青海手掌掐着佐菲亚小脸把她拽了过来，眯起眼睛盯着女孩说道：

    “什么叫做‘你们战团’，你难道不是我们战团中的一员吗，主管机长？”

    佐菲亚嘟着嘴小声道：

    “我是你的。”

    傅青海这才满意地放过了她。

    史官埋头苦记，当做没有听见。

    阿斯塔特战团的凡人仆从编制里，史官是一个常见的岗位，他们的作用就像大远征的记述者，专门负责编写战团历史。尤其对于那些从二次建军就一直存在到了42K时代的历史悠久的老牌战团来说，史官更是不可或缺。盖因为一万年实在是太长了，星际战士阵亡率又很高，自然需要许多凡人史官负责记述战团历史免得后世遗忘。

    举个例子，罗伯特·基里曼苏醒以后，极限战士战团随时都有一帮凡人史官围绕着他跟随着他，记录基因原体每天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吃了几顿饭、拉了几泡屎……事无巨细，搞得基里曼就很烦。

    《摄政王起居注》了属于是。

    铁浮屠战团虽然没有蓝精灵那么夸张，但是战团经历过的每场大型战役，还是必须记录在案。遗忘历史，就是犯罪，青山·可汗对于这件事情的态度还是非常严肃认真的，既没有夸大吹捧，也没有刻意谦虚，实事求是，客观公正，怎么打的就怎么说。

    但是有的时候真相往往令人不敢相信。这份记载里面，铁浮屠的战绩过于夸张，奇怪的战损比频频出现。如果有人有幸阅读到了这份战团内部资料，很难不去怀疑，青山·可汗是否夸大其词？这个战团是否真的那么厉害？不管怎样，事实就在其中。

    “这里写的‘青山·可汗一人成军’。”

    看着史官奋笔疾书。

    佐菲亚忽然提出了异议：

    “‘破军金甲’明明就是我们两个一起驾驶，为什么要写作‘一人成军’呢？”

    “One Man Army，这很严谨。”

    傅青海面不改色解释道：

    “You are a woman.”

    佐菲亚气得扑上来就咬。

    ……

    钢铁环带战事基本结束以后。

    傅青海才收到消息：

    统御贤者遇刺身亡。

    根据锡德·诺拉透露，统御贤者具体死亡时间其实略微早于战事全面结束时间，机械神教方面刻意隐瞒他的死讯，一是防止动摇军心，二是想要暗中调查凶手。

    可是一无所获。

    刺客庭下手干脆利落。

    作为知道内情的人，傅青海对于这个神秘的帝国机构，忌惮又加深了几分。

    《帝国战术》是军务部文献馆收集整理派发给帝国卫队排长级别以上军官的军事教材，里面有一句名言是这么说的——

    “不要问他们在找谁，以免是你自己。”

    对于审判庭刺客庭这些特工部门。

    帝国上下没有不害怕他们的。

    “青山。”

    聊完统御贤者的事。

    大审判官正式地表达了感谢：

    “感谢你的反亚空间战术小队，他们表现非常出色，令我大受震撼。虽然我能感觉得到，他们缺乏面对灵能现象时的经验，但是不得不说，他们战术素养极其优秀，给予了我很大帮助。谢谢你对我的支持。”

    “不用客气。”

    傅青海平静道。

    帝国军队在前方拼死作战，大审判官在后方也没闲着。前段时间，锡德·诺拉率领反亚空间战术小队挨个登门拜访几个铸造世界，这些铸造世界里的某些本地机械神教教派，暗中勾结混沌，研究异端科技，已被锡德·诺拉掌握证据，带领战术小队前去消灭。这些拥抱了亚空间的机油佬往往都有一些灵能手段，协助大审判官对付这些藏在暗处的异端和叛徒，反亚空间战术小队也得到了锻炼，对于如何处理灵能问题更有经验。

    “另外，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锡德·诺拉抬头轻声说道：

    “你的那批剑尾级截击机，不久之前已经抵达空港，就在七十六号泊位，一艘克特阿克斯级运输船，你可以接收了。”

    “嗯？”

    傅青海脸上露出了惊讶。

    心想你怎么知道的？

    “呵呵。”

    锡德·诺拉得意一笑：

    “审判庭没有你想得那么无能，青山。我的特工时刻都在空港秘密监视机械方舟，机械方舟里面其实也有我的眼线。怎么，难不成你以为你的行动很隐蔽吗？”

    大审判官随后话锋一转：

    “不过，看在你借给我反亚空间战术小队的份上，我就不追究这事了。那批战机就算是你的了。话说回来，你是真的坏呢，青山，统御贤者临死之前还要被你坑上一手，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战团长。”

    锡德·诺拉语气带着一丝调侃。

    “那你现在见识到了。”

    傅青海哼了一声没好气说道。

    自己的小动作居然被这娘们给发现了。

    锡德·诺拉年轻时候一定非常漂亮，现在也是一个风韵犹存的老阿姨。经过钢铁环带这次密切合作，两人关系拉近不少，互相都知道了一些彼此的小秘密。能和圣锤修会打好关系，总的来说算是一件好事。

    傅青海心中默默盘算了一番。

    军务部里有伊利亚·拉瓦雷中将，审判庭里有大审判官锡德·诺拉，法务部里有林宇那个法务部长便宜老爹……这么计算下来，其实铁浮屠战团在泰拉的人脉不算少啊。傅青海无心卷入泰拉那个政治漩涡，但是不知不觉之中已经发展出了一些人脉关系，稍微运作一下，堪称31K版的牛头人战团。

    想想还是算了，没有必要。

    基因原体都还在呢。

    何必去捧着高领主的臭脚。

    “你的那些装备，何时可以量产？”

    锡德·诺拉又抛出了一个问题。

    “嗯，铸造大师？”

    大审判官歪着脑袋问道。

    问的就是质子枪、本影窥镜和亚空间隔层这三种针对灵能的特殊装备。

    “我会委托辉腾铸造世界代为生产制造，但是需要时间，你得等上一会。”

    傅青海解释道。

    等我先装备我自己。

    “好的。”

    锡德·诺拉点了点头，说道：

    “圣锤修会会向辉腾铸造世界直接订货。不过我得提醒你的就是，一旦成为了审判庭的供货商，必须严格保密，不得向任何人透露审判庭的装备来源，你明白吗？”

    傅青海耸耸肩：

    “别和我说，我又不是辉腾铸造世界的铸造总监，去和昆托大师说去。”

    “哼，还装。”

    锡德·诺拉乘坐她的快船，离开阿塔尔·梅迪安铸造世界，离开钢铁环带，返回神圣泰拉述职。傅青海告别了这个激进派审判官，同时也在准备战团舰队返航事宜。

    后世除了灰骑士战团和驱魔者战团，也有一些阿斯塔特战团会长期和审判庭合作。比如红色猎手战团，战团纹章上面就有审判庭的标志。但是与审判庭合作并非一件好事，每次涉及灵能和恶魔的战斗结束，红色猎手星际战士都要接受一种记忆抹除仪式，避免他们遭受混沌腐化——这已算是格外仁慈。要知道如果是帝国卫队帝国海军目睹恶魔入侵现实，哪怕他们奋勇作战，事后依然要被审判官们处决，想被洗脑都没机会。

    对于傅青海来说。

    你要是敢洗脑我的战士。

    我就把你的脑袋拧下来。

    不知道是因为锡德·诺拉太激进了，还是她比较能认清形势，总之大审判官从来没和青山·可汗提过记忆抹除的事。

    虽然听着非常残酷（事实也很残酷），但是后世许多案例证明，记忆抹除仪式有时确实很有必要。既然战团不肯执行记忆抹除仪式，那么如何避免反亚空间战术小队因为目睹恶魔而在心中扎下腐化种子？

    这个时候，首席牧师就派上用场了，隐修长崔斯坦会为每个战士撒下圣光祝福，利用圣光洗礼消去潜在的混沌腐化的那一丝可能性。除此以外，万不得已，战团长傅青海还有最后一道保险手段——每个全新全异星际战士体内都有绝境病毒植入，而绝境病毒的总控制权，在傅青海手里。只要他想，他能立即处决手下任何一个星际战士！

    铁浮屠有很多小秘密。

    但是铁浮屠不会有叛徒。

    ……

    钢铁环带战事结束。

    舰队返航，满载而归。

    战团长和侍从官开始例行盘点。

    除了众多STC和科技遗物。

    最大收获无疑就是海军战舰。

    两次太空海战之中，还没有成功俘虏过一艘战列舰，战列舰的近防武器阵列太庞大了，敌人的几艘战列舰，要么坠入行星地表要么直接虚空解体，没有一艘被俘虏了。

    但是残骸都被铁浮屠打捞了。

    爱护环境，人人有责。

    但是巡洋舰整整多了七艘！

    铁浮屠战团原本也就只有一艘战斗驳船和四艘打击巡洋舰，这个舰队配置，对于一个子团来说，还算是不错了。但是现在直接翻了一倍还多，规模堪比海军星区舰队。

    混沌星际战士和忠诚星际战士的作战方式大同小异，混沌打击巡洋舰自然也是打击巡洋舰，该有的那些设施功能也都有，只是两者外形不太一样。铁浮屠战团目前拥有十一个连队，现在刚好拥有十一艘打击巡洋舰，一个连队配一艘打击巡洋舰，还有一艘战斗驳船。战团舰队可以说是绰绰有余。

    除此以外还缴获了四艘护航舰。

    护航舰类似护卫舰和驱逐舰，尺寸较小，没有打击巡洋舰那些专为星际战士所准备的功能，加之受损程度比较严重，所以傅青海就不太想要，寻思打算卖掉这些战舰。如果尤兰达·阿泰拉的行商浪人家族可以吃下，那就全部卖给他们，如果他们吃不下来，那就卖给隔壁卡利西斯星区海军舰队。

    一个阿斯塔特战团通常只有战斗驳船和打击巡洋舰两种战舰类型，但是也有例外，极限战士及其子团就会配备护卫舰和驱逐舰，比如说新星级护卫舰。一是他们财大气粗，二是极限战士需要守卫整个奥特拉玛五百世界，所以需要一些小型战舰负责缉盗、缉私、巡逻。马尔克斯·王星区人烟稀少，总共四个帝国世界，完全没有这种治安需求，维持一支护卫舰队成本太高没有必要。

    护卫舰是偏向防守的。

    打击巡洋舰是偏向进攻的。

    两大功能：跳帮空降和轨道轰炸。

    现实世界里面，海权弱小的国家建设近海防御舰队，绕着岛礁打转；海权强大的国家建设远洋进攻舰队，昂然走向深蓝。

    铁浮屠舰队就是进攻型海军。

    建军伊始就自带着一股杀气。

    战团长和侍从官商议完了舰队安排。

    呼叫药剂长来到舰长室。

    “卡主任，基因种子统计完了吗？”

    “统计完了，可汗。”

    药剂长卡密尔立即开始汇报：

    “本次战斗总计收获七十三枚基因种子，其中五十六枚来自钢铁勇士，十枚来自荷鲁斯之子，三枚来自午夜领主，三枚来自吞世者，一枚来自千子。以上，可汗。”

    “还算不错。”

    傅青海点点头，说道：

    “告诉你们个好消息，机械神教已经免除我们未来三年内的基因种子赋税，基因种子三年不用上交，加上缴获的这七十多枚基因种子，我们又能增添一个连队。”

    增添一个连队只是最好估计。

    而实际上这批基因种子还要经过昆托大师深度测试，筛掉一批可能变异了的。此外虽然铁浮屠战团改造手术成功率很高，但也不是百分之百就能改造成功，手术过程之中肯定还有不少失败案例。星际战士改造手术失败，受术者有可能活下来，但是基因种子一定没了，这是没办法重复利用的。

    虽然基因种子收获要打折扣。

    但不妨碍战团众人欢庆胜利。

    ……

    肃正号的宴会厅里。

    星际战士推杯换盏觥筹交错。

    宴会厅周围的墙壁上，悬挂着一面面巨幅战旗，战旗纹饰内容讲述的是战团成立后的历次战斗，能看出来这是一个年轻的战团，尚且没有很多丰功伟绩可供叙述。

    宴会大厅分为几个区域。

    不同连队落座不同地方。

    今天，除去必要值班人员，所有星际战士以及战团仆从都会参与这场庆功宴会，各种酒水饮料管够，各种肉类食物管够，还有来自不同世界的美食佳肴供人品鉴。

    主管机长佐菲亚·坦·德拉科尼斯以及她的母亲，德拉科尼斯家族族长贾妮科夫人，有幸坐到青山·可汗旁边。佐菲亚今天并没有盛装打扮，而是身穿泰坦机长制服。黑色皮质大衣搭配灰色长裤筒靴，黄金肩章下挂华丽流苏，贴身胸甲勾勒出了她凹凸有致的身段，胸甲正面镶嵌金色双头天鹰铭牌。

    有一股盖世太保那味儿。

    让傅青海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尝尝这个。”

    傅青海给佐菲亚拿了一盘菜。

    “这是阿加斯鱼，据说这种鱼类的腹部尤其鲜美。还有这个，苹果桃，这种异星水果非常娇贵，它的温度必须精确地维持在十八度半，否则会在数分钟内腐烂。这些食物都是卡利西斯星区总督送给我的。”

    “嗯，嗯。”

    佐菲亚可开心了。

    巨型长条餐桌上面，摆满各种奇怪食物。许多食物不仅佐菲亚没见过，就连出身骑士家族的贾妮科夫人也没见过。

    “那是什么？”

    佐菲亚指着一个状似奶酪的食物询问傅青海，远远闻着便有一股膻味。

    “这叫做‘搅乳胃’，是在动物的胃袋里灌满兽奶，缝好以后扔到所骑野兽身体一侧，让其慢慢凝固之后制作出的奶酪。”

    这个食物充满草原特色，是阿提拉蛮骑兵上校塔日哈送给傅青海的。阿提拉封建世界有种原生野兽叫做“奥维嘉”，一种体型巨大且毛发浓密的食草动物，血液呈现黑色。这种生物是阿提拉游牧民的主要放牧对象，搅乳胃就是用奥维嘉的兽奶制作而成。

    佐菲亚听完就不想吃了。

    “那个又是什么？”

    指着餐桌中央一头巨型生物，整只炙烤而成，占据餐桌三分之一面积。

    “烤啸牛还有芬里斯蜜酒。你不要吃，那是给星际战士准备的食物。”

    傅青海耐心解释道。

    啸牛和蜜酒，太空野狼特色食物，是萨洛扬·斯卡森之前送给傅青海的。凡人品尝这种食物这种酒水，可能导致消化不良以及神经中毒，只有星际战士可以享用。

    佐菲亚只觉得很猎奇。

    旁边贾妮科夫人则没有说话。

    区区一桌食物。

    她已经听到了三种来源。

    卡里西斯星区总督。

    阿提拉蛮骑兵团。

    太空野狼星际战士。

    铁浮屠的影响力，亦或者说青山·可汗个人的影响力，比她想象中的更大。

    星语主管夏胧坐在对面，一边按着刀叉切割格洛克斯肉排，一边瞟向傅青海和佐菲亚。心里忿忿不平：凭什么这个女人就可以坐在可汗旁边？她是主管机长，我是星语主管，谁还比谁级别低了？真是不爽。

    他还给她夹菜！

    ……

    一个小时之前。

    征服级星海远航舰，帝皇硬币号。

    一间装饰精美的豪华舰长套房。

    尤兰达·阿泰拉伸手抚摸着自己的头发，这高高盘起的发型在泰拉宫廷之中象征着典雅别致——不过在这偏远边疆恐怕难有能够欣赏它的慧眼。她的手指轻轻划过光滑润泽的无瑕脸庞，她的浅橄榄色肌肤是家族财富、贵族血脉与整形手术的完美结合。

    这张面孔颇具高贵气质与独特风范，下巴的曲线里更是流露出了当前流行的一份孤傲超然。身材高挑、引人注目的她坐在一张橡木书桌前，她的父亲曾经骄傲地说，这张书桌是罗伯特·基里曼赠予他曾曾祖母的礼物，以此纪念马库拉格那场伟大宣誓。

    “主人，宴会马上要开始了。”

    一个仆人走进房间说道。

    “叫丝塔茜进来，我要挑选礼服。”

    女舰长吩咐道。

    助理疲于奔命，为她试穿多款礼服。

    一边不断换装试穿，一边小声抱怨：

    “小姐，我觉得青山·可汗并不会在意这些东西，他或许都不会发现。”

    “你不明白。”

    尤兰达目视落地镜，平静说道：

    “他或许不在意，但是我们必须在意，这是一种尊重，以及必要礼仪。”

    “可是你以前也没有……”

    助理正想反驳。

    “现在不一样了。”

    尤兰达挥手打断道。

    女舰长转头看向自己小助理：

    “钢铁环带的战争消息，已经传到五百世界，很多人在议论纷纷，我在马库拉格都有听闻他的名字，你难道没听说？”

    “没有，小姐。”

    小助理羞愧地低下头。

    尤兰达转回头，说道：

    “我说个你可以理解的。钢铁环带最后一场战斗，阿尔·耶斯铸造世界，青山·可汗的旗舰才刚刚出现，就把黑暗机械神教舰队给吓跑了！那群技术异端看到他的旗舰不顾地表部队直接选择撤离。我在钢铁环带已经向人确认，确有此事，并非夸大其词。”

    女舰长转头看向小助理：

    “你可知道，这是何等威势？”

    小助理讷讷地接不上话。

    尤兰达继续试穿晚礼服：

    “整个钢铁环带，但凡有他参与过的战斗，黑暗机械神教和混沌星际战士必然遭遇一场大败。不仅如此，据说他的损失微乎其微，一台泰坦就能干掉一个泰坦军团，一只怪兽就能干掉一个泰坦军团……”

    “关于他的传言太多太多，我已分辨不清真假，但我唯一能够确定一件事情，他的大名已经传遍整个钢铁环带。青山·可汗，铁带之虎，赤红火星的铸造大师，白色疤痕的狩猎之主，一个战团单挑两个泰坦军团外加一支混沌舰队大获全胜。他让钢铁勇士全军覆没，他让技术异端望风而逃。”

    尤兰达·阿泰拉身穿一件翡翠绿的修身长裙，裙边挂着白银和黄玉交织而成的饰品，上身则是一件低胸露背的猩红胸衣，束紧她的腰肢，勒出她的胸脯，挎着一个配有金索和皮革的端庄手包，作为搭配。

    “不行，这套有些轻浮。”

    女舰长转了一圈否定道。

    行商浪人最终选择了一套优雅而端庄的衣物——乳白色长裙搭配凸显双峰的象牙色胸衣，另外还有一条网状样式的玫瑰金项链。这件首饰顺着她的脖颈蜿蜒而上，将额头覆盖在一组恍若滴落雨点的白珍珠和蓝宝石之下。她摒弃了浓妆艳抹的泰拉习俗，仅仅只是加深眼线，并且涂上多彩唇膏。

    尤兰达·阿泰拉是马库拉格人，但她很小时候跟随父亲去过泰拉，王座世界那边的潮流审美风格，她也非常清楚。

    “这套简直完美，小姐。”

    小助理赞叹道。

    “当然，一切都要完美，他是一个英雄。开辟辉腾贸易航线已经让我在家族里大放光彩，阿泰拉家族必须加深与铁浮屠战团的联系，以此巩固我的地位。我可不想因为一些服装细节导致他的恶感……”

    尤兰达·阿泰拉喃喃自语。

    “嗯，可以了，我们出发吧。”

    …………

    极限星域，崖山星区。

    一支白色疤痕高速舰队正在航行。

    刚刚结束一场对黑暗灵族的追击战，察合台·可汗大步走在舰桥，返回他的宝座。基因原体浑身散发硝烟血腥味道，显然已经亲临战斗现场，他一边走一边说道：

    “昔班，传我命令，处死所有黑暗灵族，我们不要俘虏，把这些尖耳朵的脑袋统统插到泉州修道院的城墙上，每个遭受虐待遭受折磨的巧格里斯人，都有一个黑暗灵族为其陪葬！窝阔台在哪呢，让他过来。”

    “是的，我主！”

    昔班·可汗领命而去。

    这时，旁边星语主管走了过来，双手递上一份卷轴，低下脑袋恭敬说道：

    “大汗，泰拉来信，是斯祖。”

    伊利亚·拉瓦雷？

    察合台随手接过羊皮纸展开一看。

    星语讯息内容不少，写得密密麻麻。

    基因原体看着看着忽然轻笑一声：

    “嗤……铁带之虎，有点意思。”

    …………

    感谢，马尔克斯王，敖敖小号敖，至高天使，三位书友打算，感谢！

    1、聊点题外。战争史上很多“XX之虎”，个人认为名气最大但也最水的就是“马来之虎”山下奉文，英国人二战期间什么水平全世界都清楚，纯纯一群废柴杆子，打英国人打赢了有什么好骄傲的，什么自行车丛林战也是吹牛逼根本没实现。山下奉文就是个靠岳父上位的软饭男，屠杀新加坡华侨，既没能力也没武德，最好笑的是英国人为了掩盖自己失败居然跟着日本人吹“马来之虎”，这种不要脸的精神也是令人大开眼界。

    (本章完)